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夢,不過如此。
一開始表現(xiàn)非??咕艿睦钐暮蟀胍箵е么群艉舸笏?。
姑慈本想饒有興致地調戲一番,結果李棠入睡之后的動作反而變得大膽且毛手毛腳起來。
實在忍無可忍,姑慈一腳給李棠蹬下了床。
為了壓制李棠的怒氣,她選擇了一手先發(fā)制人。
“想摸自己討個老婆摸去?!?p> 姑慈怒氣沖沖地說道,隨后背過身去,不再搭理他。
這一下果真給李棠整懵了,他還以為自己不知不覺做了啥離譜的事情。
關鍵他全然不記得,真是虧大了。
李棠不是一個厚臉皮的人,姑慈都這樣了,他也不好意思跟姑慈擠一個被窩。
小旅館內的設施很差勁,除了一張大床以外,只有兩把小板凳和一張沾滿厚厚油漬的桌子。
李棠將兩把板凳一合并,隨后枕著雙手趴在桌子上睡覺。
上次這樣睡覺還是讀高中的時候,但這會兒李棠卻怎么也睡不著。
就這樣挨到大早上,他的精神被折磨得格外萎靡不振。
“嘿,走了,該去退房了?!?p> 姑慈整理了一下儀表,其實她昨天睡覺時候壓根沒脫掉外面那件風衣,只是摘了墨鏡。
“喂——”
姑慈一連呼喚了好幾聲,李棠才如行尸走肉般站了起來。
姑慈從衣兜之中抽出一張符箓,雙指一戮,速如迅雷般貼在李棠的腦門上。
“臥槽,你干嘛啊,哎喲?”
李棠可算清醒了一點,但似乎切錯了人格。
“我以為你水土不服中邪了,還好還好?!?p> 姑慈一臉慶幸。
“水土不服還會中邪?”
李棠立刻意識到這并非事情的重點。
“你還好意思說,不是你把我搞成這樣的嗎?”
姑慈聳了聳肩,回道:“我可沒跟你搞,想搞的話你應該昨天晚上跟我直說。”
她顯然更喜歡開黃腔。
“不是說你挺能熬的嘛,這就不行了?”
李棠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姑慈,說道:“熬夜是指一直不睡覺,哪有睡一半把人拉起來熬的?”
“有道理哦?!?p> 姑慈贊同了。
嘴仗打完,二人下樓歸還了鑰匙。
幾個發(fā)色稀奇古怪的小伙蹲在旅店門口,他們看了眼姑慈,隨后便盯著李棠。
李棠沒有搭理這伙人,裝作沒看見。
那幫街溜子嘴巴里嚼著檳榔,隨時隨地就能吐上一口,整日就是蹲在大街上盯著人看,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行尸走肉?實際上說得大概就是這類人吧。
“渠水高中……”
姑慈尋找著路牌。
“這邊走——”
李棠在前面帶路。
“你不是沒來過水木市嗎?”
“都什么年代了還在看傳統(tǒng)路牌,用地圖導航不就完事了嗎?”
李棠握著手機說道。
“待會兒教教我怎么看唄?”
姑慈不恥下問道。
“不教,我今天沒睡好,心情不好?!?p> 李棠的報復心極強。
二人抵達渠水高中門口,恰好是暑假,高中校門緊閉著,只有保安亭那邊開了一扇小門。
“忘了這會兒是暑假了,我好久沒上過學了。”
姑慈喃喃道。
李棠已經懶得猜她到底啥時候上的學了。
“我記得我高三的時候,就是高二到高三過渡的暑假,壓根就沒怎么放過假,里頭肯定有人。”
李棠說道,他太懂高中了。
“行吧,咱們去保安亭那邊問問。”
姑慈走了過去。
然而保安大爺說什么也不給進,登記也不讓登記。
他的警惕性很高,畢竟水木市這個治安環(huán)境確實肉眼可見的爛。
閑雜人等實在太多了,保安大爺只是想保護學生,畢竟他們是水木市的未來。
只不過保安大爺可能沒想過,他眼中的這些“未來”,其實也只是想拼了命考去外地,然后再也不回來。
眼見姑慈有些不耐煩了,手插入衣兜,顯然已經捏著一張符箓。
沒準真有對人也有效的符箓,不過此刻顯然沒有必要。
“大爺,您還認得我不,我小李啊?!?p> 李棠湊了上去,立刻跟保安大爺“熟絡”地嘮起嗑。
“不,你誰???”
保安大爺對眼前這個小子完全沒有印象。
“大爺,我小李,以前逃課被抓的那個,您還訓我來著?!?p> 李棠摸著頭笑道。
“似乎真有這個人,小李是吧,哈哈,我年紀大了,記性有些差?!?p> 保安大爺似乎“記”起來了。
“我回來看老師了,順便也看看您,嘖,本來給您提了兩壺酒,結果給人偷了,咱們水木市的治安真是一點沒變啊。”
李棠繼續(xù)說道,他的演技的確有些出彩。
“確實,治安差得很哩,小女生還喜歡跟那些街溜子談戀愛,上次我抓到一個,那個街溜子還要打我呢?!?p> 保安大爺感同身受道。
“太糟糕了……對了,這位是我媳婦,她眼睛和皮膚有毛病,所以裹成這樣?!?p> 李棠向保安大爺介紹起姑慈,姑慈也很配合地面帶笑容。
“媳婦?”
保安大爺卻突然起疑。
“咋了,不信啊,那我讓她跟我嘴一個。”
李棠拍了拍自己的臉龐,示意姑慈表示表示。
“好,讓我看看。”
保安大爺不按常理出牌,一臉嚴肅。
“這……”
李棠頓感不妙,完了,裝過頭了。
自己的清白要被糟蹋了,也罷,只能犧牲了。
本來姑慈還想把戲演到底,結果她看見李棠一臉委屈,仿佛做出了天大的犧牲,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還嘴什么???她抬手就是一記耳光。
“啪!”
力氣不大,聲音挺清脆,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陰影面積。
李棠表情呆住了。
然而保安大爺卻哈哈一笑,說道:“果然是夫妻,這樣才對味嘛,哈哈哈……”
言罷,他給李棠二人開了門。
李棠還沒緩過神來,捂著臉愣在原地。
姑慈從容地挽起李棠的胳膊,笑意溫柔地扯著他往里走。
渠水高中是水木市的重點高中,不過繼承了水木市一貫的設施老舊毛病。
那幾棟教學樓,古老得可以拉去拍時代劇了。
“別愣著了,要開始干活了,等會兒遇到人還得你來演戲呢。”
姑慈催促道,然而李棠還是不為所動。
她可算意識到自己的一個耳光對于李棠的傷害有多大。
為了抵消這份傷害,姑慈居然真的在李棠臉上親了一口,甚至還能拉絲兒。
“臥槽?”
李棠瞬間復活,然而他下一步動作居然是掏出紙巾擦臉上的“口水”。
“你……”
姑慈真想再給他一個耳光。
“你們是干什么的?大白天啃來啃去做啥呢?”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位禿頂中年男人。
此人長著標準的“教導主任”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