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人舉起刀……
就在此時,幾道銀光閃過,只聽啊的幾聲,抓住阿連努和敬王的黑衣人紛紛倒下,一個白色的人影落在敬王和阿連努身前。
夜色太深,看不清臉,可那雙明亮深邃帶著堅毅的眼睛讓人頓時有了希望。
“王爺,您沒事吧?”
腳下被一根枯樹枝絆住,敬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楚瀾山及時伸手抓住敬王的手臂。
此時敬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早已濕透,連帶雙腿都在打顫,他搖搖頭,盡量讓自己顯得從容鎮(zhèn)定,“沒事?!?p> 打眼一看,眼前的年輕人一身月白色祥云袍,身形頎長,手握利劍,如同話本里走出來的江湖俠客一身正氣。
他從未見過,更不知道此人是誰。
“又來個找死的!給我殺了他!”黑衣人頭頭惡狠狠的道。
他也不知道今天運氣怎么這么背,每次要殺了阿連努就會有人沖出來破壞。
黑衣人沖殺過來,無數(shù)道飛刀從袖中飛出,載著月色,如同一片片銀色的竹葉在空中翻飛,瞬間擊中沖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倒了一片,后面的黑衣人本能的后退。
黑衣人頭目心下一驚,面上卻不顯慌亂,立刻穩(wěn)定人心,“只有他一人,殺了他!”
之前后退的黑衣人相互看了一眼,鼓足勢氣后舉起手中刀劍再次沖前,楚瀾山拔出劍,腳踩在一個黑衣人的尸體上騰的一下跳起來,腳掠過一個個黑衣人的頭頂,劍尖直取黑衣人頭目心臟。
黑衣人頭目完全沒想到這個人會直接沖著他來,慌忙舉劍一擋將楚瀾山的劍擋掉,卻不料楚瀾山另一只手里的飛刀已出,直擊他的命門。
速度之快,只在眨眼之間。
只一招,黑衣人頭目便命喪當場。
其余黑衣人臉色頓時慘白,紛紛后退。
鐵馬取代黑衣人頭目發(fā)號施令,“殺了他!”劍尖直指楚瀾山。
很快,眾黑衣人將楚瀾山圍住。
“王爺,你們先走!”
敬王臉早已慘白,幫著宋霄攙住阿連努晃晃悠悠的往山下逃。
“殺了阿連努!殺了敬王!”
除了幾個和楚瀾山纏斗在一起的黑衣人外其他黑衣人紛紛朝敬王三人追去,其中就有鐵馬。
很快敬王三人被追上了,鐵馬揮刀砍向敬王,宋霄提刀擋住,刀劍相碰擦住星星火花,在靜謐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熱烈。
鐵馬并不戀戰(zhàn),收刀的一瞬間一腳踢在宋霄胸口,將人踢出一丈余遠。
一口鮮血噴出,宋霄眼前模糊,朦朧中只見不遠處刀光閃現(xiàn)直擊敬王要害,他想伸手,渾身上下卻沒有半點力氣,“王、王爺!”
刀尖直逼喉嚨,敬王瞳孔猛得放大……
沒想到此處竟然是他的葬身之地,枉他胸有大志,一心為國為民,滿腔抱負還沒有施展……
靖州的百姓還沒有安置,水患還沒有治理,貪官污吏還沒有治罪……
砰!
兵器碰撞的聲音!
刺啦……
刀劃破衣衫,有血滲了出來,楚瀾山撫住被砍傷的左臂將敬王護在身后,“王爺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你!”
敬王舒了一口氣,站在楚瀾山身后,雖然危險尚未解除卻有種劫后余生的錯覺。
鐵馬又一刀砍來,刀刀都往楚瀾山身后的敬王身上招呼,楚瀾山以命相博。
至少在敬王看來就是以命相博,以命相護。
遠處火光傳來,錚錚鐵蹄聲由遠及近。
鐵馬停住攻勢,大吼一聲,“不好,禁軍來了,撤!”
黑衣人頓時有序撤離,唯有幾個黑衣人驚慌失措,逃跑的毫無章法。
楚瀾山趁勢追擊,幾片飛刀過去,那幾個黑衣人全部倒下,唯有一個黑衣人不知是運氣好還是怎么回事,居然沒被飛刀擊中,楚瀾山也沒有去追,而是折返回來護在敬王身邊。
“王爺,有沒有哪里受傷?”
敬王都是些皮外傷,并不嚴重,“無礙!”
羅帆帶著禁軍趕到慌忙下馬,“參見王爺,卑職救駕來遲,請王爺恕罪!”
敬王擺擺手,“刺客往那邊逃了,趕緊去追!務(wù)必抓住刺客!”
“是?!碧ь^忽然看見楚瀾山也在,羅帆站起身微微拱了拱手,“楚護衛(wèi)長怎么也在?”
楚瀾山原是禁軍校尉,職級在羅帆之下,可楚瀾山剛升了名徽公主的護衛(wèi)長,雖然權(quán)力變小,可官職卻在羅帆之上。
楚瀾山從容不迫,“今日家中有事告假半日,不巧在這碰上王爺遇襲。”
敬王看向楚瀾山,眼里都是欣賞和感激,“你是禁軍中人?”
“屬下楚瀾山,原是禁軍校尉,近日剛調(diào)到名徽公主身邊當護衛(wèi)長?!?p> “名徽身邊……”想到名徽的性子和平日里囂張跋扈為非作歹的樣子,敬王面色凝重,“嗯……委屈你了……”
“能為公主效力是屬下的榮幸!”
“今日多虧了你,若不是你,本王早就……”
“王爺言重,這本來就是屬下的職責?!?p> 忽然外圍傳來一陣騷亂,似有人闖入,敬王神色一緊,“怎么回事?”
“屬下去看看?!?p> 楚瀾山護在敬王身邊,遙遙一望看見一個人影,可禁軍太多擋住了來人的臉,只隱約可見藕色衣裙。
是個女人,這個時候會是誰?
羅帆走近,看見來人立刻躬身行禮,“名徽公主,您怎么來了?”
名徽公主臉色不好,看也沒看他一眼,提著裙擺一路小跑到了敬王跟前。
“二皇兄,你怎么在這?這是怎么了?你怎么受傷了?”名徽公主掃過地上一片狼藉,眼睛里早已換了一副神情,滿是迷茫和無措,以及對敬王的關(guān)心。
“沒事,一點皮外傷?!?p> “怎么沒事?來讓我看看?!?p> 敬王躲開名徽公主的拉扯,“真的沒事,你怎么來這了?”這么晚了,荒山野嶺的。
“哦,我約了阿連努在山頂上見?!?p> “你約的阿連努?”
名徽公主點點頭,“上次他來京城送了我一枚扳指還有一封信,當時他走得急沒來得及回,這次他來了,我便把他約出來想把事情說清楚?!?p> “可我剛過來就看到這里一堆禁軍,阿連努人呢?你們有沒有看到他?”
敬王指了指不遠處的擔架上,“他受傷了,正在為他包扎?!?p> “怎么受傷了?嚴不嚴重?”名徽公主語氣擔憂,心里卻恨不得他馬上死,若不是她怕端王行事有紕漏事先安排了人在這里,不然等阿連努回去定然會把她列為重大嫌疑人,畢竟人是她約出來的。
“有刺客刺殺阿連努。”
“???”名徽公主捂住嘴,“刺殺?誰這么大膽子?”
“不知道,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蹦茉诰┲叙B(yǎng)這么多刺客的,定是身居高位權(quán)勢滔天。可阿連努來到京中這么些時日,并未聽說他得罪了什么人,難道說是有人想挑起大梁和魯蕃的戰(zhàn)事?
“都怪我,要不是我約他出來,他也不會受傷,我過去看看他?!泵展魈匠鲱^,往擔架方向望去,只見一群人圍在擔架處在為阿連努清創(chuàng)敷藥。
她抬起腳剛踏出一步就被敬王拉了回來,“你是公主又是女孩子,阿連努我會讓人好生照顧,你趕快回去!”
“可是……”名徽公主望著阿連努,樣子關(guān)切。
“沒有可是,快回去,這里不安全?!本赐蹼m然不喜歡他這個驕橫的妹妹,但畢竟是妹妹,關(guān)心還是有的。
“來人,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