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晨將自己剛從黑市上買的二手摩托藏在一片草叢之中,簡單地穿戴了幾樣自己用得到的裝備,將剩余的所有東西都放在了摩托車上。
如果他選擇只身一人沖入敵營直接去找孫明道,那么他的結(jié)果只可能是死亡。因此,他想到了一個瘋狂的計劃,一個瘋狂且殘忍卻有可能拯救一部分被困平民的計劃。
屠宰場內(nèi),兩個穿著樸素的男人正站在一個倉庫的門口抽著香煙。二人有說有笑,時不時地露出一排黃得發(fā)黑的牙齒。
這是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倉庫外的青蛙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蛙鳴,除此之外聽不到任何聲響。
一陣勁風(fēng)吹過,一個男人突然感覺到脖子濕漉漉的,緊接著便是一陣刺骨的疼痛從脖頸處直沖腦門兒。他下意識地想要呼喊,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帶仿佛丟失了一般毫無知覺,連呼吸都顯得無比奢侈。
他趕忙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的同伴,企圖呼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伴脖頸處正插著一把刀,鮮血不斷向外噴涌,身體也不住地抽搐。
在男人同伴的面前,是一個頭戴黑色鴨舌帽,將自己的臉捂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男人。他正專心致志地在同伴身上摸索著什么。
下一秒,男人感覺頭很暈,失血過多的他很快便如一只濕漉漉的襪子一般癱倒在地。
周若晨行動了,他先從兩名守衛(wèi)的身上找出兩把手槍,隨后便將二人的尸體簡單地藏在了一處陰暗處,一溜煙兒地鉆進(jìn)了倉庫。
倉庫中,大約有上百名被困的平民。周若晨打算將他們?nèi)挤懦鰜?,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沖出生天。但是他知道,憑借著這些人的能力,即便最后有人能夠成功逃脫,大部分的人還是會在逃生中死去。
周若晨需要將他們放出來,讓他們在逃跑的過程中讓屠宰場的守衛(wèi)陷入混亂。這很殘忍,從某種角度上來將,這么做無非就是用這些人的命為自己爭取機(jī)會,爭取營救孫明道的機(jī)會。
在計劃制訂之初,周若晨自己也震驚無比,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想到如此殘忍的計劃,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被關(guān)在這里的人們一定是常年受到虐待,他早已通過蜂形飛行器拍回來的圖片中看出,有數(shù)不清的尸體肚子被挖得干干凈凈,就像垃圾一樣被放在垃圾桶里。
“我這么做,也是在給他們機(jī)會?!敝苋舫咳缡前参孔约海芭c其讓他們被關(guān)在這里經(jīng)受非人的折磨,還不如給他們一次為自由而戰(zhàn)的機(jī)會!”
總體來說,這間倉庫的守衛(wèi)非常松懈。周若晨貼著墻,刻意躲避著監(jiān)控。一個明顯剛吸食過毒品的守衛(wèi)踉踉蹌蹌地走向門口,打算解開褲腰帶放水。
周若晨緊跟其后,在男人踏出門的一刻,周若晨一躍而出,一手捂住男人的嘴,另一只手掏出腰間的匕首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現(xiàn)在開始,我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明白了么?!”周若晨壓低聲音威脅道。
男人將眼睛睜得溜圓,褲襠瞬間就濕了。
周若晨一臉嫌棄地看了一眼男人的褲襠,問道:“關(guān)押著平民的房間鑰匙在誰身上?”周若晨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為了保險起見,周若晨并沒有立刻松開男人的嘴,而是威脅道:“記住,你只有一次機(jī)會,如果不老實,我立刻就可以殺了你?!?p> 男人驚恐地點點頭,待周若晨松開手,男人低聲下氣地回答道:“關(guān)押他們的房間不需要鑰匙,我們也沒有鑰匙?!?p> 聽罷,周若晨覺得男人是在?;?,憤怒地在握刀的手上加了把力,刀鋒切入男人的皮膚滲出一絲鮮血。
“真的!”男人立刻慌了,求饒似的解釋道,“關(guān)押他們的鐵門沒有加任何的鎖,只要拉開門栓就能打開?!?p> “你是把我當(dāng)成傻子嗎?”周若晨耐著性子問道,“沒有鎖,他們?yōu)槭裁床惶???p> 男人緊閉著雙眼趕緊解釋道:“因為他們怕了。我們每次抓來一個人,都會先對他進(jìn)行肉體和精神的折磨,讓他們害怕我們,時間久了他們就沒了反抗和逃跑的念頭,每天只會安安心心地坐在地上等死。”
聽罷,周若晨感覺到一陣揪心,精神的折磨和控制遠(yuǎn)遠(yuǎn)比肉體的折磨和控制更加可怕。試想一個人如果連為自己的自由和生命而反抗的勇氣和想法都沒有,那么還有誰能夠?qū)⑺麖暮诎抵姓瘸鰜砟兀?p> “你們抓他們是什么目的?”周若晨接著問道。
“器官!”男人連忙回答道,“主要是養(yǎng)著用來割器官,現(xiàn)在黑市上的各種器官非常值錢,我們抓他們來就是為了等黑市上有需求的時候趕緊把器官割掉拿去賣錢。但是如果抓到一些好看點的女人,我們也可能會拿來玩,或者賣給一些有錢人做玩物。”
周若晨微微點點頭,接著問道:“你們的老板是誰,他在什么位置?”
男人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墒侵苋舫磕睦飼@么輕易地放過他,連忙又加重了力道,疼得男人呲牙咧嘴地說道:“平等王!我們的老板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道上都叫他平等王?!?p> “十殿閻羅中的第九殿閻王平等王?”周若晨下意識地問道。
男人點點頭沒說話,周若晨接著問道:“他在哪兒?”
男人害怕地?fù)u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周若晨憤怒地呵斥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
男人依舊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著死亡。見始終問不出平等王的消息,周若晨突然怒火中燒,一刀割開了男人的咽喉,揚長而去。
周若晨繼續(xù)貼著墻壁前行,不斷靠近第一間關(guān)押平民的房間。此時的他非常糾結(jié),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繼續(xù)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如果打開鐵門后房間里的人們不肯逃跑,那么他不但白忙活一場,自己的行蹤也很有可能因此暴露。
“不管了,至少給他們一次機(jī)會?!毕氲竭@里,周若晨走到鐵門前,一把就扯開了大門對著里面的人說道:“快走,門口的幾個守衛(wèi)都被我干掉了,現(xiàn)在出去還來得及!”
寂靜,回應(yīng)周若晨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你們還在等什么?還不趕緊走!”周若晨提高了音量。
回應(yīng)周若晨的依舊是死一般的寂靜,只是偶爾有幾個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后便匆匆低頭,目光呆滯地看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