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開然將九件武器一一取出,其中四劍三刀,一槍一戟?!皺C會只有一次,一定要確定適合自己再拿?!毖寻舱俪鲈`,左手匯聚靈力,一件一件地感受著。
這些武器于他而言都能使用,所以只好用元靈來試探其與自己靈力的親和度。
薛懷安反復(fù)感受了數(shù)遍,只有那桿槍對他的元靈有著較為明顯的反應(yīng)。他將那槍拿到手中,分量中等,大約在四十斤,長約八尺有余,就他現(xiàn)在的身量來說,已經(jīng)十分長了。
“請問,陌長老,這槍可有名字?”陌開然思索了一會兒,方才答道:“這槍似乎是叫做鳴雷,打造出來有些時日了,只記得是當(dāng)年道法林哪位長老初入六階器士之時所做,因品質(zhì)上佳而放入道法林神兵閣。若你想用,這倒是一桿好槍?!?p> 薛懷安聞言面露喜色,將那槍在手中反復(fù)摩挲。陌開然見他愛不釋手,也為他感到高興,說道:“好了,此次大比已經(jīng)結(jié)束,你可以回去了?!毖寻仓活欀茨菢?,隨口說句“晚輩告辭?!?,便快步離開了。
薛懷安回到休息區(qū),只見師父、師兄、師姐及四君子皆在,他便興沖沖跑上前,炫耀起自己的新槍。
梅落臨與蘭海云對視一眼,各自掩面而笑。九尋菊第一個上前查看,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有縫補的痕跡,笑著問道:“喲,這是哪個小女孩給你縫的呀?”薛懷安不假思索便答道:“師姐啊。她給我縫的?!?p> 蘭風(fēng)岳與竹深頓時明白了什么,露出一臉姨母笑。安念雪聽他直接賣了自己,一時臉色緋紅,悄悄躲到蘭海云身后。“好了,你們?nèi)齻€都很不錯,不枉這十個月來的苦練,懷安,今晚可以去你叔叔們那里,阿承也該回去了,念雪就先跟我回去吧。”蘭海云一番話將眾人分做三路,各自歸程。
薛懷安坐在竹深肩上,五人慢悠悠地返回內(nèi)山。
“懷安,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你那個師姐有什么想法?”九尋菊笑嘻嘻地問道。這個話題也引來竹深與蘭風(fēng)岳的興趣,二人隨即一陣起哄。
薛懷安被問得有些臉紅,說話也有些扭扭捏捏。“哪有啊,就同門之情而已嘛,我是怕菊姨怪我才請她幫忙縫的嘛。”他生硬的辯解逗得除梅落臨外的眾人哄堂大笑,一時間引來許多路過弟子的竊竊私語。
“那是四君子嗎?什么喜事那么高興???”“喂喂,你還不知道啊,四君子當(dāng)年撿回來的那個孩子,這屆宗門大比可是第一呢,能不高興嗎?”“原來如此,這位師兄想來知曉內(nèi)情,可否借一步說話?”“請!”“請!”……
今日薛懷安拔得頭籌,九尋菊親自下廚做了一桌飯菜,眾人難得齊聚,對于薛懷安的情況也是頗為好奇,而薛懷安在修行中也有許多問題想要詢問四君子。
“怎么樣,懷安,我的手藝不比你師父家差吧?”九尋菊乃是天權(quán)殿九千盛獨女,自幼最是寵愛,因為她自小有這方面的喜好,憑天權(quán)殿的威名,自有無數(shù)廚藝大師前來授藝,這卻是衛(wèi)云比不了的。
薛懷安此刻哪里還顧得上回話,只顧自己大快朵頤,鏖戰(zhàn)一天的他無論是靈力還是都接近枯竭,在此情形下腹中饑餓感也更甚。
蘭風(fēng)岳見他不及回話,笑道:“哈哈哈哈,你看他哪里顧得上你啊,恨不得再長張嘴吃呢?!边@話逗得九尋菊喜笑顏開。
梅落臨路上便探查過薛懷安的身體狀況,在確認(rèn)并無大礙后便不再擔(dān)憂,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冷酷。
直至日落月升,眾人方才結(jié)束晚宴。在屋后的草坡上,五人席地而坐,談?wù)撝@些日子的見聞。
“菊姨,師父說我們的元靈是有生命的,是真的嗎?”九尋菊摸了摸薛懷安的頭,答道:“對啊,我們的元靈來自于蠻荒時代的先賢們,他們以血脈為引,效仿其他族群使用靈力的方法將其引入體內(nèi),并在人族的血脈中代代相傳,那些出類拔萃的強者,有著異常漫長的生命,而這漫長的生命中,元靈都是他們最重要的伙伴,這個等你以后修為上來了自然就會知道了?!?p> “哦,那靈技呢?我到現(xiàn)在都只會三個,可是師兄都會好多好多的陣法、靈術(shù)了?!辈坏染艑ぞ栈卮穑m風(fēng)岳便開口道:“靈技啊,在人族漫長的歷史中,誕生了無數(shù)的靈技,有的強者實力通天,以力證道,做出了許多強大的靈技,也有學(xué)者實力低微,卻以淵博的學(xué)識參透了靈力的本質(zhì),開發(fā)出許多實用的靈技,你雖然沒有你師兄會的多,但是他不是你的對手,這不就夠了嗎……誒,別擰耳朵!老竹,快幫我把她拉開!”“哦哦,就來?!?p> 蘭風(fēng)岳話未說完,便被暴怒的九尋菊一把將耳朵擰到底,強行打斷了他的話。
薛懷安正笑著,忽然感覺到有人一把將自己摟到懷里,轉(zhuǎn)頭一看,是嘴角還掛著微笑的梅落臨。他也還之一笑,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她懷中,在身后三人的打鬧聲中,一同看著月亮一點一點掛上天空。
薛懷安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醒來只見自己仍在梅落臨懷中,見她眼中尚有血色,問道:“梅姨,你沒睡嗎?”梅落臨微笑著搖搖頭,又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示意他該回去了。
薛懷安一時心中觸動,眼底竟泛起淚花。面對著梅落臨那只對他展現(xiàn)的笑容,他終于忍不住哭出了聲。
哭聲驚醒了旁邊睡得四仰八叉的三人,他們急忙起身,發(fā)現(xiàn)是薛懷安趴在梅落臨懷中哭著,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只好坐在原地等待。
薛懷安哭了許久,眼淚將梅落臨的衣服都打濕了一片,過了約半個時辰,方才在梅落臨輕柔的安撫下平復(fù)了心情。
“梅姨,那我走了,你要記得回去睡覺好嗎?”話語中還略帶著哭腔,梅落臨輕輕點頭,薛懷安這才松開緊抓著她衣襟的手,隨蘭風(fēng)岳返回初山。
梅落臨目送他們自云端遠去,忽然感覺眼旁有什么東西,她伸手去摸,才發(fā)現(xiàn)是淚水。她已經(jīng)記不清上次流淚是在什么時候了,腦海中似乎又涌現(xiàn)出那段黑色的記憶。她有些笨拙地用衣袖擦去眼淚,這時九尋菊剛剛將竹深打發(fā)去無為峰,轉(zhuǎn)頭便發(fā)現(xiàn)了梅落臨的異樣,忙上前詢問。
梅落臨拉起她的手,在她手中緩緩寫到:“我還以為他終于長大了,原來還是個孩子啊?!本艑ぞ章勓愿锌宦?,說道:“是啊,縱然在外面如何風(fēng)光,終究還是個戀家的孩子?!薄拔掖饝?yīng)他要回去睡覺的,要是沒事我就走了?!泵仿渑R在她手中寫完,便自顧自地回家去了,九尋菊在山上看著她,每走一步身上的冷冽氣質(zhì)便加深一分,她心里明白剛剛那個溫柔的梅落臨只會對薛懷安展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