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柯一行人受人臨安城兵部侍郎尉大官所托,前去尋找七八年前走失的女子尉煥煥,尉大官女兒毫無緣由在昏暝城走失,且半點尋不到蹤跡,懷疑是妖所為。他們跟尋最后的蹤跡來到了一所城昏暝,城外土地干涸裂開,他們走訪一問這所城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下過雨了,城內(nèi)城外枝葉盡敗。
他們走在城中,行人神色皆怪。陸柯然驚嘆,“這里的路人都這么美貌的嗎?”即使是路邊臟亂的乞丐也依稀能看出俊俏的五官。不過,陸柯然左看右看,這街上好像沒有年輕女子?是的,只有幾個五六十的老婦,而且從他們進(jìn)城起,就不斷有人投來不懷好意的目光。陸柯然忽然腦洞大開,“哈哈,他們不會是傳聞中的鮫人吧?”
顏柯?lián)u頭,“這里是內(nèi)陸,鮫人在深海,不可能舉族遷徙這么遠(yuǎn)的。”
陸柯然:“哈哈,我瞎說的?!比缓蟮皖^附在顏柯耳邊,“可是他們真的很好看,和葛少主比起來不遑多讓?!?p> 顏柯余光撇了眼葛臨均,又看了眼四周虎視眈眈的人,說:“還行吧?!彼X得他們丑的不相上下。
他們逛了一圈,城里表面倒是一片祥和,但是家家戶戶的都帶有護(hù)衛(wèi),看起來身手還不低。一老婦顫顫巍巍挑著擔(dān)子來,終究是力弱,擔(dān)子翻了菜撒了。陸柯然出于熱心上前幫忙,以為她是一個寡婦,看她可憐給予她一些銀子,雖然錢是從顏柯手里借來的。婦人抬頭感謝,看見是兩位非常年輕美麗的女子。婦人臉色一變,看他們一身不同這里的打扮,知道他們是異鄉(xiāng)人,出于他們剛才出手相助的善心忠告道,“孩子你們是外地人吧,快快離開吧?!彼?jǐn)慎的往四周看看,看見有幾個人有意無意的往他們投去監(jiān)視的眼神。她壓低聲音,裝作咳嗽說,“這里不安全,這是座黑暗的城?!北愦颐﹄x去。陸柯然和顏柯離得近,聽見了她的勸告。兩人心思有些沉重,互相對視,大嬸為什么這么說?
四人心思沉重的回了客棧,集中在顏柯的房間里,陸柯然邦邦的敲桌子,“餓了...你們沒覺得...”休謨就食指豎在嘴前,示意她噤聲,接著他去關(guān)了門,四人圍著桌子坐下,湊近腦袋對話。
陸柯然肚子咕嘰了下,她說:“別在意,請繼續(xù)。咱都逛了幾天城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休謨:“有...也沒有,這里的人似乎對我們有敵意?!?p> 顏柯:“我們真的要那樣嗎?”
葛臨均:“你怕了?”
顏柯笑瞇瞇,“我怕什么?...倒是那天在因錄門見到風(fēng)舒月,驚喜嗎?呵?!?p> 葛臨均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他當(dāng)時還奇怪風(fēng)舒月怎么會在那里,原來是她說的嗎...
陸柯然,這兩人怎么還旁若無人的吵起來了?
顏柯繼續(xù),“對呀,就是我告訴她的,有本事咬我???”她聲音輕快,笑眼盈盈,唇齒生香,四人湊的很近,耳邊俱是一陣麻。那天她剛拜別葛家主,風(fēng)舒月就在大院里等葛臨均,一見她出來,就找她不愉快。她不高興了,找她麻煩的人自然也高興不起來。
葛臨均:“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討人厭?!弊屓诵臒┑念佇〗?。
陸柯然,被兩人一打岔,忽然又不是很緊張了。
天黑了,門外有聲音響起,“客人,你們的飯菜來了?!?p> 陸柯然大聲回應(yīng):“來了,來了!四菜一湯,還有一壺酒?”陸柯然疑惑。
小二解釋道:“這是我家掌柜為感謝各位初來乍到,選擇了本客棧,祝各位用餐愉快?!?p> 休謨:“掌柜客氣了。多謝。”
小二:“應(yīng)該的。”就走了。
四人相互看了眼,陸柯然微乎可微嘆了口氣,隨即開心道:“開吃,開吃,我要餓死了?!?p> 休謨笑:“吃,酒也開了吧。”
葛臨均應(yīng)聲:“好?!?p> 夜半三更,正是殺人放火時....
“他們睡著了嗎?”
“必須的,我做事,老板放心!”
“哎呀,”有人被踢了下,“你去確認(rèn)下?!彼环判?,別的他不敢說,但那兩個男子絕對是練家子。
“好?!焙鋈挥写善魉ぴ诘厣?,一聲巨響。
“老板,確認(rèn)無誤?!?p> “好,開始行動。”
“倒是個美人,可惜了,注定是要淪為玩物的?!睆乃麄冞M(jìn)城開始,冥冥中已經(jīng)標(biāo)記了價格。這城中有多雙眼,最終還不是落在他手里了。
在此之前一日,顏柯房中,葛臨均伸手往門上三面墻上甩出符,迅速形成了一道屏障,阻絕外物。
陸柯然看著罩于頭頂?shù)钠琳?,“好厲害?!?p> 葛臨均點燃書信,“我長話短說,這是家黑店,專拐賣人口?!?p> 陸柯然:“誒,不應(yīng)該劫財殺人嗎?”
顏柯投去目光,陸柯然立馬上說,“從大人處聽來的?;盍诉@么大,第一次見傳說中的黑店,讓人怪害怕的?!标懣氯患拥拇甏晔帧?p> 休謨看了眼葛臨均,“那當(dāng)然是因為...能賺的更多了。”
葛臨均:“對?!?p> 陸柯然嘀咕,“我們能干嘛?...咦...”她明白了,給上了歲數(shù)的老爺們當(dāng)小妾,要么就是供有特殊癖好的人...她一陣惡心。
顏柯安慰道:“別怕,有...”手指著休謨,“有他在,放心,十術(shù)大會,我被他打慘了?!?p> 被點名的休謨有些不好意思,說:“實在是抱歉。”顏柯笑,擺擺手。休謨又說,“預(yù)計應(yīng)該就這兩日動手,反正我們暫時也沒有眉目,不如陪他們玩玩,七日為限,城外荒廢隍城廟見。如何?”
三人點頭。
顏柯再次醒來后,拍拍腦袋,這店家的松源藥是批發(fā)來的吧...下這么狠。她坐起,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還在,只是包袱什么的都不見了,而包里有她的黃符。顏柯要摸了摸身上,很好,身上的符也除的干干凈凈,但是她的簪子還在。顏柯下床掃視了一圈,裝飾很好,不愧是大戶人家,也具備安全意識。外面下人察覺到里面一陣稀碎的聲音,敲門問:“小姐,醒了嗎?”顏柯說了聲,“進(jìn)。”
下人便進(jìn)來了,帶頭的是個老媽子,身后跟了兩個年輕丫環(huán)。老媽子說:“小姐,我們是奉東廂夫人的命令來給小姐梳妝的。”顏柯點頭。下人便開始一陣忙活。顏柯仔細(xì)瞧著這老媽子眉間神韻極好,想來年輕時,應(yīng)該也是個美人,身后的兩個丫環(huán)也是清麗可人。
顏柯在下人服侍下沐浴,梳妝。折騰了好一下午,顏柯在梳妝臺前醒來,往鏡里照照,頭發(fā)是半綰半披,兩邊各簪了朵桃紅色的花,額角留有碎發(fā),妝容有些艷麗遮蓋了本身的清淡和稚嫩,眉間貼了一枚紅莓色珠子。耳掛紅色流蘇。身著紅莓色抹胸長裙,腰間粉白色腰封,外穿一件如蟬翼的縓色大袍,硫華色娟紗披帛...現(xiàn)在才四月,晚上她冷...
顏柯問:“給我換個厚點的吧?!?p> 老媽子笑的曖昧,“很快就不冷了”。
顏柯無語,那她再堅持下吧...余光瞥了眼這透明的綢衣,覺得糟心,這和勾欄院的女子有什么區(qū)別...
顏柯裝作隨意的把放在臺上的簪子插頭上,老媽子立馬就說道:“小姐這個不可以簪,這個算利器?!闭f完就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