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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特別巡查署

第六章 王自得

第七特別巡查署 臨風追云 2915 2022-07-30 19:55:14

  王自得能夠意識到,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但他還是期待著,期待著今晚能有人給他救贖。

  又是最后一個離開教室,獨自漫步在通往宿舍的小路上,他陷入了少年時期特有的仿徨與掙扎之中,百無聊賴地踢著路上的小石子。

  空有心事卻找不到任何人傾訴。同學(xué),很多都聊不到一塊去;魂術(shù),就算每晚都奮斗到很晚,也無法理解老師們所說的靈光乍現(xiàn);父親,也不知道在哪里送件。

  不對,好像他才跟父親見過面,只是那段記憶朦朧得就像做夢一樣,他根本記不起那場夜談的任何內(nèi)容。

  恐怕是自己記錯了吧,畢竟每天活得都是昏昏沉沉的,是太久沒見到父親了,才會自然夢到這樣的場景吧。

  在回想到父親親切的臉龐時,他才能不經(jīng)意地展露一個會心的笑容。

  因為學(xué)院里的生活實在稱不上美滿。

  “怪胎?!?p>  他不明白這樣的惡意從何而來,他只是比別人稍微沉默了一點,稍微憂郁了一點,稍微,孤獨了一點。

  但他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外號,畢竟沒有人聽他說話嘛。

  王自得發(fā)覺自己近來好像總有些恍惚。他似乎麻木地丟失了許多感官,吃飯的時候感不到饑餓,也感不到飽腹;看到心上的女孩在他人懷中感不到悲傷;甚至在角落里被拳打腳踢的時候,也感不到以往的疼痛。

  回宿舍的路程并不算長,回過神來他已經(jīng)到了宿舍的門口。王自得迅速控制好自己的表情,盡量以一個輕快的語調(diào)說話。

  “我回來了。”推開宿舍的門,里面依舊是一副雞飛狗跳的模樣。自己的床,果不其然已然成為室友打鬧嬉戲的‘戰(zhàn)場’。

  “借用了一下你的床,沒事吧?!?p>  “沒事的?!?p>  不是商量,只是通知罷了。但王自得早已經(jīng)習慣,他可以大方一點嘛。他將書本整齊地收拾進自己的抽屜,一邊思索起明天的課程。

  “什么味道這么臭啊,不會又是你吧王自得!”

  如果是以往,他必然會漲紅了臉,大聲辯駁,但這次他卻異樣地低下頭去嗅自己的衣服,才低聲抗議道:“不是我?!?p>  如果是了解他的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說謊。

  “應(yīng)該是那個破拖把,很久沒洗了?!?p>  “那我去洗!”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王自得如釋重負,抓起角落里的臟拖把就急匆匆地跑向水房。

  “這不太好吧?”但王自得早就沒了影。

  “老實人都這樣,別管他了,我們打牌!”

  。。。

  教學(xué)樓的水房只有王自得一個人,他畏畏縮縮地舍近求遠離開宿舍來到這里,清楚自己在逃避些什么。

  他早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fā)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卻一直不敢面對,直到在宿舍被點破,他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臭味已經(jīng)無法掩蓋。

  他害怕在宿舍中成為萬夫所指的對象,他已經(jīng)習慣了自己的透明。

  他感到一種深深的厭煩,厭煩聽到他們歡快的聲音,厭惡看到他們欣喜的表情,因為這都與自己無關(guān)。但又怨得了什么呢,他們沒有做錯什么,是自己融入不進去。

  寧靜中刷刷的沖洗聲帶給了他暫時的安寧,王自得看著水洗刷著拖把的臟布,卻始終無法徹底洗去上面的泥濘。一遍又一遍,盡管抄出來都是污水,污漬卻沒有減少。

  恰如他無法阻止自己心情的不斷下墜一般,這不是突如其來的憂傷,只是平時的小失望日積月累變成了山。而現(xiàn)在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的情緒徹底爆發(fā)。

  王自得突然有了極其嚴重的眩暈感,惡心得想要嘔吐,當他緩過勁來時,才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靜立了一個,帶著白色的面具,陌生的男子。

  “額,在晚上是不讓來這嗎?”王自得顯得有些錯亂,只能下意識地把對方當做是什么學(xué)院的安保人員。

  “可惜?!庇行┘怃J刺耳的聲音。

  “嘿,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特別不是嗎?不過可惜什么?”

  感覺面具男好像沒有什么惡意,王自得膽子突然變得大了起來,他也無法理解自己此刻的放松,明明是一個素昧平生的怪人。

  “你是最好的實驗品,也是最為接近成功的一個,但最終還是無法重獲新生?!?p>  “什么意思,這是什么新的研究嗎,聽起來好酷?!蓖踝缘眠€順從地伸出手臂讓面具男檢查,在眩暈過后,他的精神變得格外地亢奮。

  “看來是不可逆的壞死呢,真是糟糕。而且看起來你的精神狀態(tài)也不是很好呢,情緒要積極一點吧。果然又變得亢奮了嗎,血絲都出來了,這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吧?!?p>  “啥?”

  “看來還是需要更多的實驗對象呢,不過看來道路是走得通的。接下來驗證一下消亡的條件吧,王自得,你還記得前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嗎?”

  “前天。。我應(yīng)該跟往常一樣晚自習,然后回宿舍。”王自得突然捂住了腦袋,他突然有了極強的抗拒心理,卻忍不住地去回想起那段模糊的記憶,他感到自己身上似乎有某種枷鎖在被解開。

  “不是的,那天晚上你請了假,出了學(xué)校,在一家小酒館見到了你的父親?!?p>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但我還是回到學(xué)校。。”王自得不由自主地大喘氣了起來。

  “仔細想想,你是在哪里過的夜?”

  “學(xué)校里?酒吧里?!?p>  “不是酒吧,你從那里回來了,你走在路上?!泵婢呷藳Q定循循善誘。

  “是的,我走在路上,我覺路上很吵,就拐彎、走過小橋,沿著小溪。。。。。。”王自得好似是想到了什么驚恐的事情,突然害怕地縮在角落里,連連擺手。

  “然后呢?”

  “然后我遇到一個拄著蠟燭的老人,我問他需不需要幫助,但他轉(zhuǎn)過身來,一道寒光。。然后我就不記得了、不記得了。。。。。。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小溪的。。。。。。底部?”

  “人被殺,就會死?!?p>  很有趣吧,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你。

  “我,死了?”當這個殘酷的現(xiàn)實被徹底揭露時,王自得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恐怖,疑惑的情感交織在他的心頭,他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

  朦朧的記憶在他腦海中逐漸清晰,但他的思想?yún)s在漸漸消散,他此刻終于意識到忘卻的記憶中封印著什么可怖的東西。

  但他已無處可逃。

  “你對他做了什么!”

  面對來者,面具男并不感到意外。水房外一直有他布置的阻礙,這個來襲在他的意料之中。

  “白塵,你來晚了,嘛,不過本來也是來不及的,你也不必過于沮喪?!?p>  回應(yīng)他的只有破風而來的尖刺,以及一道銀色的訊影。面具男側(cè)身避開尖刺,卻不得不與另一道身影迎面相接。

  “還算有長進嘛,這回還帶了幫手。怎么稱呼?”

  “想要聊天的話,我們可以在監(jiān)獄里好好聊,我保證會讓你,將知道的一切,一點一點地,全部吐出來?!便y牙握住自己的劍刃用力壓下去,卻發(fā)現(xiàn)在角力中自己也占不到上風,也斬不斷他手中看似脆弱的鏡片。

  “你們確定,要先對付我?”分明是一對二,面具男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白塵急忙看向王自得,此刻他的樣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大幅度的變化,黑色的粘稠物質(zhì)從他的身體中不斷地噴涌而出,體積甚至很快超過了他的自身。

  這些粘稠的液體在他的右臂處不斷匯集成型,凝聚成巨蟒的形狀后瞬間彈射而出,直撲向正在角力的二人。

  二人對此早有防備,瞬間拉開距離。巨怪猛烈的撞擊直接捅穿了原本背后的鏡子,煙塵飛散,一時間模糊了視野。

  “魔物?!鄙踔羴聿患罢痼@,銀牙就憤怒地大吼出聲?!澳惘偭耍∧阒雷约涸谧鍪裁磫?!”

  “一定的失敗與犧牲是必要的,如果因此停滯不前,是無法理解進化的奧秘的。如果害怕接觸異變中存在的無限可能性,人類就只能在高墻中腐爛毀滅?!?p>  來不及理解面具男神叨叨語氣里的含義,白塵迅速從衣袖中甩出一個白色的圓球丟置在場地的中央,現(xiàn)在他們要做的,是阻止侵蝕的再一步擴散。

  “臨時圣光領(lǐng)域啟動,時限為十分鐘?!?p>  神圣的黃色光芒擴展開來,撐起一個半徑約為20米的立體球形區(qū)域?qū)⑺麄內(nèi)珨?shù)籠罩。

  “雖然這是實驗失敗的產(chǎn)物,但卻依然有其獨特的意義,這個奇特的物種,我命名他為”面具男依舊陶醉在他的理想之中,他放浪地向眼前的二人高聲宣告。

  “人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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