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一遭,不打也得打了,混戰(zhàn)就這樣開始了。毫無疑問,被打地更慘的當(dāng)然是梁寧他們。
“我操你媽……”
”這樣的罵聲此起彼伏,為這場混戰(zhàn)更增添了幾分味道。
梁寧和剛剛砸酒瓶子的男的一人拿著一個馬扎,不一會馬扎就散架了,上面還沾了血。之前在外面看熱鬧的此刻都躲到了周圍的其他的店鋪里去了,手機到都是沒閑著,數(shù)不清的黑晃晃的鏡頭都在實時記錄著這場混戰(zhàn)。老板也緩過來了,把妻兒推進(jìn)了里屋關(guān)起來就沖出去也拿起個馬扎加入了混戰(zhàn)。
直到紅藍(lán)交錯的燈光閃入梁寧的眼中時,梁寧才稍稍緩了口氣。一群穿著制服的片警從警車上下來了,手里拿著警棍強行將打架的兩伙人分開,都塞進(jìn)了警車,又閃著紅藍(lán)交錯的燈朝派出所的方向駛?cè)ァ?p> 梁寧的帽子在打架的時候掉在了燒烤店,嘴角還冒著血,臉上也有紅印,此刻靠在車座上假寐。身邊的男的也沒了帽子,他臉上掛彩的更多,手臂上還有血,這時候還在滴。這時候兩人又展現(xiàn)出絕佳的默契,都靠在那閉著眼睛。
后面幾排坐的是五號桌那幾個人,此刻都喘著粗氣,窩在小小的車座上,像受了氣的小媳婦。最后面那排坐著燒烤店老板,看起來忍痛忍地不好受。
下了車,幾個人都被押著進(jìn)了當(dāng)?shù)氐呐沙鏊?p> “噗!”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警察吐著茶葉抬眼看著進(jìn)來的一行人,因為年紀(jì),眼球已經(jīng)發(fā)黃渾濁,但眼神凌厲,一看就很有震懾力,手臂上的青筋很明顯,交錯著爬上上臂,就像他臉上的皺紋。
看到梁寧他愣了一下,蓋上了茶杯,放在桌子上,雙手抱臂打量起了這一群人。
“不是我說,有時間沒進(jìn)來了,這回怎么回事???”他看著梁寧說著,語氣不嚴(yán)肅但也不客氣。這場景倒有些像老師訓(xùn)學(xué)生,只是老警察身上的藍(lán)色制服有些刺眼。
梁寧似有些泄氣的塌下了肩膀,舔了舔嘴唇說道,“這次真不是我,是他們先找事的?!闭f著梁寧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們。
“說說吧!”老警察將記事本利索地摔在辦公桌上,是警察特有的脾氣和氣質(zhì),讓人害怕和折服的氣質(zhì)。
五大三粗的男人隨即大聲理論了起來,說的話不堪又刺耳。
“讓你們說了嗎,喊什么,還想不想出去了。你說!”梁寧見老警察指了指自己,就耐著性子將過程敘述了一遍。
一遍又一遍,兩邊誰也不服誰,燒烤店老板干脆蹲在地上哭了起來,鼻子一把淚一把如喪考妣。屋里亂糟糟的,但這倒叫梁寧有些舒心,有人氣的舒心。
“姓名,年齡。”記錄的年輕警察問著梁寧身邊的男孩。梁寧也將眼神分到他身上,歪著頭打量著他。
“辜許。姓辜的辜,姓許的許,十七。”梁寧聽著笑了下,瞥眼看到皺著眉的老警察隨即收斂了。
“梁寧,十七?!眱蓚€人都及其配合,話都少的可憐,但派出所這種地方就適合這樣的人。
記錄員又一個個記錄其他的人,過程繁瑣又乏味。梁寧知道今晚怕是出不去了,便乖乖的坐在那閉目休息。辜許就坐在梁寧旁邊,這次換他打量起了梁寧。
短發(fā),閉眼時睫毛很密很長,鼻梁勾起的弧度很清冷,或者說有些鋒利。眼窩有些暗,應(yīng)該是熬夜造成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沒什么痘痘,很干凈。下巴往上有一個勾起來的弧度,這有些違和,有一點不屬于她氣質(zhì)的可愛。不是那種絕色美女,但很有特色,長得就叫人過目不忘。
還是簡單的黑色T恤,露出的一節(jié)胳膊和鎖骨處露出的皮膚顏色不一樣,更深一些,有些汗毛但不明顯。手指很長,關(guān)節(jié)處有著不尋常的鼓起,指甲不長不短還算干凈。當(dāng)然他也看到了梁寧胳膊上的疤,從肘部一直延伸腕骨上方,很明顯,當(dāng)時傷得應(yīng)該挺重的。下身是黑色運動褲,松松垮垮的,還有幾處發(fā)亮的油污,鞋就是上次在東三巷的那雙。
梁寧察覺到了打量的眼神,睜開眼毫不避諱地看過去。兩人都沒閃躲,像在較勁,時間越長,越有點欣賞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