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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線女配穿進(jìn)后宮演頂流

第三十二:滿月宴大戲(三)

  穆晏清忙跟上去,只聽那宮女有些氣喘吁吁地說:“現(xiàn)下還不清楚來龍去脈,皇上震怒,守在延禧宮的太醫(yī)已經(jīng)立即進(jìn)去正殿了?!?p>  才跑到正殿的門外,穆晏清已經(jīng)驚覺氣氛的陡然變化,一隊(duì)御前侍衛(wèi)已經(jīng)分兩列在門外站著,宮女太監(jiān)們都是低頭不語,原先的說笑聲霎時煙消云散。

  風(fēng)靜樹止,凝重得像是大雨將至。

  若只是尋常抱著不小心,何至于這樣的陣仗?穆晏清開始直覺事情不簡單。

  溫映池越靠近越聽得清李斕昭的啼哭聲,而且顯然哭了好一會兒,連哭聲都有氣無力。她登臺階的時候腳下一軟,踉踉蹌蹌時被一人伸手用力扶住,回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穆晏清跟上來。

  幾人剛跨進(jìn)來,就看見地上烏泱泱地跪了一地人,李煜玄冷著臉,正眉頭緊鎖等著太醫(yī)回話。見溫映池已是臉色有些蒼白,他忙說:“不必多禮了,快去看看昭兒。”

  溫映池就連行禮都免了,直奔向奶娘,而七公主此時已經(jīng)不再啼哭,卻像是哭到已經(jīng)沒力氣一般。太醫(yī)還在誠惶誠恐地給七公主檢查,溫映池只好強(qiáng)忍著心疼,沒有立即抱回來。

  太醫(yī)翻開襖子察看的時候,李斕昭手腕上那一道觸目驚心的淤青撞進(jìn)溫映池的眼中,她的眼淚霎時奪眶而出,秦佩英擔(dān)心她體弱傷身,急忙過來扶著。

  “回皇上,皇后娘娘,七公主福澤庇佑,沒有大礙。手腕起了些瘀血,微臣會開些溫和的藥讓奶娘服下。公主年幼體弱,驟然受驚,近日可能會有寢食不安的癥狀,還需多加留心才是?!?p>  李煜玄松了一口氣,見溫映池淚眼汪汪地將李斕昭抱回去,臉色都蒼白了些,按捺不住火氣,怒一拍桌,朝著地上的人道:“到底怎么回事?”

  易桂華作為延禧宮主位,跪在最前面,眼中含淚,說:“回皇上,是臣妾安排不周,未曾多加留心,請皇上責(zé)罰?!?p>  穆晏清站在一旁,這才留心看清楚,跪著的都是頂尊貴的人,除了易桂華,還有“小魔王”六公主,三皇子李璟恒,太子李璟轅,再往后的都是伺候皇子公主們的貼身宮人,估摸著隨主子而跪,而剛才抱著七公主的奶娘,此時也跪到了隊(duì)列中。穆晏清不由驚詫,肯定不是安排不周這么簡單的問題。

  李煜玄語氣放緩了一些,說:“易妃,事發(fā)時你與皇后在說話,此事雖發(fā)生在你宮里,毓兒是你的孩子,但朕不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你起來。璟轅,此事也與你無關(guān),就算是璟恒可能犯了錯,你是太子,豈能在事情尚未明朗之時就輕易陪著跪,你也起來?!?p>  李璟轅本想繼續(xù)分辨,卻看見皇后正朝他搖了搖頭,易桂華起身的時候也悄悄拉了他一把,暗示他趕緊聽話起來。李煜玄那不由分說的語氣,此時的確不是他一個不干人等去添亂的時候。

  皇后擔(dān)心皇上再來這么一吼,嚇得幾個孩子連話都沒法好好說,便輕輕拍了拍李煜玄的手,示意讓自己問。她看著李斕毓和李璟恒說:“六公主,你方才說,是三殿下想給七公主喂東西吃,才想將她搶回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不要怕,細(xì)細(xì)說來,本宮和皇上定不會偏頗分毫?!?p>  李斕毓剛哭過,精致的小臉蛋還是憋得紅紅的,抽了抽鼻子,說:“回母后的話,七皇妹本是三皇兄抱著,奶娘和嬤嬤們都在邊上看著,兒臣雖也很想抱一抱皇妹,但也不敢玩鬧,只好站在三皇兄的邊上逗著皇妹玩。三皇兄……三皇兄突然小聲說,他有些好吃的想喂與皇妹吃,兒臣一聽便覺得不妥,皇妹如此年幼,不能隨便喂東西吃,就想阻止皇兄,可皇兄不聽……”

  “我沒有……兒臣沒有!你撒謊!”李璟恒急不可耐,根本顧不得這么多。

  “你住口!”李煜玄指著李璟恒,怒不可遏,“她還沒說完,你如此毛躁地急什么?平日教你的師傅都是讓你如此失儀的嗎?”

  “父皇,都是兒臣不好……都是兒臣的錯,也許……也許皇兄并無惡意,是兒臣魯莽,不該直接和皇兄起爭執(zhí),請父皇責(zé)罰兒臣一人就好……”李斕毓淚流滿面,險些連跪都跪不穩(wěn)。

  李斕瑄掙脫了嬤嬤的手,跑過去跪在李煜玄面前,說:“父皇既說事情尚未明細(xì),六皇妹把該說的都說了,不如容她先起來,別再讓她這么跪著受驚嚇了?!?p>  李煜玄知道這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兒自小就玩在一起,情感深厚,一時心軟,便讓李斕毓先回座。

  “璟恒,是不是如斕毓說的那樣?”李煜玄復(fù)將目光投向李璟恒。

  李璟恒緊握著拳頭,先是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李斕毓,說:“父皇,母后,兒臣冤枉,兒臣……兒臣絕沒有如六皇妹所說的那樣要喂食,真的沒有。請父皇母后明察?!?p>  皇后看到兒子那求助的眼神,卻也看到還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在自己身上,門外多少雙耳朵還在聽著這里的動靜,猶豫再三,不敢再正視李璟恒的目光,對李煜玄說:“皇上,璟恒是臣妾的兒子,臣妾不好再多說什么?;噬嫌⒚?,定會將事情查問個清楚明白,此事但憑皇上作主就好?!?p>  李煜玄只輕輕點(diǎn)了頭,有些不耐煩再看向李璟恒,說:“你支支吾吾的,只說自己冤枉,話都說不利索嗎?當(dāng)時到底是什么情形,你不說清楚,朕要如何作主?”

  李璟恒平靜了一些,說:“兒臣當(dāng)時抱著七皇妹,是六皇妹突然過來說她也想抱抱,兒臣想著七皇妹剛進(jìn)食,不宜過多顛簸,就和六皇妹說稍等片刻,可六皇妹不知為何,執(zhí)意要抱過去,兒臣擔(dān)心如此爭搶會傷著七皇妹沒有輕易松手,這才……這才一時不慎導(dǎo)致意外,此事是兒臣有錯,但兒臣絕對沒有如六皇妹所說的那般,要給七皇妹喂食,兒臣沒有!”

  李煜玄這下為難了,兩個人各執(zhí)一詞,李斕毓向來活潑懂事,宮里有口皆碑,李璟恒雖處處不讓他滿意,可不至于離譜到做李斕毓說的那種事情。他思忖了片刻,將眼神投向了一并跪著的幾個宮人,厲聲道:“當(dāng)時的嬤嬤和奶娘在哪里?為何看見殿下公主們起了爭執(zhí)都無動于衷!”

  別說幾個久居深宮的聽得明白,穆晏清都立刻知道,皇帝這話乍一聽是責(zé)怪奴才沒有伺候好主子,實(shí)則是問她們,有沒有誰聽清了什么?可這一個是中宮嫡子,一個是受寵公主,誰敢真的開口偏頗一方?

  六公主的嬤嬤先顫顫巍巍地說:“回皇上,當(dāng)時……當(dāng)時奴婢看七公主與三殿下和六公主都玩得高興,并無不妥,奴婢不敢貼主子們太近,掃了興致,此事是奴婢粗心……害七公主受苦,奴婢難辭其咎?!?p>  照顧李璟恒的方嬤嬤接著道:“回皇上,當(dāng)時……當(dāng)時三殿下說適才落了什么東西外面,要奴婢去找回來,奴婢……奴婢當(dāng)時并不在殿下身邊,皇上饒命……”

  李煜玄一聽,眉頭皺得更深,瞪得李璟恒驚慌失色。這不明擺著是李璟恒將人支開的?

  衛(wèi)凌會意,寒聲道:“嬤嬤說清楚,殿下落下了什么?最后可有找到?”

  方嬤嬤拿出一個玉佩呈上,皇帝和皇后都認(rèn)得出來,那確實(shí)李璟恒隨身帶的東西。

  李璟恒立即意識到什么,道:“父皇,這……這確實(shí)是兒臣在外面玩耍的時候落下的,真的……”他看向站在一旁仍淚痕未干的李斕毓,突然想起來,指著她說:“是六皇妹!父皇,六皇妹走過來說兒臣的玉佩怎么沒有戴,說父皇母后會怪罪,讓兒臣趕緊……”

  “你住口!”李煜玄聽不下去,說:“你還有多少現(xiàn)編現(xiàn)成的謊話還沒說完?你六皇妹才八歲,知書達(dá)理,如何想得出來如此周全的東西要害你!”

  “可是父皇,兒臣也沒有任何理由要去害七皇妹??!”李璟恒已然淚流滿面。

  李璟轅一看情形不妙,正要去幫李璟恒說情,李斕毓卻已經(jīng)率先跪到李煜玄身前,拽著他的衣服,說:“父皇……都是兒臣不好,兒臣不該和三皇兄爭搶什么,您怪兒臣一人就好,三皇兄……三皇兄他應(yīng)該沒有惡意的……”

  穆晏清不由側(cè)目,我靠,好一段高級綠茶臺詞。李璟恒不僅在皇帝的心里沒什么分量,臺詞功底也和李斕毓不是一個級別的,這一局很吃虧。

  “父皇,”太子也顧不得了,跪下道,“兒臣相信三皇弟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請父皇明察?!?p>  皇后礙于中宮之位,且太子已經(jīng)出面求情,若自己再開口辯駁,事情就有失公允,是以遲遲不敢開口說什么,更不敢看李璟恒。

  易桂華見局面又僵持了,說:“皇上,此事發(fā)生在臣妾宮里,權(quán)當(dāng)是臣妾安排不周,當(dāng)是毓兒淘氣所致,臣妾定當(dāng)嚴(yán)格管教她,親自向嫻嬪妹妹請罪?!?p>  李璟恒更急了,指著李斕毓說:“六皇妹……你……你信口雌黃!易娘娘,為何要說當(dāng)作是六皇妹淘氣,我根本沒有做過……父皇,兒臣真的沒有要給七皇妹喂東西……”

  李斕毓被他這么又指又吼的,嚇得跪都跪不穩(wěn),癱坐在李煜玄的腳邊。

  李煜玄按捺著怒氣,輕輕安撫好李斕毓,讓人將她帶到一旁,又顧及到這里人多,皇后還坐在一旁,說:“平日念書騎射就從不見你爭氣,看來全花在吃喝玩樂這些閑工夫上花了歪心思,連一個‘禮’字都忘了嗎?這一個是你的妹妹,一個是你的長輩,你如此當(dāng)庭呼喝,成什么體統(tǒng)!”

  李斕瑄拉著滿臉是淚的李斕毓,鄙夷地說:“父皇,還好大家都在這里,不然兒臣看三皇兄仗著自己大些,都要打人了,往日就不怎么和兒臣還有母后說話,先生們問到他的時候也什么都答不出來,真不知道心里頭凈想些……”

  “瑄兒,一事歸一事,不得胡言?!碧右荒樅掼F不成鋼,顧不得禮儀也要打斷李斕瑄的話。

  鮮少說話的四殿下李璟檀這會兒也加入了混戰(zhàn),說:“太子殿下,以臣弟看,這也怪不得五皇妹,七皇妹和三皇兄都有人護(hù)著幫著說話,母妃獨(dú)自攬下罪責(zé),總不能就我們六皇妹孤立無援吧?!?p>  不僅是穆晏清,在座的其他嬪妃一直冷眼旁觀,連楊貴人這樣愛碎嘴的都不敢出聲插手皇帝教兒子的事情之中。

  李煜玄看著面前又跪了一群人,突然發(fā)現(xiàn),除了襁褓中的李斕昭和今日尚未見面的李璟辭,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全跪到面前來了,好好的一個滿月宴,一下子成了兄弟姐妹們相爭指責(zé)的鬧劇,頓時興致全無,再看了看仍是一臉倔強(qiáng)的李璟恒,似乎如今的場面都因他一人所起,正要發(fā)落。

  溫映池見事情發(fā)酵得差不多了,將平靜下來的李斕昭交給了乳母,徐徐走到李煜玄面前,說:“皇上寵愛昭兒和臣妾,已是臣妾母女最大的福氣。今日的事情,歸根到底不過是殿下和公主們與皇上皇后同心,疼愛昭兒所起,而且也并無大礙。今日是昭兒的滿月宴,是一個喜慶日子,臣妾斗膽,請皇上念及兄弟姐妹情深,寬恕處理。”

  李煜玄心頭一松,忽覺溫映池當(dāng)了母親后,比從前更多了幾分溫婉動人。他思忖了片刻,握著她的手說:“你能如此寬仁大度,也是昭兒和朕的福氣?!?p>  “皇上,”秦佩英冷眼旁觀了一陣,也站出來說:“臣妾也覺得嫻嬪此言有理,還請皇上念及七公主年幼,日后還需要皇兄皇姐們的照拂,大事化小即可。若今日嚴(yán)肅處理,日后怕是兄弟姐妹之間也不敢再有往來了?!?p>  秦佩英的聲音顯然中氣十足,說話也沒有繞彎,言下之意又提醒了一遍李煜玄,再嚴(yán)格罰下去還不知道哪個會記仇。

  李煜玄這才笑了笑,臺階有了,提醒也有了,越發(fā)覺得秦佩英和溫映池這樣一剛一柔,相得益彰,說:“就數(shù)你最敢說。今日是七公主的大日子,你們都別跪了,起來吧。嫻嬪和驍嬪都說得對,不宜過于苛責(zé),可若是全然縱容,就是朕這個當(dāng)父親的過于偏愛了。璟恒,你言語不當(dāng),魯莽行事,今日之后,回去閉門思過五日,再過來向你易娘娘和嫻娘娘請安。”

  李璟恒很是不忿,可李璟轅和皇后都在使勁給眼神,只能忍氣吞聲地應(yīng)“是”。

  易桂華見局勢已定,不曾想溫映池平日都不吭聲,事情鬧到她親生女兒頭上,一出聲就三言兩語把事情鎖死了,眼下不好再拿著李璟恒的錯失發(fā)作,只好拉著李斕毓感激圣恩。

  “皇后,”李煜玄突然回身這么一喊,讓皇后猝不及防,“這幾個伺候皇子和公主的宮人,辦事不當(dāng),你做主即可。”

  皇后輕聲應(yīng)是,接著罰了幾個嬤嬤的月俸,就當(dāng)是小懲大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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