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羅老弟回來了,怎么也不提前招呼老哥一聲!”計程笑著招呼道。
李毅裝作一幅歉意的模樣,“這,說來倒是有些慚愧!”
“羅老弟這話就有些見外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要不老弟到我的靈福島敘敘?”
聽到靈福島三個字,李毅的心中不由得有些犯難,“這臨煙客的記憶之中,可是沒有此島的任何信息!”
此刻他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會露出破綻,但是這計程一來便邀請他前去,若是拒絕了又不大合適。
半響他終還是點頭道,“行!”
沒過多久兩人向著遠(yuǎn)處飛去,這西山中的崇山峻嶺倒是真的不少,大概一炷香時間,他們落到一處云霧繚繞的山峰之上。
看來此地就是那靈福島了!
少傾計程取出陣盤,轉(zhuǎn)眼就見這山峰之中,出現(xiàn)了一片規(guī)模不小的宮殿群,在滾滾白云的襯托下,此地倒是真像一座云霧中的仙家小島。
“羅老弟,跟緊我!”
“好!”
兩人穿過云霧,來到了正中的一座宮殿之中,這座宮殿上下兩層,里面裝飾浮華,玉石寶樹,靈花屏風(fēng),金座龍首,當(dāng)真有帝王之范。
又穿過長廊,他們來到二層的一座小亭之中,亭內(nèi)黃玉桌椅,氣氛優(yōu)雅,只聽計程徐徐說道,“我知道羅老弟不喜歡那些俗飾,如此我們就在這里坐坐吧!”
說完,他又取出了一瓶靈酒和兩只玉杯,兩人客套了一番,隨即舉杯共飲。
只幾杯美酒入肚,仿佛他們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只聽計程又道,“羅老弟這一走就是七八年光景,不知道這些年時間,去了何處游歷呢?”
話音剛落,李毅的心中已經(jīng)有了盤算,他回道,“去了一趟西牛賀洲,此州風(fēng)景獨特,不過卻也是危機重重?!?p> 若是跟這計程談?wù)撃险安恐薜呐f事,搞不好會被其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如此,倒不如把話題轉(zhuǎn)到其陌生的地域中去。
果然聽到“西牛賀洲”幾個字后,計程臉色微變,“羅老弟當(dāng)真是藝高人膽大,此州兇獸頗多,老弟竟然敢獨自一人游歷此州!計某是自嘆不如??!”
“老哥你太過自謙了!”
“那羅老弟可遇到兇獸了嗎?”
當(dāng)然他所說的兇獸,必然不是普通的兇獸。
隨即李毅便將那銀背刀螂的故事,大概講了一下,少許時間過后,只見計程唏噓著說道,“羅老弟能從這等兇獸手里逃出,當(dāng)真是令我心生佩服!”
“也只是僥幸而已!”
“厲害啊,羅老弟好山水奇石,心胸與手段都不是老哥能比的,不過昨日我聽我那徒兒說,老弟準(zhǔn)備招收弟子了?”
這話讓李毅的心頭一緊,他暗道,“昨日才尋米陽秋說了此事,沒有想到今日這計程便收到消息了,這家伙倒是有些手段,想來耳目也多!”
如此他便回道,“唉,經(jīng)歷了這些事情之后,心有所觸,想為宗派留下些種子!”
“老弟當(dāng)真是心胸寬懷,正好我也有一外孫女,她如今有筑基前期的修為。此前吶,她一直賴在我這里,因為血親的緣故,我也不好管教,這番若是老弟有意的話,可否代為指點一二?”
“這.....”李毅沉吟了片刻后,回道,“若是她有意的話,可以先來我這里試試,但是我的教授方式,她不一定能習(xí)慣!”
“無妨,過幾日我就讓她一試,老弟可不要因為我的緣故,讓她有所放肆!”
聽到這里,李毅卻是感覺到了這計程的心機,“這家伙莫不是想用此女,將自己牢牢的捆???”
看來此事就是對方邀請自己的原因,既然已經(jīng)談妥,兩人隨即又開懷暢飲了起來,待到三五瓶靈酒下肚,他們的話題逐漸多了起來。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李毅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辭,隨后計程就將他送到了靈福島外。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晴空萬里,李毅思來想去的,覺得自己還是要先的去祆神樓看看,還有他需要盡快接觸到其余的長老,以防再次出現(xiàn)這種意外的情況。
這些金丹長老,個個都是老成之輩,一旦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搞不好就會露出馬腳。
就這樣他在洞府中等了一段時間,到中午時分并沒有其他人再來拜訪,他隨即給米陽秋傳去了消息,讓其來洞府之中商量些事情。
結(jié)果米陽秋很快就趕了過來,等他進了洞府,李毅迎面就詢問道,“陽秋,你可知道計長老的孫女是何人?”
“啊,她,她名為計婉月,是一個頗為漂亮的女子,不過她的性子卻是有點......”米陽秋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你說就是了!”
“喜歡到處惹事,因為計長老的緣故,也沒有人敢頂撞她!”
“這樣啊,不過我昨日才尋你出去,沒有想到今日計長老就找到我,想讓我收她做親傳弟子!這消息未免傳的有些快了!”
米陽秋聞言,額頭上是冷汗直冒,他微微抬頭瞥了一眼,見李毅雙眼平淡不驚,似乎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氣。
此番李毅卻是想敲打敲打他,這還沒有正式收徒呢,他就到處炫耀顯擺,完全是違背了自己低調(diào)處事的初衷。
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此事便就此作罷,稍后兩人又出了洞府,向著宗門大殿的方向飛去。
一刻鐘左右,他們來到了宗門大殿附近,只見一座巍峨的五層高樓,橫立大殿廣場正前方。
此樓便是宗門的祆神樓,這座閣樓造型奇異,占地起碼一畝有余,是精雕畫棟,靈木玉瓦,首層樓閣起碼有五丈之高,兩邊則是玉柱林立。
再往上看,樓上是銅綠色的飛檐玉龍,交織有序,而在樓閣正面的樓層間,卻是巧妙的嵌入了一尊火神的神像。
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尊這神像,就讓人生出了一種膜拜之意,而在祆神樓的兩側(cè)不遠(yuǎn)處,則各有兩道玉亭小門,通過小門便能進入內(nèi)殿之中。
此刻祆神樓前,正站著兩位值守的弟子,李毅本想進入其中,恰巧一位身著紅衣的老者,從里面魚貫而出,這人長臉濃眉,身上散發(fā)著一種濃厚的法力氣息。
待發(fā)現(xiàn)李毅二人之后,這老者皺了皺眉頭,而后停下了腳步。
眼前這老者的身份他也清楚,乃是宗門的長老之一,名為榮赫南,有金丹中期的修為,但是從他身上散發(fā)的氣息來看,此人應(yīng)該有金丹中期小成以上的實力了。
李毅正欲客套兩句,卻見那榮赫南冷哼一聲,接著不等他說話,便隨口道,“沒有想到,在此處能遇到鼎鼎大名的臨煙客長老,真是不容易?。 ?p> 聽到這嘲諷語氣,李毅不由得神情肅穆了起來。
在臨煙客的記憶之中,依稀記得此人對其有些意見,但是看今日這爭鋒相對的氣勢,卻是問題不??!
不過臨煙客這人雖然孤僻冷漠,但是絕對不是一個怕事的主。
于是李毅直接冷冷的回道,“榮長老有什么話,不妨直說便是!”
此刻站在一旁的米陽秋,則是低搭個腦袋,也不敢吭聲。
只聽榮赫南冰冷的說道,“哼,一出去就是數(shù)年乃至數(shù)十年,門中的長老若都是像你這樣,宗門怕是百年就得人走茶涼了!”
“本人行事如何,自有門內(nèi)執(zhí)法閣定奪,莫非榮長老要取代嚴(yán)長老的位置嗎?”李毅也是一副當(dāng)仁不讓的語氣。
“嘿嘿,我可不想跟你扯這些廢話。下個月我派與娜迦宮有一場比試,這次宗派的長老、弟子都會前去,希望到時候,咱們羅長老不要羞慚形愧,不敢出來見人!”
如此諷刺之言,卻是讓李毅怒從心起,他不假思索的回道,“哼,那就到時候見!”
“好!”
榮赫南冷笑著閃身離去,望著他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李毅的心中是五味雜陳,此人的實力明顯高過“他”,而且又對“他”有意見,當(dāng)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隨后他心思頗重的走進了祆神樓,而在門口值守的兩名弟子,卻是相互交換了一個神色,裝作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
當(dāng)然李毅也沒有心思轉(zhuǎn)悠了,兩人匆匆的逛了一會,便開始返回洞府。
半路他詢問道,“陽秋,這娜迦宮是怎么回事?”
“這事說來話長,我們拜火教主修火法,那娜迦宮主修行水法,此事我就不多說了。不過近二十年來,不知道什么緣故,我派每隔五年便會組織弟子,前去娜迦宮比試!”
“是弟子間的相互比試吧!”
“是的,有時候還有長老間的比試?!泵钻柷锘氐?。
“這他娘的!”李毅心中暗罵了起來,看來他這次真是來的不是時候,碰巧遇到了兩派之爭。
雖說不知起因,可若不赴約的話,這次他就名聲掃地了!“這才來了兩天,就接了這么個破事!這大門派怎么就不得清閑呢!怕是還得想辦法,盡快幫這米陽秋提高修為??!”
眼下真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稍后他又詢問起嚴(yán)云的事情,只聽米陽秋回道,“剛好今日下午,嚴(yán)長老便會去傳功閣中監(jiān)督傳法!”
“這樣啊,那到時候你跟我去瞧瞧?!?p> “好的,師傅!”
而這門派內(nèi)的事務(wù),還是這嚴(yán)云最有話語權(quán),得先探探這人的底細(xì)。
半路上,米陽秋先返回了洞府。
而李毅卻是嘀咕了起來,“這米陽秋性格雖然還行,但是資質(zhì)一般,修行也不是很刻苦,這該如何提高他的修為呢?看來還需要出去一趟,尋一套隔絕神識的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