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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華唐

0066 不當喜來樂

盛世華唐 步兵長 2179 2022-09-04 17:42:23

  “趙國公,快請進。”陳景恪連忙起身迎接。

  長孫無忌頷首進入醫(yī)館,然后就猛地捂住鼻子,道:“哬,這味兒……不用說肯定是敬德的?!?p>  尉遲恭大大咧咧的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我這樣就不起來和你見禮了?!?p>  長孫無忌擺手道:“咱們老相識,不用這么多虛禮?!?p>  馬周打趣道:“咱們認識也有十余年了,我是不是也不用見禮了?!?p>  長孫無忌卻搖頭道:“那不行,你可是堂堂宰相,我不過是一閑人,要向你見禮才是?!?p>  馬周亦笑道:“你是太師,應該我向你行禮才對?!?p>  兩人說笑著互相拱手見禮,然后各自坐下。

  長孫無忌主動開口道:“馬相過來的原因我能猜到,敬德你過來不會是為了洗腳吧?!?p>  說到這里他才看到尉遲恭腳下的盆缺了一個口,忍不住道:“景恪你這也太輕慢敬德了吧,堂堂國公到你這就只能用這種盆子洗腳嗎?”

  尉遲敬德眼睛一瞪道:“我樂意行不行。”

  長孫無忌也不生氣,笑道:“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我明明替你說話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如此對我,真是不識好人心?!?p>  尉遲恭躺在椅背上沒有接這個話。

  馬周接話道:“這樣的鄂國公才是鄂國公啊?!?p>  長孫無忌頷首道:“確實如此,敬德這脾氣幾十年了都是如此,要是能變就不是他了。不說他了,馬相用了景恪的藥感覺如何?”

  馬周嘆了口氣,道:“景恪果然醫(yī)術高明,用了他的藥確實有所緩解。不過效果并不明顯,這不剛剛調整了藥方?!?p>  說著還朝陳景恪說道:“真是麻煩陳醫(yī)師了?!?p>  陳景恪表情微微一變,迅即又恢復正常,道:“這是我應該做的,只可惜我醫(yī)術不精,不能治好馬相的病?!?p>  長孫無忌關切的道:“哎,馬相要多保重呀,圣人身邊可離不得你。景恪,你也要多用心,幫馬相控制住病情?!?p>  陳景恪道:“我會的?!?p>  馬周搖頭道:“趙國公不用為難陳醫(yī)師,我患消渴癥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p>  看著言談密切的兩人,陳景恪卻忍不住心中發(fā)寒,都是老狐貍啊。

  剛才馬周說起自己的病情可是很高興的,認為用了藥之后整體感覺都很不錯,現(xiàn)在卻給長孫無忌說效果一般。

  尉遲恭也是知道真相的,聽到馬周的謊話之后也沒有任何表示。

  古怪,太過古怪。

  剛才馬周刻意對他說麻煩了,怎么看都像是讓他不要多嘴。

  再回想長孫無忌到來后三人的對話,似乎每一句話都意有所指。

  可仔細思考每一句都是最普通的對話,根本就聽不出什么內涵來。

  他想告訴自己想多了,可看著面前猶如老友一般的兩人,他更愿意相信剛才三人的話確實意有所指。

  聽不懂只是因為對三人了解太少,或者說對時局了解太少。

  他又想起了上次在宮里的夜談,那時候他還天真的以為這倆人關系多好呢,所以說話的時候就少了很多顧忌。

  連忙把那天說的話又重新回想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出格的才放下心來。

  這時他腦海里情不自禁浮現(xiàn)出一個影視作品里的人物,喜來樂。

  一個很單純只想行醫(yī)救人的醫(yī)生,卻被各種人有意無意的拉進了時代的漩渦,差點成為他人勾心斗角的犧牲品。

  此情此景,讓他有一種自己就是喜來樂的感覺。

  心中猛的搖頭,我才不要當喜來樂,作為穿越者要是成了喜來樂,那才對不起這多出來的一千多年的學識積累。

  可是區(qū)區(qū)一個醫(yī)生面對這些大佬他又能怎么辦?人家打個噴嚏就能把他給弄死。

  就好比眼前,不揭穿馬周就是替他打掩護隱瞞長孫無忌,揭穿就是出賣馬周。

  今天還只是簡單的隱瞞,以后呢?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之前他太佛系了,以為自己不惹事靠著醫(yī)術就能活的很滋潤。今天的事情卻告訴他,這種想法是多么的天真。

  想保護好自己,想過滋潤日子,就必須有足夠的底牌。

  那么……他抬頭看了一眼大堂正中央懸掛著的牌匾。

  大唐還有比皇帝更大的底牌嗎?

  現(xiàn)在是李世民,將來是李治。

  這一家子都有病,而自己知道療養(yǎng)的方法。要是不知道利用好這個優(yōu)勢,為自己尋求一個保護傘那就太蠢了。

  看來自己以后要表現(xiàn)的更加積極一點才對,要讓皇帝對自己的醫(yī)術產生依賴。

  到那個時候只要自己不主動惹事就沒人能動自己,這樣才能真正過上佛系生活,不用擔心哪個大佬們順手就把自己給碾死了。

  馬周和長孫無忌兩人絕想不到,他們兩個一番勾心斗角,竟然讓陳景恪‘龍場悟道’了。

  否則不知會作何感想。

  兩人打了一會兒機鋒,馬周就起身告辭離開,陳景恪把他送出老遠才回來。

  等他回來,卻發(fā)現(xiàn)長孫無忌又和尉遲恭聊了起來。而尉遲恭也一反剛才的冷淡,雖然對長孫無忌說不上多親密,但至少不冷漠了。

  兩人只是很簡單的嘮家常,偶爾回憶一下當年的崢嶸歲月,這種和諧再次讓陳景恪感到吃驚。

  上次在宮里馬周和長孫無忌兩人言談甚歡,剛才尉遲恭和馬周兩人也相處融洽,現(xiàn)在長孫無忌卻又和尉遲恭很和諧。

  那剛才三人同時在的時候又是怎么回事兒?那些勾心斗角、機鋒不斷的話又是說給誰聽的?

  他真的被三人的關系搞的有點懵了,兩兩在一起的時候相處的都不錯,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各種表演。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難道三個男人也能唱大戲不成?

  但不論三人的關系如何,都讓他知道了高層的復雜性,知道了這些老狐貍是多么的狡猾。

  同時也讓他知道了,就自己這點智商,在老狐貍手里連一個回合都走不了。

  就好比這一次,要不是馬周隱瞞病情露出了破綻,他到現(xiàn)在都還被蒙在鼓里。

  這也更加堅定了他的一個想法,堅決不從政,同時抱緊皇帝的大腿,別的什么都不管。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群人‘嘩啦’堵住了門口。

  然后一個老頭闖進來趾高氣昂的道:“陳景恪呢?跟我走一趟。”

  陳景恪見這個老頭有些眼熟,略一回想就知道是誰了,長安縣朱主簿他爹。

  上次他孫子得漆瘡過來求醫(yī),被用螃蟹黃給治好。

  他不但不感激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最后被張準上的老婆給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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