可是內(nèi)心的異樣讓泠鳶眼中閃過一瞬的笑。
這笑來的快去的也快,讓泠鳶沒有絲毫的感覺到。
宴會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司詞迎著夜晚的涼風,慢慢的走在宮道上面,從背影看起來像極了一位凄慘悲涼的憂郁美人。
泠鳶繞開了身邊的婢女,獨自在宮道上面四處閑逛著。
“公主~好巧?!彼驹~看著那抹熟悉的身影,唇角慢悠悠的勾了起來。
“嗯…”泠鳶有點懷疑這一切都是有所謀的了,畢竟世界上沒有那么多的巧合。
“公主也心情不好?”司詞靠在墻上,嘆了口氣問道。
“沒有,無聊出來逛逛而已?!便鲽S與司詞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尬聊著。
司詞抿著談紅的唇,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開口道:“一起逛逛,公主?”
“好?!?p> 泠鳶跟著司詞將整個皇宮所有能走的道路都走完了。
走到一半的時候正好下起了雪,兩人就淋著雪一起宮道上走著,走完的時候黑發(fā)已經(jīng)成了白發(fā),就像白首到老一般。
司詞看著泠鳶的白發(fā),忍不住啞聲笑了笑,笑完之后低頭道:“公主快些回去吧,別著了風寒。”
“嗯,你也是?!?p> 泠鳶與司詞回宮的路是叉開的,兩人分開了道路,走在陰森寒冷的宮道上,其中一人看起來有些落寞。
司詞回到宮殿的時候并沒有泡著熱水澡,也沒有品嘗一盞熱姜湯,她就孤獨的坐在椅子上。
她在思考著什么呢?或許是在思考的放棄泠鳶吧。
為什么要放棄呢?因為司詞她一旦將泠鳶拽入了七情六欲,那么司詞輕則會被褪去仙骨,重則會連累九尾狐一族;所以司詞想要放棄。
一夜未睡的司詞并沒有選擇放棄泠鳶。
仙骨?并不重要,去了仙骨還有妖魂;九尾狐一族?只剩下幾位了,而這幾位在妖界都擔任重要角色,神界動不了她們。
雪已經(jīng)停下來了,宮女們穿著毛絨的長衣在掃著雪。
司詞迎著冷風走出皇宮,回到司府時,動用了神術(shù)去往了九重天。
神界九重天。
天帝看著滿身傷痕的司詞,揉著腦袋有些無奈的開口道:“忘情神是不可能墜入七情六欲之間的,你就別白費心思了?!?p> 唉,這司詞是九尾狐最優(yōu)秀的一位,也是九尾狐最放肆的一位。
“如果,我有把握將她拉下神壇吶?那么,帝上,你能否說服那些吵雜的老頭?”司詞眼中滿是勢在必得。
“聽聞你們九尾狐一族……”天帝是個重利的人。
“此乃九尾狐族特制的鸞香,可起生死,九尾狐族只要存活一年,那每年便會上貢三盒鸞香?!?p> 司詞猜得到天帝想要什么,畢竟這些年來天帝曾暗示過無數(shù)次,只不過因為上一任族長沒什么文化,聽不懂天帝的暗示,所以才讓天帝和神界的人以為鸞香很珍貴。
直白了說就是,天帝只要直說,上一任九尾狐族族長保證每天都能給他送鸞香。
“好,我相信司詞會成為九尾狐族最優(yōu)秀的圣女。”天帝這話等于同意了幫助司詞。
司詞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上一任族長要退位,原來是因為神界的人說話太文縐縐的了,她理解不明白,所以才退位的。
“司詞先行告退?!彼驹~放下東西,轉(zhuǎn)身就走,神界的光太大了,眼睛不舒服。
神界開了一次大會議,本來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還在吵鬧著,可最后所有的人都雙手雙腳贊同了。
鸞香啊,那是能夠?qū)嬋牖煦绲纳裾呃龌煦缰g,也能夠讓意外死傷的神者重新的活過來。
司府。
狐十將神界開會時發(fā)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稟告給了司詞,最后還不忘吐槽一句神界的人貪命。
“神以前不照樣也是人?人惜命,神也是。”司詞吃著葡萄,毫無形象的躺在床上。
“主上,這是司樂小姐送來的玉葡萄?!焙畬⒁淮衿咸逊旁谛∽郎?,低著頭道。
司詞挑了挑眉頭,淡淡的說道:“司樂?喲,她還沒死啊?!?p> “是的。”狐十回答完之后便低頭忍著笑出去了。
司詞將桌上的玉葡萄摘下一顆,然后放進嘴里。
……卡嘣一聲。
司詞將碎掉的葡萄放在手中,揚起一抹微笑,聲音略帶些怒氣道:“狐十!?。L進來!”
狐十剛進門就看見了那顆粘著點血的碎葡萄,輕聲開口道:“主上,我好像說了這是玉葡萄?!?p> 司詞臉上帶著笑,笑的很恐怖,很陰森。
狐十麻溜的跪在地上道:“主上,我這就去找司樂小姐算賬?!?p> 司詞默許狐十出去了。
唉,玉葡萄,還真是玉葡萄,呵,玉做的葡萄,還是能摘下來的。
公主府。
泠鳶坐在門口,撐著腦袋看著風景,一瞬間腦海中閃過蒼生毀滅的場景,下一瞬間腦海中又閃過一只黑色的狐貍陪著自己四處游走。
泠鳶搖晃著裝滿雜亂記憶的腦袋,總感覺有什么事自己該記起來的,可是深想下去卻又什么都想不到。
這時,一只黑色的狐貍在院子里玩著自己的尾巴。
泠鳶猛的一瞬間覺得眼前的狐貍和記憶中的是同一只,可是記憶中的是九尾狐,而眼前的是一尾狐。
黑色的狐貍轉(zhuǎn)頭與泠鳶對視,這一對視如同過了萬年,兩人都遲遲未回過神來。
泠鳶笑著走出去,將狐貍抱起,低聲說道:“怎么又回來了?不是跑了嗎?”
黑色的狐貍也就是司詞用圓潤的腦袋蹭著泠鳶的手。
泠鳶腦海中又閃過了一瞬的記憶,以前好像也有狐貍用腦袋蹭著自己的手,口中還嚷嚷著‘不要摸尾巴,摸一摸腦袋。’
司詞察覺到了泠鳶的異樣,思索了一會兒,猜測到了泠鳶大概是快要恢復(fù)記憶了。
嘖,看來輪回娘娘的藥又要失效了;以前歷劫的人也經(jīng)常歷劫到一半的時候恢復(fù)記憶。
泠鳶輕輕的撫摸著司詞腦袋,眼中帶著不解。
畢竟腦海中一會兒閃過蒼生,一會兒閃個狐貍,一會兒閃個劍術(shù),是個人都會不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