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水城,卓府內(nèi)。
已經(jīng)在這里住了七天的白莫巡,帶著昊空向卓不凡說明了去意。
雖然卓不凡再三挽留,但兩人去意已決,無奈只能放兩人離去,還為兩人備了兩匹快馬,并囑托兩人多加小心。
“那于家睚眥必報出了名的,明面上他不敢動你,背地里陰險手段絕不會少,當然,蘊靈境的肯定不會親自動手,頂多是幾個養(yǎng)氣境的好手。”
“卓叔不用擔心,只是養(yǎng)氣的話,不敢說都能解決,保命還是沒問題的?!?p> 語罷,白莫巡便帶著昊空騎馬順著官道而去,然而此時城外的一所農(nóng)莊內(nèi),有著十多名身穿黑色夜行衣之人。
為首的黑衣人開口道,“大長老命令我等,在兩人到達尺翹城之前解決他們,不得有誤!”
“是!”
白莫巡兩人離開安水城后,來到了一條由石磚砌成的道路,昊空看著這比之前走過的官道整整大了數(shù)百倍,一臉震驚的問道,“如此寬闊的道路,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p> 白莫巡打了個哈欠后,緩緩解答著對方的疑問,“這可以說是加大的官道,不過我們都稱之為行軍路,一般是用來在發(fā)生戰(zhàn)事的時候可以讓百萬級的大軍暢通無阻的到達前線,當然平時也是和普通官道一樣用來給行人和商隊通行,不過這路有一個規(guī)定,就是不準任何人在此路交手,以防修煉者破壞道路,違反者斬!”
“所有我才帶你走這條路,那于家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里動手,除非他們有把握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秒殺我們?!?p> 昊空:“可他們要是不管這些,解決我們后逃離不就可以了?反正也沒人看見?!?p> 白莫巡聞言大笑道,“哈哈哈,這條路每十里地就有一處百人規(guī)模的兵營,時不時還會在此路上操練巡邏,只為了這條路在需要的時候不能有差錯?!?p> “原來如此!”昊空頓時恍然大悟。
“至于后面的追兵,應該會在我們離開行軍路進入正常官道后,他們才會動手?!?p> “有人在追我們?”昊空心神一顫。
“這倒是沒發(fā)現(xiàn),不過那于蒼明可不會放過你的,甚至我都有可能被殺,等出了這條路后絕對會動手的,畢竟死無對證,都不好找麻煩?!闭f話間,白莫巡眼睛也在暗中掃視著四周稀散的車隊與行人。
昊空追問道,“那我們有把握對付他們嗎?”
白莫巡無奈的聳了聳肩,“不知道,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出去之后再想辦法應對?!?p> 就在道路左側(cè)的密林里,一伙黑衣人藏匿其中,對著兩人虎視眈眈,突然,一個嘍啰出聲道,“頭兒!接下來怎么辦,在這里動手可不妥啊?!?p> 為首之人眉頭一皺,“哼!不信他們能一直借著這條路當掩護,隨我去官道堵他們!”
“是!”
雖然兩城相聚足足有上千里,但有著卓不凡提供的這珍貴馬匹加上這暢通無阻的道路,足以日行千里,卻因為白莫巡一路上悠哉慢行,足足花了四天才走出這行軍路。
“白兄,出了這里再行個幾十里就到尺翹城了?!笨粗h方印入眼簾的村莊土房,昊空激動道。
“是啊,就快要到家了……小心!快躲開!”還在幻想著家里大床的白莫巡,瞬間感知出數(shù)道殺氣,連忙招呼身邊的昊空閃躲。
數(shù)十道黑色的飛刀飛向兩人,卻因為白莫巡的一聲大吼,盡數(shù)落空,飛刀落地的同時將土壤也給染成了黑色!
昊空大驚失色,“有毒!”
“早看出來了,你準備那一招,盡可能干掉一個,剩下的交給我!”剛剛躲過飛刀的白莫巡指揮道。
知道這些人的不簡單,昊空也不敢留手,全身力量激發(fā)使出“雙形劍”沖向一人。
“巖石刺!”眼看少年出手,自己也不能落后,將右手插入土中,數(shù)名圍攻的黑衣人皆被突然冒出的石刺貫穿,當場斃命!
“所有人退后!這倆人都有靈技,胡亂出手只是徒增傷亡?!彪S著為首之人的命令,所有黑衣人迅速移動,將兩人團團圍住。
“抱歉白兄!我失敗了。”就在剛剛昊空的雙形劍快要解決一人的時候,那領(lǐng)頭人突然出手不僅輕松將劍氣拍散,還將少年打成了重傷。
“領(lǐng)頭那家伙有著養(yǎng)氣九重的實力,你輸了不奇怪?!睂捨繉Ψ降耐瑫r,白莫巡掃視著這些大白天穿夜行衣的家伙。
“真舍得啊,除了剛剛被我宰了的那些倒霉蛋是煉體境,剩下這些都是養(yǎng)氣境啊?!?p> 為首之人也不言語,只是揮手命令手下用遠程手段解決幾人。
“真不妙?。【臀易约菏强覆蛔×?,一只穿云箭,千軍萬馬來相見!”白莫巡迅速拿出戒指內(nèi)一個小圓筒,隨著一拉圓筒下面的細繩,一顆白色的光球飛出,在空中炸出絢麗的煙花。
領(lǐng)頭人眼巴巴的看著煙花就這么炸了,頓時牙呲欲裂的大喊道。
“不好!快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白莫巡周身閃爍著耀眼的雷光,提起昊空就往尺翹城跑。
“快追上去,絕不能讓他們進城,否則大長老饒不了我們!”黑衣人頭領(lǐng)近乎拼命的追趕。
幾人一追一逃,眼看就要到城門口了,黑衣人頭領(lǐng)心一橫,腳踩地面引發(fā)出猛烈的爆炸,用爆炸的沖擊波將自己推向白莫巡身前。
看著飛到自己面前的黑衣人,白莫巡頓時驚訝不已,“艸!真夠狠的,可惜,你若是早點這樣,說不定真能成功。”
就在領(lǐng)頭人剛剛伸出的右手離白莫巡的頭顱就差幾厘米的時候,一道帶著旋風的腳踢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這一腳直接將整個手臂踢斷,腳上旋風再順勢把手臂攪成碎塊。
“啊啊啊啊?。 睌啾壑醋尯谝氯祟^領(lǐng)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還未反應過來,突然出現(xiàn)的人說話了。
“在下白家外姓執(zhí)事,任杰!尺翹城容不得你們這些宵小放肆!”
白莫巡將驚魂未定昊空放下后看向了對方,“可以啊任杰,速度又快了?!?p> 任杰咧嘴笑了笑,“這也得仰仗你的幫助,不然我還在獸山當個傭兵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黑衣人頭領(lǐng)迅速止血之后,連忙叫手下上前解決他們,準備在更多援軍到來之前解決對方。
就在剩余的數(shù)十名黑衣人上前拼命的時候,一抹刀光瞬間干掉了靠前的幾人,看到被腰斬的隊友,剩下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任杰閃身到幾人身后,抬腳就把幾人頭顱踢爆。就在兩人準備把那首領(lǐng)擒下的時候,對方直接就抹了脖子。
任杰看著對方如此決絕,轉(zhuǎn)頭看向了白莫巡,“白兄,你是怎么惹到這些死士的!”
白莫巡撓了撓頭,“小事情,我自己能解決,只是沒想到是你倆過來幫我,雖然任杰本來就閑的很,沒想到孔柔你居然也來了?!?p> 此時那名叫孔柔的持刀男子收起長刀走了過來,“有所感悟,出來練練刀罷了。”
早就知道此人的秉性,白莫巡也不在多言,只是看向了不遠處的任杰,伸手一指昊空,“你挺閑的,那這個少年由你幫忙給安頓一下?!?p> “???早知道不跑那么快了,我的午休?。 ?p> 交代完一切后,白莫巡就直接進了城,向著白府走去。
今日之事對少年昊空來說簡直是大起大落,腦海里只記得當時白莫巡放出了一道煙花后,帶著自己往城門口跑,有那么一瞬間腦子是空白的,就在那黑衣人頭領(lǐng)突然來這么一手,才反應過來,頓時心又涼了一大截。
可當那裹著旋風的一腳出現(xiàn),讓自己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再然后出現(xiàn)的刀客和黑衣人自殺的時候,才漸漸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得救了。
一旁的任杰過來拍了拍昊空的肩膀,“走吧少年,我來給你安排工作?!?p> 昊空滿臉的疑惑,“工作?”
此時,一直沉默裝高冷的孔柔走了過來。
“大概是莫巡沒說,你給他講解一下,我先回去了,順路通知那幫家伙不用出來了,省的到時候怪我沒說,借機來煩我?!?p> “這個家伙,居然自己溜了。”任杰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孔柔撇了撇嘴,又看向了身邊的昊空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小弟昊空!……我就稱呼您一聲任哥吧。”聽到對方問自己名字,少年連忙回道。
任杰聞言頓時開心不已,“哈哈哈,你可比莫巡好多了,他就喜歡叫我杰哥,每次叫完還笑的很詭異,你都叫我一聲哥了,以后有麻煩報哥的名字。”
之后就是把白家將坊市交給外姓管理,來獲得一些沒資源的散修投靠這些事說給昊空,并且還知道了這項政策就是白莫巡所提出的,以犧牲小部分利益來換取散人的投靠,解決了當時白家人手缺失的困境,還將從上到下的戰(zhàn)力力拔高了好幾個檔次。
走在坊市小路上的任杰不停為少年說著一些注意事項。
一直都在聽的昊空,此時忍不住感嘆道。
“和那些世家豪紳完全不一樣,這種事對他們來說,寧愿放著不管,也絕不會讓這么大的利益流向外人,哪怕是招人手來管理,也不舍得出那么多錢?!?p> “所以那些家族守衛(wèi)都是群土雞瓦狗罷了,能有幾個煉體五重以上的都算不錯了,畢竟有這實力的,去參軍還能當個小隊長什么的,誰愿意在這些家族手下當牛做馬呢?!比谓?。
“就白家而言,不說那七位蘊靈境的供奉,無論那個家族都會請些有實力的人來當供奉,而白家守衛(wèi)大部分都是養(yǎng)氣境,沒突破的不是太年輕就是受過傷,像我這樣養(yǎng)氣九重的守衛(wèi)足足有五名,因為有著那些街區(qū)的收益,讓我們遠遠的超過了很多同層次的人。”
白家地界內(nèi)。
行走在由白色大理石板鋪設(shè)的道路上,白莫巡眼神里滿是放松的狀態(tài)。
“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才離開一月多月就讓我想念的很啊,等會是去找衍化呢,還是回房間睡覺呢?”
就在白莫巡打定主意睡覺的時候,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入自己的耳中,“我建議你還是先去找衍化,不然他會傷心的?!?p> 白莫巡看著站在白色高墻上的美貌女子,無奈道,“曦姐,你老是這樣編排族長,他才會傷心的?!?p> 身穿藍色連衣裙的女子猶如一只蝴蝶一般跳下高墻,緩緩的落在青年的身前,看著眼前猶如少女的臉蛋,藍色的衣裙包裹著曼妙的身軀,白皙光滑的纖細玉臂叉在腰間,一雙如同星空的雙眸透著一絲狡詐看著自己。
看到女子的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狡詐神色,白莫巡便知道她絕對沒安好心,直接先發(fā)制人,“曦姐來的正好,你幫我跟衍化說一聲,我先回去睡覺了?!?p> 話音剛落,青年周身閃爍著點點雷光,瞬間消失不見了。
白云曦剛準備拒絕,對方就已經(jīng)跑沒影的,頓時氣的跺了跺腳。
“呼……終于到家了,可以好好睡一覺了?!眲倓偟阶约悍块g的白莫巡直接往床上一躺,準備先睡他個幾年再說!
此時,一名俊郎無比的青年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回來都不說一聲,還要曦姐來告訴我,真是不懂禮貌?!?p> 白莫巡,“吾自小體弱多病,汝當放任之?!?p> 白衍化:“……不跟你扯,你現(xiàn)在什么實力?我只能看出來有養(yǎng)氣一重,以你德行應該不會只有這么點?!?p> 白莫巡咧嘴一笑,“我還真的只是養(yǎng)氣一重,不過靈氣量是九重罷了。”
白衍化微微一愣,“你修煉了什么?那本書里面的嗎。”
白莫巡嘴角微微上揚,從戒指內(nèi)拿出一個黑色的卷軸,“九界至尊功!你拿回去看看吧,練不練取決于你?!?p> 白衍化看著手中的卷軸道:“這功法有什么不同嗎?”
“你自己回去慢慢看吧,我想先睡覺了?!闭f著說著,白莫巡便直接睡死了過去。
聽到對方細微的呼吸聲,白衍化輕笑一聲后,拿著卷軸就出了門。
時間飛逝。
天色漸漸黑下來,白莫巡才悠悠轉(zhuǎn)醒,看著窗外已經(jīng)被月光鋪成了銀白色的庭院,翻身起床,隨便披了一件衣服,來到庭院的一處小亭子里,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亭子里的石凳上,抬頭看了看天上的一輪明月。
“睡不著?”
突然間出現(xiàn)的聲音,讓白莫巡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衍化,你的修為?掉到分靈初期了!”
白衍化內(nèi)視了丹田后,“嗯,修煉了你給的那個功法,果然很玄妙,要不是快要開戰(zhàn)了,我應該能開到四界?!?p> 白莫巡聞言剛剛喝下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噗!就半天時間你就開出三界了?還快要開出第四界了!”
“我練的有什么不對嗎?”看著摯友這個反應,白衍化還以為自己練岔了。
白莫巡一臉的生無可戀,“那么多雷源晶,那么濃郁的雷靈氣和天地靈物,失敗了無數(shù)次,才勉強把第二界打開,你居然跟喝水一樣就成功了,可以!不愧是妄月國主都稱贊的絕代天驕!”
白衍化一臉的無辜“有那么難練嗎?”
“不跟你這個妖孽扯,說說看吧,和黑嵐的戰(zhàn)斗,定在了什么時候?!甭犞鴮Ψ角纷岬脑捳Z,白莫巡只能強壓揍對方一頓的想法,畢竟自己也打不過。
白衍化聞言,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都說了出來,“就在不久前,定軍候來尺翹城了,并且直接招募我們白家和另外三家去參戰(zhàn),不過卻并沒有威逼?!?p> 白莫巡神秘一笑,“因為他們不敢,黑嵐大軍壓境,逼迫只會適得其反,誰也不想國內(nèi)發(fā)生動亂,畢竟現(xiàn)在能多一絲力量就越好,絕不能再多個敵人,哪怕這個敵人只是一個跳蚤?!?p> 白衍化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國家危難,這幫世家卻不為國家出力,猶如冢中枯骨,遲早自滅!”
白莫巡只得一臉無奈的安慰道,“這些世家本來就這幅德行,可惜這次他們算盤打錯了,這快開戰(zhàn)了肯定不能動,可戰(zhàn)打完了就不一定了,輸了后的經(jīng)濟問題還需要他們來補,就如同百年前一樣,全國上下充斥著蕭條和死寂,還是靠著清掃了大量的世家,才緩過氣來?!?p> 白衍化聽到摯友話語里全是對這次戰(zhàn)爭沒信心的意思,頓時不樂意了,“還未開戰(zhàn),你又怎能未戰(zhàn)先怯。”
“怯個毛!就算妄月加影季的實力再加兩倍都打不過,兩邊無論是數(shù)量和質(zhì)量都比不過,不止我怎么認為,妄月國主也一定是這么想的?!?p> 白衍化眉頭一皺,“一國之主怎么可能會這樣!”
“誰又愿意呢,總不能投降吧,所有只能盡可能的打,只求讓黑嵐贏的不那么輕松,到時候停戰(zhàn)談和的時候,就能少出點血了。”
白衍化微微嘆了一口氣,也不再爭執(zhí)下去,畢竟這個摯友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