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行和任揚繼續(xù)練習(xí)之際,吳老師和寇通也方便回來了。
接下來就是各種招式花式吊錘了,什么頂心肘,什么閻王三點手,什么迎門三不顧,什么回身鎖、蝎子擺尾、接腿抱摔等等等等。
可是任揚堅毅不拔,一次又一次倔強地爬起。
看得董涯和楊堪是目瞪口呆,寇通更是瑟瑟發(fā)抖,有點語無倫次。
“這也太狠了吧,王教習(xí)確實夠猛!任揚也太倔強了!這待會把我打腫了怎么辦?”
董涯和楊堪鄙視的看了寇通一眼,就這還能再腫嗎?
任揚又一次倔強地爬起來,快速前沖。
“咦?”
吳老師雙目亮起精光,仔細(xì)觀察。
任揚微縱躍,手臂猛然上揚,闔掌下壓,大喝道:“猛虎硬爬山!”
王行心中一凜,果然!
他連忙雙臂交叉上提護(hù)住頭部。任揚掌下扣,猛然發(fā)力,手臂竟然縈繞絲絲白光!
王行被打得屈膝半跪,無法反抗,艱難開口,嘴角有一絲血跡,似是被打出內(nèi)傷。
“這次,你……贏了?!?p> 任揚訝然收掌,仔細(xì)觀察,有點不確定,又有點失落。
“我能局部活性化了?!”
王行仰頭看向任揚,擦了擦咬破的嘴皮,果然……
他在甄叔家里看過一本書,在奠基期如果用特殊手法擊打身體是能讓真力活性化加快進(jìn)度的,他為了修煉研究過很多偏方,也沒少實踐。
任揚失魂落魄,但也沒忘了伸手拉起王行。
王行站起身,冷聲道:“看來你僥幸進(jìn)階了,我輸了!”
任揚看向王行,有點悵然。
努力了這么久,這就贏了?
嗯?
不對!
任揚猛然看向王行刻意咬破的嘴皮,眼睛一亮,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要你幫我!”
任揚惡狠狠甩開了王行的手,轉(zhuǎn)身回隊,冷哼道:“下次,我會打敗你!”
吳老師動容看著王行,心里發(fā)出沉重嘆息。
“可惜了,如果可以修煉,此子必成大器!”
王行面無表情,心里哂笑。
“這次也算扯平了?!?p> 他又看向寇通:“寇通,你上來吧!”
接下來自然是沒有對練成功。
因為小胖子不僅十分明智,還說話算話,一上來就抱著王行大腿死活不松手,結(jié)果自然是被吳老師給狠狠訓(xùn)斥了一頓。
……
晚上,王家。
由于今天原武拳使用過多,王行也就不練習(xí)了,轉(zhuǎn)而開始進(jìn)行體能訓(xùn)練。
俯臥撐、引體向上,以及最后的跳躍箭步蹲。
他在原地以箭步姿勢,雙腿前后跳躍不止,雙臂隨著雙腿方向交錯甩動,姿勢優(yōu)美,如山澗奔跑的羚羊。
“三千,三千零一……”
常年做這個動作賦予了他無與倫比的耐力。
說來諷刺,他之所以能和別人一天打那么多架還沒有癱倒在地,和這個動作有很直接的關(guān)系……
一邊做,王行一邊想著事情。
“還有四天就該差生考核了……”
他幽幽嘆了口氣,四天后也該離開學(xué)院了。
憑借現(xiàn)在的他是通不過的,除非找最疼他的瑩瑩姐幫忙。
可是……他總不能一輩子都依靠瑩瑩姐渡過難關(guān)哪……
而且——
“既然你如此地有自知之明,那就徹底和甄瑩斷絕關(guān)系吧。”
“你只是她的拖累罷了,只會給她帶來無窮盡的麻煩!
肖薇的話這兩天總是在他的腦海里不停回蕩。
其實他一直都明白的……
夜已深,晚月西移。
迷離夜色似溫柔大手,輕輕擁抱住仍在奮發(fā)向上的少年。
只是……
前程何在啊……
……
離此二十公里遠(yuǎn)之處,有一恢宏建筑,亭臺樓閣俱全,廊腰縵回,檐牙高啄。
不時有列隊的護(hù)衛(wèi)批堅執(zhí)甲,手持長槍四處巡邏,使龐大的建筑憑生森嚴(yán)冷厲之氣。
有很多大燈塔聳立在庭院各處,放射出柔和而又不失明亮的光線。
正中心有一巨大噴泉,射出巨大水柱,在到達(dá)頂端時四散垂落,形成晶瑩水幕,在光線折射下蕩漾七彩斑斕之色。
一個中年男子正幽幽注視著噴泉,他蓄著短須,長發(fā)束于腦后,眼眶微陷生出一絲深邃之意,面目柔和又不失威嚴(yán)。
他叫甄強,是王行的甄叔!
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面目溫婉大方的女子,殘酷的歲月仿佛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什么痕跡。
她叫沈娟然,是王行的沈姨!
唰!
有一道暗影于甄強身后閃現(xiàn),身披黑袍,屈膝半跪。
“小兔崽子最近怎么樣了?”甄強冷聲道。
護(hù)衛(wèi)一怔,開始匯報。
“小少爺瘦了些許,氣色不是太好……”
“而且已經(jīng)找不到工作了,再這樣下去恐怕生活是個問題……”
“據(jù)屬下判斷,可能是有人在針對小少爺!”
“針對?!”甄強面色冷厲:“小兔崽子在學(xué)院里呢?”
“還是老樣子,天天在和人打架……”
“哼!”甄強依舊面目冷厲,只是嘴唇微勾:“看來這小兔崽子快生存不下去了……”
“你下去吧!”甄強擺擺手示意護(hù)衛(wèi)下去,想了想又說道:“交代下去,不許甄家任何人給這小子任何幫助!”
“讓這小兔崽子知道!他還沒有給老子叛逆的資格!”
“……是”
護(hù)衛(wèi)猶豫了下,身形化為暗影消失。
“唉……”甄強無聲嘆了口氣,緊接著就面色大變,呲牙咧嘴:“痛痛痛,夫人你做什么?!”
“一口一個小兔崽子!”
“你可真是好大的排場!”
一直默不作聲的沈娟然此時眉目含煞,一把扯住甄強的耳朵轉(zhuǎn)了兩圈:“說!是不是你讓小行找不到工作的!”
“夫人,你先撒手,撒手!”
“你先說是還是不是?!”
“不是!”
沈娟然總算是將手給松開了……
甄強理了理衣袖,揉了揉通紅的耳朵,好長時間面目才恢復(fù)鎮(zhèn)靜。
“夫人,以前的事你是知道的,有人找那個小子的麻煩是很正常的事情。”
“……”
沈娟然望著流光溢彩的噴泉,神色復(fù)雜,似是回憶到了一些深刻往事,良久才說道:“那你也不該不管他哪,他可是大哥的兒子啊……”
“是我不管他嗎?!”
甄強搖了搖頭,沉聲道:“五年了!這小子的叛逆就沒好過!”
“他不是一直想要獨立生存下去么?好!我給他這個機會!”
“等到他徹底淹溺在殘酷的生活泥潭里,痛哭流涕,滿身傷痕的時候,他就會知道——”
“大人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好!”
說到這兒,甄強昂首望天,似是在看著不在此處的某人。
“到了混不下去的時候,就來老老實實地抱緊甄叔的大腿吧!”
甄強嘴角微勾,眸子里充斥著喜悅之意,喃喃自語:“到了那時候,你就會知道——你甄叔的大腿,究竟是有多么的結(jié)實!”
“哼!”
“你可真夠得瑟的!”
似是很不喜歡甄強說的話,沈娟然皺了皺小巧的鼻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泛起促狹笑意:“只怕,你的寶貝女兒不會讓你如意呦!”
“瑩瑩……”甄強不以為然地笑笑:“要是能說服這個頑固的小兔崽子,她早就做咯?!?p> “小兔崽子啊,是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的……”
“唉……”
沈娟然不再說話,雖然很是心疼王行,但她也覺得只能讓現(xiàn)階段的王行吃點苦頭,才會悔悟自己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