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你說這些發(fā)光的珠子帶出去的話,能值多少錢?”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會自己發(fā)光的珍珠,我想屋都的那些貴族和富商們,會很樂意在自己的府邸中裝飾幾顆這樣的珠子,而他們有的是錢?!?p> “拉森,這次我們要發(fā)大財了,或許回去之后就可以直接退休了。”
“老子斷了一根手指,不過幸好看來倒是有足夠的補(bǔ)償?!?p> “不過,卡爾,裝在口袋里的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要不……”
“拉森,你想做什么,別亂來,聽頭的話,別忘了昨天晚上你就是管不住自己,才斷了一根手指的。”
兩名純?nèi)斯蛡虮慕徽劼?,不斷傳入束觀的耳中。
束觀握著牛耳尖刀,但最終并沒有直接撲出去。
雖然猜測自己現(xiàn)在可能不怕槍彈了,但既然對方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倒也沒必要直接冒險。
這是很簡單的選擇題,如果槍彈不能傷害自己,那么不如等待更好的時機(jī)。
如果槍彈還是能夠傷害自己,那現(xiàn)在主動出去就是找死。
而那個拉森在同伴卡爾的勸說下,終于還是放棄了私自拿些夜明珠的打算,兩個人站在通道口那里,卻沒有走進(jìn)廣場。
“卡爾,你有沒有覺得這里除了我們之外,好像還有其他人。”
“別胡說,哪有其他人?!?p> “真的,我總感覺有人在看著我。”
“難道是那些石頭人在看著你嗎,哈哈哈,拉森,斷了一根手指之后,你膽子好像也變小了?!?p> 在兩人的交談聲中,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鐘,然后在通道的那一頭,再次響起了腳步聲。
很多人的腳步聲。
看來是霍爾特教授和其他人都下來了,而沒過多久霍爾特教授的聲音就在廣場上響起了。
“真是一個神秘的地方,跟我以前去過的非凡之地完全不同。”
“徐小姐,你剛才看見了嗎,那個洞口是怎么出現(xiàn)的,沒有任何機(jī)關(guān),沒有任何機(jī)械力量,真是太神奇了,那像是直接湮滅了物質(zhì),讓那個范圍內(nèi)的地面直接不見了,這絕對是非凡力量才能做到的事情。”
貨爾特教授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
……“麻子去哪里了?“……
……“大虎哥,這么高摔下來,麻子肯定活不了了?!薄?p> ……“那尸體呢!尸體怎么會不見的!我怎么都要把麻子的尸體找到帶回去!“……
……“大虎你先別急,等這些人走了,我們再好好找找?!薄?p> 在霍爾特教授的聲音中,王大虎等桃源村眾人的低聲交談,也陸陸續(xù)續(xù)鉆進(jìn)束觀的耳朵中,他甚至能聽見王大虎說話時語氣中略帶的那絲哭意。
這小子還是很講情義的嘛。
不過你很快就會有個驚喜。
束觀凝神屏息,握緊了手中的牛耳尖刀,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zhǔn)備。
他現(xiàn)在躲藏的這個地方,其實(shí)并不隱蔽,只要有人走到這個角落,側(cè)頭就能看見他。
不過這里有八個角落,他能再躲多久,以及誰會先發(fā)現(xiàn)他,就完全是一件概率上的事情了。
……
霍爾特教授微笑著走進(jìn)廣場,因?yàn)閯偛庞H眼目睹了一種真實(shí)的非凡力量,讓他非常興奮。
他這一生都在追求并且渴望擁有這種非凡力量,而以前他經(jīng)歷的那些非凡之地,要么實(shí)在太過危險而不得不半途放棄,要么只有非凡力量留下的痕跡,卻難以確定那種力量是否還存在著。
只有這一次,他親眼見到了非凡力量離他就近在眼前,而且似乎真的可以觸摸到了。
霍爾特教授走進(jìn)廣場之后,目光朝四周一掃,然后落在了通道正對面的那扇石門上。
“咦?”
他的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呼,接著快步走了過去。
霍爾特教授在石門之前足足靜立了五分鐘之久,其間一直緊皺眉頭盯著門上的那副太極圖,神情凝重。
“老師,這扇門有什么奇怪的嗎?”
詹姆來到他的身邊問道。
“這副太極圖很奇怪?!?p> 霍爾特教授指了指石門上黑色的太極圖道:
“詹姆,我準(zhǔn)備來大玄尋找這座道館之前,花了小半年的時間去研究大玄的道家文化?!?p> “在大玄的道家文化中,太極圖是最重要的一個標(biāo)志,一般的太極圖由黑白兩色構(gòu)成,代表的是陰陽的轉(zhuǎn)換,萬物的平衡。”
“那這副圖怎么只有一種顏色?”
霍爾特教授沉默了一會才繼續(xù)開口說道:
“這說明平衡被打破了。詹姆你覺得一樣事物的平衡被打破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混亂?”
詹姆想了想回答道。
“不錯,混亂……還有失控。”
“現(xiàn)在這副太極圖只剩下了一種顏色,就像人心,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有善惡兩面,如果只剩下惡,或者只剩下善,都代表這個人的精神失常了?!?p> 霍爾特教授口中喃喃自語著,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之色,接著驀然轉(zhuǎn)身,對著其他人說道:
“大家小心,這里的那個非凡者,很可能是個瘋子。”
“不管他是不是還在這里,這個地方都非常危險!”
……
韓彪默默地站在一個角落里。
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了。
但就算孤軍奮戰(zhàn),就算自己死,他也要幫徐楚湘盡快離開這里。
一個人的話,基本是死定了,但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幫大帥的女兒逃脫的機(jī)會的。
一柄接一柄的飛刀,從他身體各處滑倒了手掌中。
同時心中涌起一些悲涼遺憾的情緒。
悲涼是為自己,遺憾是為那個少年。
韓彪同樣認(rèn)為束觀已經(jīng)死定了,只要是普通人,就算是內(nèi)勁已達(dá)神變境界的那位楊無敵,從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不管是八步趕蟬,還是大玄武林中另一門失傳的內(nèi)家輕功梯云縱,在這么高的地方都沒有用。
他對那少年的印象很好,準(zhǔn)備這次事情結(jié)束后收那少年為徒,帶那少年離開這里。
那樣一個有膽有識又有習(xí)武天賦的少年,不應(yīng)該被蒙塵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中。
可惜了……
不過那少年的尸體卻是為何看不見?
這果然是一個陰邪之地,否則一個人的尸體怎么會憑空消失。
一想到這里,韓彪有些心焦。
現(xiàn)在那些純?nèi)藢λ词匾呀?jīng)比較松懈了,但他一個人不可能同時殺死五個人,為了保證徐楚湘不被等會的混戰(zhàn)誤傷到,動手之前,必須讓小姐有個避身之地。
韓彪先看了看旁邊的那個石人偶,想著等會倒是可以讓小姐躲在這石人后面,接著他的視線順勢掃過身后的石門。
下一刻,韓彪的目光微微一凝。
口中發(fā)出了一聲輕咦,韓彪走到了石門之前,仔細(xì)地看著門口上鑲嵌的那個八卦盤。
這個八卦盤是用黃銅鑄就的,大約成人手掌大小,周邊還有八塊小銅塊,分別刻著“乾”、“坎”、“艮”、“震”、“巽”、“離”、““坤”、“兌”八字,自然是代表八卦的八個卦名。
其中有七塊小銅塊上刻的字是黑色的,另外一塊上刻的字,則是紅色的。
韓彪的目光落在那塊紅色字的銅塊上,眼中閃過一絲迷惑之色。
接著他轉(zhuǎn)身,再次掃視著這個廣場。
“南為乾,北為坤,子午定山崗,坎離正位人實(shí)悉……”
韓彪的口中輕輕念著幾句口訣。
他現(xiàn)在在做的事情,是在定盤。
定盤是風(fēng)水堪輿術(shù)中的一個稱謂,大致就是將八卦盤的卦位和周圍環(huán)境中代表風(fēng)水的卦位一一對應(yīng)。
而這些東西,也是當(dāng)初那位木姓青年教給韓彪的,不過韓彪學(xué)的并不算精,說實(shí)話,除了武技之外,他對看風(fēng)水的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
幸好這里的環(huán)境相對簡單,本來就是一個八卦形的廣場,就算是韓彪這樣的半吊子,也很快將周圍的卦位和八卦盤上的卦位對應(yīng)了起來。
“不對,不對……”
只是韓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一些。
如果那扇繪著黑色太極圖的石門,代表的是乾位的話,那么此時自己站的這扇石門,應(yīng)該代表的是震位。
而石門八卦盤上,七黑一紅的小銅塊上,紅的那塊上刻的也是震卦,可是卻位于兌卦的位置上。
韓彪快步走向另一扇石門,那扇石門的八卦盤上,八塊小銅塊同樣是七黑一紅,不過這里的紅字是坎卦,卻位在艮卦的位置上。
然后韓彪又去看了下一扇石門,同樣如此。
八卦盤上七黑一紅的小銅塊,紅的自然是應(yīng)該是代表這扇石門在這個廣場上所處的卦位,但是八卦盤上的卦位順序,和韓彪剛才用八卦定盤術(shù)推算出來的卦位卻完全不同。
難道自己錯了……韓彪有些不自信地想著。
不,這些八卦盤上的卦位不僅和自己算出來的不一樣,就連八個卦位之間的順序都是混亂的。
韓彪站在一扇石門前,伸出手在八卦盤的那些小銅塊上輕輕一推。
咦,這些小銅塊能動。
韓彪心頭一動。
這扇石門所處的位置,按照韓彪剛才的推算,應(yīng)該是離位,但是八卦盤上的紅字離卦,位于坤卦的位置上,韓彪迅速地將紅字離卦移動到了它本來該在的位置上。
只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韓彪想了想,再將所有的小銅塊,都按照他算出來的卦位順序擺好。
就將他將最后一塊小銅塊歸位的時候,只聽“咔咔”一聲,這扇石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了。
同時,在他身后響起來霍爾特教授充滿警告意味的喊聲:
“大家小心,這里的那個非凡者,很可能是個瘋子!”
“這里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