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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心之旅之何處是歸處

鬧掰

隨心之旅之何處是歸處 心安歸處Free 4691 2022-12-08 19:53:30

  當李斯一陣風似的從外面回來時,就看到辦公桌前的隨欣,一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瞌睡打的頭都快碰到桌面了。

  他抱著一堆資料急剎車停在她辦公桌前,騰出一只手來敲了敲桌面,隨欣一激靈坐直了身體,一看是李斯,身子又頹了下來,斜了他一眼:“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吳主任呢?!?p>  “你還知道怕吳主任,要是讓她逮到你上班摸魚,你就慘了。”李斯把資料放她桌子上,拉了把附近的椅子過來坐下。

  “干嘛,這堆資料是?”隨欣順手打開瓶蘇打水遞給他。

  他接過來喝了一口,緩了口氣說道:“剛從四中拿回來的調(diào)查問卷,下周要去給初三的孩子開心理健康公益課堂,你這幾天把資料入檔、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啊?!?p>  隨欣應(yīng)著把資料搬到自己面前,翻開看了看,然后拿出紙箱裝了進去,在箱體上貼了一個便利貼,備注上時間、內(nèi)容等信息。接著朝左右看了看,又趴桌子上了。

  “欸,你怎么回事兒呀這是,打通宿麻將啦?”李斯逗她。

  “我再歇五分鐘,就五分鐘,你放心,資料我肯定周五前備好?!闭f完也不抬頭,沖他擺擺手讓他趕緊走。

  李斯拿著水又喝了一口,笑著搖搖頭回了自己工位上。

  隨欣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站起來到洗手間洗了把臉,今早就沒顧上化妝,素顏著打了個唇膏就來了。

  這會兒看著自己不太好的臉色,和有點浮腫的眼睛,隨欣撓了撓頭,打開化妝盒撲了點散粉,涂了淡色的口紅上去,照了照鏡子勉強能見人了。

  回到工位上,她把剛才做了一半的工作集中精力處理完,然后拿出心理學專業(yè)英語詞匯、心理學詞典這幾本書,低頭認真學了起來。

  其實這幾本書前段時間她已經(jīng)吃透了,但因為接了F大留學生Andras心理咨詢的翻譯工作,她希望自己更精進一些,做好安老師和Andras之間溝通的橋梁。

  隨欣想當年也是作為優(yōu)秀畢業(yè)生發(fā)過言的,用考的證、不用考的證也是考了幾個的,只不過自打回到小城之后,基本就沒干過和自己專業(yè)有關(guān)的工作,而且在以前的單位得過且過是常態(tài),逐漸隨欣的日常就是,上班卡點,下班逛街,晚上刷手機,不動腦子,不關(guān)注當下。

  當生活中出現(xiàn)問題和矛盾時,并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審視自己,理智上線,選擇面對解決,而是選擇做個鴕鳥蒙住腦袋,讓沙土一層一層地掩蓋在問題之上,只圖一個自欺欺人罷了。

  果然,以前偷過的懶,日后會以別的形式再次出現(xiàn)找上你,讓你把該做的作業(yè)補全,該動的腦子動上,該承擔的責任承擔,該經(jīng)歷的情緒經(jīng)歷。

  雖說語言能力這種底子還在,但最好的翻譯工作者往往是隨著實踐工作的推進,不斷地去跟進和學習的,實踐出真知,邊做邊學才能持續(xù)進步。

  這次的翻譯工作隨欣很重視,不但是珍惜和安善若的合作機會,而且她希望能盡自己的一點薄力來幫助Andras,那個不惜傷害自己來表達情緒的孩子,內(nèi)心該有多么大的糾結(jié)和痛苦。

  如果每一個孩子能在問題萌芽出現(xiàn)時,就能得到幫助和有效的干預(yù),是不是他們以后成長的過程就不會那么吃力和苦悶,不會有那么多無法言說的痛。

  隨欣在不知不覺中,萌發(fā)了服務(wù)意識,開始愿意試著為別人付出。這是第一次她想把所學付諸實踐,以高標準來完成這次任務(wù)。

  可最近她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自從那天見到江柔,當晚又做噩夢以來,她這些天過得有些混亂。

  還沒到下班時間,隨欣就開始聯(lián)系何落意,問他今天能準點來接她下班嗎,那邊說這就到她單位了,她這才放下心來,安靜地坐著等。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趕緊拿出包里的化妝鏡、粉撲,又遮了遮自己的黑眼圈。收拾完不由嘆了口氣,最近不是睡得好、睡不好的問題,是她根本一夜一夜的不敢睡。

  最近內(nèi)心總惴惴不安,怕睡著會做噩夢,總覺得有不干凈的東西在她房間里,每到晚上就忍不住把屋里每一個角落都檢查一遍,她覺察到了自己的強迫癥狀。

  通常每晚要熬到實在受不住的時候,才會睡一會兒,有的時候干脆天都快亮了。

  想要在自己的咨詢時間跟安老師聊一聊,可又總感覺沒有準備好去聊什么,總之各種情緒,紛沓而至,擾得她現(xiàn)在僅是憑著意志力和思維在應(yīng)對現(xiàn)實中的人,戴著面具演戲這是她擅長的。根本沒有真正的在當下去融入與人的溝通和交流之中。

  何落意打車提前十分鐘到了隨欣單位樓下,這幾天隨欣特別粘他,上班要他送,下班要他接,就連吃完晚飯何落意去刷碗時,她都要跟進廚房陪著他說話。

  以前吃完晚飯兩個人去散散步,打打球,差不多十點來鐘何落意就送隨欣回去了??涩F(xiàn)在每次隨欣都要找借口磨磨蹭蹭到十一點多,看實在不能再晚了,才回自己家。

  一開始何落意太享受這種感覺了,從沒這么粘人的隨欣,這幾天成了粘人包,特別聽他的話。

  可后來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就像隨欣吃東西一樣,隨欣似乎在拿他當擋箭牌逃避著什么。

  他從內(nèi)心希望隨欣時時處處依賴自己,可隨欣的反常太過明顯,總在走神兒,突然的動靜會嚇得她一激靈,眼神驚慌失措。

  整個人的狀態(tài)比前段時間差很多,吸煙又開始多了起來,每早去叫她晨練時,都會不例外的看到一煙灰缸的煙頭,到處亂糟糟的。叫她晨練,也開始找各種由頭偷懶不想去。

  何落意每次去都幫她收拾清理屋子,哄著讓她晨練,提醒她少抽煙,而她也每次或敷衍著或撒嬌的蒙混過去。

  何落意想到這兒有點煩躁地搖了搖頭,這時看到隨欣從中心走了出來,隨即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笑著迎了過去。

  “今天累不累?中午吃的什么?”何落意自然的接過她手里提的文件袋,拉過她的手往路邊走,準備打車。

  隨欣沒精打采地回他:“在食堂吃的雞腿和米飯,我們晚上吃什么呀?”

  兩人邊聊邊走,何落意的手機響了,周文庭打來說他前腳剛走,羅宇凡從外面回來就找他們幾個管理層開個緊急會。

  何落意掛了電話把家里鑰匙給隨欣說:“寶寶你先回家等我,我開完會回去給你做飯,冰箱里有水果,你拿出來晾一晾再吃?!?p>  “我不想一個人在家,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公司嗎,保證不打擾你?!彪S欣實在不想一個人待著,拽著何落意的胳膊也不接鑰匙。

  何落意失笑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行啊,當然行了,以前帶你去你都不去?!?p>  當二人到公司時,會議室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何落意趕忙把隨欣安頓好,就進了會議室。

  隨欣坐在何落意的辦公室里,環(huán)顧四周,辦公桌向陽擺放,色彩明快簡潔,上面的辦公用品擺放整齊、井然有序。陳列在桌面上的擺設(shè)風格硬朗、別具匠心,很有創(chuàng)造性;左手邊放置一盆綠植,綠意盎然,充滿溫馨氣氛。

  電腦旁放著一張相框,隨欣拿起來看,照片中的何落意帥氣逼人、意氣風發(fā),她不禁嘴角上揚。

  臨時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中途何落意出來了一趟,給隨欣拿了點零食讓她先墊吧點兒。

  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九點了,他揉著眉心回到辦公室,走近在沙發(fā)上打瞌睡的隨欣,輕聲把她叫醒抱歉地說:“餓壞了吧,走,咱們?nèi)コ燥??!?p>  隨欣在沙發(fā)靠著瞇了一會兒,這會兒也有精神了,的確有點餓了,兩個人沒有和公司其他同事一起去吃飯,手拉著手準備去隔壁一條街吃海底撈。

  何落意一邊走一邊又打了兩個電話,掛斷之后,隨欣問他:“今天怎么這么忙呀?”

  “嗯是,跟力天新談了個項目,正在立項,過幾天開項目啟動會,”他沒告訴隨欣,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都非常忙,但隨欣提出每天接送她時,何落意想都沒想就應(yīng)了下來。

  經(jīng)常是晚上送她回家之后,自己再回家打開電腦接著忙,有時要忙到半夜兩三點,所以這段時間他也比較累。

  隨欣聽到力天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然,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哦是不是就是上次一起吃飯的那家公司老總,我記得他還帶了他太太?!?p>  “對,就是他,賀以知,原來是力天集團的副總,現(xiàn)在是杭州分公司的總經(jīng)理?!?p>  “上次吃飯,我聽他好像說是剛來杭州,他們不是杭州人嗎?”隨欣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

  “不是,力天總公司在上海,原來他們一家人都在那里,是賀以知作為集團爭斗敗下來的一方,被發(fā)配到了杭州?!焙温湟饽托牡慕忉尳o她聽,難得她對公司的事情感興趣。

  隨欣一聽不由緊張起來:“你是說他是被貶來的,那他的處境現(xiàn)在是不是很不好?”

  “那倒不至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且以他的實力重回集團是早晚的事兒?!?p>  “哦那就好,生活不受影響就好?!彼乱庾R的松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何落意覺得好笑:“再怎么說他還是舉足輕重的分公司總經(jīng)理,哪至于生活受影響,你這心操的。”

  “噢,我就隨口那么一說。今晚打不了球了?!彪S欣轉(zhuǎn)移了話題。

  吃完飯到家也十一點鐘了,何落意囑咐隨欣,今晚一定少吸煙,早點休息,明天正點來接她晨練,隨欣胡亂應(yīng)著進了屋。

  而何落意到家后直接去了對門周文庭那兒,兩個人又忙到一點多。

  第二天早上鬧鐘把何落意叫醒時,他疲憊地揉著脖子,發(fā)了兩分鐘的呆,最后還是正常起床洗漱。

  趕到隨欣門口時,他在門外敲了好久,隨欣才過來開。開門就看到她臉色憔悴,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何落意臉色瞬間變了。

  她有氣無力地轉(zhuǎn)身往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嗓子疼,難受,不要去晨練。”

  何落意扭頭看到茶幾上一煙灰缸的煙頭,這次連地上都橫七豎八地扔著幾個,他深深皺起了眉頭。

  體內(nèi)升起的怒氣一下子就按捺不住了,他關(guān)上門邁著大步走過去,伸手按住隨欣的肩膀,把她轉(zhuǎn)向自己,在她的驚詫之中,拉著她來到茶幾前,語氣嚴肅地指給她看:“昨天是不是答應(yīng)我了少抽煙,嗓子疼還抽這么多的煙,看看你自己,身體不要了?”

  隨欣本來就難受,嗓子疼頭疼,被何落意吵醒又數(shù)落一頓,心里煩的要命,脫口而出:“你少管我!”她剛說完就意識到說錯話了,咬著嘴唇不言語了。

  何落意瞪了她一眼,氣得眉毛都要燒著了,一個勁兒的深呼吸,偏偏這么一個人,說不得,罵不得,就是大聲說話都舍不得,弄哭了還得自己哄。

  但今天他是真生氣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隨欣拿著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眼看著前段時間被他悉心照顧,逐漸紅潤、飽滿起來的小臉兒,這沒幾天一折騰又有了尖尖的下巴。

  他氣不打一處來,說到底再成熟靠譜,再有耐心,這也不過是個才二十六歲的小伙子。

  何落意退后一步坐在沙發(fā)上,隨欣也準備跟著坐下來,被何落意呵住了:“你先站那兒。”

  隨欣睜大眼睛看著他,愣是被他的氣場鎮(zhèn)住了,乖乖地站在那兒看著他。

  何落意見狀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我只問一次,你戒不戒煙?”

  很明顯隨欣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以為跟前兩天一樣,自己耍耍嘴皮子,轉(zhuǎn)移話題就能蒙混過關(guān),小聲說:“哎呀,我知道吸煙不好,這不好多年了嘛,哪能一時說戒就戒呀,”看著眉頭又皺起來的何落意,她話鋒一轉(zhuǎn):“嗯,但是早晚要戒的,我記得網(wǎng)上好像說過最好的戒煙季節(jié)是冬天。這樣,今年過年的時候吧,過年的時候我一定戒,你,你到時候督促我啊。”

  說完瞟了他一眼,湊過來準備去搖他的手臂。

  何落意眼皮都沒抬,往遠處一指:“站那兒?!?p>  隨欣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眼看著要惱。

  何落意瞇著眼睛嚴正地開口了:“煙從現(xiàn)在開始戒,沒商量。否則的話,飯我不會再給你做,球我也不會再陪你打……”

  “等一下,你是要跟我分手嗎?”隨欣慌了,她剛習慣何落意給的安全感,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現(xiàn)在只有何落意能給他。這還沒捂熱乎的安全感,他現(xiàn)在就要收回去了嗎?

  此刻的隨欣又一次被恐懼支配了,又一次把主動權(quán)交給了別人,這都是在她下意識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她沒有覺察出來,說明這時她的覺察力還是不夠。

  何落意急了:“會不會聽重點,我是讓你戒煙,不是跟你分手?!?p>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隨欣脫口而出,說完突然想起來這不是網(wǎng)絡(luò)上的梗嗎,她現(xiàn)在能理解這句話了,對于她來說,確實是一個意思。

  何落意額上青筋都爆出來了,看來氣的不輕,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繞過隨欣,去臥室抽屜找出他原來給隨欣備的感冒藥和消炎藥,又去廚房倒了杯熱水。

  他把藥和水放在茶幾上,看了一眼煙頭沒有收拾,照著說明書掰出幾粒藥,抬手想遞給隨欣,手到半截又收了回來,放在了茶幾上。

  隨欣就站在旁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何落意走到門口停下,背對著隨欣面無表情地說道:“冰箱里有我上次給你凍上的餛飩,吃了早飯自己吃藥,自己去上班。什么時候決定了,給我打電話?!?p>  說完頭也沒回開門就走了,留下站在原地的隨欣,懊惱、煩躁地捂住額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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