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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守

此意終是離恨多

意守 沈余聲 1111 2023-02-22 21:45:35

  壹

  “端郎,素英近日身子可否安好?”嚴庚明飲酒后眼眶微紅,連聲音都帶了幾分真情。

  “素英身子康健……”于端又飲下一杯酒,眼里帶了幾分情意。

  歌姬如云,眉目傳情。于端隨手攬住一個歌姬,她柔弱無骨的手在他的身上亂動,倒惹得他傾身向前吻住那晶瑩的珠墜。

  酒意將欲念釋放,他似乎早就厭倦了姜淑華的端莊溫柔,更愛宮中美人的欲拒還迎。

  “端郎,要是合你心意就再帶回府去慢慢玩?!眹栏餍χ陀诙穗x去,角落的香霧縈繞。

  嚴庚明不動聲色讓茶水潑滅這若有若無的香氣,仰頭飲下一杯冷酒。

  “陛下,冷酒傷身,可要溫酒?”一個模樣姣好的宮女大膽上前,小手挑動衣袖,試圖攀附金龍之身。

  “放肆!”宮女被推倒在地,她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倒惹得嚴庚明一愣,這眉眼真是像極了姜淑華。

  于是宮女搖身一變,成了蘇美人。當時容皇后信了她的委屈模樣,多次照顧她。

  后來容皇后在一個雨夜突發(fā)急病而亡,宮中人都哀痛不已。

  已經(jīng)是蘇嬪的她,深知自己只有靠臉一搏了。

  后來她終于成為了皇后,事事都要被說一聲不如容皇后,她漸漸對容皇后產(chǎn)生了記恨。

  因為中宮已經(jīng)有了太子,所以后宮多年再無皇嗣誕生。

  太子嚴暮商冰冷早慧,對她更是嚴苛。因為她坐在了皇后之位,皇帝對她也有幾分好顏色。

  她處處揣摩皇帝的心思,將自己打扮得像容皇后。

  或許皇帝心里還是有容皇后的,只是他對曾經(jīng)的白月光太過癡迷,發(fā)覺不了容皇后的重要。

  或許他知道的,那個雨夜,他難得落了淚,而太子也從那一夜變得冰冷嗜血。

  貳

  “陛下,所為何事?”容驚妤翻看手中的賬本,頭也沒抬。

  “容驚妤,朕是皇帝,你見朕竟不行禮還言語輕率!”嚴庚明看著那個神情冷漠的女子,抬手打掉她手中的書。

  她才緩緩行禮,神色冷淡得讓嚴庚明感覺自己的威嚴被踩在裙擺之下。

  “陛下若是想尋那些鶯鶯燕燕就去,何苦在臣妾這里看臉色!”容驚妤撥弄了一下鳳釵,彎腰拾起那本賬本。

  嚴庚明抬手,容驚妤也沒躲,她似乎已經(jīng)習慣這樣了。

  也許一切會在她死后變得不一樣,可她還有太子,不能那么早離開。

  “傳下去,此夜當值的宮人全部斬殺。就說皇后突發(fā)惡疾,高燒不退,驚厥而亡!”

  聽聞容皇后在某個雨夜后病逝,皇帝大悲,全宮縞素。

  嚴庚明忽地覺著空蕩蕩了,有次夢回,他還記得新婚時,容驚妤嬌羞卻滿是情意的樣子,那時她還不曾變成疏離冷漠的樣子。

  他好像一直在尋姜淑華的影子,直到他養(yǎng)在外頭的那對母子被發(fā)現(xiàn),容驚妤第一次那么瘋狂,在他面前死去。

  他終于明白,原來他不愛任何人,只是偏愛那些得不到的。

  如今失去了容驚妤,他倒念起她的好了。

  叁

  “陛下,這方子可醫(yī)死人復生,只是……”

  “只是什么!”嚴暮商雙眼通紅,渾身戾氣。

  “需要陛下的壽數(shù)……”那方士戰(zhàn)戰(zhàn)兢兢,害怕陰晴不定的皇帝將自己拖下去沒了命。

  “那依你的來吧!”嚴暮商松了口氣,冰棺中的女子被保存完好。

  “槐兒,快些醒來吧!”他虔誠地跪下,吻在她的額頭,即使隔著冰面。

  當冰棺里的人醒來,嚴暮商重賞那方士。

  可最后,嚴暮商還是看著她再次死在自己面前。他不允許她入土,她不能和那個宋嘉平葬在一起。

  直到他病倒在床上,他才選了風景秀美的地方安葬了她。

  “若有來世,我一定要先去找你!”

  肆

  “殿下!”于月苗倉皇失措,嚴暮商難得穿了一身白衣,上面留存新鮮的血珠,他的臉上也劃開了一道痕跡。

  “孤倒想不到你的手段!”嚴暮商走近,眼里漆黑無光。

  于月苗害怕極了,顫抖地往后縮,卻被一把抓住了腳踝,拖地的華美裙擺成了壓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知道她逃不掉了,那把長劍沾染過許多人的血,終將也會染上她的。

  “求殿下給妾身留……”她還想含淚求情幾句,她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打昏了。

  當她醒來時,臉上感覺到疼痛,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流下來。

  她想要開口說話,卻只能發(fā)出嘶啞的叫聲。手腳都被綁住,粗糙的麻繩讓她細嫩的肌膚紅腫。

  “于月苗,于家最不受待見的庶女。生母乖順懂事,是于夫人的陪嫁侍女?!眹滥荷桃琅f是那身衣衫,在幽暗潮濕的地牢像是被鮮血澆灌的白蓮。

  帶著殷紅的紋理,內(nèi)芯已經(jīng)腐爛不堪,可外表依舊裝作風度翩翩。

  “于月苗因為庶出的身份,備受冷落和欺辱。她因此報復于府,設計讓嫡女于舒音溺水而亡,謀得進宮機會。勾結太醫(yī)害死姜歲杪,給先帝下毒,以美色為誘四處攀附高枝……”

  細數(shù)罪行,于月苗的臉色已經(jīng)像快要被戳破的窗紙一般蒼白到透明。

  “孤該怎樣做呢?”嚴暮商捏著她的臉,上面已經(jīng)刻了一個字,血剛剛凝上,他又硬生生讓血滴落。

  劍上的血已經(jīng)被擦拭干凈,他好心地將光潔的劍清晰地擺在她面前。

  當于月苗發(fā)現(xiàn)自己唯一的美貌也被打碎,她閉上眼不敢面對如此丑陋的自己。

  “看啊,這只是開始??!”嚴暮商逼迫她睜開眼,看她痛苦的樣子。

  于月苗覺得先帝的毒酒像是她最好的下場,而她為了活下去收買了人將自己從名單里除名。

  但她現(xiàn)在只能在這個惡魔的手中,變成一堆零落的白骨。

  嚴暮商將她的眼睛蒙上,隨著劍掠過,她慘叫一聲痛暈了過去。

  嚴暮商神色冷淡地擦拭這手上的劍,那兩團東西被扔在地上。

  嚴暮商對侍衛(wèi)耳語幾句,侍衛(wèi)驚訝地離開,隨后帶了幾個侍衛(wèi)來。

  嚴暮商看著衣裙落地,便轉(zhuǎn)身離開地牢。

  經(jīng)過三年的折磨,嚴暮商終于玩夠了,吊著一口氣的于月苗在痛苦中迎來了生命的終結。

  滿地血花,各種花式的血肉堆積,嚴暮商脫去白衣,走出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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