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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愛意漸顯

第八章 千里之外的人在干嘛

似愛意漸顯 某彩 11173 2022-05-20 18:03:32

  2019年5月4號,星期六,晴

  我是木沐心。

  現(xiàn)在是早上9點鐘,我坐在返程的火車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我的臉上,有種溫和的感覺。

  我旁邊是希希,他正在王者榮耀,對方又上他的高地了。

  看樣子要輸。

  好無聊,《暗戀?橘生淮南》我已經(jīng)看完了。說實在的,這本書的結(jié)局不是我想要的,他們居然大團(tuán)圓了,那這還暗戀個屁呀。

  要我說,這結(jié)局就應(yīng)該悲傷一點,最好小說里的每對情侶都不要在一起,最好大家鬧到最后,都不得安寧。

  我覺得我多少有點小變態(tài)啊,但是呢,如果生活真的想小說一樣就好了。分散的都將重聚,誤會的都將理清,遺憾的都將無悔,所愛終將獲得,最恨終將釋懷……

  如果生活就像小說一樣,那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好了,不感嘆了,現(xiàn)在說說前天晚上和昨天發(fā)生的事情,算是總結(jié)。

  2號晚上,我和希希在小吃街吃完晚飯,就準(zhǔn)備去蹦迪。為什么要那么早就準(zhǔn)備去蹦迪,因為那天的目的本來就是要去蹦迪,所以去早點是很可以理解的。

  那就酒吧叫什么名字來著?好像是叫松松什么酒吧,啊,忘記了,忘記就算了。

  到了酒吧門口,我看著門口那兩位穿著西裝的粗獷保安,突然有點害怕——待會兒不會打架吧。

  我還沒去過酒吧蹦迪呢,所以有點害怕是正常的。

  要是待會兒打架,我就要趁亂上去踹兩腳。

  我要做大膽的事。

  在我瞎想的時間里,希希已經(jīng)拉著我走進(jìn)了酒吧門口。他一副熟練老成的樣子,好像自己是個酒吧老手??蓪嶋H上,這最多是他第二次來。

  為什么是第二次而不是第一次,因為他的操作太熟練了,第一次來顯然達(dá)不到這種程度。

  路過那兩位保安的時候,我悄悄的瞥了他們一眼,看見他們也在看我,像一臺機(jī)器一樣,好像會從我身上掃描出違禁物品來。

  他們的眼神太兇了,像初中時那位號稱托塔天王的教導(dǎo)主任,嚇得我不禁縮了縮脖子。

  不對,我怕什么,我又不是壞人,我可是良好公民啊,再說希希說他會保護(hù)我的。

  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希希有秘密,但是他不告訴我,我也不好問。其實我也相信他是個普普通通的良好公民,但是這小子實在是太奇怪了,他每次都能找到我,比天眼還恐怖。

  難道他擁有某種超能力?或者是擁有某種強(qiáng)大的傳承?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是某位大神的子嗣或者轉(zhuǎn)世重生。

  哈哈哈,開玩笑,要真是這樣,那我們大概不會遇見。

  但是不管這么樣,我相信他會保護(hù)好我的。

  我就是這么自信。

  好,繼續(xù)說。

  才走進(jìn)酒吧門口幾米,我就開始聽到音樂了。音樂就是那種動次打次的音樂,就是尋常酒吧會放的那種。

  感覺聽著那種音樂,走路的會帶節(jié)奏。

  希希緊緊的抓著我的手,好像我下一秒會消失不見一樣。我能感覺到他很緊張,因為他手里出汗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而緊張。

  從門口往里走,走過一條蜿蜒的五彩斑斕的十米左右的通道,我們才開闊視野,算是進(jìn)入了酒吧里。

  我不僅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那段“初極狹,才通人,復(fù)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的語句,想起那帶刀誤入白虎堂的林沖。

  不對,這關(guān)林沖什么事?

  算了,咱們先來看看這酒吧吧。

  這酒吧挺大的,看上去和其他酒吧好像沒什么不同,看上去極為普通。

  我有些緊張,所以也沒仔細(xì)觀察,進(jìn)去之后,希希就拉著我在一個位置坐下去,叫了兩杯酒。

  我突然好疑惑,怎么這個酒吧會有這么多桌子?那待會兒我們要在哪里蹦迪??!

  我問希希,他說他不知道,他沒去過酒吧。我說那你怎么這么熟悉流程,他說他是看電視看的。

  我吐血!

  難道我們來錯地方了?

  我突然有點悲傷,這年頭,連蹦迪都找錯了場所,也沒誰了。

  “那如果不能蹦迪咋辦?”我問希希。

  希希沉吟了一會兒,決定去問問別人。他端著一杯酒在酒吧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在這期間,我內(nèi)心感到無比的害怕,心想要是待會兒有人來找我拼桌怎么辦?或者有人邀請美麗的我喝一杯,然后給我下藥怎么辦?

  我小口小口的喝酒,腦子里浮想聯(lián)翩,盡是電影電視劇里的狗血劇情,直到希?;貋?。

  “什么情況?”我急切的問希希。

  “來錯了,這里不能蹦迪,只能喝酒。”希希說。

  我頓時失去了好多樂趣:“啊,好可惜?!?p>  希希坐在沙發(fā)上低頭沉吟,像在做什么艱難的決定:“要不我們走吧,去找可以蹦迪的酒吧。”

  “好啊?!蔽翌D時很開心。

  不能蹦迪我還呆在這里干什么,當(dāng)然是要趕快走了。

  “我們交錢了,喝兩杯再走?!毕O6似鹁票蛭揖戳艘槐彝瑯佣司?,一飲而盡。

  我發(fā)覺最近我喝酒越來越猛了,老喜歡一口悶。嗯,這勢頭很好,估計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和鑫哥碰一碰了。

  我碰倒他,或者他碰倒我。

  喝了大概五六杯的樣子,我們點的酒就喝完了,于是我們就離開了這家酒吧,去往下一家酒吧。

  離開的時間,大概是晚上八點半。

  我為什么要記時間,因為待會兒有大事發(fā)生。我想我應(yīng)該永遠(yuǎn)不會忘記。

  重新打車,花費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我們才到了另一家酒吧的門口。這會這家酒吧的名字我記得了,叫“時光旅客”。

  好文藝的名字啊,聽上去不像是個可以蹦迪的酒吧,反而像是家咖啡廳。

  “我們是不是來錯了?”我十分懷疑希希的用心,這小子是不是不希望我去蹦迪啊。

  “你在看什么?”希希說,“時光旅客當(dāng)然是家咖啡廳,酒吧叫舞吧,在咖啡廳的后面?!?p>  好家伙,合著我又錯了唄。

  圍著這片建筑轉(zhuǎn)了兩圈,我們才找到酒吧的入口。話說這家酒吧的地理位置也太隱蔽了吧,這真的會有人來嗎,該不會是什么違法場所吧?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這回進(jìn)門我可謂是駕輕就熟,顯得十分有底氣,仿佛一個夜場老手。

  才走近酒吧門口,我們就聽到了動次打次的音樂聲和一群人的尖叫聲。我瞬間興奮了起來,還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啊,這么偏僻的酒吧也有這么多人,妙啊。

  我們穿過五光十色的走廊通道,走進(jìn)了酒吧大廳。

  嗯,和我想象的一樣。

  在僅僅一個半籃球場大小的酒吧里,零星的散布著供人休息的位置。在酒吧大廳的正前方,搭建有一方兩米多高的臺子,臺子有一個教室那么大,臺上有一套專業(yè)的音箱裝備,有DJ在上面搓碟,引領(lǐng)臺下的顧客們蹦迪。

  臺下站了很多人,目測不知道是多少,但是人真的好多,男男女女都有,他們或者穿著性感,或者穿著暴露,或者穿著奇奇怪怪,但是沒所謂的。他們在臺下蹦著跳著,隨著動感的音樂扭來扭去。

  我看看我自己,穿得像個丑小鴨。

  好悲傷啊。

  “下場嗎?”希希在我耳邊吼叫。不吼沒辦法,酒吧里音樂聲太大了,不吼聽不見。

  “先喝兩杯?!蔽彝瑯釉诤鸾小?p>  “好?!毕OM馊缓罄胰c了兩杯酒。我不知道他咋點的,也沒問是什么酒,反正那是兩杯有顏色的酒。

  不得不說,有顏色的酒還是挺好喝的,像飲料一樣,酸酸甜甜的,就是有點小上頭。

  “下場?!焙韧辏野驯右环?,像個即將出征的將軍一樣發(fā)號行動的命令,希希像個先鋒官,堅決執(zhí)行我的命令,杯子一放拉著我就入場了。

  嗯,他是一個好士兵。

  我們鉆進(jìn)人群里,學(xué)著其他人的模樣隨著音樂有節(jié)奏的扭動。這音樂還是挺好聽的,聽著就很有節(jié)奏感,讓人忍不住的動來動去。

  高臺上,漂亮的DJ在努力的搓碟,引領(lǐng)蹦迪的節(jié)奏。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工作人員——就是那些穿著小短裙的帶著面具的小姐姐在搖來搖去,保持跳舞的熱潮。

  我沒蹦過迪,但是我學(xué)過社交舞,所以應(yīng)付得來。希希就搞笑了,他的體育課只會選籃球,所以他只能憑著身體本能扭來扭去,動作十分簡單粗暴。

  “跟著我跳?!蔽覍οOUf。畢竟我倆已經(jīng)在一起了,不引導(dǎo)他跳好一點我會很丟臉。

  “好的好的?!毕O4笮χ攘藗€OK的手勢。

  接下來好像沒什么好說的,就是跳舞,做什么都不如跳舞。

  我倆蹦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喝杯酒,蹦一會兒休息一會兒喝杯酒,不注意間就玩了兩個小時。

  其實蹦到一個半小時的時候我已經(jīng)開始感覺無聊了,好像和想象中一樣,好像和想象中又不一樣。感覺失去了什么。

  我們在十一點左右走出了這家酒吧。希希扶著有點醉的我,搖搖晃晃的走遠(yuǎn)。本來希希打算出來就打車回酒店的,但是我說我想走走,于是我們順著街道走了好久。

  其實蠻遺憾的,在酒吧里既沒有遇見打架,也沒人來找我喝酒。難道是我穿得太保守了嗎?

  大家都這么遵紀(jì)守法嘛?

  可是遵紀(jì)守法才好,不是嗎?

  我和希希順著大街往下走,也不知道可以走到哪里,會離酒店越近,還是離酒店越遠(yuǎn)。

  夜間的風(fēng)有些涼,吹得我有些冷,我半靠半抱的貼著希希,他拿出外衣披在我身上,陪著我慢慢的走。

  他一直陪著我慢慢的走,不論我走得有多慢,有多偏頗。

  昏黃的燈光照在大街上,安靜得可以聽見蟲鳴。路好遠(yuǎn),路的盡頭與燈光交匯成一個點,最后消失于黑暗。

  好美麗的景色啊,世界如此陳舊,好像一切如舊,不會改變。

  “希希,謝謝你。”我說。

  “謝什么?”希希問我。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也不知道我要謝他什么,但是,真的好謝謝他。

  “沒什么?!蔽艺f。

  “……”他沒有說話,只是扶著我抱著我,走這條不知通向何處的路。

  突然,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兩個男人向我們走來,走得二五八萬的,看起來像兩個智障。

  可是我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

  他們不會打劫我們吧?

  這種可怕的想法瞬間把我嚇醒了,緊張恐懼的看了一眼希希。希希感覺到了我的想法,安慰我沒事,他說他會功夫。

  我差點笑了出來:“你會你大爺?shù)墓Ψ?。”但是我又有些害怕,所以憋著不敢笑?p>  我們往街道的另一邊靠過去,希望不是和他們面對面,而是擦肩而過。但是那兩人終究還是沖我們了過來,堵住了我們的路。

  “帥哥,借兩個錢花花唄?!蹦莻€那高一點中年男人說道,他看起來一臉疲憊,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他的聲音很低沉,應(yīng)該是抽了很多煙導(dǎo)致的。

  他擁有一身的戾氣。

  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怎么辦,往希希的身后躲了躲。

  希希擋在我身前直面那個比他還高了半個頭的中年人。我能感覺到,希希有些害怕,他的手微微發(fā)抖,但他堅定的站在我身前。

  “這位大哥,我們沒錢?!毕OUf,把他身上的我的包包往身后躲了躲,顯然在隱藏它。

  “別廢話,快點!”另一個中年男人大踏步上來,和前一個中年男人一樣頹廢,黑暗,戾氣橫生。

  “我們不借!”希希緊了緊我的手,似乎變得坦然了。我有點想跟他說要不給錢算了,明天報警追回。但我沒有說,我害怕破壞他某種機(jī)劃,我只是握緊他的手。

  “不知好歹,再給你們一次機(jī)會,我們沒那么大的耐心,快點!大爺?shù)?!”高的那個中年男人罵道,“待會兒我們親自上手拿,就不會這么好聲好氣的了!”

  我頓時又害怕了幾分,心想他們不會非禮我吧。我擔(dān)憂的看了希希一眼,但是看見他十分坦然,好像那兩個兇悍的中年男人在他眼里就是兩個小白兔,他才是大灰狼。

  “所以,你們這算是搶劫了?你們要想清楚,搶劫的話,起碼三年起步。”希希在勸他們。

  難道這就是你的計劃嗎,你真不愧是法學(xué)生?。?p>  我欲哭無淚。

  “關(guān)你什么事!”那個高的中年男人大罵一聲,沖上來就要對希希動手。

  “啊!”我忍不住大叫起來,害怕得直退后,而希希也在退后,只是他突然大吼一聲:“別動,我可是會功夫的,你們要想清楚!”

  “哈哈哈?!蹦莾纱跬酵蝗恍α?,嘲諷希希,“不錯啊,是少年拳還是太極拳啊。”

  我太害怕了,話都說不出來。但是看樣子免不了要打一架了,希望待會兒我能打的過那個矮一點的歹徒吧。

  “你來打我們呀?!眱纱跬焦笮?,顯然對希希的功夫很是瞧不起。

  “好,你們等一下?!毕OUf,然后把包包交給我,讓我退后一點,安慰我說別害怕,他會功夫。

  我猶豫著退后了五米,說:“我不害怕,要是待會兒你弱勢了,我就跑。”

  我當(dāng)然是開玩笑的,要是希希真的弱勢了,要挨打,我上去就是一個滑鏟,幫他分擔(dān)一半的敵人。

  “在后邊看好?!毕O5纳袂樽兞?,像被奪舍了一樣,好像現(xiàn)在他身體里的靈魂已經(jīng)不是希希了,而是葉問李小龍。

  “我來了。”希希與高的歹徒面對面,并提醒他。

  我大呼希希糊涂,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偷襲啊,講什么武德?!

  那歹徒攤攤手,笑著回頭看了另一個歹徒一眼,自信的說:“你來吧。”

  希希的拳頭瞬間就砸到了高的歹徒的臉上,那歹徒顯然沒想到希希這么猛,沒做任何準(zhǔn)備,順間就被干翻了。

  “臥槽!”那矮的歹徒都驚訝了,大叫著撲向希希。

  但希希好像真的會功夫,他一個閃身就躲過了那個歹徒,同樣一拳把他干翻在地。

  這時,高的歹徒已經(jīng)站起來了,他罵罵咧咧的吐了一口口水,反手從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準(zhǔn)備偷襲希希。

  我嚇到了,大叫了一聲,提醒希希小心:“他有刀!”

  但是其實不用我的提醒,希希就看到了。他的速度極快,躲過歹徒的突刺,一巴掌把他手上的刀拍落,又一拳把他打到在地。

  臥槽!我驚呆了,我現(xiàn)在才相信希希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會功夫!

  把那兩名歹徒干翻之后,希希沒有放過他們,而是騎在他們身上,對著他們的頭和身體又打了幾拳,確認(rèn)他們短時間里不會站起來后,才起身。

  “好漢饒命!”兩位歹徒求饒,哭得稀里嘩啦,他們這么也沒想到,會遇見這么一個高手。

  奶奶的,下回再有人說他會功夫,得趕緊跑才行。

  希希站起來后扭了扭手腕和脖子,即使我離他們有些遠(yuǎn),大概六七米的距離,我也聽見了希希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的咔咔聲。

  希希好猛啊!

  我正要上去,卻看見希希一腳踩在了那名高的歹徒的頭上,俯下身子邪魅的笑著,像俯視螻蟻一樣俯視那名歹徒,眼睛里盡是狂妄和暴虐:“我都說了我會功夫,這回信了吧?!?p>  我被這樣子的希希嚇了一跳,這還是那個永遠(yuǎn)開開心心,永遠(yuǎn)不會生氣的希希嗎?

  但我很能理解希希,每個人都有陰暗面,當(dāng)你擁有可以凌駕于他人的能力,可以任意拿捏別人,那你是否還能保持善良的心呢?

  我很慶幸,希希一直是希希。

  他好……歪嘴戰(zhàn)神啊。

  “信了信了?!贝跬角箴?,“好漢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也是家里窮,沒有別的賺錢辦法,才去犯罪的,我們也不想啊啊……”

  “別我和說這些,我不信你們?!毕O7畔履_,回身去找我,但是他想了想,回頭指著那兩名歹徒說,“別讓我在看見你們,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希希也不管他倆繼續(xù)在那哀嚎躺尸,拉著我就走了。

  路過那兩名歹徒是,我心有余悸的看了他們一眼,心想要是希希不會功夫,那我們今天算是完蛋了。

  希希感覺到了我的害怕,然后開始安慰我:“沒嚇到吧?!?p>  “沒?!蔽一卮?,“不過你好猛啊,他比你還高半個頭,你一拳就把他干翻了?!?p>  “哈哈哈,我都說我會功夫吧,你還不信我?!毕ON?。

  我點點頭:“現(xiàn)在信了?!?p>  之后我們大概又走了五六百米,打了輛車,回酒店去了。

  那天真的好刺激,無論是蹦迪還是被搶劫,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蹦迪倒是敢想,就是沒機(jī)會而已。

  晚上我好久沒睡著,一直在想希希在哪里學(xué)的功夫,怎么我一點都不知道呢?

  3號我們就過得極為平淡,早上九,十點起床,吃過早飯,十一點出門。我們?nèi)チ擞螛穲@,也去了動物園,晚上去了特色小吃街。這些地方我們都時常有去,所以雖然有趣,但是沒什么可說的。

  我至今任難以忘懷的,是希希那個邪魅的笑容和目空一切的眼神,實在是太歪嘴戰(zhàn)神了。

  現(xiàn)在我坐在返回X市的火車上,寫下來這篇五千多字的日記。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居然還能寫這么多字的日記,簡直就跟希希會功夫一樣離譜。

  但是我現(xiàn)在看希希,他坐在我旁邊低著頭打游戲——這局他又被上高地了,造孽啊。那里還有那天歪嘴戰(zhàn)神的影子啊。

  但是這樣的希希,就很好。

  一

  中午十一點,林希和木沐心下了火車,出站后,看見了來接他們的吳鑫和梅夕。

  今天是五四青年節(jié),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度過。

  他們要去做大膽的事。

  哈哈哈,開玩笑,說什么大膽的事,其實也就是一起去劃船,然后晚上一起吃自助餐而已。

  “恭喜恭喜!”吳鑫和林希膩歪在一起,用一種懂得都懂的語調(diào)說話,猥瑣得像兩個老流氓。

  “同喜同喜。”林希嘿嘿嘿的笑,眼睛狡黠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另一邊,木沐心和梅夕親熱貼貼,時不時發(fā)出嘿嘿的笑聲。

  “我們先吃個飯,然后去公園劃船吧?!眳泅谓M織道。

  “好!”木沐心高舉雙手同意,像個趨炎附勢的狗腿子。

  五一節(jié)很快過完,他們開始了正常的學(xué)習(xí)生活。從前其樂融融歡樂無比三人組,現(xiàn)在變成了其樂融融歡樂無比的四人組。

  付迢迢依然和木沐心進(jìn)進(jìn)出出,但是她漸漸淡出了林希的視野,遇見時也就點頭打打招呼。

  時間過得很快,大一學(xué)年很快就結(jié)束了。在后來的期間里,四人組又出校玩了幾次。林希感覺像是他們像是情侶約會,但是相比于正真的情侶約會,又缺少了什么。他想不明白,難道是自己想多了?

  林希笑了笑,如果木沐心不是時常貌合神離,那他大概是想錯了。

  大一結(jié)束了,林希,木沐心和吳鑫三人度過了一個美好的暑假,沒有作業(yè)沒有任務(wù),有的就是專業(yè)見習(xí)和假期旅游。但是專業(yè)見習(xí)很水,而且只有十五天,所以他們依然很快樂。

  林希感覺他們在某一瞬間回到了高中,那時木沐心還沒和他在一起,整天整天向吳鑫靠齊,兩個狼狽為奸的對付知人善意的老班長。

  羅家翼在一次聚會的時候問:“你怎么回事,怎么還沒和木大姐在一起,我們這群兄弟還等著你們請吃飯呢?”

  林希尷尬的摸摸鼻子,沒有說話,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敷衍一下:“會有機(jī)會的,會有機(jī)會的?!?p>  是的,林希和木沐心沒有官宣過,即使林希很想官宣,但是木沐心不同意,他也沒辦法。他每次問木沐心為什么,木沐心每次都不說話,要不就牽扯話題,漸漸的林希就不再強(qiáng)求了。

  不官宣就不官宣吧,反正他也不強(qiáng)求什么。

  艾芽和林希見面了,不過這次艾芽很開朗,她不再將事情藏在心底,在喝酒的時候,甚至還嘻嘻哈哈的跟林希說以前喜歡他時做過的蠢事。比如說在每次成績出來發(fā)試卷時,她都會先看一看林希的作文,然后才發(fā)給他。又比如說會在小姐妹們談?wù)摪嚅L時,裝作學(xué)習(xí)其實是在悄悄偷偷。她也跟木沐心打聽過林希的日常,比如和誰玩得比較好,什么時候去打球,然后去操場偶遇他。不過最做得最多的事還是悄悄去跟老蘇打林希的小報告,搞得老蘇一度認(rèn)為他的班長和學(xué)委有仇。

  艾芽說:“我挺喜歡你的,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林希邊聽邊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他知道艾芽已經(jīng)釋懷了,現(xiàn)在他們就是好朋友。

  林希突然有些悲傷,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像艾芽這么灑脫,把曾經(jīng)愛木沐心的事情,當(dāng)做故事一樣說出來。

  你成經(jīng)歷的苦和淚,你終將笑著說出來,就像一個故事一樣。

  大二開學(xué)后,日子依然過得很平常,該吃吃,該喝喝,唯一不一樣的是,四人組每周都會出去玩,當(dāng)作四人情侶約會。其實林希一直不喜歡這種方式的約會,覺得約會應(yīng)該是兩個人的事,四個人在一起很……亂。但是木沐心喜歡,所以他很樂意參加。

  在這個學(xué)期里,林希組織了幾次院內(nèi)體育比賽——一年過去了,他也從體育部干事熬到了副部長的位置。但其實他是不想留任的,要不是為了還梁心學(xué)姐的人情,他可能會在換屆時直接棄權(quán)。

  四人組參加了互聯(lián)網(wǎng)大賽,搞來搞去最終得了個校二等獎,混到了兩個學(xué)分。

  在學(xué)校組織的話劇里,林希和木沐心分別飾演了兩個小角色,在學(xué)習(xí)之余增加文藝素養(yǎng)。

  話劇演出成功后,他們又在國慶期間去H省G市旅游,在酒店里打麻將,在游泳館游泳,在滑雪場滑雪,在游樂園尖叫,擁有迄今為止最完美的一個國慶。

  之后有是平凡的生活,不過因為學(xué)業(yè)的加重,所以他們也沒有很多時間出校玩,只能忙里偷閑,在學(xué)校里膩膩歪歪。

  羅溪向林希借了幾次錢,說是要帶付迢迢去看電影。林希慷慨解囊,并祝福他能夠成功。

  木沐心很早就在撮合這兩個人了,付迢迢本來是不想搭理羅溪的,但是架不住木沐心的死磨硬泡,決定去看看。

  羅溪在第一次見到付迢迢時,就被沉默寡言又素面朝天的她吸引了,決定試一試。

  林希全力支持羅溪,希望他可以成功。但其實他并不看好羅溪,因為他認(rèn)為付迢迢可能不會喜歡這么平凡又普通的羅溪。

  但愛情的前提一定是面容嗎?林希不知道,但他愿意相信不是。

  11月15號,那天是羅溪的生日,羅溪邀請了很多朋友在市區(qū)的一家KTV里歡聚,并在私下與付迢迢告白。

  付迢迢拒絕了他。

  那天晚上羅溪喝了好多酒,說他要是高一點帥一點多有些錢就好了,那樣也許付迢迢就不會拒絕他。

  林希沉默的陪他一起喝,沒有勸告沒有安慰,只是在陪他喝酒,一直喝,喝到不省人事,再把羅溪送回寢室。

  羅溪在大街上說胡話:“我不怪你!我不恨你!”

  林希扶著他,輕聲低語:“如果你高一點,帥一點,再有些錢就好了,那樣我也不用扶著醉醺醺的你在這里遭人白眼了。而是叫一輛專車,或者直接把你送到就近的一家酒店里?!?p>  可實際上林希像說的是:“你認(rèn)識付迢迢多久了?你真的喜歡他嗎?你確定你真的喜歡她嗎?你是一見鐘情還是見色起意?如果她長得不那么好看,那你還會喜歡她嗎?你能喜歡多久?你有多堅持?你愿意為她改變多少?你真的了解她嗎?你愿意付出多少?你付出了多少?你感動了自己,你感動她了嗎?你那么悲傷,到底是因為她拒絕了你,還是你就是不甘心?”

  所以呢,你能確定嗎?你真的喜歡他嗎?還是一種依賴,一種補(bǔ)償?

  說不清的,就像世界沒有如果,所以她不會變得相貌普通,而你也不會更高更帥更有錢。所以如果你真的喜歡她,那么請去了解她,而不是了解你自己。

  付迢迢在寢室里跟木沐心解釋,希望她有機(jī)會能和林希說道說道,再讓林希和羅溪說道說道:“也許是我的錯,我一開始沒說清楚。我挺喜歡羅溪的,但是不是那種喜歡,這種感覺你應(yīng)該懂。唉,我并不想談戀愛,是我的錯,要是我一開始和他說清楚就好了。我不是想吊著他,只是還沒想好怎么說。其實這樣也好,失去我這個朋友,他也許會更開心。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弄丟很多很有朋友了,所以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如果有機(jī)會的話,請代替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p>  付迢迢說得很亂,但該表達(dá)的意思應(yīng)該都表達(dá)了,所以她覺得她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至于羅溪會怎么想她,不重要了。

  半夜,付迢迢失眠了,雖說不在乎,可是她還是好悲傷,因為她又弄丟了一個朋友。

  她知道,他們應(yīng)該不會再有交集了。

  付迢迢沒有多少朋友,所以她很珍惜友情,但她已經(jīng)弄丟過足夠多的朋友了,已經(jīng)麻木了,習(xí)慣了,所以怎么樣都沒關(guān)系了。

  被傷透的心還能愛誰呢?

  “省省吧,付迢迢,你一直是個破壞關(guān)系的好手。”她輕聲低語,想起來很久以前常在她旁邊的那個男孩。以前要是多一些沉默,多一些安靜,多一些自知,也許他們也不會分開。

  是她的問題,是她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來。

  木沐心把付迢迢的原話轉(zhuǎn)述給羅溪,羅溪抿著嘴笑,顯得苦澀又可憐:“不怪她,是我的問題。我早該看出來的,她那么悲傷,肯定有自己的故事。是我太心急了,以為我以為她就是她,可其實她就是她,不用誰來以為?!?p>  羅溪想了想,接著說:“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用心不良,如果她不是長得那么好看,也許我也不會喜歡她。哈哈哈,麻煩你告訴她,我不會去打擾她的。如果有一天她放下了,或者我放下了,那我會去找她,做真正的朋友。”

  所以一切都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付迢迢依然遺世獨立,羅溪依然和班里的女同學(xué)鬧著玩,四人組依然偶爾出校玩,只是木沐心偶爾會看著見到付迢迢就收斂笑意的羅溪,感到無比的愧疚。

  她做了件壞事啊。

  但是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所以沒有多余的時間花費在……沒有結(jié)果的事情上面。

  十二月中旬,林希他們迎來了期末考試??荚嚽笆?,他們就已經(jīng)訂好了火車票了,回家的氣氛已經(jīng)醞釀很久了。在一個多月前,他們就想好回家后要如何如何了。比如說去爬山,去野餐,去喝酒,去看望老師等等。

  二

  “啊,你不回家啊?!?p>  豐源食堂里,林希他們四人組在吃飯,他們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回家上。

  “你不回家你去哪?”木沐心無比關(guān)心吳鑫的去向,過年都不回家,這不是扯淡嘛。

  吳鑫說:“也不是說不回家,就是先去D省,然后再回家?!?p>  “為什么,你要去躺著掙錢啊?!绷窒:俸俸俚男?。

  “不是,滾!你才躺著掙錢!”吳鑫笑罵,“是我小叔,他家在D市開餐廳,要我去玩,我媽同意了,所以就去了。正好小夕家也在D省,正好去玩一玩,當(dāng)作旅游了。”

  “這么好,你小叔還缺侄子嗎,我也想去玩?!绷窒泅翁裘?,充分的表達(dá)了自己的羨慕之情。

  吳鑫一本正經(jīng)的說:“他倒是不缺侄子,但是缺個兒子,不知道你……”

  “你們兩個夠了!”梅夕擰了擰吳鑫的腰,痛得他直喊疼。然后他們開始甜蜜互動,你罵我一句,我罵你一句,發(fā)出嘿嘿哈哈的笑聲。

  林希直皺眉頭,這叫什么事?

  “那你買好票了?”木沐心弱弱的問。

  “嗯,買好了。”吳鑫抱怨,一副要死的表情,“太難買了,早知道就不在省外了,現(xiàn)在想想還是省里好啊?!?p>  “那你就不會遇見我了呀?!泵废θ鰦桑@得楚楚可憐。

  吳鑫握著梅夕的手,信誓旦旦的說:“怎么會?我一定會遇見你的,只是命中注定的事,就算我在我們省讀書,也會在某一時刻遇見你,然后喜歡上你?!?p>  “滾,信你才有鬼?!泵废﹄m然在罵吳鑫,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在撒嬌。

  木沐心心想,梅夕一定很開心。那自己呢,林希在她身邊,緊握她的手,所以她應(yīng)該也是開心的。

  是的沒錯,她是開心的。

  期末考試考完,木沐心和林希把吳鑫和梅夕送上飛機(jī),然后才踏上了自己的過程。

  “早點回來啊,我們在家等你,你還欠我們一頓飯呢!”林希揮手。

  “早些回來啊,我們等你喝酒!”木沐心努力的揮手。

  “就等著宰我一筆是吧!”吳鑫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梅夕,沒有多余的手來揮,但是看他的眼睛,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像逃離林希和木沐心這對狼狽為奸的情侶了。

  “再見?!泵废Φ故怯惺謸],但她沒有揮,因為她想和吳鑫保持一致。

  送走吳鑫后,林希和木沐心在第二天傍晚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坐在緩緩開離X市的坐車上,木沐心坐在下鋪的床邊,手撐著下巴,看著天空一點點黑下去。

  太陽早已經(jīng)不見了,但是此時還算早,所以天空還有亮光。天邊的殘云被殘留的霞光染紅,像一塊紅色的頭紗,蓋在高樓大廈,蓋在獨孤矮山,蓋在散落的村莊,哪些景色如同害羞的女孩,在木沐心的注視下慢慢隱入黑暗。

  鐵軌邊的樹木搖晃,沙塵飛舞,不知是被風(fēng)吹起,還是被火車掀起。木沐心想,外面一定涼快,要是可以開窗戶就好了。

  如果有機(jī)會,木沐心想坐一輛很慢的火車,從這座城到那座城。夕陽照在她的側(cè)臉,她靠在窗邊看風(fēng)景,前座是可愛的少年,后座是美麗的姑娘,他們都很安靜,偶爾交換零食,偶爾交談兩句,他們相視而笑,心有靈犀。

  那火車很慢,她坐在火車上,并趕時間,耳朵里塞著耳機(jī),風(fēng)景慢慢倒退,路過山河路過花海,路過四季和晴天雨天。她心里住著一個少年,此去就是為了見他。她并不著急,可她眼睛里滿是星星。

  像詩一樣唯美。

  木沐心忽然想起張嘉佳書里的一句話:“在愛情的列車上,如果你要提前下車,請別叫醒裝睡的我,這樣我可以沉睡到終點,假裝不知道你已經(jīng)離開。”

  她靠在窗邊,從一座城到另一座城。她不趕時間,殘留的霞光照在她的側(cè)臉。她心里住著一個男孩,可那男孩現(xiàn)在離她千里之外了。

  木沐心突然覺得自己好卑鄙。她愧對林希了,可是她……什么都不愿意放下。

  “希希,你說鑫哥現(xiàn)在在干嘛?”木沐心仰頭問,林希在她的上鋪躺著吃東西——他帶了滿滿一書包的小吃零食,說這樣他們就這么也不會餓著了。

  林希吃著吃著往下丟了兩包薯片:“不知道,也許在他小叔家,也許在梅夕家,反正梅夕家也沒人,誰知道他先去哪兒?”

  “玩得花呀?!蹦俱逍膰@道,撕開薯片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

  “安了,不用惦記他還沒請的飯,要是他不回來了,我請你吃呀。”林希望著暗下去的天空,黑夜里顯出幾顆星星,遠(yuǎn)處閃耀著燈火,覺得黑夜好美。可是黑夜也好黑,好寬廣,沒有安全感。

  “好的?!蹦俱逍呐呐乃拇蹭?,示意林希下來和她一起看風(fēng)景。

  木沐心靠在林希的肩膀,耳朵里插著耳機(jī),林希安安靜靜的坐著,手機(jī)里他又被上高地了。

  “真菜,玩?zhèn)€人機(jī)都被上高地?!蹦俱逍陌蛋档某靶λ?。

  在某一瞬間,木沐心感覺回到了高中,那時候無論回家還是去上學(xué),她都喜歡在公交車上睡覺。她會靠在林希的肩膀,林希一臉不情愿但是還是紳士的貢獻(xiàn)了肩膀,而他依然抓緊時間玩游戲,但從不驚動木沐心。

  那時木沐心去上學(xué)最期待的事,就是吳鑫會不會買奶茶給她喝。但是次次期待次次落空,他就是個鐵公雞,一點也不暖男。羅家翼都給她送了好幾杯!

  死直男!

  可是最近他忽然大方了起來,送了木沐心好幾杯奶茶,當(dāng)然,每一次都是在買給梅夕的前提下買的。

  木沐心當(dāng)然不缺奶茶,林希會一直買給她。林希很懂她的,連她什么時候想喝什么口味記得清清楚楚。

  可是每次吳鑫送奶茶給她她都好開心,開心得就像……其實應(yīng)該開心的,白吃白喝為什么不開心呢?

  是吧!

  她很幸福的。

  木沐心想著想著輕輕的笑了一下。原來這世界上是沒有直男的,你之所以覺得一個人直,是因為他不在意你。

  她側(cè)過臉看林希,嘴角彎出美麗的角度。其實林希比吳鑫帥多了,他擁有那么好看的臉龐,那么柔順的劉海,那么認(rèn)真的態(tài)度,那么喜歡我的……心。

  “你愛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反正我有希希陪我!”木沐心對自己低語,“我已經(jīng)放下了,鑫哥,以后我只對希希一個人好了?!?p>  “再見?!?p>  

某彩

520繼續(xù)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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