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
許禿子現(xiàn)在被罵的像淋了雨的狗。
大老爺出完氣就離開，許禿子緊接著開始對著其他捕快罵了起來：
“都是廢物，廢物；老子回家，你們也別想好過，兩天內(nèi)必須找到人?！?p> “滾。”
“滾出去給我找人。”
一層罵一層，習(xí)慣成自然。
江言二世為人自然和那些老油條一樣，當(dāng)耳旁風(fēng)，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隨大流從衙門出來，聽郭峰說：
“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那小子不是逃了吧！”
陳陽吐槽道：
“真要逃出了撫月鎮(zhèn)，別說兩天了，兩個月都不一定找得到?！?p> 郭峰不耐煩的說：
”別廢話了，快找吧！就算是把地皮翻起來，也要找到白養(yǎng)恩。”
數(shù)十名捕快一哄而散。
街面上沒一會兒就被鬧騰的雞飛狗跳。
江言也想不到該去哪兒找那個白養(yǎng)恩，大海撈針??！也許人已經(jīng)死了。
漫無目的沿著大街小巷穿行，不知不覺來到他和劉建的轄區(qū)，放眼望去，他們巡街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突然，腦中蹦出個人。
送水工喬四。
平常送水需要溜街串巷，對這片可比尋常人熟悉得多，說不定能打探到些消息。
江言來到賣包子的鋪面打聽送水工喬四的住處。
還沒來得及開口，包子鋪老板看到江言來了，立即用荷葉包了六個肉包子，笑瞇瞇遞了過來：
“差爺這是孝敬您的?！?p> 江言拒了：
“不是來吃你包子的，是問問你平常吃水怎么辦？”
包子鋪老板遲疑了下，不明白江言什么目的，但還是如實相告：
“院子里有口水井，但不能吃，硬的很，平常只能洗洗涮涮，像蒸包子用的水，是喬四送來的?！?p> “他人住在哪？”
“為了方便拉水，住在城外。”
“多謝?！?p> 江言立即往城外而去。
包子鋪老板喊了幾聲：
“差爺包子，你包子?！?p> 對百姓吃拿卡要但凡江言有些辦法，能養(yǎng)得活自己和張嫣就不會那么做。
他是有道德的人。
來到城外，又找人打聽后，順利找到了送水工喬四的住處。
江言見茅草屋外面停了輛水車便知沒有找錯，正要叫人，卻聽到里面有女人喘息的聲音，心想喬四人長的不大玩得倒是挺花，清清嗓子，故意提高幾個度，喊：
“喬四。”
里面立即安靜了片刻后，喬四應(yīng)了聲：
“等等，別催。”
人從里面出來，當(dāng)看到是江言后就要跑，江言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威脅道：
“你跑個試試。”
“差爺別，別動刀，昨天晚上實在是太害怕才跑的?！?p> “不是追究你昨天晚上逃跑。”
喬四聽后，松了口氣。
“我來找到你是問問知不知道白養(yǎng)恩?！?p> “不，不知道；送水與主人家能有什么干系？也從來不去打聽什么，所以什么都不知道，差爺你恐怕是找錯人了?！?p> 喬四看似說的有理有據(jù)，江言卻越覺得他會知道些什么。
江言提醒：
“你可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案發(fā)現(xiàn)場的?！?p> 喬四察覺到江言話語中的不善，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茅草屋內(nèi)走出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就是那種做不正經(jīng)買賣的，她笑著和江言打了聲招呼，然后和喬四說：
“差爺說什么你就配合，莫等進了衙門，不破財免災(zāi)是出不來的?！?p> 她說完，對江言盈盈蹲身行禮：
“奴家還有事，不打擾了。”
江言自始至終目不斜視，倒是讓這個女人有了些許落敗感。
喬四坐在草垛上：
“差爺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倒不如問問白府的鄰居，他們說不定比我知道得多?！?p> 江言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
眼前這條河就是大名鼎鼎的桑干河，曾經(jīng)讀書人趨之若鶩是圣地：
“白養(yǎng)恩除了因為白少爺出生失去了白家繼承權(quán)，還與白家有什么矛盾嗎？”
喬四思索片刻，說：
“還有一件事?！?p> “說說?！?p> 江言取出冊子準備記錄。
“就是現(xiàn)在白少奶奶曾經(jīng)是白養(yǎng)恩的未婚妻，白老爺使了些手段，給移花接木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奪妻之恨，大概是白養(yǎng)恩那小子懷恨在心做的?！?p> 殺人動機很充足，為財，為情，都有作案的動機。
“差爺其實你不應(yīng)該在我這里浪費時間，去抓白養(yǎng)恩要實際很多?！?p> 江言搖頭。
作案人指向了白養(yǎng)恩，有一件事江言卻是想不明白：
白養(yǎng)恩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他能殺那么多人嗎？或許偷襲可以解決掉幾個，但那么多人絕不是他能做到的，更何況自己與兇手有過照面，速度那么快，身手更是矯捷，能是個讀書人嗎？
“你知道白養(yǎng)恩會在什么地方嗎？”
喬四搖頭：
“差爺都找不到，我個送水工怎么會知道？”
正時，許禿子帶著人來了。
他看到江言后并不吃驚。
“捕頭?！?p> 江言打了聲招呼。
“可有什么收獲？”
“據(jù)喬四說，白養(yǎng)恩與白少奶奶是有過婚約，被白老爺以特殊手段移花接木了?！?p> 許禿子說：
“這么說，兇手就是白養(yǎng)恩無疑了。”
常理來說，發(fā)生命案，不是為財就是為情。
白養(yǎng)恩都是符合條件的，更何況現(xiàn)在人也找不到。
許禿子來到喬四面前。
喬四面對許禿子連大氣也不敢出：
“差，差爺；我知道的都說了。”
“據(jù)說你喬四在撫月鎮(zhèn)號稱小靈通，各家各戶發(fā)生點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p> “都是玩笑，都是玩笑。”
“白養(yǎng)恩的下落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
許禿子一巴掌把喬四抽在地上：
“不說，你就是同犯?！?p> 喬四不顧臉疼，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冤枉，冤枉?！?p> 郭峰抓起喬四：
“冤枉？那就說說吧！別讓捕頭等不耐煩了，否則送你進水牢待幾天，那滋味可不好受?！?p> 喬四聽到水牢嚇的褲子已經(jīng)濕了，眾人忍俊不禁譏諷般的大笑了起來。
“有人看到白養(yǎng)恩往桑干河上游去了?！?p>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后郭峰嫌棄的把喬四扔在地上。
疼的他呲牙咧嘴，卻不敢發(fā)出半分不滿。
許禿子來到江言面前，語重心長的說：
“對付這種人，你那樣問是問不出什么的。”
多謝捕頭教導(dǎo)?！?p> 許禿子對江言的上道很是滿意，大手一揮：
“走，去抓白養(yǎng)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