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退無可退勇向前
希夷城退思橋上。
陳過遭襲擊,好在護盾守護,在箭雨中毫發(fā)無傷。當時用烈焰符擊中持斧大漢,自己躍起,后方道士火球術擊中馬車,空中驚雷響起,這幾件事情幾乎同時發(fā)生。
陳過在空中,兩張飛符灑向退思橋前方的房屋,人卻撲向后方的道士。
雨一瞬間就下了,初始幾點,接著猛然從空中倒下,頓時天地都籠罩在雨幕之中,陳過落地之時,滂沱大雨覆蓋了希夷城。
陳過大喜,是因為雨中,弓箭手的弓的威力就小多了,可以全力去解決那道士了。
陳過如箭離弦,彈射到空中,飛符擊向持斧大漢,也不看結果,同時,把劍劈向道士。
那道士發(fā)過火球術之后,正在醞釀第二個法術,怎奈陳過飛撲而下,頓時慌了手腳,幸好旁邊有倆護衛(wèi),頂起盾牌,護住道士。
但是經(jīng)過太上凝練的身體力量,至少相對于兩個旋照期道士的全力一劈,在劍擊中盾牌的一瞬間,兩名護衛(wèi)如中巨石,頓時盾散人飛,飛出數(shù)十米,倒地吐血不起。
兩名盾手被陳過擊飛,那道士也準備好了第二個法術,仍然是火球術,但是陳過看他手中一亮,頓時蹲身,持劍橫掃,那道士雙腿頓時被劍掃斷,下身巨疼,一聲慘叫,頓時火球失去了準頭,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陳過隨手結果了道士的性命。這是陳過第一次殺人,雙手忍不住的顫抖,不再看道士的尸體,事情還沒有結束。
屋頂?shù)募簧倭瞬簧?,沒有剛才么密集,受到大雨的干擾,準頭也差了許多。
陳過再次激發(fā)護盾,像這樣的烏龜殼,普通箭支根本不會破防。
陳過有護盾加持,放心大膽的撲向弓箭手躲藏的房屋。殺了兩名弓手,其他弓手頓時鳥獸散,逃命去了。陳過也不追趕,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一刻從開始到結束,不過數(shù)十息。
一場春天的暴雨襲擊了希夷城,雷聲傳到天邊。
退思堂就在前面,穿過重重門廊,淋了一身雨的陳過來到陳氏最重要的議事場所。
這里確實有一場重要的議事正在舉行,關乎陳氏的生死存亡。
陳氏族長,居然是三陽教的教徒,獲罪自殺。因為上清派的大度,沒有再處罰陳氏,但是現(xiàn)在不處罰,不代表后面就沒有追責,現(xiàn)在是忙于“瘟病”,而陳氏周圍虎視眈眈的家族多了去,他們會拿這件事來大做文章,因此陳氏要選出新的族長,凝聚人心,解救陳氏于危難。
但,這和陳過沒有關系。
“陳道寧,你派的那些殺手都死光光了!你出來,我們做個了結。”陳過聲音隨著勁氣穿透重重墻壁,退思堂里頓時亂做一團。
陳道寧果然在里面。
“族老,此時此刻,我們陳氏正危機四伏,我們本應該團結起來,一致對外,但是這陳過卻敢來祖宅祠堂胡作非為,這怎么能讓我們陳氏復興?”
陳道寧聽見外面陳過的聲音,頓時背后汗出,于是對在場的陳氏長輩說出這番話。
眾多陳氏長輩紛紛點頭,覺得陳道寧說得有理,族老也緩緩點頭,道:“今天的大事,本來也是邀請你和陳過的,身為陳氏弟子,理應為陳氏復興無私奉獻,你們喊陳過進來?!?p> 當陳過進來的時候,身上透濕,靈氣稍微運轉,頓時干爽,雖然“瘟病”形成的靈氣枷鎖依然在發(fā)揮作用,但是短時間的運用,激發(fā)符咒、干衣服這樣的事情還是不受影響。
當然最可怕的是用完丹田內的靈氣補滿速度只是之前的一百分之一,逼得道士們不敢用靈氣。
陳過強悍的身體卻不在乎這些。
“陳過,你可知罪?”卻是一位和前族長交好的陳氏長輩率先叱問陳過。
陳過一聽這話頓時就想暴起,忍住,雙手抱劍,他們以為陳過還是之前那個不通事務的小男孩!
那長輩語重心長地道:
“陳十九你受家族恩惠,才成為上清派學生,才能成為旋照期道士,此時,家族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正是你捐棄前嫌,和你九哥團結一致,共擔重任,報答家族的時候?!?p> “是??!”
“對哦”
……。
那位長輩見大家都贊同,而陳過不著聲,以為忽悠快成功了,于是更加賣力,
“何況陳道寧的父親已經(jīng)自殺謝罪,元兇已死,活著的人應該和解,你們兩個都是陳氏的頂梁柱?!?p> “各位宗親長輩,不錯,我陳十九確實受到家族的供給才能去上清院,但是我和其他練氣士能跟陳道寧比嗎?他仗著自己父親是族長,平時的供給大概是我們的十倍,在座的也有上清院其他班的學生可以為我的話作證?!?p> 在座的長輩有帶練氣士前來的,早看不慣陳道寧霸占陳氏資源了,紛紛點頭稱是。
“何況近幾年,家族已經(jīng)斷了我的供給,如果不是上清院的資源,我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雖然現(xiàn)在家族已經(jīng)把我逐出門墻,但我仍然記住我是陳氏弟子?!?p> 陳過沉痛地繼續(xù)道,
“可是就是家族以我等十倍的資源去供養(yǎng)的旋照期修道士干了什么?”
陳過聲音漸漸變大。
“陳道寧,你妒賢嫉能,陷害陳氏最優(yōu)秀的人才,致我于死地,你不僅是在動搖我陳氏的根基,更是動搖上清派的根基?!?p> 陳過斬釘截鐵地道。
陳道寧頓時面紅耳赤,急忙辯解道:“你胡說,我沒有陷害你,是你勾結匪類……?!?p> 陳過立即打斷陳道寧的話:“上清派已經(jīng)給我平反了,那些都是你的誣陷?!比缓蠼又溃?p> “陳道寧不僅陷害我,而且你還是個不忠不孝之人!”
“是你,逼死了你的父親,我們陳氏的前任族長?!?p> “你胡說!”這其實是陳道寧心中的一根刺,這刺越扎越深,陳過的話就跟錘子錘在這根刺上一樣,頓時鮮血四濺。
“陳道寧,你逼死了你的父親!”
“你這個豎子,不過是個沒人要的野種,要不是我爺爺可憐,你早就葬身野狗肚子了,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評判我?我是陳氏最正宗的大房之人,我的父親犯了不可原諒的錯誤,就要受到懲罰,我大義滅親,為陳氏保全宗族,有什么錯?”
陳道寧急紅了眼,手指陳過,大聲為自己辯護。
“陳道寧逼死了自己的父親!”陳過大聲重復。
“你胡說,我沒有!”陳道寧為自己辯解。
陳過再次重復:“陳道寧,你逼死了你的父親!”聲音大的已經(jīng)飛出了退思堂。
“我沒有!”陳道寧臉已經(jīng)扭曲了,脖子青筋暴露,一雙細長小眼圓睜,仿佛噴火。
他再也不顧風度,“茲啷”一聲拔出法劍沖向陳過,邊上的一位長輩,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也沒能抓住。
陳道寧持劍迅疾地刺向陳過,陳過退;
陳道寧再刺,陳過繼續(xù)退;
陳道寧三刺,劍勢已老,陳過的劍終于出手,一出手就是全力。
“噹,噹,噹。”橫向三擊,陳道寧的劍頓時脫手飛了出去。
陳過也扔掉手中的法劍,握拳,揉身上前,緊貼陳道寧身體,用右肘擊打胸部,出左拳再中胸部,陳道寧一驚。
手中劍飛,陳過襲來,陳道寧忙不迭急忙運轉靈氣護住前胸,只聽“砰砰”兩聲,胸部連中兩下,不僅后退數(shù)步。
陳過得理不饒人,跨步上前,繼續(xù)貼身攻擊,腿、膝蓋、手肘,拳,接肘而至,陳道寧被動退后,擋,最后退到墻邊,退無可退了。
陳過飽和式攻擊如狂風暴雨襲來,陳道寧的抵擋,越來越弱,最后終于有漏洞了,身體頓時被擊中,接著頭部挨了一拳,頓時,腦中響起各種聲音,反應越發(fā)跟不上了。
經(jīng)過太上凝練的身體,在這時體現(xiàn)出效果了,連續(xù)的用力,最后連身體的靈氣都調動了,狂風暴雨般出擊,聲勢驚人,數(shù)百擊連續(xù)不斷。
族老開始還喊場上的武者和練氣士去分開他們。幾個自認為武力值還是很好的,平時能腳踏城南半邊天的人物,看到陳過那綿綿不絕如江水拍岸,仿佛沒有盡頭。不僅腳下生根,再不敢上前。
心想,如果對手是我,能堅持幾招?
族長也不敢言語了。
“砰!砰!砰!”三聲,陳道寧胸部被連續(xù)擊中,感覺整個身體被打穿了,口吐鮮血。
陳過停下了。
“饒了我!放過我吧!我家還有好多靈米靈石我都不要了,全給你,十九弟,放過我把……!”
陳道寧再也不是高傲的公子了,低聲下氣地求饒。
“我錯了,不該陷害你!十九,真的,我錯了……?!?p> 陳道寧跪下,臉上身上血跡斑斑,墻上的灰塵落在發(fā)髻、身上,宛如地獄惡鬼。
族老這時發(fā)話了;“陳過住手!不要打了,你們都是我們陳氏最大的財富,陳過,放過陳道寧,你們扯平了,握手言和把……?!?p> 陳過沒有回答,后退了一步,陳道寧突然露出詭異地笑,低聲道:“不如我們一起死……?!?p> 一團火光從陳道寧胸口迸發(fā)出來,陳過一看,連忙激發(fā)一道護盾符,耀眼的火光炸裂,頓時,陳過被爆炸炸飛數(sh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