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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檔一九九六

014 清風(fēng)襯晚霞

回檔一九九六 三根頭發(fā)哈哈哈 2050 2022-08-10 13:35:25

  “許老弟,你這是做甚?!?p>  段苗嘴上說著不要,收錢的動作卻行云流水。

  那一踏踏湛青碧綠的毛爺爺只是剛和毛茸茸的大手一接觸,厚實感已經(jīng)讓段苗也大吃了一驚,緊跟著就感覺到一股狂喜升騰奔涌。

  他本就是售票員,天天和錢打交道,這一踏毛爺爺至少不下25張,也就是兩千五百塊甚至是更多。

  只是張了張嘴,居然就掙了半年淡季的工資。

  這個許一朝出手也太大方了。

  當初幸好覺得這小子順眼說話又好聽,決定順手幫他一把,沒想到無心插柳,居然白掙了一筆大錢。

  “當初說好了利都歸苗哥,沒老哥的幫忙,買個九成新的昌河怎么也要三萬多了?!?p>  “那這也太多了。”

  段苗的心里價位是一千,五百也能接受,動動嘴拿三千塊,狂喜之后段苗也有點慌。

  “不多,明天去收車還要麻煩老哥幫忙盯一眼,看看車怎么樣,畢竟我也不懂這個。”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p>  段苗大力的拍著胸脯。

  “那就多謝老哥了,明天上午我來車站,中午咱們一起吃了飯去拿車?!?p>  這回別說吃飯了,就是讓段苗餓一天也沒什么。

  許一朝又和段苗客氣了幾句,這才離開車站。

  段苗需要消化這筆財富,許一朝也要計劃接下來怎么做。

  今天是周三,再有四天就要上班了,班以后肯定是不上了,但是后面是他自己跑公交還是雇個人,他還沒想好。

  自己跑能省個人工,請個人能解放他雙手,有功夫做更多的事。

  思來想去,許一朝還是決定自己先跑一段時間,就算將來請人,一天能掙多少,油耗多少心里也有底。

  至于為什么要塞三千塊給段苗,許一朝也是天人交戰(zhàn)了許久。

  三千塊,他快半年的工資了就這么白白給人,換誰不心疼。

  上輩子的許一朝肯定不舍得。

  但是就在天人交戰(zhàn)的時候,許一朝開始推演上輩子的性格變化,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他一咬牙,還多給了五百塊。

  不管是上輩子也好還是這輩子,眼界和人脈都是他沒辦法改變的門檻。

  就算給他一個項目,他也是兩眼一抹黑,送禮都不知道給誰送。

  若不是他咬牙大方了一次,吳有財怎么會給他那么低的利息,還教了他一套淺顯的門道。

  段苗也是如此。

  他只是個售票員,但是他是段平的親戚。

  淺視,缺乏遠見是他上輩子犯的錯誤之一。

  有時候投資不是立即就有回報,總需要一個過程。

  耐不住這個機會,機會來的時候也抓不住。

  想通了這些,花出去三千塊的許一朝心里好受了些。

  從車站回老丈人家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又加上一天的舟車勞頓,又累又渴。

  本想著在老丈人家對付幾口,哪知道他回來之后熱鬧是熱鬧,打麻將一桌打牌一桌,就是沒有他的飯。

  廚房哐當作響,胡翠芬在洗碗,一大盆的碗筷。

  她挽著袖子,鬢角的頭發(fā)掉下來遮住眼睛,只能用胳膊撩一下,不大一會又掉了下來。

  再瞧丈母娘,這會正極盡討好孫東,時不時喂牌給孫東,就差把諂媚兩個字寫臉上了。

  胡俊敏已經(jīng)出去了,胡俊杰正和幾個大人砸金花。

  不管以前怎么怨恨胡翠芬,這一刻許一朝真的很心疼她。

  一家人打牌的打牌,打麻將的打麻將,今天是她回門的日子,居然一個人在廚房洗碗。

  就算再重男輕女,也不應(yīng)該這么對自己的孩子,更何況胡翠芬現(xiàn)在還懷著孩子。

  “怎么就你一個人在洗碗?!?p>  許一朝挽起袖子蹲下來,跟著胡翠芬一起洗碗。

  “許一朝,你死哪去了,到飯點都不回來,正好,你把碗洗了。”

  胡翠芬將手上的泡沫往腿上一抹,連看都沒看許一朝,更別說關(guān)心許一朝有沒有吃飯,邊小跑邊扯著脖子喊:“媽,讓我玩兩圈,哎呀,這牌不能這么打?!?p>  噗嗤。

  許一朝樂了。

  怎么能不長記性呢。

  讓你賤。

  許一朝回過頭看著鬧哄哄的胡家人,生平第一次明白了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這句話。

  許一朝端起大盆,吃力的搬出院子,沒人問一句,甚至有人看到了也沒說話,只是瞥了一眼又匆匆盯著牌局。

  端著大盆出了大門,一路走到垃圾堆,連盆帶碗通通扔了出去。

  “洗NM?!?p>  拍了拍手,還沒帥過三秒,水濺起垃圾堆的泥土直接澆了他一鞋,水混合著垃圾堆別人倒的臟水直往鞋理罐。

  “哎呀……臥槽……”

  泔水不要命,但是惡心。

  生理不適。

  好憋屈。

  邪火在許一朝胸口升騰,這口氣憋的他呼吸困難,破壞的欲望直往腦袋里鉆。

  這股邪勁剛上來,許一朝又猛然醒悟。

  不行。

  發(fā)了火不好收場,胡家人肯定鬧的不可開交,這樣容易影響到欣欣。

  許一朝撰著拳頭大口呼吸,漸漸將這口惡氣壓抑下來。

  剛轉(zhuǎn)過身準備往回走,迎面遇到同樣倒泔水的人。

  兩人差點撞了個滿懷,泔水桶濺出的水又順著許一朝的褲管往鞋理流,剛按下的邪火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操NM,你眼睛瞎……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p>  “許一朝,你吃槍藥了?!?p>  “別說槍藥,我現(xiàn)在餓的能吃下一頭驢?!?p>  傍晚7點,晚霞掠過天邊像極了詩里描寫的畫卷,白露收殘暑,清風(fēng)襯晚霞,綠楊堤畔問荷花,記得少時人佳。

  “辦酒席就是這樣啦?!?p>  “說的你好像很有經(jīng)驗?!痹S一朝說著,頓了頓又道:“也是,你肯定早就進入墳?zāi)沽??!?p>  “墳?zāi)???p>  “婚姻是愛情的墳?zāi)??!?p>  “許一朝,你怎么能這么說,要是被翠芬聽到她多傷心。”

  “我這不就是個比喻嗎,干嘛上綱上線?!?p>  “還和以前一樣,沒個正形?!?p>  “你也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好為人師?!?p>  “那是希望你能上進,你想想,你媽一個人把你拉扯大,你不上進將來怎么孝順她?!?p>  “我真的會謝,不跟你扯了,老氣橫秋一點都不好。”許一朝白了她一眼:“相信我,我有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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