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那么要臉干嗎
“???這女人瘋了?”
賈璉覺得這完全是馬桶臺狗血電視劇的劇情。
鏡子卻呵呵一笑:
“主人所見風(fēng)月之事還是太少啊,《警世通言》里有句話說得好:賭近盜,奸近殺。風(fēng)月之事,最是讓人瘋狂,什么都不顧了。
當(dāng)年王淳鳳被迫嫁給賈珍,本來就是王家與賈家聯(lián)姻,這當(dāng)中王夫人出了不少力。
所以后來王淳鳳得知了黃子云被迫離開京城,以及后來黃子云被殺死在半路之后,她就也都認定是王夫人在背后搞鬼。
所以,她不惜一切,打定主意勾引賈珠,并故意引來人知道,就是一門心思要報復(fù)王夫人和賈珍?!?p> “那……后來賈珠的死與此事有關(guān)么?”
“何止有關(guān),賈珠就死在了這件事上。
此事敗露,當(dāng)時府中不少人都知道了這樁丑聞。一向最重臉面的賈政氣得當(dāng)場吐血,幾乎要一頭碰死,后來還親自動手拿大板子要打死賈珠。
后來還是王夫人說此事萬萬不可再繼續(xù)張揚,賈政盛怒未息,可也只得就此作罷,只將賈珠關(guān)在屋中不許見人,他自己倒在床榻上大病一場。
賈珠挨了打,又深覺愧對父母妻兒,抑郁成病,苦捱了不到一個月,就一命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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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深深感慨:
那么要臉干嗎???還不是自己受罪?果然還是無恥點兒的人更容易存活。
“那王淳鳳呢?她那種人應(yīng)該不會自殺吧?”
鏡子一聲冷笑:
“她當(dāng)然不會自殺。
賈珍當(dāng)了活烏龜,恨得對她又打又罵,她卻只是嬉笑,氣得賈珍幾乎要殺人。
不僅如此,只要得了空子,王淳鳳逢人便要講她和賈珠的私情。
氣急敗壞的賈珍只得將她用三道鐵鎖鎖在內(nèi)室中,并告知王家,出了這等逆天的臟事,無論如何都要休妻。
王家人商議了三日,終于下定決心。
最后仍是王夫人出面,悄悄向賈珍提出個一了百了的法子,請求將此事一床大被遮掩了過去。
于是當(dāng)天夜里,王夫人帶人給餓了兩日的王淳鳳送了帶藥的吃食過去,一半騙一半灌,結(jié)果了王淳鳳的性命。
對外稱是賈珍媳婦王淳鳳忽然得了急病身亡,兩家都不丟顏面。”
“?。俊辟Z璉萬沒想到面貌敦厚、常常念佛的王夫人竟然如此狠毒。
一個大活人,說毒死就毒死了?
“王夫人心中打算的,乃是王家如何與賈家同氣連枝,死個把人,不在話下。
不知主人可否知道,當(dāng)初王淳鳳死后,王夫人曾打算將王熙鳳嫁給賈珍做續(xù)弦。
如此,便又能夠繼續(xù)王、賈兩家聯(lián)姻,且王熙鳳既是賈蓉的姨母,嫁過來又是賈蓉的繼母,親上加親,永不斷絕?!?p> “這王夫人的腦子里面一天到晚算計的都是什么???她每天夜里要是能睡得著覺,那才見了鬼呢!”
賈璉瞬間坐起身,忍不住又罵了一句;“死老太婆?!?p> 鏡子透視人心,忍不住嘻嘻一笑:
“主人不必擔(dān)心,當(dāng)初別看王熙鳳年紀(jì)不大,一得知此事,立刻就在家里鬧了個人仰馬翻,沖進她爺爺?shù)奈堇?,跳著腳大喊:‘我不當(dāng)填房!誰要是逼我,我一腦袋撞死在這兒!’
王夫人勸了又勸,說不過是先如此打算,畢竟王熙鳳年紀(jì)還小,如今只是想說定親而已。
王熙鳳直接道:‘定親可以,但必須得是賈璉。’”
“有眼光??!”賈璉不由望空一挑大指——美人巨眼識英雄!
想了想美艷的王熙鳳,又想了想那日在賈母院子門口見過一眼的賈珍媳婦尤氏,兩下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一直奇怪,賈珍那么好色,怎么娶了那么一個姿色平平的尤氏?而且家世好像也不太好,他圖啥啊?”
“還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可是害怕了娶王家的女子。
一聽說王夫人要向賈敬去說合,把王熙鳳給自己做填房,嚇得賈珍連夜找人做媒,好歹將他手下一個尤姓參將家的女兒趕緊定了下來。
尤氏姿容一般,但性子溫和,可惜娘家身份低微,只能一味順著賈珍。
倒是賈珍經(jīng)由王淳鳳一事,徹底改了性情。
反正賈敬又不在府里,他白日聚賭,夜晚濫淫,把寧國府竟翻了過來,也沒有人敢來管他。”
“哼哼,他戴了綠帽,窩心得要死,又被王淳鳳刺激大發(fā)了,覺得自己虧得要死,得玩兒命地補償自己。唉——簡而言之,他心理變態(tài)了。
誒,別問什么叫‘心理變態(tài)’,你趕緊往下說你的風(fēng)月故事。”
鏡子確實不懂什么叫“心理變態(tài)”,愣了愣,才接著說道:
“鏡奴方才說,‘正是此事,終結(jié)了榮、寧二府的順?biāo)鞖膺\’,上面這些便是其中寧國府?dāng)牡拈_端。
至于榮國府,那便是賈珠因此身死,賈政夫婦頓時沒了指望,只好將從小養(yǎng)在賈母身邊的次子賈寶玉帶回身邊好好管教,奈何賈母寵溺寶玉,無論如何不肯答應(yīng)。
何況,寶玉自幼任性優(yōu)游慣了,此時驟然要將他當(dāng)做長子賈珠那般來嚴格要求,何其難也?!?p> “有道理!有道理!”
賈璉聽得連連點頭,忽然覺出不對,“等等!榮國府里的賈珠死了,賈寶玉不爭氣,那不還有我嗎?我又沒死,怎么榮國府就完了啊?”
鏡子尷尬地頓了頓,才道:
“主人不要誤會,榮國府老太太偏疼二老爺賈政,將榮國府交給他管理,賈赦一支已經(jīng)分家去了舊宅,所以賈政的兒子才主掌榮國府的氣運。
而且,之前的賈璉……每日里的行徑,也比賈赦、賈珍之流好不到哪兒去。故此,榮、寧二府的衰敗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不過,主人到來之后,潔身自好,努力上進,一股正氣浩然吹來,想必定能一改頹勢,由此榮、寧二府的氣運得以重振,也指日可待。”
賈璉明知鏡子在給自己拍馬屁灌迷魂湯,心中雖然受用,但又不肯照單全收,便道:
“榮國府這邊有我,寧國府那邊,我有心也無力。
對了,是不是賈珍已經(jīng)得手了秦可卿啊?”
鏡子有些猶豫,不像方才那么底氣十足侃侃而談:
“之前是肯定還沒得手。
今夜……今夜還不得而知,待鏡奴立即去查探一番?!?p> “你這還得現(xiàn)查的?也太不智能了。
得了,你就直接帶我一道兒去查探吧。
別又找借口!我知道你有本事帶我去,而且我還知道,你還有本事隨時把我扔回來。”
鏡子一直猶豫不決。
賈璉頓時火大:
“讓干嘛不干嘛,這到底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
鏡子見他怒了,只得答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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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恍惚,賈璉的眼前已是月色下的一座壯麗樓閣,飛檐料峭,斗拱參差,一塊烏木金字大匾,上書三個大字:
“天香樓”。
最夜花
再說一遍,同是寫《紅樓》的朋友,咱們都專心寫文,把心思沉浸在紅樓世界里,該多好? 曹公留下了那么一本百讀不厭的《紅樓夢》,讓我們能夠徜徉其中,還可以用自己的腦洞來延展紅樓世界,多好? 何必老學(xué)趙姨娘,背后小動作,瞎折騰,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