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錯,老爺子是我照顧的不好,所以才會患上了這種病。”
“可我想這樣嗎,這些都是意外,是意外你懂嗎?他是你爸,也是我爸,骨頭連著肉,都是親情啊,難道我看著就不心疼?”
“該看的名醫(yī),我也帶他都看過了,可哪個有用?要不是被逼得沒有辦法,我何至于跑到深山老林里,去求這種偏方!”
“可就算是偏方,好歹讓老爺子還活著不是?要不然呢,你想怎么樣,不管不顧,就讓老爺子去死嗎!”
馬俊生怒吼著,發(fā)泄著對馬元陽的不滿。
馬元陽默了默,看看對面的馬俊生,然后再看看手里的藥丸,最終嘆了口氣,又將藥丸放回到范雅兒手里:“行了,我也只是問問,沒有別的意思,先讓老爺子把藥吃了吧?!?p> 范雅兒愣愣接過藥丸,看向一旁的馬俊生,后者立即給她使了一個眼神。
范雅兒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再次拿著藥,向老爺子伸過去。
不料,剛把老爺子的嘴巴撬開,門口又傳來一聲清喝。
“慢著?!?p> 范雅兒心中有鬼,聞言驚了一下,手上一抖,藥丸險些沒掉下去。
眾人循聲望去,這次開口的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一襲青衫,頭上盤髻,看著像是道士模樣。
開口的正是陳玄機。
他已經(jīng)跨步走了進來,直奔馬一行所在的位置。
“你干什么,保鏢,攔住他!”一旁的馬俊生率先反應過來,當即有兩名保鏢左右包夾,擋在陳玄機的前面。
眾人也沒有想到陳玄機會突然出現(xiàn),尤其是跟在他身后的小胡,更是嚇得臉都白了。
不過馬俊生旋即反應了過來,趕緊朝一旁的范雅兒怒道:“愣著做什么,還不把藥給老爺子喂了!”
“噢!”范雅兒也意識到什么,趕緊一手捏著馬一行的下巴,另一手強行將藥丸喂了進去。
剛要把藥丸喂進去,手上突然被一股勁風打中,整個手腕一歪,藥丸也飛了出去。
“啊——痛,好痛!”范雅兒捂著手,滿臉痛苦神色。
“怎么回事!”一旁的馬俊生也愣住了。
眾人更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范雅兒怎么就脫手了。
倒是攔在陳玄機面前的兩名保鏢,意識到了什么,紛紛扭頭看向身后,只見陳玄機的右手手指,微微屈彈著,發(fā)出了一個“彈彈珠”的手勢。
“是你干的?”兩名保鏢都有些傻眼。
他們剛才確實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從他們中間飛出去,只不過速度太快了,沒有看清。
難不成是這小子彈了什么東西出去?
這也太準了吧?
兩人頓時面色不善,緊緊盯著陳玄機。
對面的范雅兒,已經(jīng)是忍著劇痛,開始挪動起來,想要去撿地上的藥丸。
不料,就在她剛靠近藥丸的時候,面前又有一股勁風打來,再次將那枚藥丸彈開,骨碌碌滾了十幾米遠。
這回兩名保鏢看清了,果然是這道士干的。
只不過,對方手里并沒有什么彈珠,相反,只是手指屈彈了一下,像彈空氣一般,就將遠處的藥丸彈開了。
兩名保鏢傻眼了。
“這是什么操作!彈空氣能射那么遠?”
其中一人更是想到了什么,驚道:“臥槽,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彈指成風’吧?”
傳聞中,江湖上有一種“屈指彈風”絕門,可以殺人于無形,說的就是這么一彈,然后跟射出子彈一樣。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兩名保鏢相似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
其他一干人等,更是一頭霧水了。
看著被彈開的藥丸,再看看道士手上的手勢,一個個莫名其妙,難不成這么一彈就彈開了?這范雅兒怕不是個傻子,跟著對方演戲吧?
馬俊生更是大罵一聲“廢物”,然后手里抓著另外一枚藥丸,趕緊朝馬一行走了過去。
陳玄機的聲音再次傳來:“輪椅上的應該是馬一行老先生吧?他中的是一種邪術,如果你們不想他死的這么快的話,最好還是別給他吃那種藥?!?p> 這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尤其是馬俊生,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跳罵起來:“你信口胡說些什么,保鏢,給我趕出去,快,趕出去!”
一邊說著,一邊趕緊朝馬一行走過去。
不過,馬元陽的身影,已經(jīng)擋在了他的面前。
馬俊生的臉色頓時難看:“大哥,你想干什么?”
馬元陽沒有理會他,而是扭頭看向那名道士,驚愕道:“你剛說什么?什么叫中了邪術?”
“大哥,這種話你也信,趕緊讓開,不然老爺子不行了,再這么下去,后果不堪設想……”馬俊生急道。
馬元陽回頭瞥了他一眼,面色有些古怪:“俊生,你都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就急著趕人,又急著給老爺子喂藥?你想干什么?”
“我……”馬俊生怔了下,抓著藥丸的手掌一緊。
馬元陽沒理會他,而是朝陳玄機的方向,招招手,示意眾人讓他過去。
幾名保鏢頓時讓開道來,等陳玄機走近之后,馬元陽將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皺眉問道:“你是什么人?”
“他是清虛觀的道士!”
不用陳玄機自報門楣,一旁的幾個老師傅,已經(jīng)有人替他開口道。
“沒錯,就是終南山上的清虛觀!”生怕對方不知道,又有人補了一句。
這些老師傅也是好心。
老師傅們知道馬元陽等人的身份,生怕他們對陳玄機有什么誤會,所以主動替他作證。
“清虛觀的道士?”馬元陽看了看一群老師傅,有點意外,不過陳玄機的身份倒是符合他的猜想。
馬元陽旋即又問:“你說老爺子是中了邪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馬老爺子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邪氣,他的印堂也顯得深黑,氣息游浮,應該是中邪術有一段時間了?!标愋C簡單解釋道。
“胡說八道!什么中了邪氣,我看你才中了邪氣!”一旁的馬俊生面色陰沉道。
馬元陽瞥了馬俊生一眼,沒有理會他,然后又問:“小兄弟,既然你是道士的話,你有辦法治療我們家老爺子的這種邪氣嗎?”
這話一出,馬俊生的臉色頓時繃了起來。
陳玄機輕笑著搖頭。
馬元陽還以為對方治療不了,不料,陳玄機只是給了一句:“如此簡陋的邪術,何須治療,隨手破之便是。”
“哈哈哈!大哥,你聽到了沒,他說這老爺子的病,隨手可破!這種話,你也敢信!”馬俊生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道士一出現(xiàn),點出“邪術”的時候,他剛還真有點心虛了。
可等聽到對方的這番話,才知道是虛驚一場。
也對,嶺南那位雖然說過,讓他小心一些道法高深的老道士,可這位什么年紀,清虛觀又是聽都沒聽過的破道觀,怎么可能會那方面的法術?
馬元陽也是微微蹙眉,覺得這道士的口氣未免也太大了些。
他也不是沒有跟道觀和佛門的人打交道,可如果對方德高望重,說這番話還能理解。
可你一個乳臭未干的小道士,說隨手可破,未免也太猖狂了些?
如果真是隨手可破這么簡單,那他們這幾年給老爺子治病,都在瞎忙活什么?
門口的一幫老師傅們,則是面色古怪。
他們也覺得這小道士說的有些不妥,不過想到之前煉藥的事,又覺得這小道士不是說大話的風格,難不成還真有這方面的手段?
還是保持觀望吧,這臉上剛才啪啪啪被打過,還有些火辣辣疼呢!
陳玄機笑笑,沒說什么,上前兩步,一指輕輕在馬一行的眉心上一點。
如仙人撫頂,馬一行老先生原本不斷抽搐的身子,頓時鎮(zhèn)定了下來。
情緒平靜了,頭顱也緩緩擺正,像是恍然間清醒過來一般,渾渾噩噩的眼神,慢慢有了清明。
“我,我這是……”馬一行愕然看向眾人。
“爺爺!”一旁的馬夢夏一下?lián)淞松先ァ?p> “爸?”馬元陽也是一愣,在馬一行臉上,看到那個熟悉的神態(tài)。
一旁的馬俊生,則是被這副神情嚇得噔噔幾步,接連后退。
范雅兒更是跟見了鬼一樣,捂住了嘴巴。
“我這是在哪……”馬一行剛要說話,突然肚子里一鼓,緊接著,喉嚨上劇烈涌動了一下,然后哇的一聲,突出了一團黑色的東西。
寒江劍客
還有一章,不過得過凌晨了,依然算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