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領(lǐng)著楊奕上了二樓,來到了乙等五號房前,為楊奕推開了門,笑著臉擺了個請的姿勢。
“客官,這就是您的房間了。”
楊奕站在屋內(nèi),環(huán)顧了四周,這乙等的房間自然算不上有多好,但也是中規(guī)中矩,沒有什么能挑剔的地方。
“多謝小哥帶路了。”楊奕對著屋子還算滿意,點了點頭回道。
“客官可要熱水?這天也是冷下來,洗個熱水澡解解乏吧?也就十文錢。”
要不說這做跑堂伙計都是心思活絡(luò)之人,他看著楊奕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沒有轉(zhuǎn)身就走,反而是做起了推銷,看似是這活他有提成。
這兩天的風(fēng)餐露宿讓楊奕覺得身心疲倦、渾身發(fā)癢,這會兒他也是被店小二的一番言語給打動了。
“行,過半個時辰你給我拎捅熱水上來?!睏钷纫彩呛芩斓奶土隋X。
“好嘞,客官。您先歇息著,我等會兒就來?!钡晷《彩切χ卦?,慢慢退到外面,將門給帶上。
等店小二出去后,在楊奕懷里的舒可兒很快就跳了出來,跳上了桌子,連忙抱著楊奕丟在桌上的小吃大快朵頤了起來。
“你可別東一榔頭西一棒,把這些個吃食全都糟蹋了,給我留塊好的,我也沒吃呢?!睏钷惹浦婵蓛簼M口胡塞的樣子笑著道。
“嘿,誰讓剛剛楊哥兒你不多買點,這些都不夠我吃呢,楊哥兒你怕是啥也撈不著嘍?!笔婵蓛貉氏乱粔K糕點,忘乎所以地說道。
楊奕只是笑而不答。
不過片刻后,舒可兒已是吃得肚子圓滾滾的,依靠在茶壺邊上揉著腹,嘴里哼唧唧的,顯然是吃撐了肚子漲得慌。
瞧著還沒吃上一口的楊奕,舒可兒嚅嚅道:“楊哥兒,那還有幾個沒動過的吃食,是我留給你的,你倒是吃啊。”
楊奕臉色一黑。是不是留給我的,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要不是你這吃不下去了,這話我怕是很難能聽得到吧?
“先給你立個規(guī)矩,以后吃得下多少就買多少,不允許再這樣了。另外,不把這些吃完,不準(zhǔn)再買。明白了嗎?”
楊奕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由不得舒可兒不認(rèn)真對待。
舒可兒耷拉著腦袋回道:“知道了……”
瞧它這可憐模樣,楊奕也沒有再繼續(xù)批它,而是在桌子上尋找著是否有沒被動過的食物來當(dāng)晚飯。
楊奕在這堆吃食的邊上看到了被一塊布包得好好的沒有被舒可兒翻動的蔥油餅,拿在手上送進了嘴里,晚飯就這么湊合了。
在楊奕吃完蔥油餅后,正巧傳來了敲門聲,驚得舒可兒躲進了包裹后邊,那敲門的人也是開了口。
“客官,您要的熱水燒好了。”
是那店小二,做事倒也準(zhǔn)時。
“哦,來了。”
楊奕連忙起身去開門將他放了進來。
店小二拎著兩桶熱水進來,徑直走到屏風(fēng)后面,這里有一個供洗浴用的浴桶,兩桶熱水放下也是水位也是有了一半。
“客官勞您在等等,我再去給你拎一桶冷水來?!钡晷《f罷也沒給楊奕回話的時間,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出去。
很快,店小二又是拎著一桶水回到了楊奕的房內(nèi)。
冷水倒進浴桶后,這店小二才陪著笑道:“客官早些沐浴吧,這大冷天的水涼得快。洗完了您就在二樓喚我一聲,我便來為客官您倒水。”
這店小二的周到服務(wù)讓楊奕很是贊賞,在其臨走前把他叫住了,給了他幾文賞錢,店小二因此連連鞠躬,不停地說著好話。
在將店小二打發(fā)走后,楊奕便是脫下衣服躺進了浴桶里,整個人被溫水包裹著,暖意使得他昏昏欲睡,楊奕也就由此放松了下來。
這段時間下來,舒可兒原本漲著的肚子也是沒了疼痛,它的膽子也是大了起來,趁著楊奕洗浴之時竄到了陽臺,想要趁機去逛一逛裕城這花花世界。
客棧的旁邊便是一處熱鬧地方,是一座茶樓。茶樓內(nèi)的叫好聲不斷,顯然是里面有戲子在賣藝,這些個聲音吸引住了舒可兒,它便跳了過去。
茶樓的二層是各個包房,也許是臺上的戲子功底不俗,這包房里的客人都是站在內(nèi)窗邊上看著戲子賣力的表演,沒注意有只小老鼠爬進來了。
舒可兒是飽著肚子出來閑逛的,它也就沒有多看桌上的吃食一眼,而是來到了這群人的身邊,想要一探究竟。
正值戲子唱到一曲終時,這房內(nèi)的客人突然拍手喝道:“好!好啊!”
這一驚一乍的將舒可兒嚇了一大跳,沒敢再靠近,它偷偷地溜出了包房,從二樓的走廊跑到了下面的大堂內(nèi)。
大堂內(nèi)的人數(shù)眾多,舒可兒一開始慌張不已,但待了些時間后,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是不關(guān)心腳下的事,它的心也就沒了害怕,在眾人腳邊穿梭著到了最前排。
舒可兒躲在一人下擺的陰影中,看著臺上戲子的表演。
它是聽不出個好懶,還很疑惑,為什么臺上的人要把臉上抹得全是粉,還要拿腔作調(diào)說著聽不懂的話。舒可兒只是機械地隨著眾人的歡呼拍著手,慢慢領(lǐng)悟其中含義。
許久之后,在浴桶內(nèi)的楊奕總算是起了身,這也是因為水涼了,若不是如此,他還想再躺會兒呢。
穿好衣裳的楊奕一臉神清氣爽地從屏風(fēng)后面走了出來,正要去喊來店小二把水給清了的時候,他忽然發(fā)覺這房內(nèi)好似少了什么。
另一邊,茶樓里的舒可兒還沉浸在表演之中。
這會兒表演的戲子是來自益州的,不全像先前的戲子咿咿呀呀地唱著舒可兒聽不懂的詞,其中一些橋段舒可兒看得很是盡興。
先前那臺上的戲子表演的吐火神功,舒可兒就挺喜歡的,那招一出它便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與眾看客一同鼓起了掌。
這會兒臺上的人好像又要出新活,舒可兒很是期待。
只見上臺的人頂著張花臉,隨著鼓點擺著造型,又是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只不過是換了個腔調(diào)罷了,舒可兒的心又變得失落了起來。
但,那戲子在背對著眾看客的下一秒,卻是猛地一回頭,臉上的花紋陡然變了一副模樣,這立馬引起了眾人的驚呼。
舒可兒也是不能免俗的發(fā)出聲音,而這也為它帶來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