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行只遙遙看了一眼肖薇模糊的倩影,便悄然離去。
他漫步在林蔭道上,任憑綠意潑灑,心底卻有些不解。
他不理解為什么要對一個根本就不喜歡自己人如此執(zhí)著,失利后又會露出如此大的反應。
“那野狼幫幫主心機很深沉,縱使如此損傷顏面的事情,居然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值得你學習。”
紅的話語令王行回過神來,他思索了番,同時離去前景嘯天異常平淡的模樣復又閃現(xiàn)至腦海之中,心中暗暗生凜。
“這也是我想要對你說的——”紅的話語還在繼續(xù),帶著些微教導之意:“每逢大事須有靜氣,在理智的絕對掌控之下做出決策,絕不能任憑沖動情緒肆虐,那對事態(tài)的解決無濟于事?!?p> “是……”
王行點頭稱是,仔細思索紅話語里的意思,疑惑道:“那紅的意思是,這景嘯天今日其實已經(jīng)懷恨在心,但之所以隱而不發(fā),是為了留待日后報復?”
“那誰知道呢?”
腦域里,紅輕哂出聲,模棱兩可。
“……”
……
野狼幫駐地。
嘭!啪!
景嘯天屏退下人以后,將視野里能看到的一應事物俱都砸的破損不堪,借以發(fā)泄自己心中那滿滿的怒氣。
“青葵幫,你等如此做派,究竟是要置我景嘯天的顏面于何地??!”
景嘯天厲吼出聲,他已經(jīng)可以預見了,今后在這扣山外城那些鼠輩會怎樣誹謗他,誹謗他野狼幫!
“還請幫主息怒,其實今日這事倒還有可為之地?!?p> 就在這時,端坐在椅子上的鄭昭老神在在道。
“哦?”
景嘯天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青葵幫如此做派顯然是絲毫未將我放在眼里,還可為什么?”
這也能看出鄭昭在其心中的地位,若是換個人如此老神在在地站在他面前,怕是早就轟打過去了,那還能耐下心來聽他說話。
“青葵幫今日如此對幫主,心中必定懷有愧疚。若是幫主肯不計前謙,那兩幫關(guān)系必能上一個新的臺階?!?p> “繼續(xù)說?!?p> 景嘯天平淡道,但顯然沒聽到心坎里。
“如此方才有利于日后算計。且逸鳴不是仍對那肖薇念念不忘嗎?不若利用那景隆心懷愧疚之時,讓其約見肖薇?!?p> “就是見了又如何?”
景嘯天不耐道:“事到如今還在說這些東西?!?p> “欸,幫主此言差矣。”
那鄭昭神秘一笑:“這都是年輕人吶,看個戲吃個飯,到時雙雙醉酒,機緣巧合之下發(fā)生一點小小的意外,不也是可以理解的嘛?!?p> “那肖薇明顯是不待見逸鳴,即使違心與逸鳴一起吃飯,難道還能一起喝酒嗎……”
景嘯天眼中有異動光芒閃過,但還是慢條斯理道。
“嗬嗬……”
那鄭昭聞言反是自信一笑,輕輕自其袖袍中取出一物,輕輕晃蕩起來。
“軟離散!”
景嘯天顯然識得此物,頓時眼眸一凝,這種無色無味且極利于揮發(fā)的東西確有神妙作用,能讓人失去任何抵抗能力。
“屆時生米煮成熟飯,再借人之口大肆宣揚出去,他肖毅就是為了女兒的名譽著想,恐怕也得嫁女兒。”
鄭昭于此時陰沉出聲。
“如此倒也甚好,就是我那癡兒對那肖家小姐如此掛念,會配合此事嗎……”
景嘯天顯然意動,他不停摩挲下巴處剛硬的胡茬,若有所細道。
“欸,這有何難?”
鄭昭悠然輕啜茶水,微笑道:“只要幫主愿意,屬下這就去說服逸鳴。”
“他只是還太年輕了,不明白這喜歡的東西呀,一定要先牢牢抓在手中方是正理呢。”
他搖頭晃腦,說出了自己所認為的真理。
“說得好,不過是一個小女孩,只要入我野狼幫的大門,有的是辦法讓她屈從?!?p> 景嘯天滿意頷首,昂首看向門外那正璀璨懸空的朝陽,眸光逐漸空泛起來,興許是在盤算聯(lián)姻之后該如何巧妙蠶食青葵幫的種種計劃。
……
金輪幫駐地。
王行幾人穿著特制的負重衣物,開始捉對交戰(zhàn)。
這也是特殊訓練的一種,禁止使用任何真力。
此次和王行交戰(zhàn)的正是吳放。
咚咚咚!
王行一拳正砸在其腦門處,頓時砸得其滿面金星,開始踉蹌起來。
“我靠……兄弟你玩真的?。?!我們之間堪比金石厚如四海的兄弟情誼呢”
吳放踉蹌間悲憤出聲,虎目中似含有淚花。
“正因為是好兄弟,所以才得好好磨練你才是,以便為了讓你更好地成長啊,……”
王行義正言辭出聲,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見對向的吳放陡然加速,一拳正錘在相同部位處,將其給砸了一個趔趄。
“說得好!那我也就只能忍痛助你成長了,兄弟!”
眼見大仇得報,吳放不由暢快出聲。
“好,有種!”
很快就恢復過來的王行咬牙切齒道:“那我就只能和你算算八歲那年你讓我背鍋的帳了!”
“你要這樣說,那我也只能和你掰扯掰扯十歲那年的事了!”
咚咚咚!
兩人似是打出真火,拳腳擊打聲瞬間不絕于耳。
良久。
筋疲力竭的兩人齊齊栽倒在地,滿是不甘地對視一眼,在看到對方臉上都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后,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時有涼爽仲夏之風吹襲過來,散去了兩人周身疲憊的汗水。
此刻天上驕陽似也收斂起了自己的灼熱之光,柔柔凝視這和諧的一幕。
兩人俱都愜意地閉上了雙目,沐浴在青空大日之下,睡眼惺忪。
“你去肖薇家組止她訂婚的事情我聽說了,兄弟這也算是為摯愛放手一搏了……”
不知道過了有多長時間,吳放戲謔出聲,讓幾要沉沉睡去的王行又清醒了過來。
“什么亂七八糟的……”
王行翻了個身,咕噥道:“我都不知道,我和那個討厭的女人還有什么感情,還為摯愛放手一搏,扯淡!”
“嘿,這外邊的人可都是這么說得,說這甄家大少和肖家小姐自幼兩小無猜、青梅竹馬,可那景家大少卻非得從中橫叉一腳,仗著兩幫交情非得訂親,氣不過的甄家大少連忙召集人馬,為愛出征,強行組止了此次婚姻?!?p> 面對王行那漫不經(jīng)心的反應,吳放不禁嗤然一下,開始有鼻子有眼地闡述起來。
“咳咳……”
本來漫不經(jīng)心的王行陡然坐了起來,嗆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惱怒道:
“你一個堂堂的吳家大少,怎么老是和個臭娘們一樣,熱衷聽這些街頭巷尾的八卦?!”
“說得你不喜歡聽一樣?”
對于此話,吳放哈哈一笑,他和王行誰不了解誰啊,那是他現(xiàn)在恰好沒事,不然這調(diào)侃的雙方可就要反過來咯!
“哼!”
王行雙臂抱胸,將臉扭至一旁,警告道:“不許你在學院里瞎說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她只是我姐姐的好閨蜜,僅此而已,懂了嗎?”
“是是是……”
吳放懶散出聲,顯然是沒往心里去,看到他這副模樣的王行很是氣不過,一個虎撲就縱了過去。
“誒誒誒,我明白了,咳咳……”
兩人互掐起了脖子,自是又一番打鬧。
平靜下來以后,吳放似是想到了什么,問道:“對了兄弟,你知道薔薇花的花語是什么嗎?”
“是什么……”
王行怔了下,雖然有些不懂吳放突然問這個是什么意思,但定然是和肖薇有關(guān)系!
“不知道啊……那就沒意思咯……”
吳放不再多言,開始沉沉曬起了太陽。
“擱這莫名其妙什么!”
王行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