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百靈帶著五人在皇城內(nèi)游玩之時(shí),遇見了景業(yè)和‘羅仲辛’。
景王爺看到天真爛漫面容俊俏的沐漓頓時(shí)失魂落魄。
于是他邀請幾人去他府上做客,說是有上好的糕點(diǎn)和酒水伺候。
于是幾人毫不猶豫地跟著景業(yè)和‘羅仲辛’去了王府。
幾人在王府中閑逛,千音沐漓百靈在湖邊賞花,五個(gè)少年在亭中下棋。
黃昏十分,王府的大殿之上,景業(yè)大擺筵席。
眾人圍坐在一張長桌旁,邊吃邊聊,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身穿鍺黃色繡蟒錦袍的景業(yè),玉冠束發(fā),風(fēng)姿出塵,他舉起一杯酒,笑道:“諸位肯大駕光臨,本王榮幸之至,在此,敬大家一杯?!闭f完,他雙手持杯,目光伶俐地掃視眾人。
眾人舉杯,大家一飲而盡。
景業(yè)坐在主位,他左邊依次坐著‘羅仲辛’宇堂‘玄巳’東翊,右邊依次坐著沐漓百靈和千音。
幾人望著美酒佳肴,食欲大開,一個(gè)個(gè)喝的面色通紅,略有醉態(tài)。
之前在國師府中,因司明食素,所有飯桌上從未有過肉類。如今一桌雞鴨魚羊肉,讓大家大飽口福。
景王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光落在在天真無邪的少女身上,幾番搭訕,笑容靦腆。
千音本不欲飲酒,但是她正在與‘玄巳’冷戰(zhàn),心情十分不悅,于是也喝了幾杯。
幾倍酒下肚,她的面色微微泛紅,神智仍然清醒,整個(gè)人有一種飄飄若仙的感覺。
她抬眸看到‘玄巳’不羈的眼神,冷笑一聲,又拿起翠色酒壺倒酒。
‘玄巳’一把摁住了他的手,笑道:“別喝了,酒多傷身?!?p> 宇堂和東翊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那只手上,兩人驚詫不已,趕緊轉(zhuǎn)頭望向‘羅仲辛’。
‘羅仲辛’此刻正舉著酒杯同景業(yè)推杯換盞,眼角泛紅,并未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玄巳’趕緊收回自己的手,一時(shí)忘情,居然忽略了互換身體一事。
百靈見狀,呵呵地笑起來,她神情恍惚,明顯是喝多了。
“真是有趣,你們這是個(gè)什么情況?”她以為玄巳和羅仲辛關(guān)系特別,卻沒想到千音也摻和進(jìn)來了。
宇堂和東翊困惑不已,千音不是和羅仲辛在一起了嗎?怎么又跟玄巳混在一起了?
宇堂附在‘玄巳’耳畔,低聲說道:“玄巳,你知道千音和羅仲辛的關(guān)系,最好不要摻和。而且,你最近,為何和羅仲辛走得這樣近?”
‘玄巳’啞然失笑,低聲說道:“你們想多了,我不過是怕千音酒醉傷身,別無他想,至于羅仲辛,我想拉攏一下他,畢竟,有個(gè)王爺做朋友不是什么壞事。”
宇堂微微點(diǎn)頭,仍舊覺得哪里不對。最近玄巳的變化太大,難道是因?yàn)樗蓝鴱?fù)生,性情大變嗎?宇堂三人只聽千音說國玄巳被火狐妖抓去,被妖王奪了身體,后來她又奪回了他的身體,找回了他的靈魂,在擺渡人的幫助下復(fù)活。他們并不知道,這里面牽扯進(jìn)了羅仲辛的魂魄一事。
百靈伏在桌上,已昏昏欲睡。
宇堂先行告辭,抱起百靈回了國師府。
景業(yè)安排了四間客房,讓婢女帶著幾人回房休息。
王府的屋檐之上,有一紅一黑兩個(gè)身影伏在青瓦之上。
火狐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酒醉的少年少女,黑瞳中閃過一絲詭譎之光。
她和夜冥君一路跟來,就是想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乘之機(jī)。
如今,甚好。
夜冥君撫著額前長長的灰白頭發(fā),微瞇著細(xì)長的眼睛說道:“師妹,師傅給我的靈丹果然玄妙,我的妖氣真的被遮住了,這下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
火狐妖冷哼一聲,眼中現(xiàn)出陰狠之色:“既然你無情,就別怪我無意!你待在這里別動,有好戲看?!?p> 說著,她勾唇一笑,瞬間消失了。
千音躺在房中,昏昏沉沉。
有個(gè)粉衣婢女進(jìn)來,手中端著一碗湯。
她將青花瓷碗放下,恭聲道:“這位姑娘,王爺讓我送來了醒酒湯?!闭f完,躬身退下,闔上房門。
千音覺得頭痛欲裂,于是她跌跌撞撞站起來,坐到桌邊開始喝湯。
旁邊的一間屋子里,白衣少年踱來踱去。終于,他忍不住打開房門,推開了旁邊的房門。羅仲辛想結(jié)束冷戰(zhàn)。
他站在門口,卻沒有進(jìn)去的意思。
白衣少女神情恍惚地冷笑道:“你想做什么?羅仲辛,趁人之危嗎?”說著,她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一襲黑袍的東翊正打開對面的房門,看到‘玄巳’站在千音的門口,趕緊跑過去將他拉?。骸澳惘偭诵龋克墒橇_仲辛的女人!朋友妻不可欺!跟我去湖邊清醒清醒?!闭f著,拉著他消失在長廊之上,
另一個(gè)凡間里的‘羅仲辛’喝了醒酒湯,感覺身體十分燥熱。于是他推開房門,想出去逛逛。
經(jīng)過一個(gè)房間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門開著,屋內(nèi)燭火搖曳。
他下意識走進(jìn)去,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
少年警覺回頭,發(fā)現(xiàn)白衣少女倚在門上,滿面通紅,渾身顫抖,神情有些恍惚。
她長睫顫顫,銀瞳流轉(zhuǎn),顯得嫵媚動人。
‘羅仲辛’忽然感覺一陣頭暈?zāi)垦?,體內(nèi)有一股力量突然沸騰起來!
他下意識想離開。
然而一步之內(nèi),白衣少女鉤住他的脖頸,溫?zé)岬拇劫N了上來。
少年心波動蕩,身體中熾熱的欲火猛然間燃燒起來!
此刻,他已然猜出方才的醒酒湯被人動了手腳。趁著理智還清醒,他迅速掰開少女的雙臂,沖出門去!
然而一條白熾的光帶從身后襲來,纏住他的身體,將他生生拽了回去!
門嘭的一聲關(guān)上,他被光帶甩落在地!
千音眼角泛紅,銀瞳閃耀,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理智!
她使出了神器之力,‘羅仲辛’完全無法招架!
一股更強(qiáng)烈的欲火在少年體內(nèi)沸騰咆哮,他感覺燥熱難耐,身體滾燙,他星眸迷離,喉結(jié)鼓動……
少女撲在她的身上,與他耳鬢廝磨……
終于,他的理智崩塌,他一揮手打落了桌上紅燭,屋中漆黑一片。
黑暗中,他一把將她丟到床上……
雪白的珠光留仙裙散落在地,錦衣華袍凌亂不堪……
湖邊的涼風(fēng)習(xí)習(xí),白衣少年和黑袍少年長身而立。
酒已醒了大半。
“玄巳,你最近怎么了?感覺變了好多?!睎|翊淡淡說道。
“是嗎?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心里很亂?!薄取琼W閃。
東翊嘆了口氣,又說:“我知道你心中煩悶。先是被狐妖劫持,之后又被妖王奪舍,九死一生。換成是我,我也會懷疑人生。我知道你感激千音,他多次救你,又幫你吸取魔氣,你對他動情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他畢竟是羅仲辛的女人,你別犯糊涂?!?p> ‘玄巳’看著漫天繁星,隨口說道:“你放心,我以后會注意。”
羅仲辛在玄巳的身體中聽到這番話,心中五味雜陳。他此時(shí)十分后悔當(dāng)初意氣用事,跟玄巳互換了身體,如今的局面若是僵持下去,怕是會出問題。
所以,他想盡快將身體換回來。至于方法,或許明天可以問問司明。
東翊看他如是說道,松了一口氣。
“大丈夫何患無妻!”說著,東翊將肩膀搭了上來,調(diào)侃道,“之前你最討厭別人碰你,如今真是脫胎換骨了!”
白衣少年斜睨他一眼,冷笑道:“死過一回,換換也正常。只不過,我沒有龍陽之癖,讓你失望了?!?p> 東翊收回臂膀,捶他一拳:“老子不稀罕!”
說罷,二人并肩往回走。
‘羅仲辛’躺在黑暗中,猶如大夢初醒。
催情藥的藥效已失,他現(xiàn)在十分清醒。
此刻,在羅仲辛身體中的玄巳,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雖然身體不是他的,但感覺完全是他的。
他猛地坐起身,想起方才和千音的種種。
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馬上離去,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但是當(dāng)他躡手躡腳下床的時(shí)候,他的一只手被拉住了。
黑暗中,少女的手柔軟無骨,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立即怔在原地。
火狐妖恨極了千音,給她下了三倍劑量的情藥。此刻,少女體內(nèi)的情欲又開始翻涌,身體開始顫抖。
她坐起身,一把抱住‘羅仲辛’的腰,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羅仲辛’察覺出她的痛苦難耐。此刻,他猜測雖然兩個(gè)人都中了合歡散,但是千音服用的劑量明顯要大很多。
他拂上少女的額頭,發(fā)現(xiàn)她額上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這次,比方才更加嚴(yán)重。
“羅仲辛,救我?!?p> 少年砰然心悸。
這句話,如同一根刺,扎在玄巳的心上。
原來,他只是個(gè)替代品。
他甩開她的手,去撿地上的衣裳。
突然,少女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起來,聲音越來越大。
情急之下,‘羅仲辛‘奔過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猛地睜開眼睛,銀瞳流轉(zhuǎn),一把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溫?zé)岬拇劫N了上來。
少年手中的衣裳陡然落地。
不知為何,他的身體并沒有拒絕。
替身,就替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