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之后,你每天都會來到這里,有時帶點花呀,水果呀什么的,有時也只是嘰嘰喳喳的和他講述你最近所發(fā)生的事情,亦或者只沉默的看著他。
第一天,你帶了一籃梨子。
先生沒有回頭。
第二天,你在來時帶了一籃圣女果,卻發(fā)現(xiàn)昨天你帶來的梨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
第三天,第四天也還是如此。
第五天的時候你悟了,突然覺得先生可能是懶吧,便自己為他削水果。
終于,在一個星期后,先生床頭柜上的水果消失了一點,你開心極了,又圍著他說了很多。
半年后,你與先生也能說幾句話了,雖然只是‘嗯,誒’之類的語氣詞,但你依舊高興的像個傻子一樣。
在一個陽光格外明媚的早晨,你推著先去下樓曬太陽去了,那個男孩,不,該改口了,是希熄。
希熄從已經(jīng)快發(fā)新芽的樹下走來,他安靜的伏在先生的腿上,先生一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他的腦袋。
對你說了第一句完整的話,“你,你叫什么名字。”可能是許久沒說話了,嗓子十分沙啞,本應(yīng)是疑問的話,卻被他說成了陳述的語調(diào)。
但這是個很好的開始,至少,他愿意為你說話了。
于是你又多了一個愛好,帶先生出去曬太陽。
當他在曬太陽時,你就在與希熄玩游戲。
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映照在他的臉上,微風(fēng)習(xí)習(xí),清風(fēng)撫過他的面龐,撩起他的碎發(fā),溫暖至極。
忽的你失了神,天地皆失色,不因溫柔的陽光,也不因習(xí)習(xí)的清風(fēng),只因那樹下正微笑著的人兒。
他神采奕奕,眸光閃耀,輕輕叫了你的名字,后又言語,但你早已聽不進去了,卻又莫名理解他的意思,他在說‘春天來了’
你才忽然驚訝笑覺,原來冬天已經(jīng)過去了,春天已經(jīng)到了呀~!
你說‘這個冬天很溫暖。’
那是一個極盡溫暖的寒冬。
它本應(yīng)寒冷,卻只因有他而變得溫暖。
在遇見你的那一剎那,我冰冷的血液、麻木的身軀突然活了過來。
回到病房里,他繼續(xù)沉寂,仿佛剛剛看到的景象只是一場夢。
冰冷的人依舊冰冷,但卻不再刺骨。
這次醫(yī)生居然主動來找你,你雖然有點意外但還是跟了過去。
醫(yī)生他叼著根煙,從口袋里摸出打火機,“咔噠”一聲,火苗燃起,煙被點燃。
他吸了一口,把煙吐了出來。
你頗為不理解醫(yī)生叫你出來的原因。
這時他開口了,“他笑了,對嗎?”語言雖是疑問,但實則是肯定。
“是的,你不是在窗邊看見了嗎?”
醫(yī)生終于正眼看著你,笑著出聲,“是的,我看見了。這是自我來到這里照顧他,第一次看見他笑。”
這一次你終于看清了醫(yī)生之前的眼神,有癡狂,有嫉妒,也有迷戀。
他喜歡先生,你一下蓋棺定論卻又不想相信,后泛起一絲憤怒。
你想不到原因,你為什么不想憤怒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