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義正言辭地看著肖隆說道:
“肖老爺子,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一套。你家肖薇壓根就不喜歡這景逸鳴,為何要無視你小孫女的意愿,來訂這什么狗屁婚約?。 ?p> 早在聽到如此意想不到的聲音之后,肖薇就將視線轉(zhuǎn)了過來,如今更是瞳孔陡然大張,滿面的復(fù)雜之色。
她有些想不通心心念念的霍織曦沒有出現(xiàn),反而是這個固執(zhí)的家伙出現(xiàn)到這,還要阻止此事……
“放肆!哪來的混小子!竟敢在兩幫議會之間大放厥詞,我倒是要看看是誰給你這混小子的狗膽!”
景嘯天身旁的鄭昭勃然色變,聞言就站了起來,揚手就是一道威猛無儔的遠程武技過來。
咻!
然而下一瞬這道武技便被崩散成了齏粉。
“大膽,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誰嗎?就敢滿嘴噴糞!”
出手的是曹蜇,他面色陰沉道,面龐上滿是蕭殺之意。
王行攔住身旁的曹蜇,面色平靜。
“我到是誰呢,這不是甄家最近那個外性繼承人嗎?”
說完,景嘯天似是想到了什么,攔住了還待有動作的鄭昭,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肖老爺子。
肖老爺子緩緩直起身子,嘴角微勾道:“小子,不管怎么說這都是老夫的家事,和你是沒什么關(guān)系吧?”
他目光威沉至極,充沛的紅色真力如火炎般在衣襟上躍動不止,渙散出無與倫比的威壓之感。
“難不成此事老夫做不了主,你這個外人就能做得了主嗎?”
“肖老爺子說笑了,我當(dāng)然不能?!?p> 王行微笑道:“但我想此事本人總能做得了主吧,但我看肖薇小姐對此事恐怕是很抗拒的吧?!?p> “你身為他的親爺爺,卻罔顧她本人的意見,執(zhí)意要訂此婚約,只是為了你那什么狗屁的恩情和兩個幫派之間的利益,這樣做根本就是不合適的!”
“兔崽子!少給老夫胡攪蠻纏!”
肖隆生氣地拄了拄拐杖,甚至將地面都給砸了個大窟窿,他生氣異常道:
“今日老夫就問你,你和薇薇又是什么關(guān)系,又有什么資格替她在這大放厥詞!”
王行窒了下,嘴硬道:“當(dāng)然是朋友關(guān)系!我看不過眼就要發(fā)聲!”
“朋友……”
默默注視這一幕的肖薇喃喃出聲,晦暗面色上頗有些復(fù)雜之意。
“哼!”
肖隆這下是徹底不耐煩了,冷聲叱責(zé)道:“兔崽子,看來今日你是要靠著甄家的威勢在此胡攪蠻纏了,告訴你,老夫可不怕!”
肖哲也義正言辭道:“小子,我相信甄家家主也是明事理之人,絕不會放任你在此大行荒繆之事,這畢竟是我兩幫內(nèi)部之事,不容外人置喙!”
“何其可笑!”
王行冷硬道:“事關(guān)好朋友的終身婚姻大事,我為何不能發(fā)聲!”
“唉……”
作為肖家家主的肖毅站了起來,平靜道:“走吧小子,你說的話站不住腳的。”
“要是你真得對我家薇薇有意,那就該讓你的義父親自過來提親,而不是在這可笑的說什么朋友之類的話,你不覺得太過蒼白無力嗎?!”
他此話是想要擠兌這小子下定決心,作為父親的他當(dāng)然是了解女兒的部分想法。
“唉……”
王行頹然喪氣,在肖薇越加晦暗的面色下帶著曹蜇離開了這處院落,但隨即他就越想越不對,招呼曹蜇一躍至墻頭上遙遙觀望肖薇所在位置,伸手曲張起來。
他正在考慮是否要將肖薇給先擄走再說,只是他和肖薇之間的關(guān)系令他很為難……
“父親,那小子竟然還沒走……”
眼尖的肖哲看著躍上墻頭的王行,有些陰晴不定道。
“哼!隨他去吧,不過一個毛頭小子,還能做什么不成?”
肖老爺子平淡道,隨即對身旁的景嘯天歉意道:“不好意思,有毛頭小子攪局,倒是讓景幫主見笑了……”
“肖老爺子言重了,好事多磨,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罷了?!?p> 景嘯天連連擺手,示意對剛才的事情沒有什么芥蒂……
但剛坐下的肖隆還沒來得及抿一口茶水,就發(fā)現(xiàn)大子肖毅站到了自己面前,躊躇道:
“抱歉父親,我覺得此事仍有倉促之處,所以……”
他咬了咬牙,最終下定決心道:“我不同意此事,還請父親收回訂婚成命?!?p> 意想不到的話語令肖隆陡然變了臉色,憤怒道:“肖毅,你是要給老夫造反么!”
“不敢……只是肖薇畢竟是我的女兒,我不能強迫她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塊……”
他面色沉凝,顯然也是明白此時說此話不合適,無疑會令兩幫的關(guān)系出現(xiàn)重大轉(zhuǎn)折。
王行的出現(xiàn)到底不是毫無作用,也令他徹底下定決心了……
“那如果老夫執(zhí)意要如此呢?”
肖隆氣極反笑道。
“那我就只能帶著女兒脫離肖家了……”
肖毅沉凝道,雖然此話干系甚大,但僅用來表明自己的決心還是可以的。
一旁聽聞此話的肖勇和肖哲瞬間面色大變,只不過就是一紙婚約,竟然馬上就要發(fā)展到肖家分裂了!
那景嘯天也是心里一個咯噔,明白今日這婚事恐怕是要黃了!
“你!”
老爺子氣得胸膛連連抖動,揮動拐杖就要砸過去。
肖毅默然躬身,眼眸緩緩閉上,不作任何動作……
“唉……看來老夫是真的老了,管不住你們了……”
他最終放下了手里的拐杖,挺拔的脊梁驟然軟塌下來,仿佛就連面容都滄桑了幾分。
“父親……”
一向孝順的肖毅身子陡然一顫,雙目通紅起來,他深吸了口氣,還是躬下了身子不發(fā)一言……
良久。
肖隆喟然長嘆,方才頹喪對著景嘯天道:“此事是我青葵幫對不住景幫主,來日必給景幫主一個交代……”
“那今日這婚事?”
景嘯天面色肅然下來,輕聲問道。
“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
肖隆幽幽道。
?。。?!
景嘯天只覺一股悶氣驟然出現(xiàn)在胸臆之間,要將他給憋脹炸裂,他死死壓抑住這股洶涌澎湃如滔天大浪的黑暗情緒,強行壓抑自己保持理智。
因為仇恨這種東西擺在明面是這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為,只會讓事態(tài)變得脫離自己的掌控!
他微笑道:“老爺子言重了,我也太過寵溺孩子了,禁不住他苦苦相求,這才登門一敘。”
“那年輕人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他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相處?!?p> 說完他拱手行了一個抱拳禮,帶著鄭昭和情緒波動過大從而導(dǎo)致面色一片暗淡的景逸鳴告辭離去。
“這就解決了?!”
王行有些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暗暗松一口氣,不然他就只能下定決心將肖薇給擄走了……
景嘯天三人臨近過來。
景嘯天只是異常平淡地看了他一眼,就繼續(xù)前行,唯有景逸鳴拄在了原地,他厲聲大喝道:
“王行,你這個狗雜種!你這個懦夫!什么朋友,你是在自欺欺人嗎?就連喜歡都不敢承認!??!”
“那你又為何要阻止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喜歡她,又是多么想要和她共渡一生!”
“還是說你即使不喜歡,也不愿意叫我景逸鳴得到?。?!”
“雜種,雜種,雜種,該死,?。。?!”
他踉踉蹌蹌地跑出庭院,期間甚至還摔了兩跤。
“……”
王行默然看著景逸鳴離去的背影,始終未發(fā)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