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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華唐

0065 老頑童

盛世華唐 步兵長 2085 2022-09-03 21:43:46

  很快蒙安就端著一個盆子來到大堂,屏著呼吸放在尉遲恭腳下。

  馬周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盆,想看看有多破,然后就繃不住笑出了聲。

  張準上怒氣沖沖的瞪了蒙安一眼。

  陳景恪那也叫一個無語,差點沒用手捂住臉。讓你找破盆沒說讓你找個這么破的啊,你這邊沿還缺了一個角算怎么回事兒。

  蒙安似乎一點都沒覺得有問題,還笑著對尉遲恭道:“我翻了半天就這個盆最破了,鄂國公你湊合著用一下吧,反正洗完就扔了。”

  尉遲恭朝他豎起大拇指道:“你小子有種,盆就放這吧,等水稍微涼一點我在洗。”

  蒙安點頭哈腰說了兩句討好的話,就反身回后院。只是在轉身的的時候,朝陳景恪擠了一下眼睛。

  陳景恪秒懂,知道他也摸到了尉遲恭的性格故意為之,就是想通過此舉加深尉遲恭對百草堂的印象。

  雖然有些驚訝于他的膽大,但更多的還是欣慰。

  這就是他帶馮保和蒙安出來的原因,一個老實憨厚,一個機靈多變。前者是個不錯的內管家,后者則可以培養(yǎng)成外管家。

  現(xiàn)在馮保把藥鋪的倉庫、賬目等打理的井井有條;蒙安也逐漸適應角色,替他迎來送往。

  最大的缺點嘴巴快,也隨著見識的增多,逐漸在改變。

  接著陳景恪就給馬周做了全面檢查,只是沒有現(xiàn)代檢測儀器,能檢查出來的東西并不多。

  除了能確定他的手腳感知有所恢復之外,別的就沒什么了。

  至少在他的觀察里,馬周的表面癥狀比上次并沒有什么明顯好轉。

  又仔細詢問了他用藥后的感受,馬周自己倒是感覺良好,直說身體比之前輕松了許多。

  陳景恪又仔細詢問了他的各種感受,結合身體癥狀,再根據(jù)前世的經(jīng)驗勉強給出了判斷。

  病情應當是有所減輕的,只是還不夠明顯。

  至于用藥,他也作出了調整:“天麻丸有副作用,暫停一個月后再根據(jù)實際情況決定是否繼續(xù)服用……”

  “黃芪過量使用容易上火反而會加重病情,之前你病情嚴重我用了雙倍黃芪,以后可以恢復正常劑量了……”

  這些調整完全是根據(jù)經(jīng)驗作出的,缺少具體數(shù)據(jù)作為依據(jù),所以他也不是很有信心,特意叮囑道:

  “注意觀察自己每天的身體情況,若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對盡快來找我,咱們再做調整?!?p>  馬周能看出他的謹慎,也不敢大意,說道:“好,這幾天有空我會多往你這里來幾趟?!?p>  “斯哈……”旁邊的尉遲恭一陣怪叫打斷了他的講話。

  卻是他覺得水溫差不多了就把腳放進去,結果被燙到。盡管嘴里哇哇亂叫,卻并沒有把腳拿出來。

  過了片刻適應了水溫,他的表情開始變得愜意起來,道:“剛才腳黏黏糊糊還癢的很,現(xiàn)在熱水一泡就是舒服。”

  陳景恪心下莞爾,看了一眼他脫下來的靴子,想了一下道:“這雙靴子不能穿了,等會兒我讓人去外邊給你買一雙木屐?!?p>  尉遲恭重新躺回椅子上,道:“那就丟了吧……不行,丟了肯定有人撿。你那個隨從叫什么?讓他拿去燒了吧?!?p>  見他特意讓蒙安去燒,陳景恪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位鄂國公怎么說呢,有點童心未泯啊。

  蒙安嫌棄他腳臭找借口躲開,還拿破盆給他洗腳,他就故意制造點小麻煩惡心蒙安,像極了小孩子相互報復。

  陳景恪自然是選擇滿足一下他的惡趣味,就把蒙安喊過來,道:“把鄂國公的靴子拿去燒了,等會兒再去對面買一雙木屐回來?!?p>  蒙安故作不情愿但又不敢反抗的樣子,磨磨唧唧的靠近靴子,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捏著靴子的邊緣逃也似的跑向后院。

  “哈哈……”惡趣味得逞,尉遲恭開心的大笑起來,活脫脫一老頑童。

  這時張準上出來說道:“燒靴子可能需要一會兒時間,我去給將軍買木屐吧?!?p>  尉遲恭揮揮手道:“去吧去吧,這里又用不到你?!?p>  張準上拱了拱手快步離開房間,跑到醫(yī)館看不到的地方開始大口呼吸。

  天可憐見的,剛才他可一直站在尉遲恭身邊,遭受到了最猛烈的毒氣攻擊。還好他久經(jīng)軍營氣息熏陶,否則真能閉過氣去。

  雖然尉遲恭已經(jīng)開始洗腳,臭靴子也被拿去處理,房間里的臭味失去源頭漸漸變淡,可那味道還是不好聞。

  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感覺人又活了過來。去隔壁商鋪問了一下哪里有賣木屐的,就慢慢的走了過去。

  陳景恪這邊也已經(jīng)診治完畢,讓馮保取來病例本寫好入檔。這是他從前世帶來的習慣,寫病例方便后續(xù)查詢和治療。

  病例的重要性這里就不贅述了,尤其是疑難雜癥更需要詳細的病例來輔助治療。

  這個年代紙張?zhí)F,考慮到成本問題小病不會留病例,只有那種需要多次治療的病才會記錄下來。

  如果病人居住的比較遠,不方便每次都跑這里來看病,他會把病例撕下來交給病人,讓他們給下一個醫(yī)師看。

  雖然馬周身份特殊,他不至于忘記對方的癥狀。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還是盡量用紙記下來比較好。

  自己的病治療結束,馬周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那里閑聊起來。

  他們既沒有聊朝堂之事,也沒有聊什么書法文學,更沒有聊兵法,而是聊起了醫(yī)學。

  馬周是久病成醫(yī),尉遲恭是閑著沒事干研究長生丹翻看了不少醫(yī)書,陳景恪就更不用提了,所以三人竟然聊的非常的融洽。

  對于長生丹陳景恪自然是嗤之以鼻的,本來是不準備現(xiàn)在說,眼見談的挺投機,他就試著說道:

  “鉛汞對人體乃劇毒,金石亦大多對人體有害,以此入藥實非良法?!?p>  尉遲恭眉頭一皺,道:“你小子莫要仗著有幾分醫(yī)術就胡說,長生丹傳承上千年豈能有假?”

  “更何況圣人服用已有十余年,身體一直很好,你……”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呦,今天這是什么日子,馬相和鄂國公竟然也都在?!?p>  眾人抬頭看去,赫然是長孫無忌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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