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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彼岸閣

第二十二章 隱世高人

我有一座彼岸閣 布衣老九 3033 2022-06-11 12:09:14

  姜叔夜剛被玄火近身時,的確被嚇得不輕。

  陰縷衣防水他知道,蠟燭燒燙也試驗過……

  可修行者的燭龍火蛇,這可是第一次遇到!

  以為要葬身火海的小侯爺剛開始,的確一副狼狽掙扎的樣子。

  也難怪讓兩個道宗符師誤會,放松警惕。

  畢竟能轟塌百丈峰柱的武夫,非七品銅皮鐵骨境以上的武夫不可。

  化成灰,也不可能那么快。

  可誰曾想到,小侯爺?shù)年幙|衣,是真正的水火不入,諸般難侵。

  下三品的五行符師,根本奈何不了他……

  不信邪的寧芙蓉柳眉一豎,銀牙緊咬,心里暗罵了一句“混蛋”后,掌心突然明光大作,火焰升騰。

  倒是她師兄,頗有幾分見識。

  照理說,這人應只是個七品武夫,不然塌的,可不只是眼前的峰柱了。

  為何能經受住道宗火部符師的玄火,著實令人不解。

  除非……

  韓破延閃身擋在師妹面前,一擺手,示意后者收起玄火。

  借著月光,他終于看清了對面之人的長相。

  童顏鶴發(fā),長須飄然,一副隱士高人的風范……

  姓韓的叉手恭敬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敢問閣下?”

  “無知后輩,老夫在此地不過舒展下筋骨,你們兩個娃兒,居然想烤熟老夫,知罪嗎?”

  原來,姜叔夜在火堆里感覺無礙后,本想一走了之。

  轉念一想,這對兒狗男女肯定不會罷休,索性將計就計,唬一唬他二人。

  于是腦子里,便想到了曾經在侯府見過的一位高人。

  修為不知道咋樣,可那一副世外神仙的風度和氣質,至今歷歷在目。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么一副模樣。

  左一句“老夫”,又一句“娃娃”地戲弄著兩個符師。

  此時的寧芙蓉低頭看了眼藏于腰間的符紙,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幸好自己沒再出手,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道宗符師的望氣術,那是四家出了名的。

  而寧芙蓉腰間的,正是望氣符篆,對手品級越高,顏色越亮。

  此時,符篆卻一絲光亮都沒有!

  “這……”

  他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一絲武夫的氣海都沒有?

  寧芙蓉緊張地拽了一下師兄,指著腰間,娥眉緊蹙。

  “師……師妹,莫慌,有師兄……在?!?p>  韓破延哆嗦著嘴唇,費力地吐出一句話,連腿肚子都有些轉筋。

  滿腦子都是“不可能”三個字。

  七品符師的玄火在人家面前,如同兒戲一般。

  再加上這幅神仙之資和口氣,就算是青冥米祭酒在這兒,也得叉手施禮,恭敬地問候一聲。

  遑論兩個道宗七品。

  韓破延鼓足勇氣,一咬牙,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前輩恕罪,我和師妹有眼無珠,還請您老高抬貴手,饒我二人一命……”

  這小子言辭懇切,態(tài)度真誠,的確識時務。

  姜叔夜心里暗笑,捋著長須巍然道:“念在你二人是小輩娃娃,老夫也非嗜殺之人,這樣吧!起來,賞你師妹一個巴掌,算是教訓!”

  寧芙蓉一聽這話,差點兒背過氣去。

  面對這么一位深不可測的人物,可能隨手一掌,都能讓她和師兄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這份羞辱和性命比起來,活著更好!

  正當身姿綽約的美人兒愣神之際,“啪……”一聲,頓時臉頰傳來一陣火辣辣地疼,帷帽也險些被摑飛……

  大義滅親的韓破延,一邊沖著老前輩點頭哈腰,一邊小聲咕噥著。

  “師妹,保命要緊!”

  姜叔夜朗聲大笑,他笑的不是別的,是愛情的小船說翻就翻,可悲!

  “滾吧!”

  寧芙蓉捂著臉,扭頭就跑,玲瓏背影伴著抽泣聲,片刻間消失在月色中。

  姓韓的剛想轉身,忽然開口問道:“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可否告知晚輩,以謝不殺之恩!”

  他腦子想得什么,姜叔夜豈會不知。

  小侯爺靈機一動,氣海激蕩之際,虎嘯之音響徹四野!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隨即,一道黑影兒拔地而起,在空中左腳蹬右腳,一個漂亮的梯云縱,朝遠方遁去。

  “凌虛遁”不僅是絕世的輕身功法,關鍵失傳甚久。

  所載的各種飄逸身法,堪稱絕艷。

  冰雕般僵立的七品符師,如仰望神明般,臉上掛著著崇拜和敬仰,以及恐懼……

  嘴唇一張一翕間,重復著那句“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東方不?。俊?p>  …………

  夜闌人靜,萬物俱籟。

  姜叔夜回到侯府,笑的前仰后合。

  照理說以他的秉性和脾氣,敢放火燒自己的那對兒狗男女,豈能輕易放過。

  可是他們頭頂?shù)臍膺\不得了,和闖入皇城的賊和尚一樣,黃氣旺盛。

  自己是打不死,想要人家的命,談何容易。

  萬一他們還有同伙,豈不是自找倒霉!

  一想起那巴掌,姜叔夜的氣,早就沒了。

  至于二人的身份,他可以確定,絕非青冥中人,亦或是神都其他名門大宗。

  光是那個狠毒的妹子,就不像太虛院教出來的。

  怎么會出現(xiàn)在西郊大周山附近呢?

  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出來暢撩人生?

  也不像啊……

  算了,神都最近多了不少修行高手,尤其是浮香樓的那幾位。

  誒,該不會是他們吧?

  離奇古怪的事兒太多,只要目標不是自己,懶得想!

  收起明傀,姜叔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里想著扎牢根基的事兒。

  而且算算時間,赴紫薇山學宮僅剩下四天。

  特么的,明義坊老子還沒去呢!

  …………

  神都西郊,山神廟。

  篝火熊熊,架子上一只被烤熟的野兔,“滋滋”冒著熱氣……

  胡茬堅硬似針的大和尚盤腿而坐,在火光映襯下,臉上橫肉越發(fā)顯得油膩。

  大環(huán)眼盯著香氣撲鼻的野味兒,又瞅著空空的酒葫蘆,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息。

  廟門口,身姿挺拔的白發(fā)道人,抬眼望著周山皇陵的方向。

  這時,大和尚抱怨道:“我說咱就不能好生呆在明義坊等消息,跑來這荒郊野嶺的,干嘛?賞月來了……”

  道人也不搭理他,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羊皮卷軸,借著月色仔細端詳。

  “蟾……老大,兔子好了,吃不?”大和尚咽了口唾沫,詢問道。

  白發(fā)道人收起大周山輿圖,旋身來到篝火旁,面無表情問道:“端木府去了嗎?”

  “去了,最后一批貨,十日內運到神都!”

  和尚說完,扯下一只兔腿,自顧自地嚼了起來。

  大快朵頤之際,他忽然想起幾日未見的勾人小妖精,笑著問道:“您那個叫寧芙蓉的女徒弟,哦,還有她師兄,咋還不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大和尚話音剛落,廟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婀娜身影。

  白發(fā)道人一愣,驚詫道:“芙蓉,你怎么來了?”

  輕紗遮面的寧芙蓉,桃花眸子透著股濃濃恨意,眼角還殘留著淚漬。

  委屈道:“師兄為了保命,居然羞辱徒兒,您瞧……”

  說罷,她上前輕輕撩起面紗,露出鮮紅浮腫的左頰,指印清晰可見。

  道人眉眼一凜,怒問道:“這個破延,吃錯藥了?”

  一旁的大和尚咧著嘴,喉結聳動,眸光閃動之際,盯著高高隆起的胸脯,露出一副毫不掩飾的色相。

  平日里見了寧芙蓉,已經是魂飛飄飄,骨肉酥麻。

  今晚受了委屈的這幅楚楚可憐樣兒,更是讓人欲罷不能。

  “妹子,莫要氣惱,等這小子回來,俺晁膺收拾他!”

  寧芙蓉合上面紗,戲謔道:“大師,您打得過他嗎?”

  吃了癟的大和尚晁膺“嗯啊”了半天,識趣兒地撇過頭,繼續(xù)啃他的兔肉。

  雖說自己已是武夫七品,可唯獨遇著同境界的牛鼻子,只有挨揍的份兒。

  不一會兒功夫,白發(fā)道人的大弟子韓破延,一臉恍惚地進了山神廟。

  而且像是失了魂兒似的,嘴里嘟囔著什么。

  見了師尊后,他趕忙收斂心神,俯身施禮。

  道人指著寧芙蓉,厲聲道:“怎么回事?”

  隨即,韓破延將今夜遇到隱士高人的遭遇說了一遍。

  “日出東方,唯我不敗?”

  道人扶著頜下微須,垂頭思索。

  東陸九州何時有了這么一號人物?

  從兩個徒弟的口中,不難分辨,此人修為之高,恐怕自己都未必是對手……

  神都雖是臥虎藏龍之地,可主公的暗樁經營多年,修行界屈指可數(shù)的高手早已了若指掌。

  東陸仙武評前十上榜的高品武夫,不超過三位。

  神都除了宮里的大太監(jiān)魚朝恩,也沒誰了啊?

  難不成,是蜀州“槍仙”,或是北虞那位……

  不可能,他二人出現(xiàn)在京城,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況且北虞那位,還是女子!

  剩下的,只有青冥“圣武院”的院長,可他不過初入四品,也算是整個神都第二號武夫。

  難道,他破鏡了?

  可長相也不一樣啊,神秘高手是鶴發(fā)童顏,估計歲數(shù)比米祭酒還老……

  “嘖!”

  百思不得其解的白發(fā)道人,想破腦袋,也猜不出此人身份。

  轉念一思忖,既然沒傷了兩個徒弟,至少證明此人不屬于東夏朝廷或是青冥勢力。

  只要沒礙著主公的計劃,又何必再樹強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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