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十分清秀的男人,雖然不是那種讓人一瞥驚鴻的人,但放在人群中也是能讓人一眼就認(rèn)出來的人。
你晃了晃頭,在心里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美色所誘惑’。
在定睛一看,算了,被誘惑就誘惑吧。
你忘記言語,只怔怔的看著他。
寂靜許久,你和他對上了眼神,你吃了一驚,他的眼里毫無光彩,仿若一灘幽沉的死水。
這樣的眼睛讓你想起病房里的人們逝去后的樣子,你突然就不想采訪他了,那是原于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情感。
在你的注視下,他緩緩地,緩緩地又轉(zhuǎn)過頭去。
醫(yī)生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如夢初醒,醫(yī)生道:“你也別見怪,他這個樣子已經(jīng)許多年了。”
你還怔怔的看著,只是嘴唇輕啟,“醫(yī)生,你,能告訴我他的故事嗎?”
醫(yī)生嘆了口氣,帶著你退出病房,他雙手交疊在背后,站在老舊的窗口旁,“他的好友,”醫(yī)生忽然皺了皺眉,似是覺得用這個詞不太好,“他最愛的親人們,都在那個霜夜化為了雪花,只留下了他一個人?!?p> “那他們?yōu)槭裁床粠黄鹑ツ??”這樣他那漂亮的眼眸就不會是那樣的死寂了吧。你如此想著。
醫(yī)生的眼里似乎有萬般惆悵,終是只化做一聲嘆息,“因為他們給了他最后的希望。”
你隨著醫(yī)生的視線向窗外眺望,那是一個孩子,一個和他一樣死寂的男孩子,可那死寂之中卻還有一絲光芒,他在仰望這棟樓房,不,他在仰望他,同樣在窗邊的他。
隨后,他笑了,那個男孩笑了,那個笑容無比燦爛,又耀眼奪目,好似能使冰河溶解,使百花齊放,使他重獲希望。
“他是?”你不禁出聲。
醫(yī)生輕撫上已經(jīng)落了灰的窗,“他就是那個希望。”
“那他叫什么?”
“希熄?!?p> “什么?”
“希望,與,熄滅。”
希熄嗎?一個充滿了矛盾的名字,既是光明又是黑暗,既是開始又是結(jié)束。
你已經(jīng)愈發(fā)好奇那個男人的發(fā)生的事了,甚至想了解他的一切過往。
但這些你又只想他告訴你,他的名字,他的過往,他的現(xiàn)在,以及,他的未來。
但你又能堅持多久,一個月,一年,三年,總有一天你也會離開他的,你們不一樣。
盡管這些你都知道,但你依舊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它沒有期限,沒有盡頭,也永遠不會結(jié)束,它和他一樣,一黑到底,永無出頭之日。
你知道我會說什么嗎?一個我會說‘親愛的,他只是個漂亮的陌生人,他不值得你這么做,如果你做了就會墜入地獄,再也沒有自由,你就會像南極一樣,再也沒有春天。’
而另一個我會說‘親愛的,放手去做吧,他會回應(yīng)你的,雖然他現(xiàn)在像一灘死水,但他只是結(jié)冰期到了,請再給他一點時間,春天來了,冰就會融化的,真的!請你幫我來愛一愛他,他真的,真的,很久沒有被真正的愛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