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比量了一下大概的寬度,直接伸手將防盜窗掰彎。
扭曲的鐵柵欄分開的寬度剛好夠她通過。
林鹿笙鉆出去后踩在空調(diào)外機上,伸手將窗簾拉上擋住了扭曲的鐵柵欄,順便留了一條小縫方便自己回來的時候開窗。
大功告成后林鹿笙得意的拍了拍手,“哎,不愧是我?!?p> 林鹿笙一開始打算順著管道滑下去,她伸出指尖在上面輕輕摸了下,原本透著粉色的指尖瞬間染上了一層灰塵。
“這也太臟了吧?!?p> 這要是灰頭土臉的跑夜色去,準得被人嘲笑死。
她不要面子的嗎?
林鹿笙的座右銘,出門在外,面子最大。
她將貼臉亂飛的發(fā)絲攏到腦后扎了起來。
前世本該肆意瀟灑的日子,她卻被困在了輪椅上。
忽然回到手腳自如的日子,還真不是一般的懷念呢。
林鹿笙活動了一下腳腕,往后撤了半步,她用力蹬了一下,少女纖細柔軟的身體如靈巧敏捷的雨燕一般飛落了下去!
“哎呦!”
在將要立住時,林鹿笙腳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圓溜溜的東西,接著又在地上翻滾了兩圈。
想要耍帥的某人最后還是變成了林*灰頭土臉*鹿笙。
林鹿笙忙從地上爬起來,貓著腰四處張望了下,確定沒有人后才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順手撿起了那個害自己摔跤的圓型物品,快速離去。
慌里慌張卻故作鎮(zhèn)定的林鹿笙根本沒有注意到,二樓走廊上隱隱綽綽的露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呵,有趣?!?p> 男人摩挲著食指上那枚夸張碩大的藍寶戒指,純澈干凈的藍寶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幽幽的冷光,神秘又危險。
————
九點一刻,俞京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林鹿笙回國這兩個月的時間,幾乎日日浸淫在各種娛樂場所,剛進門就被經(jīng)理親自應(yīng)了過去。
蘇岑如應(yīng)該提前交代了,挺著啤酒肚的經(jīng)理諂笑著在幫她引路。
“林小姐你可算來了,蘇小姐急得呀,已經(jīng)跟我要了好幾遍人了?!?p> 林鹿笙輕笑一聲,就蘇岑如那尿性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現(xiàn)在肯定拉著那些新人的小手談天談地談理想,哪有閑工夫想她。
“辛苦啦老趙?!?p> 趙經(jīng)理的眼睛笑得瞇成了一條縫,“不辛苦不辛苦?!敝灰喜蝗鞘伦屛疑吓_賣唱都行。
走了幾步,林鹿笙忽然停下了腳步,“對了,你找人幫我去買兩包稿紙,再選幾瓶酒送你蘇姐包房里,可別給我省錢?!?p> 說完,林鹿笙勾起一個驕矜的笑容,從包里拿出卡隨手扔進了趙經(jīng)理懷里。
趙經(jīng)理滿臉堆笑地應(yīng)下,“好嘞,馬上送到?!?p> 他可真是太喜歡林小姐這樣的主了,錢多爽快。
當(dāng)然,這是建立在沒人招惹她的情況下。
林鹿笙推開房門,蘇岑如坐在沙發(fā)上抱著平板,板著一張精致干練的御姐臉嚴肅的記錄著什么。
身邊圍了一溜的男服務(wù)生。
林鹿笙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生面孔,有幾個跟她熟悉的迎上來打招呼。
“笙笙姐?!?p> “乖?!绷致贵咸衷谀敲q絨的腦袋上揉了一把,轉(zhuǎn)頭看向叼著棒棒糖的蘇岑如,“喲,你這還沒結(jié)束呢?”
林鹿笙溜了一圈從桌上拎了一枚車厘子丟進了嘴巴里,趴到蘇岑如肩上看她在平板上寫寫畫畫。
“你以為這么容易啊,我也真是服了,一天天的就看我閑,找人這種破事,怎么輪也不該落到我身上?。 碧K岑如下筆越發(fā)用力,林鹿笙靠在她肩膀上的下巴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憤怒。
來的路上林鹿笙已經(jīng)聽她禿嚕了好幾遍了,現(xiàn)在又開始了。
無外乎就是高層內(nèi)斗,故意找事牽連到了下面。
“那不是因為你家那位不在嘛,要我說你當(dāng)時跟著他一起去就好了,還清閑,天天都可以曬太陽。”
蘇岑如輕哼一聲,“我才不去呢,我看他們就是在報復(fù)我讓姓謝的去沙漠,才給我派了這么個任務(wù)?!?p> “說什么哪家小少爺跑俞京來想當(dāng)明星,小少爺走到哪會沒有錢?會來這種地方?我看就是他們編出來搞我的。”
林鹿笙沒吃晚飯,此刻用水果把嘴巴塞得滿滿的,只會毫無想法的認同蘇岑如。
“沒錯沒錯,純屬找事?!绷致贵嫌謫柕溃骸霸趺床粓缶??”
這幾天蘇岑如為了找這個小少爺白天泡在機場火車站,晚上泡在各種夜店酒吧,一去就問有沒有清純可愛的男大學(xué)生,搞到跟個欲求不滿的變態(tài)似的。
“許硯存,也就是那個小少爺家里說什么家丑不可外揚,不讓報警,老板讓我好好保密,別和人說?!?p> “那你還告訴我?”
蘇岑如詫異的看著她,“你啥時候做人了?”
林鹿笙:“……”我特么……
不過許硯存這名字怎么這么耳熟?
不等她細想,敲門聲響起,趙經(jīng)理推門而入,帶著人將酒放到了桌上,對著兩人微微頷首,“蘇小姐,林小姐?!?p> “林小姐,這是您的卡還有您要的稿紙。”
“行,你在隔壁再幫我開一個房間,多放點水果?!?p> 趙經(jīng)理應(yīng)聲離去。
蘇岑如挑眉看向她,“嘛呀,玩真的?”
林鹿笙兩指夾著那張卡,在她眼前晃了晃,壓低嗓音,酥的人骨頭發(fā)軟,“姐什么時候還來假的?”
蘇岑如向她投去了一個曖昧的笑容,“厲害,看上那個了?”
“今天玩點不一樣的,要文采好的?!绷致贵辖器锏臎_她眨了眨眼睛,她抬手拍了兩下,穿著統(tǒng)一白襯衫,模樣青澀的服務(wù)生們聞聲看去,悄悄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女孩。
女孩拿起桌上的話筒,清亮悅耳的聲音響起。
“各位,有沒有興趣參加本人舉辦的第一屆檢討書比賽,第一名有非常非常豐厚的現(xiàn)金獎勵喲~”
說著林鹿笙沖一旁完全蒙圈的蘇岑如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拿出自己之前讓她準備的東西。
蘇岑如雖然不知道林鹿笙再搞什么名堂,但還是將之前準備好的現(xiàn)金拿了出來。
林鹿笙將箱子擺在桌上打開,是一沓沓的現(xiàn)金。
雖說現(xiàn)在手機交易更方便,但遠沒有一箱現(xiàn)金擺在眼前更能刺激人的‘上進心’
“現(xiàn)在有人要來嘗試一下嘛?”
眾人一時搞不懂這個這個出手闊綽的客人是什么意思,幾個跟林鹿笙熟悉的服務(wù)生湊上前去。
“笙笙姐,這個游戲具體有什么要求?。俊?p> 林鹿笙算了一下時間道:“簡單來說在明天早上五點之前交給我一份字跡工整,態(tài)度誠懇、令我滿意的兩萬字的檢討書,可以拿到這里一半的獎金,如果另一個人也滿意,我會在第二天支付另一半獎金,怎么樣?有人想要試試嗎?”
之前還躍躍欲試的大半服務(wù)生蔫了下去,他們當(dāng)中有不少都是讀不下去書才出來打工的,這獎金看來是拿不到了。
一直縮在角落的一個服務(wù)生看著桌上的一箱現(xiàn)金顫巍巍的舉起了手,“我,我可以試試嗎?”
“你?”林鹿笙歪頭看向他,少年被她一盯立馬瑟縮的低下頭去,像是一只被觸碰到的小蝸牛,慌張的縮回了自己的殼子。
“不,不可以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泄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