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清坐在驢車上回頭看去,方才的那輛馬車已看不見了。
卻仍有些不解。
“難道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會有強(qiáng)盜?這不能吧,可這一劫到底會應(yīng)在哪里?”
道不清苦思冥想,已然幻想出好幾種可能遇到的情況以及應(yīng)對方案。
夏侯顯然習(xí)慣了他的神神叨叨,淡定的坐在前方駕車。
道不清也不管夏侯有沒有聽進(jìn)去,自言自語了一會,突然一拍腦門。
“我還是覺得那輛馬車有問題,你想啊,有錢人的馬車肯定更奢華,普通人呢又坐不起馬車。
最關(guān)鍵的是,剛才那個車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憑小爺練習(xí)時長兩天半的相面之術(shù),一眼就能看出問題來?!?p> 說著說著,道不清又開始自我夸耀。
夏侯淡淡回道:“說不定人家是有什么特殊情況,比如落魄的貴族,或者搬遷,外出,都有可能?!?p> 道不清翻身爬起。
“話是這么說,可有備無患,多想幾步總是沒錯的吧。況且,剛才那個車夫,肯定不是哪個正常人家能用的起的?!?p> 道不清信誓旦旦的說著。
“不過和我們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嘶……難不成,鈺州城才是我們的應(yīng)劫之地?”
道不清不免又變得憂心忡忡。
如果擔(dān)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就算是白擔(dān)心了也不算虧,可如果擔(dān)心的事真的發(fā)生了,那么現(xiàn)在的一切憂慮都會是應(yīng)付災(zāi)禍的最好手段。
反正不管怎樣,他永遠(yuǎn)不虧,有時還能小賺。
道不清在心中得意的想著。
噠噠噠……
噠噠噠……
“嗯?馬蹄聲。”
道不清疑惑道。
夏侯沉吟道:“確實是馬蹄聲?!?p> 道不清心頭一跳,前方自然是沒有馬或馬車的。
“所以……”
聽著那越來越清脆的噠噠聲,道不清心中頓時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所以是剛才的那輛馬車?
道不清猛然扭頭。
一匹高頭大馬恰好從他身旁掠過。
但最令道不清震驚的是,方才還在駕車的那個壯漢卻不見了。
也就是說……
一匹馬在沒有人指揮的情況下拉著車廂跑了過來!
無人駕駛??!?。?p> 我就知道有問題?。?p> 道不清不由瞪大了眼睛。
而在此時,車廂的帷幕也被蕩開。
只見其中安坐著一白衣女子,可惜,頭戴幕籬,垂下來的長紗幾乎遮住了上半個身子,容貌被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起碼在道不清看來,只能勉強(qiáng)從身形判斷出來對方是個女子。
但,現(xiàn)在的女子都這般膽大的嗎?在這沒有人駕駛的馬車?yán)镞€能穩(wěn)如泰山!
道不清自問做不到那種程度,忍不住對那女子好奇起來。
白衣,面紗,這種打扮,不是丑到見不得人,就是如天仙一般的美。
她會是哪種呢?
這一刻,道不清表示只是單純對未知的好奇與求知的欲望罷了。
是的,這就是他眼睛粘在了人家身上的原因,完全沒有其他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木売伞?p> 道不清覺得,面紗覆面,最多也就是添了幾分朦朧美,卻看不出來究竟有幾分的真。
但判斷一個女子的美麗其實并不只有容貌這一標(biāo)準(zhǔn),對道不清來說,其實他還可以從另一方面來做大致判斷。
所以,道不清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向下移去……
再次申明,這只是對未知的好奇與探索罷了,完全沒有其他什么不正當(dāng)?shù)木売伞?p> 可人與人卻連這么點信任都沒有。
道不清只是剛剛升起這樣的念頭而已,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氣便席卷而來。
恍惚間,道不清好像看見那白衣女子偏頭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切都發(fā)生的太快,快到讓他以為這不過只是幻覺。
來不及多想,來不及品味。
說到底,這不過是一瞬間所發(fā)生的的事罷了。
真實的情況是,道不清才剛扭過頭去,馬車便已飛速遠(yuǎn)去。
……
道不清不得不再次把脖子扭回來,望向遠(yuǎn)去的馬車。
捏著下巴沉思:“怎么突然跑這么快,還無人駕駛,難不成是后面有刺……”
道不清的話語戛然而止。
只見一柄散發(fā)著森森寒光的短刀貼著他的額頭劃過,削下一縷頭發(fā)。
“我去,真刀啊!”
道不清驚魂未定,回頭一看,還真有兩個一身黑衣的蒙面人追在后面。
兩人手中長刀散發(fā)著森森寒氣,光是遠(yuǎn)遠(yuǎn)望去便異常瘆人。
道不清頓時嚇的牙齒打顫。
“夏,夏侯,快!加…加速……”
噗通,噗通。
道不清一手撐著木板,費力的挺著腰腹,可惜挺了幾次,還是站不起來。
雙腿猶如被灌了鉛,重到根本控制不了。
無奈,只好靠著車檔爬起。
顫抖的大喊:“夏侯,快,快走!”
夏侯要比他鎮(zhèn)定的多,但也好不了多少。
“你聽不到驢子叫成啥樣了嗎?早就跟你說租兩匹馬,你非不聽!”
道不清雖然很害怕,但嘴上的功夫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你怎么就不懂勤儉持家呢,剛賺了幾兩銀子,哪經(jīng)得起你這么揮霍!還要馬,要什么馬啊啊啊啊~”
又是一柄飛刀襲來,正好插在道不清雙腿之間,霎時間,木屑與茅草漫天飛揚。
同時,道不清那沉重的雙腿仿佛被打通了竅穴一般,瞬間變得輕盈起來。
俗話說的好,不逼你一把你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
俗話還說的好,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相信多年以后,當(dāng)?shù)啦磺寤貞浧疬@次夕陽下的奔跑。
到時,剩下的應(yīng)該便只有對過去的追憶了罷。
對了,還有那一直任勞任怨,默默奉獻(xiàn)的驢子。
“咴~~~~”
……
先拋去道不清與殺手們的生死競速不談,失去車夫控制的棕馬卻帶著馬車一路狂奔。
車廂內(nèi)。
一個身穿碧綠衣裙的少女拉著白衣女子的手,一臉擔(dān)憂。
“姐…小姐,趙叔叔不會有事吧?”
白衣女子搖搖頭。
“放心吧,沒事的?!?p> 碧衣少女卻有些不相信。
“可是,那個人那么厲害……”
她還記得不久前的場景。
趙程,也就是她們的車夫。正駕著馬車慢慢走著。
可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人攔路。
那人面有金罩,身穿金袍,腰掛金刀。
就那樣背對著她們,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讓人明白,他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趙程沉聲問道:“刺客?”
對方握著刀柄轉(zhuǎn)過身來,只淡淡說了句:“不,是殺手!”
那一刻,對方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氣讓她都感到心驚。
最后,趙程狠狠拍了馬屁股,讓它先帶著自己與小姐離開,而他則擋下了那個殺手。
不過,卻還有兩個黑衣殺手去追殺她們。
但現(xiàn)在,貌似那兩個殺手倒是和另外兩個人纏上了。
碧衣少女默默想著。
白衣女子看了看她,柔聲道:“那個人雖然厲害,但趙叔也不是好惹的,況且……”
白衣女子不再說話,而是將一旁的木頭匣子抱在懷里。
這木頭匣子大概長三尺,寬五寸,匣身扁平,卻不知里面究竟放的是什么。
碧衣少女見狀,不由一陣心安。
“對呀,還有姐姐呢……”
白衣女子眼見少女不再害怕,笑著摸了摸少女的頭。
“那么,是時候讓它停下來了?!?p> 驟然間,女子藏在白紗下的雙眸,變得凌厲起來。
……
“哎呀,大哥,別追啦!”
又是一柄飛刀襲來,道不清連忙側(cè)身堪堪躲過。
但奈何之前那輛馬車早已消失不見,失去目標(biāo)的兩個黑衣人宛若瘋狗,見人就咬,誰都不放過。
對于這等無妄之災(zāi),道不清表示其實他早就想到這種可能了。
本來的設(shè)想中,他應(yīng)該憑借靈活的走位和高超的身法早早甩開可能遇到的匪徒。
但真實情況出現(xiàn)后,道不清發(fā)現(xiàn)這倆人的體力好似沒有極限一般。
驢子都已經(jīng)累的氣喘吁吁,這倆人愣是連面罩都不摘。
道不清眼神驟然變得狠厲。
“好,你們欺人太甚,那就別怪小爺不留情面了!”
沉沉說完這話,道不清一把拔出方才黑衣人扔來的短刀。
額……插得太深,沒拔出來。
但不礙事,把刀前后搖晃,豁口再大一些就能輕松拔出來了。
好不容易將刀拔出,道不清隨即扔向了右邊那個黑衣人。
當(dāng)啷。
嗯……就和扔石頭一樣掉到了地上。
甚至還是刀把落的地。
“啊……啊這,這刀手感不對。”
道不清悻悻解釋了一句,眼看兩個黑衣人又要扔刀,嚇得連忙翻開行囊。
硬的像石頭一樣的馕,帶動圖的小人書,備用的鞋子,吃飯的調(diào)料……一股腦的全砸了過去。
道不清又翻了翻,還有白花花的銀子,哦…這不能扔。
道不清默默放下剛舉起的手,就剩這五兩了,可不興扔。
啪嗒!
一只鞋子準(zhǔn)確的砸到一名黑衣人臉上。
這可不能怪他身法不好,畢竟讓馕砸臉和讓鞋砸臉哪個更疼他還是清楚的。
旁邊的同伴說道:“跟你說不要看小人書,讓砸了吧?!?p> 被砸的黑衣人連忙扔掉手中的黃皮書:“別亂說??!我告李毀謗??!”
像他們這種三流殺手是真的不好混,沒有自己的情報網(wǎng),武功也不高,只能給別人賣體力,就連要殺的是誰都不知道。
最關(guān)鍵的是,這次的老大他大白天的就截道啊喂。
沒辦法,他們是殺手,既然讓人家看到了行兇過程,就只能怪這兩人運氣不好了。
對于他們這種專業(yè)的殺手,殺人滅口,灑灑水啦。
“哈哈,跑不動了吧!”
兩名殺手看到驢車開始減速,猖狂的笑起來。
“受死吧!”
就在殺手即將追上之時,夏侯淡定的一揮鞭子,驢車又加速起來。
驢子“咴~~~~”
殺手∑(;°Д°)
夏侯(?ˉ?ˉ)??°
“哈哈,他又變慢了!受死吧!”
驢子“咴~~~~”
殺手∑(;°Д°)
夏侯(?ˉ?ˉ)??°
可憐的驢子被資本家無情的壓榨。
“動管局!動管局呢?這有人虐待動物??!”
“是你們逼我的!”
一名殺手被氣到臉色通紅,反手……
反手就掏出一個流星錘。
道不清/夏候щ(oДoщ)
“法規(guī)??!犯規(guī)!辣么大一個流星錘,你擱哪掏出來的?。。 ?p> 殺手桀桀一笑。
“受死吧!”
砰!
巨大的流星錘在道不清驚恐的眼神下轟然砸在板車上。
“我~敲~你~個~猴~子!”
常言道,不翻車的小車不是好的牛馬。
驢子終于擺脫了這一負(fù)擔(dān),如釋重負(fù)。
“?。海“。哼溃?p> 同時,板車也被砸壞,但所幸對方還是手不夠長,沒能傷到道不清。
道不清???(?????)???
嗯……物理上。
所以,在殺手追你的情況下你的車壞了該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等什么等,快跑哇!”
短暫的愣神后,道不清連忙跳起,用人力馬達(dá)接過驢子的重?fù)?dān)。
殺手:“有本事你別跑!”
道不清:“有本事你別追!”
殺手“你不跑我能追嗎!”
道不清:“你不追我能跑嗎!”
殺手:“看錘!”
道不清:“我靠,開東西是吧,有沒有意思!”
砰!
殺手一錘子砸在道不清身后。
道不清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背,總感覺涼颼颼的。
“靠!這可是新?lián)Q的衣服!”
“夏侯!救命啊!”
等等……道不清突然想到一個道理。
當(dāng)兩個人被熊追的時候,其實活下來的那個人不一定要跑得過熊……
所以……
道不清默默看了看夏侯。
夏侯: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
“好大兒,下輩子我們再做兄弟!”
夏侯??
道不清隨手扒拉了一下夏侯肩膀,而后翻身一躍,跳到了前面。
夏侯還沒搞清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后方傳來一聲大喝。
“看錘!”
砰!
夏候\(⊙Д⊙????)/
很好,現(xiàn)在兩人的衣服一看就是父子款。
后背鏤空式,引領(lǐng)時代潮流。
“狗賊!”
夏侯這才反應(yīng)過來道不清的意圖,同時他也悟出了那關(guān)鍵時刻活命的至高法則。
?。诵軌|背法則。
“那就不要怪我了!”
夏侯也將手搭在道不清肩上……
然后,道不清肩膀一抖,把他的手抖下去了,順帶又跑出一大截距離。
回頭鄙夷的望著他:“你是不是忘了,我輕功高你一大截呢?!?p> 夏侯……
他算是明白了,有道不清這個狗賊在,他永遠(yuǎn)都是墊背的那個。
來不及多想,殺手已經(jīng)又蓄好力了。
“看錘!”
砰!
夏侯挺著腰,關(guān)鍵時刻一個小跳,又成功躲過一劫。
???(?????)???救救孩子??!
……
道不清邊跑邊回頭看去,當(dāng)他看到夏侯的慘狀,一時間于心不忍。
于是跑的更快了。
“候兒,我會快點給你找個娘的,到時候一定要往我這投胎啊!”
夏侯一邊躲閃著后方殺手的攻擊,一邊氣的雙目瞪圓。
殺手又一次將流星錘砸落。
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夏侯撲倒在了另一邊,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次攻擊。
在即將撲倒的那一刻,也不忘抽出別在腰間的短棍,狠狠扔向了道不清。
“狗賊!你不得好死!”
短棍被夏侯扔出,直攻道不清下三路,道不清躲閃不及,一下子被絆倒在地。
“不是吧!還要拉我墊背!”
遭到好兄弟的背刺,道不清悲痛欲絕,痛苦的哀嚎。
正黯然神傷之際,道不清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白靴,不由抬頭望去。
只見一襲白衣立于身前,細(xì)細(xì)看去,其實這白衣上還紋了銀色的云紋裝飾,散發(fā)著點點銀光。
長長的白紗垂下,遮住了半個身子,不過道不清此時趴在地上,這里的視角卻是能夠避過面紗,略微看到面前女子的幾分容貌。
雪白的脖頸,略有些圓潤的下巴……
恍惚間,道不清感覺,面前的女子好像又看了他一眼,就像當(dāng)時與馬車擦肩而過的那一瞬。
不過很快,女子跨步越過道不清,一時間讓道不清有點懷疑這又是自己的幻覺。
道不清一手撐起身子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女子手中還提了把長劍。
如玉一般的劍鞘,雪白純凈。接近劍柄處還鑲了一塊不大的冰藍(lán)玉石,素樸中又暗藏幾分典雅。
修長的劍身便藏在此中,不知其貌。
白衣女子頭戴帷幕,一言不發(fā),竟是提劍直直走向了那邊的兩個殺手。
道不清望著女子的背影,只見映在地上的倒影被逐漸拉長,晚風(fēng)吹起,吹出無限蕭索,只看此時的氣質(zhì),倒頗有些俠客風(fēng)范。
道不清心中不免生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看她這幅架勢,莫非……她
“她要去送人頭?!”
道不清頓時被自己這荒誕不經(jīng)的想法笑到了。
哪有人見了殺手不跑,還傻愣愣的往人家那里走的啊。
可是這姑娘真的不怕死的嗎喂!
還有,哪家姑娘在無人駕駛的馬車上還能坐的辣么安穩(wěn)?
早就看出你不是正常人了好吧!
道不清(x_x;)づ■X
道不清的心理活動異常豐富,但面上依舊穩(wěn)如老狗。
淡定的看著白衣女子緩步而行。
兩名殺手也注意到了她,當(dāng)即放下已經(jīng)摔在地上的夏侯不管,一齊迎向白衣女子。
“好啊,我們正愁追不到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兩名殺手一人手持雙刀,一人甩著流星錘,根本沒把眼前這個弱女子放在眼里。
但白衣女子仿佛沒有聽到,置若罔聞的繼續(xù)走著。
兩名殺手見狀也不廢話,一起沖向白衣女子,雙刀刺向心口,流星錘直擊面門,一出手便盡是殺招。
女子卻并不顯慌亂,左手持著劍鞘轉(zhuǎn)了幾圈,橫于身前。
右手緩緩搭在劍柄,輕輕一拔,便只見一道耀眼的寒光閃過……
道不清下意識擋住眼睛偏過頭去。
鏘---
刺耳的劍鳴聲響起。
那一刻,兩名殺手的動作顯得如此遲緩。
寶劍出鞘,劍身仿佛覆蓋了一層銀光,令人難以直視。
春寒苦雪融冰念,姣姣玉靄道不清。
“這把劍,名不語,字瓊妃?!?p> 女子一字一頓的說道。
伴隨著的,是兩道重物掉落的聲響。
……
待到道不清回過神來,方才還氣勢洶洶的兩名殺手卻已倒下。
嗡……
又是一聲劍鳴,白衣女子隨手轉(zhuǎn)了個劍花,便干凈利落的將那柄三尺長劍收回劍鞘。
速度之快,道不清甚至還未看清那柄長劍的真面目。
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同樣的神秘。
∑(;°Д°)
我就轉(zhuǎn)了個頭,到底發(fā)生了神馬?。?!
道不清拍了拍自己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女子,一時間竟忘了起身。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問道。
聲音清冷出塵,卻又刻意壓低了聲音,顯得兩人的距離感并沒有那么遙遠(yuǎn)。
道不清有些驚慌失措的回道:“額…道,道不清”
“道不清?”
女子面紗下的雙眉輕輕皺起,低聲呢喃著這個名字。
“還真是奇怪。”
道不清尷尬的笑著:“自己起的,確實不太好聽……”
女子點了點頭,不再糾結(jié)。
輕聲道:“你可以叫我楚歌?!?p> “楚歌?”道不清試著念了念。
卻不想楚歌立刻“嗯”了聲。
道不清沒想到她會應(yīng)這一聲,也沒想到她的聲音會有這般的溫柔,只好逃也似的跑到夏侯身邊,抬手給了夏侯一巴掌。
“發(fā)什么呆呢?!?p> 夏侯吃痛,回過神來。
若是平時他肯定要和道不清打鬧起來,但此時他卻沒有這般興致。
方才的場景,道不清雖轉(zhuǎn)過頭去,只聽到了兩聲劍鳴,但他可是真真切切的看到全部。
那個女子簡直恐怖,只用了一劍就將兩個殺手梟首。
那一劍之快,甚至劍身都未曾染血。
道不清是幸運的,他及時轉(zhuǎn)過了頭,所以雖然知道兩個殺手是那個女子所殺,但卻沒有真切的體會到那一劍的可怕。
道不清也是不幸的,因為,他同樣沒有見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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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的芳華……
是如此的美…
春寒苦雪融冰念,姣姣玉靄道不清。
不語…
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