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梅宇韜看著全息投屏上滿屏的知識點,實在是頭大,這什么勞什子‘星艦史發(fā)展基礎(chǔ)與研究’,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還好啊,也不難啊……”楊樹探頭探腦地側(cè)過身,看著梅宇韜一片空白的作業(yè),有些繃不住想笑。
梅宇韜立馬賞了他倆白眼:大哥,我又不是本地土著,哪里看得懂你們世界的東西啊,再說了,當(dāng)年無頭教招聘也沒學(xué)歷要求啊……
“這玩意跟大卷世界的修煉體系是半點不像啊……”梅宇韜雖然是不卷者,沒修煉過卷氣,但是他身為無頭教中層干部,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還是看得出卷氣的修煉原理和這世界的科技與異能是完全不沾邊的。
一想到接下來的學(xué)園生活里要一直面對這類玩意,梅宇韜簡直要絕望了:早知道當(dāng)初直接獻祭給盛愷鯊得了,直接一了百了……
誒,等等,梅宇韜轉(zhuǎn)換思路,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不需要懂這些……他看著前方正奮筆疾書的楊樹,指間一枚櫻木色原石微微亮起,而后自己的筆記上字跡不斷浮現(xiàn)——
果然,我們大卷世界的人,從不會被困難所打倒……梅宇韜在心中暗嘆,連自己都是有些佩服自己的多智如妖。
而此時,他正前方的楊樹則陷入了呆滯:啊?不是哥們,沒聽說過電子筆會沒墨啊,怎么寫半天字沒了啊喂?
……
下午,生活品味課。
“不是,這又是那門子的課???”梅宇韜面無表情,實則在心中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這名叫做藍絕的老師正在講臺上侃侃而談“何為貴族”,講的倒是挺好,給這群十來歲的小瓜娃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只不過,讓他一個歷經(jīng)了人生風(fēng)霜雨雪的紅衣主教聽這些還是有些過于尷尬了······
一旁的楊樹倒是聽得津津有味,一見梅宇韜沒精打采的神色,不僅有些好笑:“怎么?覺得講的不好?”
“這倒不是······都是過來人了,沒那么多感觸了······”梅宇韜嘆了口氣,道,“你不也就聽個熱鬧么?”
“倒也不是······”楊樹面色古怪,“主要我認(rèn)識這老師,以前算是我戰(zhàn)友,我就是來給他捧捧場的?!?p> “???”梅宇韜大驚,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有些像學(xué)者的斯文樣老師竟然給他一種極端危險的感覺,算是他到這個世界見過的最強異能者了,不過,楊樹也從未顯露過他的異能,這個“最強”得打個雙引號。
梅宇韜有點預(yù)感,似乎劉海垚大人所預(yù)言的這個世界的劇情線,要開始推動了······
······
晚上,機甲操作課。
“不是,你是說,要我立馬學(xué)會這玩意上機實戰(zhàn)?”梅宇韜目瞪口呆,他連初學(xué)者都還不是啊,這真的合理么?這訓(xùn)練機聽說比實機簡單,但也不是上手就能會的呀!
“加油,我看好你?!睏顦溧嵵氐嘏牧伺拿酚铐w的肩,一臉堅毅的“我相信你”,但梅宇韜此刻氣得恨不得徒手拆機甲泄憤,怎么看楊樹都是在幸災(zāi)樂禍吧……
但大卷世界的男人絕不可以退縮,梅宇韜毅然決然地踏進了模擬機的駕駛艙,目光堅定地像是要參軍。
模擬機半天沒有動靜,楊樹忽然發(fā)覺有些不對,剛想提醒梅宇韜要先開機,不然操縱閥是拉不動的,就聽得一聲刺耳的斷折聲,梅宇韜打開艙門,拎著半根操縱桿從駕駛室里茫然地走了出來……
最后么,當(dāng)然是楊樹賠的錢……
“不是,你怎么把調(diào)級器也給踩壞了?”楊樹發(fā)現(xiàn)自己算是自討苦吃,檢修以后幾乎賠了半架模擬機的錢……
“我怎么知道這玩意這么脆啊……還開什么機甲,不能直接肉身搏斗么……”梅宇韜算是發(fā)現(xiàn)了,機甲這東西純屬是脫褲子放屁,完全沒有學(xué)習(xí)的必要……
“額,那是你肉身力量太強了……話說,你們那世界的人都走這種路線的么……”楊樹有些無語,看來梅宇韜這人還真有可能是異世界來的,之前他還以為這貨是中二病來著……
“什么這種路線?”梅宇韜被問的莫名其妙的,后來總算是勉強搞懂了楊樹的意思,也是同樣十分無語,“其實我走的是遠程法師的路線,離體修還差的遠呢……”
開玩笑,在大卷世界,哪有修士怕被妖獸近身的,無非是拼術(shù)法還是拼拳法的問題罷了,誒,如果閣下不喜斗法,其實貧道也略懂一些拳腳……不過梅宇韜也沒有全盤托出,畢竟楊樹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取得他的信任,只是含糊其辭地說自己也是個特例,好讓他不再深究下去。
要不是今兒沒有體能訓(xùn)練課,梅宇韜包給所有人瞧瞧什么叫做來自大卷世界的體育生??!
不過,總而言之,梅宇韜的學(xué)園生活,一眼望得到頭——真的很不妙……
……
此時此刻。
漫步在華盟國家學(xué)院中一條林蔭小道上,牟首橙看著不遠處有說有笑、肆意散發(fā)著青春氣息的少年少女,不禁有些感慨:“還真是朝氣蓬勃啊……很久沒見過這么熱鬧的景象了,看來這次的潛入任務(wù)還不算太糟?!?p> 說實話,其實他的年紀(jì)也并不比這些學(xué)生大多少,但他眼眸中無與倫比的深邃,卻是這些象牙塔中的雛羽們所沒有的。
牟首橙凝神許久,忽然,他耳邊的通迅器提示音響起,將他的思緒拉回現(xiàn)實。
他隨手接通了電話,一道無比平靜的聲音自電話那端響起——
“回來了?”
牟首橙愣了一下,又是看了眼來電的號碼,無奈地回答道:“是啊,休假休夠了,是時候回來了?!?p> 他的語氣中有種淡淡的愁悵,但他的目光卻又無比的堅定。
似是聽出了他不同與以往的細微改變,那道平靜的聲音頓了頓,而后才接著道:“那么,回歸后的第一項務(wù),祝你順利,‘執(zhí)裁人’?!?p> 隨后,電話掛斷,一切歸于寧靜。
“呵,‘圣堂’倒是沒變,‘話事人’,你也沒變。”牟首橙搖了搖頭,這位也算是他在“圣堂”的老同事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懷念。
而這一次,他不想再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