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
是一種感知,
時間本身,并不存在,
不管是以皇帝諸侯命名的年號,還是以甲子法計算的月日時辰,不管是以日月五星校訂的歷法,還是以物候節(jié)氣計算的時令,都是人們自己設(shè)定的計時標尺,是對行星環(huán)境,生物規(guī)律的總結(jié),應(yīng)用和適應(yīng)。
一個地區(qū),有一個地區(qū)的環(huán)境,物產(chǎn),氣候,星象,便有一個地區(qū)的歷法,離開這個地區(qū),那個歷法就有偏差,沒有任何一種歷法,能夠精準適用于行星所有的地區(qū),也沒有任何一個年號,可以統(tǒng)一全宇宙,但人們總是無線趨向于,用簡單的,單一的年號,去衡量一切客觀事物,這就是宇宙文明的時間,總要人為指定一個標準,大部分文明,以行星打圈,計年。
比如荒蕪的銀河系,貧瘠的地球,圍著恒星,啪!打一圈,一年了。
又啪!懟著太陽飚一圈,又一年。
一年一年又一年,時光如流水,嗖嗖飛快。
文明,
都是狹隘的,都是自以為是,自以為他人都不是,夸大自己,貶低別人,是最樸素的文明價值觀,也是智慧生命的基本特征,夸大往往具有了神性,貶低往往踩在腳下,這決定于,思想,一切文明沖突,是思想的沖突,思想基于大腦,大腦必須吃飽,即是食物上的吃飽,也是精神上的吃飽,更是欲望的吃飽,餓著,就要血腥爭殺,暴飲暴食,吃飽了思長久,就更加瘋狂,不吃是不行的,把一切威脅摁滅在萌芽,吃一個提前量,不是你滲透我,便是我滲透你,不是你消滅我,就是我消滅你,但又無法抹除所有痕跡,最后落了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無法消滅,所以包容,因為包容,所以共生。
生命,都不是孤獨的,依靠龐大的生命體系,共生。
萬物生靈,必然多姿多彩,也必然彼此爭斗攻殺,那怕是兩種野草,兩種樹,都要爭奪陽光雨露,爭奪生存權(quán),客觀的多樣性和強烈的統(tǒng)一性,同時存在,智慧生命,則更為突出,無限趨向于,絕對統(tǒng)一,于是強大的星系文明,不斷出現(xiàn),不斷滅絕,多如牛毛,多如塵埃,數(shù)不清,僅次于群星,滅絕,決定了生命和文明,必然狹隘。
狹隘,
就像一只夏天的蚊子,吸飽了血,淡然的趴在蚊帳里,淡然的以為,蚊帳之內(nèi),是他的天下,永恒且輝煌,就已經(jīng)是全宇宙,一張皮下,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絕的新鮮血,永恒的繁榮和富足,自己便是宇宙的頂點,宇宙中的文明,就像一只只吸飽了血的蚊子。
啪!
一抹血。
夏蟲不可語冰,但夏蟲年年有,他們依然穿過了漫長的寒冬,生存至今,或許,夏蟲更懂寒冬。這是生命本身的力量,高于時間,高于生存,高于環(huán)境,智慧文明更為激進,自認為,高于一切,這種愚蠢,是智慧的起源。
時間之擎,
我基本可以確定,是時間之擎,錯亂了我的時間,可怕的武器。我無法精準記起任何一天,無法精準感知時間,時間不再是清晰的時辰,也不再是密集的秒數(shù),不再是年月日,不再是流水和巨浪,而是無限碎化,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是哪一個時間點的我,我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到底在哪里?在哪個時間點?但感知本身,又是可以連接的上的,我是一個殺手,有著極強的自我適應(yīng)能力,對環(huán)境的感知極為敏銳,但時間一定錯了。
我明顯感覺到,過去的我,未來的我,現(xiàn)在的我,在極速變換,既不是有序的變換,也不是無序的變換,有時候,我突然記起未來的事,仿佛就站在未來,有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過去的自己,就站在過去,對未來和現(xiàn)在一無所知,有時候,我是現(xiàn)在的我,模糊散碎的過去,未知的未來,讓我,迷茫。
我坐在蚊帳里,
盯著那只死蚊子,發(fā)呆,一個女人,睡在一旁,睡得很香,我很害怕,我不認得她。
唯一慶幸的是,我們,都穿著睡衣。
她翻個身,腳搭在我的腿上,我厭惡的踢開,越發(fā)恐懼。
她迷迷糊糊,醒了。
“去給我倒杯水??!”女人嘟囔著,支使我,我登時更加厭惡。
“你誰呀......”我低頭看著她,恐懼試探道。
“嗯?......”女人一嗯,很困,繼續(xù)趴著睡,頭發(fā)蓬亂,似乎跟我很熟。
我仔細回憶著,那些在無盡時間里的感情,對不上啊,最近這幾億年,沒搞過對象??!我從傾墟剛剛逃出來,
大約五秒鐘前,從該死的十子神,最嚴密的封鎖中,逃出來,混賬沌沌,做了我的替身,水蓮,嚇跑了,她知道自己惹了大禍,她理解不了,但她很精,發(fā)現(xiàn)不對,嗖就跑了,黃大姐也跑了,她不敢與眾神為敵,最主要,她也是懵的,根本鬧不清發(fā)生了什么,但水蓮無緣無故跑了,黃大姐嗅到了危險。該死的四臉鐵,也溜了,是第一個跑的,賊的很。
我問他是不是跟無律皇朝一伙的,他登時就知道,我看穿了他的底,他嘿嘿一笑,說什么肚子疼,就溜號了,機器人也能肚子疼,可笑至極,更可笑的是,沌沌,水蓮,黃大姐都沒看出來,他們四顆小蔥,完全不值一提,即便我大部分神力被鎖死,我依然捏死他們。
可怕的守門巨獸,具有四種形態(tài),十八頭瘋咬態(tài),天陵星人態(tài),靈冥態(tài),武器態(tài)。
騙過他們,可真不容易,我還是逃出來了,按照計劃,我的人,在黑冥界和宇宙的四四四號界限處,接應(yīng)我,我很不滿意,這個數(shù)字不吉利,那些混賬卻說,眾神也會認為不吉利,出乎意料,打一個意識差,才最安全,又忽悠我什么大天神在吉兇禍福之上,我是不信的,果然出事了。
我一睜眼,就在這里,
一張古老的雕花床,一個舊蚊帳,一個陌生的女人,隔著蚊帳,我環(huán)視屋內(nèi),簡單的家具,并不富裕,倒也算干凈整潔,還有一只,吸飽了血的蚊子,當然,蚊子已經(jīng)去了,我擦著手心的血,我的血,也可能,是她的血。
我再次低頭看著她,長得一般般,頭發(fā)蓬亂,迷迷瞪瞪的呼呼睡著,枕頭濕了些許,流口水,真踏馬夠了。
“醒醒!你誰呀!”我推著女人,嫌棄的問道。
“快去!我渴了?!迸?,再次嘟囔道,有了脾氣。
我冷冷盯著她,越看越來火,但我真的不清楚,這里,到底是哪。
“你醒醒!你誰呀!這里是哪?”我再次推著她,她似乎很困,翻個身,埋在枕頭里,繼續(xù)睡,懶得不行,我不悅的輕輕拍打了一下她的后背,她一動不動。
當!當!當?。?!當當??!
敲門聲,三長兩短,可真吉利??!
“誰呀!”我壓著火,冷冷問道。
“爹!小龍神又拉褲當里了,我弄不住??!小乙跑啦??!”一個孩子的聲音,急切喊著。
“你誰呀!!”我不悅的斥問。
咣!
一個耳光,我沒反應(yīng)過來,咣!!好事成雙了。
我瞪大了眼,愣住了,憤怒,驚疑,恐懼,不理解,以及竄起來的怒火,直上腦門,我盯著這個睡眼惺忪的陌生女人。
咣了咣咣咣?。?!
“住手!什么情況!上來就打我臉?。?!”我急道,抓著女人的手。
“我打死你,好不好??!”女人怒道,撲過來廝打。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作為一個天神,從沒有吃過這種虧,我還手,推開她的胳膊,其實不算還手,也不算打女人,只是輕輕一推,她自己不穩(wěn),噔!向后倒去,腦袋磕了墻,她就炸了。作死的撓,我的臉都破了,我捂著臉,穿著睡衣,滾下床,鞋子都顧不得穿,光著腳,急慌慌忙打開門,一個小男孩,被我迎面撞倒,我一個載歪,急忙往前一躍,啪!一個側(cè)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地,右腳掌鉆心的劇痛,我抬腳看去,碎磚頭??!真踏馬硌腳?。?!
我就要打那個小男孩,他喊我爹,我震驚了。
反應(yīng)不過來,他拽著我,來到院子里一堆枯草上,亂七八糟,絮了三個窩,中間的窩里,一個小男孩,正光著定,褲子扔在一邊,嗬??!拉得好?。∥壹蔽孀”亲?,緊急處理一個叫做小龍神的混賬孩子的拉襠,他咯咯笑著,伸著小手打我,我震驚了,我更震驚的是,他竟然有一對小犄角,我急忙看向另一個孩子,沒有。
犄角??小龍神?怎么回事?我生的?我脊背發(fā)寒。
我是懵的,急忙打著他的小腚,他興奮的掙扎,我掐抱起他,急忙找一個大盆,倒?jié)M水,給他胡亂擦著,讓他坐進去大盆里清洗,他玩起了水,皮的不得了,我躲著,讓另一個小男孩,趕緊摁住他。那個小男孩大一些,扭著頭,雙手抓著小龍神。
我捂著鼻子,找根桿子,挑著他的開襠褲,就要扔到大門外。
“你干嘛?。 迸藦奈堇镒叱鰜?,右手端著一只大瓷碗,咕咚!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毫無形象可言,帶著潑婦一般的兇惡。
“呃?......先曬一曬,曬干了,沒味道了,再洗?!蔽壹泵?,思索,緊急應(yīng)對,作為一個天神,我是有這個應(yīng)急能力的。
“你又欠打了!趕緊洗,就這一條褲子了,另外三條沒法要了,已經(jīng)扔了,今天天氣好,下午就能干,快點??!”女人訓(xùn)斥道,跑去揪住小男孩,打著,又摁住坐在大盆里玩水的小龍神,打著,叫罵著。
我只是覺得腦殼疼,硬著頭皮,拽著另一個大盆,倒上水,扭著頭,洗著。
我沒有潔癖,但我真接受不了,院子里一根繩子,掛著小孩的衣服褲子,還有一排尿布。
這是一個夏天的上午,天氣,有點熱,我抬頭看著那顆恒星,刺眼,這里不是宇宙邊緣,必然在下宇宙之內(nèi),某一顆行星上,我再次抬頭,用力看去,太陽背后的群星,隱約可見,這是神的視力,可以透過光芒,看到宇宙。
群星,微弱,呈現(xiàn)一條帶狀,就像,河流。
“你看什么吶!趕緊洗!!踏馬的磨磨唧唧!!”女人催我,雙眼暴射兇光。
“請你客氣點!好嗎!不要說臟話!!”我登時不悅。
“是嗎?。 迸藘磹旱?。
“呃......”我不知道說什么,來的太突然。
這個女人脾氣不太好,我還沒有弄清楚,我在哪里,我得沉住氣,我急忙不情愿的涮洗著,隨便搞一搞,搭到繩子上一晾,我覺得不妥,又拿回來,洗了整整六遍,干干凈凈。
當然了,該死的女人拿著一把鋤頭,壓著我的腦袋,虎視眈眈的監(jiān)工。
我說,我最多給你洗兩遍,很夠意思了。
我腦袋疼,洗了六遍。
我是有機會逃跑的,但鋤頭真的砸我,腦袋,后背,作死的砸,沒個輕重,我不能再冒險,首先不能暴露自己,眾神或許就在附近,追兵可能已經(jīng)來了,作為一個頂級殺手,隱藏,是基本功。
我忍著無盡的怒火,我知道,時間出了問題,我意識到了,但是我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過去?未來?現(xiàn)在?一定是時間出了問題。
“勞駕!呃......問您一下,您尊姓大名?我叫九天應(yīng)命宣德無極紫氣真壇風云如意斗霄正鎮(zhèn)圣德乾圓若,簡稱神若。我是一個神,認識一下,您呢?”我謙卑的問道,撥開鋤頭,拱手施禮道,先禮而后兵,是我的習慣。
“你要死?。?!”女人登時炸道,彭的砸來。
我急忙抓住鋤頭,擠出善意的微笑“別別別,別沖動??!認識!都認識。我認得你!真的??!”
“認得我??。∥医心悖。 迸伺叵?,嚇得我一哆嗦,這是多大仇恨,難道?我欠了她的情?我拿不準。
“嘶!......好名字啊,姑娘,好名字,墨者,嗯,墨也,零就是,就是沒有的意思,沒有是基礎(chǔ),而后富有天下,好名字,好名字啊。”我急忙緩和道。
女人騰楞!就炸了,我挨了一頓大揍,險些沒被打死,女人咆哮著,揍我,我記住了一個新的名字,蛇無該,她一邊揍我,一邊嚷著把這個名字,刻在我的腦子里,我始終鬧不清,蛇無該又是誰,我不能再問了,張嘴就挨揍......
我很害怕,
她嚷著要砸開我的腦殼,她知道我的神力所在?那么!她可能是眾神的,爪牙!!
我很害怕,不由得一個冷顫。
......
......
“你是一個神?!你哆嗦什么,膽敢欺負我弟弟,我弄死他!?。 必偦?,雙刀,掐著我的脖子,怒斥。
“誤!誤會!”我恐懼的,瞪大了眼,看著面前的貍貓星人,俊美的女人,顏值是可以的,身段也過得去,就是太兇,又是一個可怕的女人,為何她的三個弟弟,是人身貍貓腦袋,還長了犄角,而她卻沒有,難道她們屬于可變形態(tài)的外星人?我拿不準,我很慌,一個哆嗦,突然就站在這里......
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里?我該死的手下們在哪里?
時間的碎片,就像巨浪,咣!的拍在我的臉上,把我從一場挨揍,推到兩把刀間,我反應(yīng)不過來,我拼命回憶,似乎,陡然清晰,陡然迷糊。
“您是?”我試探的問道,畢竟脖子上掐著兩把刀,我還是穩(wěn)一點。
“貍花六姐??!大響馬!我姐醒了!!!”貍花星人,叫喊著,三個中的一個。
她的三個弟弟?三個長了犄角的貓頭人弟弟,貍貓星人,我不明白,我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殺氣,這里充滿了,殺氣,我急忙小心的左右觀瞧,可怕的陣,無數(shù)透明的懸浮立方體,就像豎著的棺材,這里位于陣中心,地上躺著很多人,各種外星人,還有機器人,大部分......已經(jīng)死了。
“貍花六姐!您好,我贊揚您的美貌!??!群星之中的仙子??!您的絕世之顏,讓宇宙黯然失色,??!美貌的六姐,你鋒利的雙刀,可否收起來。我!折服于您的美貌。”我急忙贊揚道,宇宙的規(guī)矩,要想迅速拉近距離,先說好話,可以捧殺。
“嗬!神若!你是烏鴉附體了?我貍花十二看不下去?。∧愀因}擾我六姐!??!”其中一個犄角貓,叫喚著,揮舞著一本古籍,嚷著要教訓(xùn)我,我想笑。
踏馬的!
一行行古老的文字,一道道紙飛鏢,我中了一頁,至少二十鏢。我大意了。
三個貍貓星人,各自叫嚷,我知道了他們的名字,貍花十一,貍花十二,貍花十三,和這個貍花六姐,一家的,都不是好東西。
“偉大的大響馬!您醒了,您的顏值一般,但氣質(zhì)絕殺,在下折服了,在下乃是白霧星人,白霧召,這位是白袍次神,那位姑娘是......”跪在一旁的,白霧人形,竟然說話了,我著實嚇了一跳。
“你們......都認識?!”貍花六姐,端著雙刀,刀刃掐著我的脖子,打斷白霧星人。
“不,不不,不認識啊。”我急忙道。
白霧人形,跪著,散發(fā)著淡淡的冷,他的邊上跪著一個白袍機器人,叫什么白袍次神,名字很囂張,跪的也不直,兩個人,一虛一實,分外詭異。
我的右側(cè),五六步外,站著一個陌生女孩,黑衣女孩,面容倒也清秀。
“不,不認識,都不認識?!蔽颐Φ溃桓襾y動,鋒利的雙刀,彎弧形,掐著我的脖子。
“不認識?十二,怎么回事?”貍花六姐,冷冷問道。
“姐!他撒謊了!弄他!”貍花十二攛掇道“鬧......”急著輕聲鬧一聲,看向黑衣女孩。
“說!你們倆,有沒有搞對象??!”貍花六姐,登時領(lǐng)會,盯著我的眼,訓(xùn)斥喝問。
我不理解,微微側(cè)目,看了一眼黑衣女孩,她盯著我,死死盯著。
似乎,有過節(jié)。
我暗暗覺得,要不好。
“說話!!”貍花六姐呵斥道。
“啊?.....我,我......”我懵了,剛從傾墟逃出來,時間錯了,已經(jīng)挨了一頓揍,我的臉,隱隱作痛。
“嗯......您是誰?”我小心側(cè)目,問向黑衣女孩。
“哎呦??!神若!你可真該死??!敢跟我六姐耍花槍??!你不認識這位姑娘??。?!裝什么!!”貍花十二叫嚷著,帶著另外兩個貍花星人,上來摁住我就打,貍花六姐收起刀,沖著我,冷笑。
“別打!別打??!怎么回事??!”我急忙喊道,三個貍花星人,手腳并用,作死的踢打。
“揍死他?。 焙谝屡⑷碌?。
“我,我我真的不認識您?。 蔽覜_著黑衣女孩急道。我估摸,她們應(yīng)該是一伙的。
黑衣女孩,瞪著我,寒氣殺人。
“你叫神若?”貍花六姐,傲慢的審問道。
“我叫九天應(yīng)命宣德無極紫氣真壇風云如意斗霄正鎮(zhèn)圣德乾......”我還沒說完,黑衣女孩飛起一腳,踢了我的嘴,登時流血,貍花十二,三兄弟一愣,急忙退到一邊,緊急圍觀。
“噗??!呸!呸呸!!噗?。。?!踏馬的!!我是一個神,踢我嘴!要死啊?。 蔽艺?,淬血,我著實炸了。
“打他!”
“你可以的??!”
“這能忍?”
“不要慣他臭毛?。?!揍他!”
三個該死的貍花星人,攛掇著黑衣女孩揍我。
黑衣女孩攥著拳頭,瞪著我,從腦瓜頂?shù)叫?,都是殺氣,難道,我欠了她的錢?我真的記不起來。
咣!
我沒反應(yīng)過來,因為我在思考我的賬目,這一拳,正錘我臉上,鼻子發(fā)酸,溫熱的是血,雙眼冒金星,腦子里嗡的一聲,反應(yīng)不過來。
“為什么呀!!”我低頭捂著,鼻子和嘴,啪嗒啪嗒,掉血。
黑衣女孩,撲上來,不由分說,死命的打我。
“別打?。e打!我是天神!!你不能這樣無禮!!我真的不認識你!!不認識你們??!我第一次見到諸位??!別打??!”我急解釋,躲著。
三個貍花星人,撲來,摁住我,推上去,送到黑衣女孩面前打,該死的狗東西們,果然是一伙的。
噼里啪啦,嘴巴子脆響,我本就腫了的臉,木了。
我撞開貍花十二,他一個趔趄,黑衣女孩飛起一腳,一腳就給我踹地上了,我跌坐,爬不起來,圍著我踢,圍著我踹,是真黑呀。
黑衣女孩,錘開貍花十二三兄弟,揪住我的頭發(fā),單錘,專打腦袋。
“打人不打頭??!打人不打頭!!”我嚷著,我怒了,真的,我怒了。
作為一個天神,我真的怒了,淡淡的白光,從頭上散發(fā)。
“嚯!打冒光了??!厲害呀?。∵@是真感情?。 必偦ㄊ氲?,急忙評點。
“他是神,自然會冒一些光的,大響馬,我錯了,請放我走。我白霧召,根本就不會與強大的響馬星人為敵,我主要針對這個該死的惡神?!币粓F白霧人形,跪著謙卑道。
震驚啊,白霧人,我第一次見這種外星人。
但是臉疼,該死的黑衣女孩,作死的捶我臉,我還不上手,被又沖上來的貍花三兄弟,摁著,他們是一伙的,我貿(mào)然出手,只會引來更大的圍毆。
我剛剛從傾墟逃出來,神力,尚未飽滿,此時,不宜殺人。
我忍!我忍?。∥覐娙蹋?!
怒火中燒,我強壓下去,頭上的白光,淡淡散去,我死死抱著頭,蜷縮,護住要害,蜷在地上,黑衣女孩沒命的踢我,我死死抱著頭,極速回憶,我不認的她,哪來這么大仇恨??。?p> “你誰呀!如何下此黑手!太狠了!我不認得你!”我喊道。
“呦呦呦!秀恩愛!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用!用腳踹!躲!你再躲??!”貍花十三,陰陽怪氣,圍著我踹,踹出了節(jié)奏。
“原來是個負心人!!沒吃飯吶!”
貍花六姐冷冷道,一擺手,三個貍花弟弟,立馬加大了圍毆力度,黑衣女孩擼起袖子,蹦起來踹我。
我忍,我必須忍,首先,時間錯了,其次,我還手還不上,第三,這里到底是哪,他們!到底是誰?我忠實的手下們,都死哪去了?。?!我以后再也不克扣他們的工資了,節(jié)儉,有的時候,也不太好。
“打我可以,留個姓名!我有仇必報??!”我蜷縮,怒喊道。
“在下貍花十二!記住嘮!?。 必偦ㄐ侨颂咧?,叫喚。
黑衣女孩,勃然大怒,一把薅住我的脖領(lǐng)子,揪起來,就扇我的臉,我急忙捂住,貍花十二貍花十三,掐住我的胳膊,扭過去摁在我背上。推著我的腦袋,往前送。
噼里啪啦??!我的臉!!
“你誰呀??!如何還打我?。〈蛉瞬淮蚰槪?!”我怒喊。
“我誰??!我誰?。?!我踏馬是蛇無該!!你不來救我!很好?。?!娃娃也生了??!好??!真好??!”黑衣女孩,嚷著,含著淚,打我,下手是真黑。
“看,神若,人家眼里有淚,愛到深處傷了心,你真該死??!”貍花十二攛掇道。
“我踏馬看不下去了!!”一旁的白袍機器人,叫喚著,竄蹦過來打我。
該死的機器人!!該死的貍貓星人!!該死的蛇無該??!
蛇無該??。?.....
不對呀?。∷猩邿o該?上一個打我的陌生女人,讓我腦子里刻下這個名字,她們,都是一伙的,太可怕了!時間,他們是非時間生命,我登時大驚。我強忍著,無盡的憤怒。我從沒有吃過這種虧,嗯......竟然連吃了兩次?。?!
五色光,從我的左眼炸開,
“嗬!又冒光了,說明沒打到位?。 必偦ㄊ暗馈凹影褎牛。〗o他想要的??!”
圍毆是無恥的,不公平,不光明,
一伙人打一個,
一群歹毒的狗東西,不敢單挑。
我憤怒,我無法估算這處星域在什么地點,什么時間,但我不能貿(mào)然使用神力,一來,神力不夠飽滿,二來,怒氣會讓效果打折扣,三來,難道?他們是十子神的爪牙?或者埋伏在傾墟周圍的眾神爪牙?他們竟然不怕天神,竟然毆打天神,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光,
是彩色的,也是白色,也是無色的。
咣!
一拳,那個叫蛇無該的黑衣陌生女孩,一拳錘在我的左眼。
絢爛的五色光,砰!炸裂,布滿了這里,
“喔呵!??!”......
......
......
貍花十二的最后一聲喔呵,余音未散,
我瞪著遠方,藍天,白云,陽光,溫暖,微風拂面,花香鳥鳴,
踏馬的!又變換了時空!!
下方是萬丈懸崖,四周是起伏的群山,幾只老鷹在下方盤旋,一只白色的蝴蝶,從我眼前飛過,飛向右側(cè)崖壁上的一叢野花,淡淡的花香,怪香。
有蜜蜂的嗡嗡聲,我的聽力,很好,不知道為何。
我低頭看著自己,
白衣如血,
像個血刺猬,
巨大的鐵索捆著我,帶刺的鐵索,上班刻滿了古怪的文字,我驚了,這是!這是天神的文字,是符咒,我大駭。
“你們可以呀?。∥姨ゑR剛越獄,就逮住我啦?!?。 蔽叶⒅胺剿{天,怒道。小心的退了四五步。
“什么剛越獄?”一個神的聲音,淡淡從背后傳來,帶著殺氣。
我轉(zhuǎn)過身,有點吃驚,也不算太吃驚。
“我不意外!沒想到是你們七個!!我很失望?。 蔽依淅涞?,注視著他們。
七個神,
散開,拿著武器,半包圍,懸崖邊上,半包圍,這是死地,這是懸崖。
我跑不了了。
七個有靈神,泛著金光,七張臉,陌生,而又熟悉。
“介紹一下,我是天神若!”我冷冷道。
“你裝瘋賣傻的本事,真是如火純清啊,義兄。你在傾墟里,被打的失憶了?”
“他腦子本來就不好。薩拉哈劈?。?!”
“別廢話!宰了他?。 ?p> “沒有神兵,沒用的,死而復(fù)生......”
“那就再殺了他??!”
“你竟然在銀河系布下陷阱,引誘眾神踩進去,陰險至極?!?p> “我低估了你!神若!你是個無情的狗東西!!”
“有靈蝶!!大家都無情,為什么我就是狗東西!!”我震怒。
“你偷吃了我藏起來的烤地瓜??!”有靈諜怒斥。
“哈哈哈哈!小蝶!你也知道藏起來!我撿的,我吃了,我恢復(fù)原樣,就像我沒來過!!”我冷笑。
“吃了就吃了!你踏馬用皮裹上土坷垃!我咬了一嘴土?。?!”有靈諜炸道。
“行啦!說什么吶!辦正事!!不是小孩子掐架!!”有靈欒出,怒斥。
“艾蝶,吃的時候不看一眼么?能怪我?欒出義兄!你也成精了?。∥彝σ馔獾模?!”我冷冷道。
“我不意外!你早就該死!!”神欒出,冷冷道,帶著殺氣。
“都別廢話,弄死他!”有靈拒我,攥著劍,叫囂。
“呦!這不是拒我義兄嗎??!你也在呀,還沒真沒看見你!你個狗東西!欠我一吊錢!先還了!!”我打個招呼,進而怒道。
“什么踏馬一吊錢!!”有靈拒我怒斥。
“過路費!你忘啦!我在神界修路!別的神都付錢了,你可沒有??!少給我裝蒜!!”我不悅道。
“給他一吊錢不就完了!!別讓這點兒小錢,耽誤大事??!”有靈諜冷笑道。
“你修路?!那是神環(huán)修的路,讓你打掃!你不僅不打掃!還私自設(shè)卡收錢!!別的神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拆了我的卡子!你好意思!!”有靈拒我怒斥。
“陳芝麻爛谷子的舊賬!!啰嗦什么!!要不你倆滾到懸崖下邊,對對賬??!”有靈恪怒斥。
“小??!你踏馬注意態(tài)度!跟我嚷什么??!找死??!”有靈拒我訓(xùn)斥道。
“義兄!正事!”有靈滔,淡淡道。
“有靈滔!你怎么在這里!子開!怎么回事?。。 蔽页泽@的問道,看清了他們的臉。記憶,迅速清晰,神的記憶。
七個有靈神,七個大天神,七個我早該猜到,又有點意外的神。
有靈欒,欒出
有靈拒我
有靈諜,艾蝶
有靈子開,王子開
有靈無疾,軒轅無疾
有靈恪,王恪
有靈滔,姒滔
七個有靈神,把我圍在一處懸崖,我急忙回憶,時間的碎片,我剛剛從傾墟跑出來,先被一個叫墨零的女人打了一頓,把蛇無該這個名字刻進我腦瓜,轉(zhuǎn)眼就遇到了貍花十二一伙圍毆我,黑衣女孩就是蛇無該,緊接著就站在了這里,被圍死,鐵索!符咒鐵索??!符咒鐵索??!
我記起了大驚!
這是神祖的鐵索!用來,捆鐵甲賊兵的,難道,神祖要殺我?或者說,眾神大戰(zhàn),神祖死了,有靈神們贏了,我要死?!?。?p> 我感到不好,我急速思考。
這里,是一處懸崖,山頂?shù)膽已?,四周下方都是野樹,不知道是什么行星!!不知道具體的星域,但可以確定是在下宇宙,我的神力,尚未飽滿,我的怒氣依然擾動,我需要,冷靜。
只要沉下心來,沒有破不了的圍。
“只要沉下心來,沒有破不了的圍。到了這個時候,您還在騙自己?!?p> 一個聲音傳來,從遠處密集的山樹間,走上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約摸二十來歲,清秀,稚嫩,但雙眼中藏著一絲沉穩(wěn),沉穩(wěn)里藏著一絲狡猾,狡猾中藏著一絲兇狠。
我不會看錯,這個人,有殺手的潛質(zhì),那雙凌厲的眼中,我看不到光明,定然不是個好東西?。?p> 光明而又正義的殺手,不是我這樣的,便是成皇那樣的,眼睛,不會騙人。
“你又是誰?”我冷冷道,暗暗掙扎,鐵索如同活的,就像無數(shù)利齒,咬著我,那些鐵刺,帶著鋸齒,有的帶著細微的枝杈,刺進肉里,往里爬鉆,穿透臟腑和骨髓。
我忍著劇痛,觀察他們,七個有靈神,和一個小崽子。
怎么回事?
“子季!你是對的!我們贏了?!庇徐`諜冷笑道。
“勝負,未分......”有靈子開,輕聲道,望著我,帶著猶豫。
“子開!神祖死了??”我急忙問道。
“......沒有?!庇徐`子開,一驚,急忙恢復(fù)冷漠,嚴肅道。
“也可以說死了。神若!你將死在明天正午。今天是預(yù)死,當做排練吧!”有靈拒我冷笑道。
“欠我一吊錢的家伙??!你閉嘴??!”我怒斥。
“我去你的一吊錢!!你拆了我的卡子,偷偷收錢,神祖罰的是我!!我辛辛苦苦種樹!你摘桃子?。∥疫€要替你背鍋??!我弄死你!”有靈拒我,一劍飛來,寒光直刺面門。
我咔!一閃身,輕松躲過,無壓力。
咔!又一閃身,嗖,一個小跳躍!
“劍術(shù)退步了呦!義兄!”我笑道。
刷!一劍劈來,我左閃右閃,他劍劍劈空,登時急了。
嗚!嗚嗚!嗚!
光芒炸射,劍刃破空之聲,一劍幻做十八劍,劍影紛飛,密集劈砍,我不敢大意,騰挪竄跳,小心應(yīng)對。他的劍術(shù)一般般,但是他善于舞些個劍花,暗藏一劍,只要躲過突襲的一劍,問題不大。
我啪一扭身,當!火星四濺,長劍鞭在我的背上,砍到了鐵索,不過,鐵鏈上的古老文字,炸出白光,鐵刺登時瘋長。
疼得不行,我忍著劇痛,不敢大意。
“躲!再躲??!就會躲?。。 庇徐`拒我撕喊著,劍影化作三十六道,變化無窮如萬劍亂飛。
“花里胡哨??!”我大喊一聲,嗖!騰空跳起。
假如沒有鐵鏈,我的雙臂咔一伸,必定來個大鵬展翅!姿勢絕美。
踏馬的!該死的有靈諜!偷襲我。
道道鋒利的劍影中,一腳飛來,正踹我心口,我咔的落地,往后倒,急忙撤步,碎石掉落,踩著懸崖邊,真險吶??!
砰!
一槍!
火光炸裂!
黑槍??!打中我的腹部!
那個該死的年輕人,抱著高速中型彈丸突擊步槍,越過有靈欒,向我射擊。
“你踏馬誰呀??!偷襲我?。 蔽遗?。
“我娘想見見你?。。 蹦贻p人冷笑道。
我瞪大了眼!!什么情況??。?!
“我不認得你?。 蔽铱謶值?。
“那就認識一下!??!”
砰??!
火光打中我的心口,我栽落懸崖。
風?。?p> 風聲?。。?p> 可怕的風聲?。。?p> 我怕了??!真的??!
七個有靈神,偷襲我,背信棄義,不講道德。
那個年輕人,偷襲我,怎么可能!!他娘又是誰???
不對勁,神界!出了大亂子!
不對呀,難道萬神階......
神界之門......打開了?
撲通?。?p> 我疼的蜷縮著,從一張床上栽下來,磕了額頭,我忍著疼,捂著腦袋,掙扎起來。
沒有鐵索!沒有傷口??!沒有懸崖?。?p> 我懵了,溫暖,但我感到心口憋悶,急忙打開屋門。
呼!
大雪紛飛??!
寒風沁住了臉,我穿著睡衣,登時冷的不行,就要趕緊關(guān)門回到屋里,我急忙伸頭一看,院子里,白茫茫中,一個女人,正和一群孩子打雪仗。
“子季!!快防守??!”一個小女孩躲在大雪人背后,興奮喊著。
我一愣。
兩個高一點的男孩正攥著雪球,投向那個小男孩,他們穿著棉衣,個個興奮,雪地里打滾,一個帶犄角的小孩,一頭扎到厚厚的積雪里,拱起來,咯咯笑著。
“小龍神?!!”我驚呼。
一個小女孩,慌忙撲來抱起他,被另一個小男孩趁機抓住,往她脖領(lǐng)子里塞了一把雪。
啊呀的一聲,小女孩怒了,抱著小龍神猛跑。
啪!一個雪球正打中小男孩的臉,他一個躲的動作,沒做出來,滑倒。
“子塵!快跑?。 备邆€男孩喊道,退到另一個小一點雪人背后。
女人帶著兩個小的,圍住了子塵,往他衣服里灌雪,又捧起許多雪拍他頭上,他哇呀叫著,竟然很興奮。
“子季!跑?。?!”大一些的小女孩喊道。
“子季???......”這個名字,扎耳朵,我忍著寒冷,死死盯著那個小男孩。
他站在大雪中,一動不動,一手一個雪球,背著個破布袋,里邊都是攥好的雪球。
女人,那個陌生的女人?。?!
正撲過去。
嗖!
雪球打中了她的臉!啊呀!她滑倒了,嗖!嗖!兩個小雪球飛來,再次打中臉。女人躲不贏,怒了,玩不起。
“媽!快撤!!”一個男孩,精明的遠遠喊著。
高個子男孩,用個大簸箕,端著一堆雪正跑來,一揚,倒在女人頭上,女人掙扎起來,追打著,男孩大笑著,撒腿就跑。
那個叫子季的小男孩,依然一動不動,方才喊媽撤的男孩帶著一個小的,沖向子季,雪球飛射,專打臉。
他們沒打中,吃了三五個雪球,急忙退向一道雪墻,隱蔽。那個小的,高興得不得了。
“子季??!”我冷冷道。
小男孩看過來,不慌不忙,從破布袋里拿出雪球,一手一個,遠遠盯著我。
眼睛,從來騙不了人!是他!
大雪紛飛,我踩著厚厚的積雪,沒過腳踝,咯吱!咯吱??!咯吱!
我光著腳,并不冷!!憤怒讓我忘記了冷!下雪天,也確實不那么冷,這個叫子季的,在懸崖偷襲我,還跟七個有靈神一伙,他的眼睛,帶著沉穩(wěn)和兇狠,沒錯!就是他!
啪!
雪球飛來,我腦袋急忙一閃,雪球擦著耳朵飛過去,第二個雪球,我一縮脖,離著我腦袋一拃,飛過去,沒打著,他慌了,急忙掏出雪球,飛射,我刷刷幾個急速躲避,啪!
正打我鼻子上!嗬!一股酸,就是這廝!沒錯!
我撲過去,抱住他,就打?。?p> “?。。?!媽救我!!爹打我??!”子季撕喊著。
我震驚了?。?!
“好哇!叫你玩你不玩??!欺負我兒子,給我埋了他!!”陌生女人一嗓子。
呼啦?。?!
無數(shù)雪球飛來,我躲不贏,女人撲來,把我摁著雪里。
我是有勝算的,但我穿著睡衣,確實太冷,手腳有點發(fā)木,主要是震驚!!
該死的雪?。?p> 灌了我一身,我頂著厚厚的雪,逃回屋里,死死拉著門,雪球打在門上,女人帶著那伙孩子,哇呀亂叫,興奮的投雪球,我抖掉頭上的雪,跺著腳,冰涼,還好屋里很暖和,一側(cè)的灶臺里燒著火,我很害怕。
我剛剛從傾墟逃出來?。倓偅?!
突然,
我回頭看去,另一張床上,厚厚的棉被圍擋著,我急忙伸頭望去,一個小嬰兒,正伸著小手小腳,踢噠,咿咿呀呀的,很興奮,似乎聽到了院子里的熱鬧,也想去玩雪。
我很害怕,
他們是......我的孩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