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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照

思考

江月照 redP4 2074 2022-08-04 06:00:00

  這些流程一做完,郁江月立馬提起裙子去找王氏。

  王氏已經(jīng)坐在她院里等著郁江月。

  郁江月走進(jìn)去時,見傅氏,珠珠都在,她看著王氏往日鎮(zhèn)定的臉,今日透出明顯的哀痛。

  “娘!舅母她走了……”郁江月又一次流出了淚水。

  王氏沒問為什么張佳柔嘴里的王蟄音到了她的嘴里變成了趙易可,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道:“莫哭莫哭……她那樣的人,一定是燒了個干凈吧。別哭,好歹她能干干凈凈的走……”

  一旁的珠珠也撲進(jìn)了大嫂的懷里,害怕得哭了出來。

  金陵依舊寂靜。

  就連上朝這種事都是隔幾天一次,只有府上沒有染痘疹的人才能參加。

  只不過郁家男人現(xiàn)在都在北方,所以才是真正什么消息都沒有。

  王家也靜悄悄。

  自從張佳柔帶著趙易可回去,還什么消息都沒有。

  郁江月抱著一種復(fù)雜的心情等著趙易可的葬禮,但并沒有。

  王家沒有發(fā)喪,什么消息都沒有。

  也對,這個時候,就算發(fā)喪也不會有什么意義,不如讓舅父安靜地自己悲傷。

  過了一段日子,到了真正盛夏的時候。

  往常的這時已經(jīng)到了各世家到田莊避暑的時候了。今年情況特殊,郁家沒有動靜,郁江月也不知道其他家如何。

  王蟄音在郁江月漫無目的地在院子里種花時找了上來。

  她腫著眼睛站在月亮門旁邊,郁江月壓根沒注意到她站了多久,只知道她鋤累了,站直身子準(zhǔn)備休息一下的時候,看到了王蟄音。

  郁江月帶著幕離,隔過白紗,看見燦爛陽光下蒼白的她。

  郁江月這時感到了一陣心虛。她拎起花鋤,低聲道:“走,進(jìn)去說吧?!?p>  一旁的金蛾從她手中接過鋤頭,遞給了下面的丫頭。

  王蟄音沉默著跟著她走進(jìn)去。

  郁江月從前總覺得表姐嬌,生來富貴榮華卻總有種小孩子的感覺。

  這時也是。

  郁江月先開口問:“你見過舅母了?”

  王蟄音沒有像張佳柔一樣痛哭地嚎,她嘟著嘴開始流眼淚,除了響亮的鼻涕聲,一句話也不說。

  “表嫂和你說了我當(dāng)時也在吧……”郁江月不知道說什么,但也覺得不能不說話。

  “我知道了,”王蟄音鼻子抽動,抬手摸了一把眼淚,“我知道娘為什么不叫我知道,可我不如早些知道,反正早晚要知道,不如早知道了早傷心,也不用多想些有的沒的……”

  她說話越來越聽不清,郁江月只默默聽著,也不說話。

  “哥哥還不在金陵,他更是什么都不知道,現(xiàn)在就我受著,到時候他回來豈不是更叫人傷心。我娘她現(xiàn)在就是一罐灰,到時候傷心也能抱著她哭,可我現(xiàn)在抱不了,嫂嫂不讓我進(jìn)去,說里面還有人痘疹,怕我染上呢……”

  王蟄音蹭到郁江月身邊抱著她哭。

  郁江月也留起眼淚來,她想到趙易可死前滿臉駭人的痘和膿,想到她蠕動著嘴唇、流著涎水要她們關(guān)照一下王家人,越想越心痛。

  “不哭不哭……”

  郁江月一只手抱著她的頭,一只手在她背上順氣。

  哭了一陣,王蟄音給她說外面的情況。

  王家封著不提,謝家已經(jīng)不封著了,謝湘姝平日照看著謝家,而謝家人一個痘疹的都沒有。

  反倒是王家人病得多。

  這就越看越奇怪了。

  其他家也慢慢有了些日常出行,并不是完完全全封著了。

  反正街上的百姓可以說已是恢復(fù)日常生活,遇上病人也不過是放到城郊關(guān)著等待死亡。

  畢竟金陵里做小生意的尋常百姓,隔離就代表著失業(yè),代表著沒有收入,無法支撐日常生活。

  皇宮里也出了些宮女患病的,是一直關(guān)著的。

  “還是剛剛我去問的時候才知道沈沅也北上了?!蓖跸U音嘆氣,“這么多家都派人北上支援清剿,看來都對北方的土地充滿了渴望啊……”

  “沈沅確實是一直都沒有來找過我?!庇艚峦蝗桓锌?。

  那段讓她感覺格外灰暗的日子里,身邊是親人,和張佳柔這樣的好友。

  她那段時間里,可以說,根本沒怎么想過沈沅,只是懷著悲傷應(yīng)付那些傷心之事。

  “也正常,皇室怎么可能真的一點(diǎn)權(quán)力都沒有?他們這么憋憋屈屈的過,自然會想著給自己爭取一些。沈濟(jì)是太子,且身子不如沈沅好,沈沅做這事可能更適合,自然就必須走?!?p>  郁江月說出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給自己肯定,“對,不聲不響走了,之后再回來。”

  王蟄音看她情緒正常,沒有因為不知道這件事情而感到失落,倒是很理解,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說了幾家有的沒的,王蟄音還是說回到了趙易可上。

  “表嫂懷疑是有人專門想要我娘……”王蟄音一說起來就又鼻頭發(fā)酸,語氣哽咽,連忙使勁壓下心里的痛,“她查到有人在馬球賽之前就給我娘做了一件貼身的里衣,沾有痘液!那里衣又是姜黃色,不仔細(xì)看根本看不出來!這才讓我娘發(fā)病那么突然!”

  “真的是用了這樣的手段?那里衣居然沒被人毀掉?”郁江月問。

  這是不是查得太順利了些。

  “我娘的姜黃色繡菊花的里衣,算是‘秋’,還有妃紅,翠綠,雪白三色的‘春夏冬’?!蓖跸U音解釋道,“而姜黃色繡菊花的這件我娘十分喜歡,便吩咐過她身邊的針線房多做了幾件。如今那春夏秋冬的一套已經(jīng)被毀了,這件沒被毀掉實在是巧合?!?p>  郁江月聽明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默不言。

  “你說怎么辦?到底是誰針對我娘?”王蟄音聲音很小,聽起來并不像是在求助她,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舅母可與人結(jié)過仇怨?”郁江月只問了一句。

  王蟄音沒有停頓,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也不知……王家一直強(qiáng)勢,到我娘手里,她寧肯給她的農(nóng)戶一個自由,也不要把農(nóng)戶們給了那些小世家,那些小世家肯定是有怨恨的,但也未必有這樣的能力……”

  “其他大世家的話,大家關(guān)系一直就那樣,有一兩個姻親關(guān)系密切的,剩下的就都是關(guān)系冷淡些的,平常走動,可也不至于有這樣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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