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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唐:縣主是個農(nóng)業(yè)大佬

將計就計

  柘州城軍署大堂,黃岑安一襲墨色長袍,黑發(fā)僅用發(fā)帶整齊束起,大馬金刀坐在中央。他雖生得白皙清秀,身上卻滿是肅殺血氣,此刻正抿唇怒視下方跪著的兩人。

  兩名黑衣人顯然已經(jīng)支撐不住,身形搖搖欲墜,卻依然咬緊牙關(guān)不肯開口。

  “將軍。”

  黃岑安收了視線,偏頭湊近身旁的暗衛(wèi)。小三嘰里咕嚕小聲跟他耳語了幾句。

  片刻后,他的視線再次落在兩名黑衣人身上,臉上卻浮現(xiàn)出了一絲嘲笑。

  “你們費盡心思護(hù)著的那個人,本將軍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p>  這一句普通的話,其中一名略矮的黑衣人竟激靈得打了個寒顫,冷氣自尾椎骨直抵頭頂,駭?shù)眯捏@肉跳。

  不可能!若非這次失手,他們不可能會暴露!

  這人一定是在虛張聲勢!

  想到這里,他勉強(qiáng)讓自己定了定神,重新低下頭裝死。

  “怎么?不相信?”黃岑安揚了揚眉,走到兩人身邊,半蹲著身體握住其中一人的下巴,“廖叔,松醪酒好喝嗎?”

  廖叔抬眼,只見黃岑安眸光涼薄,唇角微勾,一臉不屑。

  廖叔此刻哪里還不明白,怕是自己一行人的動向早就被黃岑安摸得清清楚楚,瞬間氣血上涌,一口瘀血自口中噴出。

  黃岑安腳下微動,外袍的衣角依然被濺上了點點血跡,他心中有些不悅,面色一冷:“我勸你們還是全部招了!”

  “妄想!此番是我失察,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倒是雙眼一閉,破罐子破摔了。

  旁邊一人自淺昏迷中清醒,大約聽了半句,滿臉恐懼之色,口中大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看,總也有識時務(wù)者。來人,把廖松先帶下去?!?p>  廖松卻已是眥目欲裂,被人架住身體不得動彈,氣急敗壞吼著,“老六,別忘了你是吐蕃國人,你敢說……”

  剩下的話,被人捂在喉間,“嗚嗚嗚”地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老六蜷縮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黃岑安用腳尖輕踢了踢:“說吧?!?p>  聽完老六的訴說,柘州府的所有人都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后是后怕。

  這吐蕃國,竟然派人潛伏在城里,今晚就會給城內(nèi)所有的水井下毒。吐蕃王族的毒藥綠嵐,綠色粉末無味,但沾之即死。吐蕃,是不想放過柘州城的任何一個人!

  如果不是大將軍有所警覺,明日怕是柘州城就滿是尸體了。

  于瀚袍子一撩,跪在黃岑安面前,重重地伏下身,口中滿是蒼涼:“于瀚失職,請將軍責(zé)罰!”

  身后跟著跪了一片:“請將軍責(zé)罰!”

  這場戰(zhàn)事的發(fā)展,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他們的想象。其中兇險,像是一直養(yǎng)在室內(nèi)的花朵,驟然見識了自然界的風(fēng)暴。

  黃岑安任由他們跪著,也好,需要多長長記性。

  半響,才把于瀚扶起,又讓其他人也起身:“圣人仁慈,大唐和睦,可外族向來虎視眈眈!非我族者,其心可誅!你們這是好日子過慣了?。?!”

  “下官惶恐啊!”于瀚捶著胸脯,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廖松常年住在城邊,守城的好些軍吏都稱他廖叔,萬萬沒想到,這樣古稀老人,竟然是吐蕃人假扮?!?p>  “想來,真正的廖松,已經(jīng)被殺了吧。小三,你去問清楚,如果還能找到這些人尸首,好生埋葬了吧?!?p>  有幾人想跟著一起去,黃岑安沒作過多阻攔。這些人中,不乏有曾經(jīng)的好友,親密的鄰居。

  眾人漸漸安靜下來,目光又投向了黃岑安。

  眼下,要把穆赤贊普抓住,才是最緊要之事。今天晚上雖然動靜不大,但未得回復(fù)的穆赤肯定有所警覺。

  小三剛剛?cè)ゾ扑敛樘竭^了,人去樓空。

  黃岑安沉思片刻,招了眾人上前,說了自己的計劃。

  “將軍,這可行嗎?”于瀚有些遲疑,大將軍的計策雖好,但風(fēng)險太高,一不小心,可能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黃岑安側(cè)頭看了他一眼,給了顆定心丸:“十一他們已經(jīng)回來了?!?p>  十一按照黃岑安的吩咐,到了黑水吐蕃軍駐扎之處。先是偷聽了暗探消息,后又火燒了吐蕃軍糧倉。

  如今沒有糧草支持,吐蕃軍頂多再堅持兩日,就會步入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氣得吐蕃大將站在營帳口破口大罵。

  十一他們一看已經(jīng)得手,日夜兼程趕到柘州來與黃岑安會合。如今暗衛(wèi)來了一半,抓一個穆赤,怕是不在話下。

  臨近天亮的時候,假廖松從牢里醒來,他靜靜地掃視了下周圍,出奇的安靜。手上的鐐銬已經(jīng)取下,他活動了下腕關(guān)節(jié)。

  小心地移到門邊,他嘶啞著聲音喊:“給我水!我要喝水!”

  兩分鐘后,才有一名看守之人姍姍來遲,嘴里不停地念叨:“吵什么吵?喝吧!”一個破舊的碗重重的地放到地上,一碗水撒了半碗出來。

  假廖松端起碗,湊到嘴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zhuǎn):“你們是虐待犯人嗎?這么久才來——”

  守衛(wèi)呸了一聲,滿臉不屑:“你算什么犯人?糧倉著火,大將軍已經(jīng)帶人抓到了放火之人,怕就是你們那什么贊普?!?p>  不可能!

  這是假廖松心底浮現(xiàn)出的第一感覺。穆赤贊普蟄伏多年,從來都是委派他們做事。水源下毒之際,暗樁盡數(shù)被抓,死的死,關(guān)的關(guān)。

  就怕贊普等不到他們的消息,自己親自上陣。

  這么一想,假廖松倒是有些著急了。他們被抓沒關(guān)系,贊普可千萬不能落在中原人手上。

  想到這里,他也不再猶豫,趁著守衛(wèi)轉(zhuǎn)身之際,一個手刀狠狠劈向守衛(wèi)后頸。

  待人軟軟倒下,才按下翻涌的血氣,定了定神,把身子藏在陰影里,悄悄走向門口。

  許是人手都出去抓人了,門口再無看管之人。假廖松來不及多想,翻身飛到屋頂,踩著瓦片往西街掠去。

  到了一處不起眼的民宅,確定身后沒跟著人,才敲了門板?!斑颠颠怠比潞螅质且宦暡恢镍B叫。

  門瞬間被打開,竟是穆赤開了門,見了假廖松身上滿是傷痕,忙扶了他進(jìn)去,又飛速地落上鎖。

  “怎么回事?”穆赤問。

  “下毒一事敗露了,其余人都被抓,只有我僥幸逃出。贊普,您要馬上離開,柘州已經(jīng)不安全了?!奔倭嗡晒蛟诘厣?,勸著穆赤。

  一步錯,步步錯!

  他就不該婦人之仁,在黃岑安還沒到之前就應(yīng)該把柘州拿下!

  閉了閉眼,穆赤滿心疲倦:“知道了,天亮就走吧。”

  “怕是您走不了了!穆、赤、贊、普!”

  黃岑安不知何時站在墻頭,看著兩人,笑盈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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