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骨城的夜晚十分寒冷,就算修士可以抵御低溫的侵害卻也還是不喜歡這種不適宜的環(huán)境,所以驛站的火爐是必不可少的。
王騰坐在床上繼續(xù)研讀著那難以解析的上古煉丹手冊,太多材料的缺失導致了他對于其中丹藥復原的難度也大大提升,于是他只好邊記錄邊解讀,看著筆記上密密麻麻的分析即使是以他金丹境的修為而言也一時感到有些累了。
于是他索性把手冊收了起來,想著如果自己繼續(xù)呆在這里的話下一步該如何,就自己如今的修為放在水府恐怕也是沒什么大用,就是不知巖骨城附近有沒有什么好的生計,若是最近無事的話倒是可以去了解一下來的那日看到的那些商隊是在怎么運作。
不想繼續(xù)攻克上古煉丹手冊的王騰開始修煉起來,自境界穩(wěn)固之后他倒是還沒怎么靜下來修煉過,如今看來境界依舊是一個大問題,金丹初期即使護道手段再多也不足以到水府中去搏那一線機緣。
最近還是不要再想水府的事情了,先想辦法提高修為,增加自己的保命能力吧,王騰如此想到。
第二天一早,王騰便去城門處找守門的修士打聽了商隊之事,才知道原來此地除了巖骨城竟還真有凡人生存。
他們多在修士的庇護下生存于沙漠各個綠洲之處,而王騰之前看到的商隊就是由修士和凡人混雜而成的,他們似乎都有著自己的躲避沙漠中強大兇獸的手段才得以靠跑商在此地生存。
在巖骨城和各個聚集地之間跑商的人有許多,巖骨城中也有他們這些商隊設立的據點。
這些跑商者主要是靠著運輸各種沙漠特產以及聚集地稀缺的生活用品而謀取利潤的。
在王騰的多方了解下他才知道了一般金丹境的修士是不會碰這種活的,利潤低的不如宗門任務不說,還有很大的風險碰上強大的兇獸,那些商隊躲避兇獸的手段雖然是有,但據說總是時靈時不靈,這也就導致了商隊的死亡率極其之高,于是金丹境修士就更加不想碰這種生意了。
在這些前提下,王騰頓時對跑商的生意有些心灰意冷,也就在這時,他發(fā)現城內有城主府的人開始宣傳起了什么東西。
“大家注意!自今日起,水府全方位對所有修士開放,只要是有心擊殺海族賺取戰(zhàn)功的修士皆可前往水府為廣大人族獻上自己的一份力量?!?p> 身著制式服裝的修士說著又拿出一張告示貼于墻上。
“告示上有關于此事的詳細解釋,只要大家積極參與,每人都有機會獲得包括但不限于半仙器和大道在內的各種獎勵!”
一時間眾人嘩然。
半仙器和大道!這可是許多修士窮極一生都可能見不到的東西,而現在卻有人說人人都有機會獲得!附近的修士馬上就里三層外三層的把那張告示給圍死了,王騰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看完了告示上的內容。
大概就是說擊殺海族或是平定水域可以換取水府官方的戰(zhàn)功,而戰(zhàn)功可以用來換取各種水府官方準備的獎勵,許多上古時代的寶貝和鼎鼎有名的功法都在榜單之上。
這如何叫修士們不激動,特別是那些毫無根基的散修更是有可能借此機會一飛沖天。
而且不限制境界,只要你敢入水府就不會有人攔著你,即使你只是一個練氣修士也可以憑著海族的尸體換取你想要的東西。
看完這一切的王騰頓時明白大幕將起,以后這瀾沙江中怕不是連一條最普通的魚妖都得被切成八瓣來換取戰(zhàn)功。
他馬上回到驛站開始準備去租賃一個洞府用于修煉,待自己突破至金丹中期再出來賺取戰(zhàn)功,這前面的亂象就由那些急著發(fā)大財的道友們替自己頂著去吧。
可就在他收拾完畢準備出門時卻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來訪者——秦懷長老。
“哎,王道友這是急著去哪?。俊?p> 秦懷長老見王騰一副去勢匆匆的模樣連忙問道。
“我正想著去尋一處洞府增長一下實力,道友來此找我是為何事?”
“倒沒什么事,就是來通知你一下不用急著去找洞府了?!?p> 王騰滿臉疑惑道:
“這是為何?”
秦懷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
“道友莫是不知水府聚靈陣?”
“水府聚靈陣?”
王騰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看來道友確實不知了,咱們青鸞宗于水府之中有著一塊駐地,道友若是想要修煉的話跟著我們一起去水府即可,保證比外面這些需要租賃的洞府好用多了?!?p> 一聽至此王騰頓時眼冒金光。
“何時動身?”
“明日,今日我來只是通知一聲,另外幾位道友也都還分散在各處呢。”
“好好好,明日一早我去找你?!?p> 笑著送別了還要接著找人的秦長老,王騰又回到房內坐下了。剛好張耀此時也吵著要出來,王騰便讓他出來了。
“王兄,我重新看了一下你的記憶中和修士混戰(zhàn)時期有關的內容后我發(fā)現了一個大問題!”
“哦,是什么問題?”
王騰好奇發(fā)問。
“你可否還記得那些修士是因為什么打起來的?”
張耀故作玄虛的問道。
“不是因為境界進無可進,還有血祭眾生就可以超脫世間的那則謠言嗎?”
張耀此時十分認真的盯著王騰的眼睛,王騰從張耀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狂熱。
“沒錯,那為什么境界可以晉升了,而血祭又為何停下來了?”
張耀再次發(fā)問到。
“這我就不知道了,古籍上對于當時修士的境界又沒有記載,想來估計都是些進無可進的神識境修士吧?!?p> 王騰對此也不是特別清楚,而張耀則說到:
“不,當時的人絕不可能是神識境,要不然不可能還有那么多生靈活下來。神識境修士若是想血祭眾生的話輕而易舉,所以他們最高也不可能擁有超過元嬰境的力量。這其中肯定有某種特別的東西,某種特別的東西阻止了這場可怕的災難,而在這之后才出現神識境這個新的境界?!?p> 聽了張耀的發(fā)言王騰一時不知道心中出現了一種怎樣復雜的情緒,害怕?興奮?疑惑?又或者是都有。
上古之事撲朔迷離,現在的人別說看清上古的全貌了,就連一些基本的印象都很難建立。
而如今張耀這么一說,王騰頓時便感到不寒而栗。
若是張耀的猜測都是正確的話,那那個特別的東西到底會是什么呢?會不會就是導致上古時代滅亡的罪魁禍首?
“張耀,你,好像發(fā)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啊?!?p> “不,王兄,是我們?!?p> 張耀這次直接上手抱住了王騰的腦袋,王騰看著他認真且興奮的樣子眨巴眨巴了眼睛,剛才的恐懼之感頓時全無,只剩下懵逼之意在腦中回蕩。
我這兄弟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一個這樣的疑問伴隨著懵逼在王騰的心中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