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江時澤再度折返。
面容大變,形色慌張。
這都是平時江柔不曾見過的另一番模樣,這樣的反常只怕是著了魔。
本是不以為意的他以為又是江柔的詭計,沒曾想又再度聽到張媽的叫喊:“夫人,你堅持住?!?p> 大步折返的他待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只看見江柔那樣小小的一只倒在血泊中,額前的秀發(fā)被鮮血染紅,她宛若在紅色之中綻放的血玫瑰。
“救護車喊了嗎?”
江時澤沖到她的跟前霸道地從張媽的手中奪走她,護在自己的胸前任憑他如何搖晃江柔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這樣的她讓人感到害怕。
他甚至感到了一種就快要失去的她的感受,那樣的痛心。
心口就像是被砸了一個窟窿,空落落的。
心,徹底慌了。
“江柔,我再說一遍,你給我睜開眼睛!”
靜靜的,沒有回應(yīng)。
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回應(yīng)他的只有江柔愈加慘白的嘴唇和毫無生氣的面色。
手心里滲出了密集的細汗,雙手無法自控地開始顫抖。
江柔,你不能有事!
絕對不行!
“救護車!”
這一聲是沖著張媽喊的。
一時間慌亂中,張媽竟是連救護車都忘了叫了,畢竟是年紀大的人一遇到這樣的事情便沒了主張,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zhuǎn)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江柔住的地方應(yīng)該算是江家最偏的一處別墅了。
當時因著自己不愿與江柔多見面,就把她安排在了這樣的偏僻之處,就算是喊了救護車一時間也不能迅速到達這里。
江時澤抱起血泊中的她,他知道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江柔只會因為失血過多致死。
這一刻,每分每秒都異常珍貴,江時澤不敢有一絲懈怠。
一路疾馳,總算還趕得及。
急診室紅燈亮起。
診室外,江時澤身子微屈倚靠在墻角,他站在燈光的陰影下,身姿不再筆挺,面色略帶滄桑,口中的煙霧一圈又一圈向外散去。
這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根煙了。
他翻出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煙,雙手微微顫抖著想要再度點燃它,“啪嗒”急診室的燈光熄滅,注意力轉(zhuǎn)移,手中的煙掉落。
“醫(yī)生她怎么樣?”
有些禿頭的醫(yī)生看起來四五十歲左右,聲音沉穩(wěn)不急不緩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有話還是該好好說,動手就......”話說一半,醫(yī)生向他瞥去帶著一種審視的目光,搖搖頭,輕嘆道:“還好送來的及時,她現(xiàn)在情況還不算穩(wěn)定,你過一會再去看她?!?p> 江時澤管不了這么多,他根本不在意別人怎么看他,他現(xiàn)在只在乎里面的“她”到底如何了。
說到這事,其實也怪他,
自責懊惱充斥著他的心。
他不明白這樣的情緒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他的心早已不再跳動自從慕晚秋走之后,可現(xiàn)在的他又是怎么了?
曾經(jīng)這樣的心跳緊張只為了一個人,可現(xiàn)在的他究竟有多久沒有這樣了。
當慕晚秋生病住院時他甚至習以為常沒有任何的緊張擔憂了。
意識到嚴重的問題以后,江時澤甚至不敢面對江柔了。
他一遍一遍地質(zhì)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早就愛上她了。
多年的陪伴也許已經(jīng)變得習以為常,或許那并不是愛,那是一種習慣。
病床上,
江柔睜開雙眼,一旁的護士面露喜色,“你醒了?”
第一時間江柔關(guān)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孩子,“我的寶寶怎么樣了?”
顧不上額頭的疼痛,緊緊握住的眼前女護士的手掙扎著就要起身卻被護士及時地制止了,“放心,你的孩子沒事?!?p> 恍惚間,江柔似乎瞥見了江時澤的身影,她的情緒又再度緊張起來,“那個男人他知道嗎?”
“你是說和你一起來的那個男人?放心,你的情況你老公已經(jīng)知道了?!?p> 知道了?
他知道孩子的事情了?
江柔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一方面她想讓孩子的父親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畢竟這是他們愛的結(jié)晶,另一方面他知道他不會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那么當這個孩子被知曉的那一刻,也就預示著她將要失去她的孩子了。
江柔瞬間像是失了魂一樣,喃喃自語:“他不該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p> 孩子,對不起,是媽媽沒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