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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樓風

第18章 村莊山崖有事情

閨樓風 村峻朗 5498 2022-05-29 08:04:48

  華抒和華洛也一起緊隨其后而來。

  下了這崇山深嶺后,一路林蔭遮蔽,萌蘗芳馨。

  “慢點,這里正是盜賊強人出沒的地方,許多綠林豪杰,都會在此聚嘯山林,專門搶劫過路商賈和貪官污吏、搢紳簪纓,現(xiàn)在走這條路可千萬要小心謹慎。”

  后面的華抒按轡馳騖洶洶而來,并神色憯憯?shù)奶嵝褎㈧澈桶纂?,要千萬小心。

  而劉斐根本沒有聽清楚華抒的喊話,再加上這夜照玉獅子實在跑的太快。

  “嗖嗖……”

  一鏢疾馳而來,剛好從劉斐的鬢發(fā)旁插過,劉斐頓覺不妙,低頭按在馬的鬃毛上,疾馳而過這段不尋常的路。

  “嗖嗖!”

  又第二鏢,這鏢剛好被白霂接住,白霂非常惱火,遁著這鏢的方向立即發(fā)了過去。

  “?。 ?p>  一聲慘叫,從路邊不遠有一掩體的地方發(fā)出來的,那里有一灌木叢。

  白霂立刻越馬而去,到了灌木叢,隨手就是一捽,把那蒙面人給揪了過來。

  這提著的感覺就像鷙鳥叼著老鼠一樣,而老鼠只會“吱吱”的哀叫。

  “放肆的東西,竟敢劫持老子的道,也不問問老子是誰!”

  白霂把按在馬鞍上的那蒙面人隨手就是一扔,那蒙面人直接一個地上坐,屁股重重的落在地上。

  這時華抒和華洛也已經(jīng)趕到,而劉斐見白霂抓了一個強盜,也回馬過來看個究竟。

  “怎么回事,你這憨耗子,劫道也不看看本大人是誰?”

  那憨耗子正處在痛苦之中,一個是鏢帶來的刺痛,令一個是剛才屁股重重落在地上所帶來的劇痛。

  “是華抒,華提刑按察司!怎么你們是一路的,剛才小的也是性急所致,今日也只是路過,所以來了興致,你說我一個強盜能忍耐自己不做強盜嗎?”

  “你這次該受教訓了吧!也該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載在我們這個兄弟面前那是你運氣,如果是別人你早就沒命了,是不是,憨耗子?!?p>  憨耗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抬頭一見是華抒提刑按察司,一手捂著手臂上血漬四溢的鏢柄,痛苦不堪的說道:“華按察司,剛才接鏢的是誰……”

  “是從京都過來的白霂,有一身好武藝,今日你可是自討苦吃了!”

  華抒正要俯身去扶坐在地上的憨耗子時,突然一個聲音從天而降。

  “誰如此大膽,敢傷我雷神憨都的手下!”

  只見身影從丈高的巉涘上跳躍下來,并且抬刀剡劈而來,刀刃直取華抒的頭部。

  “小心??!華大人!”

  憨耗子一見不妙,立刻啖噬唇舌忍痛一吼,華抒聞頭頂如風撼衢水,遂往后歘然一個箭跳。

  憨都見劈了個空,一個鳣魚擺尾,復又洶洶直劙過去。

  華抒拔出腰刀一個橫點,將憨都的刀頭剡到腰側(cè),閃過了憨都的重重一斫。

  “哥,小心!”

  一旁的華洛見狀擗慄害怕,驚嚇怔忪的尖叫起來。

  “本公子助華抒一臂之力!”

  白霂亦提劍而來,直撲憨都,三人遂成為一體,只聽叮叮當當,如銅鉦锽锽,聒耳闐喧,塵落漫飛。

  劉斐趁三人斗的難解難分之際,便向一旁的華洛瞟覷眼神,一起迅速來到了憨耗子身旁,單膝下蹲,啟羅衿,揄起翚褾,從紫帶里扯下紗巾,并歷聲愴愴的對憨耗子說道:“忍著點,這鏢再不拔掉,就會傷及骨髓,小命難保!”

  “小姐,你就快拔吧!別前跋后疐的下不了手……”

  劉斐隨即啖噬唇齒般的狠心一拔,手臂上頓時醢肉模糊,并噴出血注,如亹亹水流。

  “哦喲!這他娘的,真是好……,好……鏢,拔的……”

  劉斐一看痛的哇哇直叫的憨耗子,蹙眉覷眼的從手指拈著的小藥瓶,往瘡口處撒開藥粉,這藥是空邑山王陀真人自制的神藥,送給陳平以備急需,并一直放置在了太尉府,后劉斐搬出太尉府,亦將此神藥帶了出來。

  “哦喲喲……,好痛!”

  憨耗子嚬呻不怠,顙頭汗水如滴。

  敷好藥后,劉斐便用紗巾包扎起來,在臂上纏繞匼匝幾周,縛緊一綁,便卸下一口氣道:“此藥乃神藥,不出一個時辰,熱騰周身,二個時辰,疼痛全無,三個時辰后則神清氣爽!”

  “多謝小姐的搭救之恩,我憨耗子當銘記于心,涌泉相報!”

  “你們這也太壞了,多虧了劉小姐,要沒有劉小姐,你這小命豈不是……”

  “華洛……,憨耗子他也是無辜的,這山寨的事情,也不是我們一介女流可以眾說紛紜的,我們走吧……”

  “謝謝,謝謝劉小姐的搭救之恩……,我憨耗子……”

  劉斐見三人在不遠處,還殺的刀光劍影,震天動地,如飛沙走石,馬毛蝟磔。

  “大王,別打了,那是華按察司,是在下憨耗子的縞纻之交……”

  憨耗子由于剛才失血過多,身體一時羸弱,所以聲力蒼白。

  正逡巡不決之間,一騎從山林直騰越而出,手掿宣花開山斧,重達一百五十多斤,氣宇軒昂,威風凜凜。

  “憨耗子,怎么回事?”

  “二當家,今日碰到華按察司,一場誤會,大當家由于不知情,正與他們惡斗!”

  天寶將軍憨二當家睒目一看,果然不遠處塵落漫飛,三器相交,銅鉦锽锽,铦利敖曹。

  “今日不要了你們兩個的狗命,我憨大當家誓不為人!”

  “哈哈……,就憑你這葑菲之輩,蠻力刀法,恐怕是白日做夢!”

  “華大人,別跟這腌里臜巴之徒多費口舌,憑本公子一己之力,就可拿下這賊廝!”

  白霂一個飛龍回劍,直殪憨都的下襠中盤,憨都先虛晃一刀,撇開華抒,然后回刀一架,將白霂的劍擋了回去。

  憨二當家馳騖而來,鏤膺朱幩,靳鐺瑯瑯。

  “二當家,你可終于來了,快剡刲了那兩個狂徒……”

  不料二當家根本不把憨都的話當回事,直接用宣花斧一壓,將刀劍統(tǒng)統(tǒng)壓了下去。

  “大當家,都是朋友,何必刀槍相見,這不是傷了彼此的和氣!”

  “什么,朋友……,你這二大家上來就沒什么好話!”

  “大當家,真的,這是知府提刑按察司華大人……”

  這時憨耗子在劉斐和華洛的攙扶下,也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

  “哈哈……,原來如此……,對不起了,兩位,既然是朋友,那就進山寨喝酒暢談!”

  “在江湖上,哪有不打打殺殺的,大當家武藝高強,今日有幸與大當家過招,真是酣暢淋漓!”

  “哈哈……,過獎了,這刀太輕,亦只是刀法,本大王善使的是鏨金槍!”

  這一倉促應戰(zhàn),讓白霂才認識到自己的劍法,在心里留下了幾分落差。

  “不了,大當家,今日回蘇州,有緊急公務在身,這州府之事,諍訟不休,教治揆務,考慎繁冗,所以還需夙夜刊剟,盡快為民操持,躬身辦事?。 ?p>  “好好,那就請回吧!我憨都就不免為其難了,下次路過此山,還往華大人能入山暢飲一敘!”

  “好,好!一定,一定,就此別過!大當家!二當家……”

  “就此別過!二當家!”

  “就此別過,憨耗子……”

  “恕不遠送……”

  “多謝劉小姐的搭救之恩!”

  ……

  湫水葭菼,茨之青漫,天穹中陽光杲杲,云岫層染,邈遙盩厔山水,盡在閌閬天際。

  三騎馳騖風坌,軿鈴瑯瑯,劉斐顙前紈紗蒙巾,飏飏逸動。

  “幸虧劉斐你沒傷著,不然我白霂身為都護軍也難逃其咎,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沒事的,能飛中本小姐的那铦利鋒鏑還沒出現(xiàn),再說,能擊中本小姐的也沒那么容易的?!?p>  說著劉斐蹙眉微起,因為華抒和白霂在和大當家交手時,在攙扶憨耗子的間隙,隱約聽到那個憨耗子在說什么提刑按察司司長。

  她知道這提刑按察司是知府里的官員,管司法的。

  “難道這華抒是在知府里任職的?是知府郭琯的下屬,以后我如果去蘇州找大姨媽,倒是增加了一個說話的去處?!?p>  “嘻嘻,何必再提剛才的不愉快呢,這有什么好放不下的,走走,快馬加鞭,繼續(xù)往陳家坳進發(fā)?!?p>  說完,劉斐隨即一個箠撻,在馬的屁股上驚拍出一道塵埃,如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

  隨后白霂也緊緊跟上,并且隨時小心翼翼的觀測周周圍的情況,有過這次驚險,他警覺到了每一個細胞,每一個神經(jīng),必須保護好劉斐,不讓劉斐少一根毫毛,或者掉一根毫毛,這是他現(xiàn)在擺在最重要位置的事情,至于其它他根本不屑一顧。

  剛才的溫存讓白霂徹底感覺到了那特別的暖意,就是劉斐跟他會意了一個眼神,肯定了這次白霂的護行,真的做的非常棒,特別是那回鏢一擊,準確率百分之百,動作連貫瀟灑,使劉斐心里的確有過一振。

  這時劉斐也才真正確認華抒就是姨夫郭琯的下屬或者部下。

  經(jīng)過山坳處時,發(fā)現(xiàn)有一座山神廟,此時已日昃曛光,夜風闌珊。

  刀月懸空,云翳輕飏,在山神廟白堊石甓下,華抒拿出劉夫人備下的笥內(nèi)食物,布藉神龕幾案,甚覺潔寧,然后大家端坐在一起吮呷饜飧起來。

  敝垝窗櫺,山風穿堂,爇火木柈,在山神廟的夜里,也算擋住了一絲微涼。

  “肚子好餓,到了蘇州的九衢三市,就先選一家好面館吃面?!?p>  暾日初起,昱耀如珩,槎椏枝頭晨鳥啁啾,華洛離開山神廟時,就開始打算在陳家坳飽餐一頓。

  “后會有期,與兩位就此別過,這雙岔路口,一條便是陳家坳,一條便是我華抒南下的路。”

  “多謝華公子的一路相隨,我劉斐日后必將報答于華公子!”

  劉斐騎在馬上,看著不遠的村莊,青茵鋪氈,邍野沖漠無朕,村舍外墻土坯秫秸,茨草為瓦。

  見著華抒和華洛拍馬遠去的身影,劉斐和白霂頓覺惆悵。

  “請問哪里是陳保伯伯家?”

  進了陳家坳的田埒泥路后,看到有一個農(nóng)夫正在路旁的牛車上裝載青菜,白霂就下馬走到近前相問。

  “我就是陳保,你們是……”

  后面的劉斐一聽就是陳保叔叔,高興的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快速走了幾步,然后歡懌的說道:“陳保伯伯,我就是陳茜??!走了幾天的山路,想不到終于找到了我朝思暮想的陳家坳,還有和藹平易的陳伯伯?!?p>  “原來是侄女來了,快,快隨我一起去伯伯的家里!伯伯這幾天和你嫂子一直在等著你來呢,想不到這么快就到了陳家坳!”

  陳保三五兩下裝載好青菜后,便跳上牛車,一箠下去,牛車頓時馳騖如風,輞轂磔磔,過著田埒皋埠,村落越來越清晰。

  “你嫂子,快出來,堂弟陳平的千金陳茜來陳家坳了……”

  只見一個婦女從木窗里探出頭來,她叫王菊花,蹙著眉頭,向外看了看,見陳保后面跟著一男一女,還牽著高頭大馬,鮮衣袨服,女子裥裙襜襜,畫黛彎蛾,姝麗無比。

  “什么,你的侄女,就這么快到了!”

  王菊花一溜煙就不見了蹤影,卻一晃出現(xiàn)在?門外。

  她瞟覷著惺忪的雙眼,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劉斐和白霂。

  然后靨笑滿春的說道:“快請進,快請進,原來是陳平的女兒,都這么大了!”

  “侄女見過阿嫂,來陳家坳老家,還需阿嫂多多照料!”

  “這么客氣干嘛!都是自家人,你伯伯陳保就一個堂弟,并且陳平當了太尉,多有照顧,你伯伯陳保現(xiàn)在可是這里的里正呢!日子也過的好了?!?p>  劉斐進了屋里,見?內(nèi)擺設潔凈,裀藉幾案,案上幾貯杯盞,上有果脯香覈。

  “你伯伯這個人沒讀過書,不認識字,不象你爹有才,生出來就會譜曲唱歌,當了太尉后,還叫我們家的陳保去京城做官,可你伯伯什么也不會做,怎么當?shù)牧斯伲土粝聛硖袅藗€里正做做!這小官過的日子也比以前強多了!”

  王菊花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聽的一旁的陳保抓腮撓腦的,慚怍的不好意思起來。

  陳家坳,一個充滿神秘的地方,鄉(xiāng)野出生的陳平,年紀不大,但音樂天賦極高,據(jù)王菊花所說,陳平剛生下來時,就哇哇會唱歌,并且會對著鍋盆椀筷的聲音,而產(chǎn)生興趣,目不轉(zhuǎn)睛,聽到高興時,還會嗷嗷的叫幾聲。

  陳平三歲時,在村莊里的那些雞鴨鵝的鳴叫,在他的嘴里模仿的活靈活現(xiàn)。

  還有一聽到有吹擂打鼓的就喊著要去看,并且走路搖搖晃晃的會拉扯吹鑼的人,使勁在他們身上衡軛衣裾,想把那鑼給搶到自己的手里,如果得不到,還滾在地上哇哇大哭。

  這種做法讓陳平的父母很無奈,就專門讓陳平學起了一些比較簡陋或者簡單的樂器,比如吹號子,打鼓等,但這些陳平一看就會,并且還打的比他的師傅好,那些師傅也沒有辦法,就都偷偷的逃走了。

  后來隨著陳平的年長,到其少年時,那就基本全天下的樂器他都會,什么笙、琵琶、秦箏、瑤箏、瑟、竽……,凡是可以奏曲的都會,這陳平對五音角、商、宮、徵、羽已經(jīng)撥弄的出神入化,爐火純青。

  一些村莊上的少年都會來找他,還請教些技法,竅門之類的。陳平都不厭其煩的給他們講解,久而久之,村莊里的人都稱呼他為老師或者先生。

  “陳老師好,陳老師今天有空嗎?我家娃兒想拜你為師,學習吹竽和鼓瑟。”

  并且先付了一年學費,也不考慮或者征求陳平同不同意,就是先搶著付了錢再說,省的陳平會不同意收徒弟學生的。

  “你們這是太客氣了,我陳平只是一個村莊的小樂師,名不見經(jīng)傳,孤陋寡聞,怕是給你們這些孩子的前途,而蒙受彎曲,所以應該請高等樂師,比如京都的府衙樂師,都是些可登大雅之堂的高級樂師,此乃都有師曠之才,精通音律。”

  零落一大串,不如一村莊之樂師,師曠之聰,才是陳平,這無論如何讓陳平怎么謙虛,怎么自己貶低自己,都無法使村莊里的人相信。

  門庭若市,都帶著孩子硬闖。

  陳平由于已經(jīng)是孤身一人,其父母因為常年干農(nóng)活,勞累過度,以至于患上了一些怪病,再加上有一年突然爆發(fā)的傷寒天氣,讓原本就有傷疾的陳平父母雪上加霜。

  在去年的一個冬天傍晚,陳平在家里教一個小孩在彈奏樂器,聲音裊繞,清脆幽遠。

  突然之間有一個黑影進來,那時陳平也在心急,自己的父母還未從田里回家。

  心里正忐忑不安,他也點起來了一根蠟燭。

  壁啣黮燈,揜菼明滅。

  “老師,我們回家吃飯去了,謝謝老師,老師再見?!?p>  俗話說小孩都會看察顏觀色的,一看有人緊張兮兮的進來,就覺得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陳平,所以在快下課時,也就主動請纓早退,讓陳平可以安下心來做其他事情。

  “陳平,你父母親出事情了,在山崖上摔了下來,好象在采藥時,不小心踩到一塊松脫的石頭,就……”

  那個村莊的人也在那山崖上采藥。

  “本來不是在田里干活的嘛!怎么會這樣,快去找我父母,他們在什么山坳?!?p>  其實這山崖不高,就在山坳的一塊比較陡峭的山巖上。

  “是河家坳,那山勢也不高,你家的田地也就在這山坳下?!?p>  陳平就急急忙忙往河家坳跑去,自己家的驢車也拼命的跑,到了河家坳,見牛車停在山坳下的田里,車上有苞米桿子,好有一些青菜蘿卜及鋤頭釘耙,卻不見人影。

  陳平也不在這牛車旁等,牛還在吃傍晚的草,一圈的草吃的干干凈凈,牛繩子綁在田埂上粗粗的木樁子上。

  往河家坳的那崎嶇的山路趕,傍晚的天已昏沉沉,路上都是碎石子,是從崖巖上崩裂下來的,總算這幾天沒下過雨,天氣的干燥把路上的泥土吹的干裂,陳平憑著走黃昏將近黑夜的走路感覺,使勁的跑上山路。

  漸漸聽到有幾個人的聲音,聲音如同是晚風里的秋蟬鳴叫,悲涼的心發(fā)慌。

  心跳幾乎要把陳平的胸脯肉顛破,他咬緊牙關朝著那山崖傳出來的聲音跑去。

  碎石子的堅硬差點讓他拐了腳脖子,不過他沒有顧忌的仍然拼命的跑。

  聲音越來越近,是幾個比較熟悉的村莊里的村民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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