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只冰碧蝎。
冰碧蝎算是極北之地的霸主種族之一,幼生期的冰碧蝎就有戰(zhàn)將級的實力,它們在成長期能達到統(tǒng)領(lǐng)級,成熟期可至君主級,完全期甚至會成為帝皇級的恐怖存在。不過,幸好它們并非群居生物。
在藍星,幾乎所有妖獸的成長都可分為四個階段,分別是:幼生期、成長期、成熟期以及完全期,有些妖獸甚至在完全期時會如蝴蝶化繭般進化,但身體仍會從幼生期重新開始成長。
而妖獸的實力則可細分為仆役級、戰(zhàn)將級、統(tǒng)領(lǐng)級、君主級、帝皇級,同境界的人類法師境界則對應為低階、中階、高階、超階、禁咒,但是,同級妖魔幾乎可以虐殺同級法師,如果法師不能夠形成有效組織的作戰(zhàn)團隊,單獨對上妖魔的存活概率幾近乎為零。
而這只冰碧蝎早已進入成熟期,是一只偽君主級別的妖魔。它曾見過不少人類世界的超階法師自恃實力超群獨自或三兩組隊來極北之地考察探險,但他們都無一例外地成了它們族群中某些族人的盤中餐。
而此刻它眼前的這支隊伍也不會例外——只有一個人身上有魔能,而且似乎還只是個高階法師;要不是它餓了好幾天,恐怕都不想挑這樣弱小的獵物下嘴……其余的人中,似乎也就兩人身上有獸類的氣息,但它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除此之外,冰碧蝎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最前面的兩人身上,一名是在前頭帶路的少年,一名是隊伍稍后一點的清冷少女。冰碧蝎體內(nèi)的血脈隱隱告訴它,似乎它只要吃掉這兩人其中的隨意一人,它便能直接晉入完全期,成為帝皇級的存在!至于那少女手中的劍——呵,冰碧蝎笑了,超階魔法都不一定能打穿我的殼,更何況這么一塊破銅爛鐵?
“不是,都走了三天了啊喂!你真的認識路么?”王科縉無奈地問道,他是真想知道這鬼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我不認識路啊。”牧陽回頭看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霎時間,眾人目瞪口呆:那這幾天我們在干什么?散步?
“不是,你不是說你知道怎么離開這里嗎?”地瓜差點要裂開了,忍不住叫道,聲音高了八十個分貝。
“對啊,我確實說過我知道怎么離開啊,但我又沒說過我認識路?!蹦陵柕故菦]有半分生氣的樣子,只是疑惑地看向地瓜,用那種看智障兒童的目光。
地瓜感到整個瓜都不好了,他說不出話來……咱還能正常交流嗎?
“那我們怎么離開?”王科縉無語地問道。
“只要我們走出這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呀?!蹦陵柪硭斎坏氐溃坪踹@是一件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就……這么簡單?”王科縉感到一陣窒息:他開始懷疑人生了。
“他也沒說錯啊?!倍返故窃谧屑毸伎己蟮贸隽藝乐?shù)慕Y(jié)論,并得到了眾人敬佩的白眼。
是沒說錯,就是說了等于沒說……華呈鑫對隊伍里的倆奇葩徹底無語了。
不然呢?不得不說,牧陽就是這么一個令人無話可說的人。
“我感覺……他估計是知道大致方向的,畢竟至少我們沒像之前那樣在兜圈子……”王科縉安慰大家道,“現(xiàn)在也只有相信他了?!?p> “我也不知道?!蹦陵栒\實地重復道,拆了王科縉的臺。
王科縉差點眼前一黑:這什么人啊這!
不過這么一搞,也不見牧陽停下,大家都覺得是牧陽這人愛開玩笑,也就不在意了,之后牧陽的問題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那我們該走遠路還是近路?”牧陽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又是轉(zhuǎn)頭問道。
“肯定是近路啊,這有什么好問的?!比A呈鑫擺擺手道,既然會這么問,說明牧陽還是知道怎么走的,那么他也就不慌了。
“好的?!蹦陵桙c點頭,換了個方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眾人也趕緊大步跟上。
不過,王科縉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什么叫近路遠路???會這么問是因為……
但還來不及他多想,突然間,洛傾月發(fā)現(xiàn)了一絲異動,清聲喝道:“大家小心!地底下好像有什么東西要上來了!”
話音剛落,卻見山搖地動間,眾人腳下的冰層寸寸崩碎,一只足有六十米長的翠藍色蝎子從二狗腳下破冰而出,濺起漫天碎冰,它揚起了身前兩只近十米長的巨螯,準備開始亂殺——法師的身體極為孱弱,這也就是同階法師完全不是妖獸對手的主要原因,而它很清楚這一點!
它兇狠地揮舞著兩只大螯,夾向了二狗:沒辦法,這貨離得最近也最顯眼啊!
冰碧蝎的如算盤打得很妙:它從地下突然鉆出,一巴掌拍死一個,再用永凍之域把另外四個凍成冰雕,然后直接用餐,走向蝎生巔峰——
這時,它的鉗子落在了二狗身上,將他夾成兩……兩……nmd怎么夾不動?。?p> “Rua……”二狗十分無辜地看著冰碧蝎,一副又不怪我的神情。
冰碧蝎氣急敗壞,使勁加大力度,卻只在二狗身上留下了兩道淺淺的白痕……
華呈鑫大驚失色,身上五色火焰熊熊燃起,全力而為之下,八千多度的火焰風暴沖天而起,差點將冰碧蝎烤了個外焦里嫩;而王科縉右手藍電繚繞,抬手引下萬千天雷,狠狠地劈在了冰碧蝎的外殼上,令得冰碧蝎一陣抽搐;它剛緩過神來,就看到了地瓜抬起的右拳,以及在極北之地生活了一輩子的它從沒見過的一片絢麗的火焰——
“烈拳-炎龍!”
一道熔巖長河,將冰碧蝎碩大的身軀吞沒……
“多好的食材啊!不會就這么化成灰了吧?”華呈鑫遺憾道,“早知道下手輕點了……”
“它好像還活著。”王科縉驚喜道,右手中瀾凌抬起,準備搶救食材。
冰碧蝎:聽你這語氣,怎么比我知道自己活著都高興啊……
畢竟是偽君主級的生物,再加上環(huán)境優(yōu)勢,就算是被地瓜用比天種火還強的異火正面轟中一拳,雖說它受創(chuàng)不輕,但仍拖著滿是焦痕的身軀從炎河中爬了出來。
冰碧蝎憤怒地尖叫一聲,拼死發(fā)動了血脈天賦——永凍之域。
暴風雪籠罩了周圍的一切,氣溫頓時從零下八十多度降至了近零下兩百度,不過王科縉用卷氣護住了全身,一時也并沒有受到多大影響,卻見鳳九歌先是忍不住了,雙翼赤光大放,恐怖的高溫形成了滾滾四散的氣浪,而她仰天發(fā)出一聲鳳嘹,身上暗淵天炎燃起——
“燎原鳳舞!”
一只翼展足有百余米的火鳳透過漫空冰雪,沖天而起,而后如同一顆隕石般墜下,沿途的冰雪被生生蒸發(fā),而冰碧蝎的永凍之域,也被那化作一片火海的火鳳沖垮。
卑鄙的外鄉(xiāng)人!冰碧蝎不甘地在心中吼道,都給我去死吧!
冰碧蝎的外殼上冒出了翠綠色的幽光,它與地瓜他們腳下的冰雪,產(chǎn)生了某種奇異的共鳴——
冰爆術(shù)!冰系神技!就連帝皇級的冰碧蝎也未必能覺醒的神系血脈天賦,它正是以這招在這極北之地貼近核心區(qū)的極度危險地帶立足!
王科縉直呼不妙,剛想避開,卻發(fā)現(xiàn)這天地間無一處不是冰雪,他們根本就無處可藏!
天塌地陷的轟鳴聲。
冰碧蝎在心中痛快地大笑,笑得酣暢淋漓,笑得……
但是,笑著笑著,它就笑不出來了。
冰碧蝎沉默地看著二狗、王科縉以肉身硬抗爆炸,王科縉倒是受了點小傷,而二狗連根毛都沒被炸掉;地瓜和鳳九歌身邊全是火,別說冰了,連水都汽化了,一滴也沒有,再說了,就算被炸了,鳳九歌和龍柒沐身為神獸之軀,也啥事都不會有,地瓜作為脆皮法師倒是會重傷,但他有生死祖符,生氣無窮無盡,一下子就能滿血復活;而張皓晨則是下意識跳起幾百米,堪堪躲過爆炸;洛傾月那邊更是離譜,她將周身的冰雪——精細而到每一片雪花,盡皆斬為了齏粉……
最后,冰碧蝎被王科縉和洛傾月合力肢解,它死前心中滿是解脫般的釋然,而非怨念——
我確實不是人,但你們是真的狗啊!物抗比妖獸還高,這tm還是人嗎?!
“這偽君主好像確實有點東西哦,全力一擊都堪比大卷世界的卷尊妖獸了……只可惜,遇到的是我……”果不其然,二狗開始評頭論足、指點江山。
王科縉正準備著炭烤冰碧蝎,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咱向?qū)??不會……丟了吧?”
“什么丟了?”地瓜也是有點發(fā)愣,半天才回過神來,“我去,不會……沒了吧?”
“他活得好好的呢……”張皓晨指指遠處,卻見牧陽鎮(zhèn)定自若地站在那里,絲毫不為剛才的大爆炸所動容;而他腳下的冰打了假賽,根本沒炸,而當被問及這個問題時,他的回答更令人窒息:“冰原來還會爆炸的嗎?”
被質(zhì)疑了智商的王科縉:???
他氣憤地揮劍,把冰碧蝎的頭給剁了下來,一腳踢給二狗。
冰碧蝎:???
二狗:???
而洛傾月見王科縉受了些傷,便從納戒中取出了一枚圣靈丹,輕輕捻碎,仔細地涂抹在了王科縉雙手掌背上的傷口處。
洛傾月的手指纖細而修長,王科縉仗著色膽過人,一把將其握入手中——她的手比他小上不少,摸起來冰冰涼涼,十分溫潤;而王科縉一握住便有些舍不得將其松開,而洛傾月的神色也略有些不自然,她的俏臉上升起兩抹酡紅,三分惱怒中帶著七分羞澀,看著王科縉熾熱得灼人的目光,她不敢與之對視,有些躲閃的眼神卻更惹人憐愛,或者說——更勾起了人的犯罪欲:“你……你不要這樣子...…快松手!”
洛傾月用盡全身氣力把手抽了回來,一拔劍,冰冷的眼神立時瞪了過去:“上藥呢,安分點!”
王科縉立馬退化回了小嬌妻模式,在洛傾月面前唯唯諾諾……
兩天后,眾人跟著牧陽走著,這兩天里,他們又遇上了幾只妖獸的伏擊,但幸好它們中最強的也只有偽君主級,甚至實力還不如先前的冰碧蝎;而這些妖獸的尸體都被地瓜收入了納戒之中——沒辦法,冰碧蝎的肉都還沒吃完呢!
“話說,那冰碧蝎應該沒毒吧……”此時,王科縉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華呈鑫無語:有毒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么?白癡!
“那我為什么感覺越來越冷……”王科縉感覺不太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