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證據(jù)
“我信與不信又如何?”盛星河看向她,將眼底的情緒壓下去:“現(xiàn)在,我們?cè)撜務(wù)務(wù)铝??!?p> 鐘楚意笑了:“我早就說過了,我沒有任何目的,你相信嗎?”
“那些藥粉……是你放的?”盛星河的嗓音低啞。
“是啊?!辩姵獬姓J(rèn)得爽快。
盛星河的目光驟冷。
果然……
“怎么?”察覺到他情緒變化,鐘楚意饒有興致的問,“盛大人覺得是我殺的?”
“鐘姑娘是否害人,我自有判斷?!?p> “嘖,”鐘楚意聳肩,“那盛大人想怎么辦呢?治我的罪嗎?”
盛星河不語。
鐘楚意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盛大人并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我殺人,你們大理寺的人卻這般無禮,未免欺負(fù)女子了吧?”
盛星河不緊不慢的開口:“若你不是心懷鬼胎,我自然會(huì)講道理,但既然你有所企圖……”
鐘楚意嗤笑:“那我是不是該慶幸,盛大人還給我講道理的機(jī)會(huì)呢?”
“……”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彼σ饕鞯卣f,“你若真敢拿我怎么樣,我也不怕。”
盛星河冷冷看著她。
半晌后,他倏爾勾了勾唇角,帶著幾分嘲弄:“你想用此威脅我?”
“我只是提醒大人,莫要做蠢事。”鐘楚意淡淡道。
“鐘姑娘不必?fù)?dān)心,我不會(huì)濫用職權(quán),更不屑冤枉一名弱女子?!笔⑿呛拥?,“但我勸你還是收手的好?!?p> “我說了,藥雖是我下的,但我沒有殺他,盛大人最好拿出證據(jù)再來審問我?!?p> 盛鐘楚意笑了笑,“畢竟,這天下間總有那么些沽名釣譽(yù)的偽君子,裝作清風(fēng)朗月、正義凜然的模樣,實(shí)際上內(nèi)心陰險(xiǎn)歹毒,壞事做盡?!?p> “好,那我便換種說法,你為何要給薛紹下藥?”盛星河
問。
聽到他的問題,鐘楚意怔忪了瞬,隨即嗤笑:“你覺得呢?”
“我希望你不要騙我?!笔⑿呛佣⒅?,一字一頓道。
鐘楚意微笑的表情漸漸凝固,視線從他臉上滑下來,看向窗外的某處,語氣涼薄:“盛大人覺得薛紹來春香樓找人,能圖什么?”
盛星河擰眉:“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盛大人覺得我是什么意思呢?”鐘楚意輕笑。
鐘楚意垂眸,掩蓋了自己的失態(tài)。
盛星河抿了抿唇,凝視著她的眼睛:“你喜歡薛紹?”
鐘楚意瞳孔微縮,隨即譏諷:“喜歡?盛大人未免太高看我了吧,我一個(gè)青樓女子,哪來資格喜歡薛家二少爺?”
“那你為何費(fèi)勁周折,要給他下藥?”
“因?yàn)槲液匏 辩姵饫鋮柕耐鲁鏊膫€(gè)字,咬牙切齒:“我恨死了他!”
“可據(jù)我所知,薛紹并未曾招惹過你。”
“沒有?”鐘楚意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兩聲,才緩緩開口:“盛大人,你不會(huì)不知道薛紹是什么東西吧?”
“不過我給他下藥確實(shí)是想殺了他?!辩姵庠秸f著,越發(fā)怨憤,“他活著,臟了我的眼?!?p> “可惜我沒成功。”鐘楚意繼續(xù)道,“這也多虧了盛大人你”
“呵呵,”鐘楚意扯了扯嘴角,“不過這也不重要了,重要的他已經(jīng)死了。”
盛星河冷漠地掃她一眼,拂袖離開。
盛卿遙一直守在審訊室的門邊,聽到盛星河走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哥,怎么樣?”
盛星河頓了下,道:“沒事了,南宮大人會(huì)處理的?!?p> “???”
盛卿遙一愣:“沒事了是什么意思?”
盛星河沒吭聲,只是徑直朝門外走去,盛卿遙趕緊跟上去。
“哥,你別生氣,我下次一定注意,我發(fā)誓?!笔⑶溥b討好道。
盛星河瞥了她一眼,依舊沒說話。
“哥!”見他始終不說話,盛卿遙急了,拉住他的衣擺晃了晃,“你別不理我呀……”
盛星河的表情很難看,眼神更是銳利冰寒。
“哥……”
“以后你離鐘楚意遠(yuǎn)點(diǎn)兒?!?p> 盛卿遙一驚:“她……”
“她不是什么好人?!笔⑿呛拥?,“你若是被她算計(jì),可不要哭鼻子了?!?p> 說完,甩袖離開。
盛卿遙呆站原地,鐘楚意不是什么好人?
盛卿遙剛回了到鳳儀宮聽見里面?zhèn)鱽泶善魉に榈穆曇?,?dān)憂地沖了進(jìn)去,結(jié)果就看見謝硯之抱著小崽子,小崽子一個(gè)勁地蹬腳嚎啕大哭。
她有些好笑地接過孩子:“怎么了?”
小崽子被抱進(jìn)了母親的懷抱,立馬停止了嚎啕大哭,抽抽噎噎地伸出胖嘟嘟的手臂。
謝硯之看著她懷里的小崽子,目露嫌棄:“小兔崽子不省心!”
“……”盛卿遙皺眉瞪他一眼,低頭哄孩,“他是大兔崽子!”
謝硯之嘆氣,想起什么道:“臨國那邊傳來消息,事情都解決得差不多了,謝玨在那邊成親后就回來?!?p> “他和上官姑娘要成親了?”
“嗯,本來早就定下婚期了,但之前臨國局勢緊張,所以推遲到了現(xiàn)在?!敝x硯之笑笑,“也算是修成正果了?!?p> 盛卿遙笑了笑,將孩子遞給綠腰抱著,隨口聊起了別的:“對(duì)了,他之前去臨不是找上春圖嗎?找到了嗎?”
提到這個(gè),謝硯之點(diǎn)頭:“找是找到了,不過在臨國那邊放著,你要那幅畫?”
盛卿遙跟謝硯之說了鐘楚意的事兒,謝硯之聽罷道:“我讓謝玨把畫送回來?!?p> 盛卿遙笑瞇瞇應(yīng)下。
……
臨國,刑部大牢。
獄卒打開監(jiān)牢的鐵門,押解齊恪的侍衛(wèi)將人丟入牢中,關(guān)閉牢房的柵欄,轉(zhuǎn)身離去。
昏暗狹窄的空間內(nèi),齊恪睜著眼睛,目眥欲裂的盯著前方,眼眶赤紅。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一盞燈照亮了黑暗。
他猛地抬頭,待看清楚來人時(shí),雙目陡然變得猩紅,如嗜血狂魔般撲了上去——
然而,尚未碰到人,他又硬生生止住了動(dòng)作。
謝玨悠閑地端起茶杯喝水,姿態(tài)優(yōu)雅尊貴,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與生俱來的矜貴與疏離,仿佛天潢貴胄,睥睨眾生。
齊恪握緊拳頭,死死地盯著他:“謝玨?宣王?”
“不錯(cuò)?!彼h首,放下手中茶杯,“殿下許久不見,安康否?”
齊恪咬牙,狠狠地瞪著他:“月上閣竟敢勾結(jié)南國皇室?!”
謝玨慢條斯理地道,“殿下說笑了,如今本王乃上臨國座上賓,怎可用勾結(jié)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