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是個注重外表的人,他本身就愛臭美,對女朋友的形象要求也是極高。
他覺得童瑤的外形非常符合他的審美,奈何她有一雙讓人忌諱的異色瞳。
倘若童瑤出生時沒有下那場血雨,讓雙方長輩都十分頭痛,他早就把她收入囊中了。
“愣著干什么?把她帶進去?!?p> 柳三琴皺著眉頭厲喝一聲。
她看得出來柳皓對童瑤有些特別照顧,至少沒像悅月那樣下死手,抓得童瑤手臂都泛起紅印。
“我自己會走。”
童瑤惱怒地吼道。
她沒費什么力氣就將柳皓的手甩開,可柳悅月的雙手如同鐵鉗一樣牢牢攥著她的手臂,怎么掙都掙不脫。
“都到家門口了,你還是老實點吧。”
柳悅月涼涼地看了她眼,拽著她往四合院走去。
童遠山想把人攔下,童哲疾步上前,一邊推著他一邊示意柳三琴他們快走。
“你這個吃里爬外的臭小子。”
童遠山臉色鐵青,一只手捂住胸口,怒氣堵在胸腔一時上不去下不來。
這些年他疏于鍛煉,在童哲這個年輕力壯的小伙面前,還真不是對手。
他被童哲推推搡搡的,險些摔一跟頭。
看著他跌退幾步,腳步不穩(wěn)的樣子,童瑤急得沖童哲大叫一聲:“狗東西,你別推我爸?!?p> 柳三琴哪忍得了有人罵她男朋友是狗東西?
她揮起手掌在童瑤后頸上敲了一掌。
用力過猛,竟把人劈暈了。
眼看童瑤身子一歪,朝著地上倒,柳皓急忙伸出手把人接住。
懷里的人軟乎乎的,雙目緊閉,睫毛又密又長。
干凈白皙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瑕疵,皮膚嫩得好似能掐出水來。
他抬頭看了柳三琴一眼,面色微沉,“姐,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怎么,你心疼了?”
柳三琴皮笑肉不笑,好心提醒道:“我的乖弟弟,你把眼睛擦亮點,她就是個災星,你別對她動真感情,爸媽可不想你娶個禍害回家?!?p> “等她身上的靈力廢除,或許她就不是什么災星了?!?p> “不是災星,但有可能變成廢人,那樣你還想要她?”
柳皓沒接話,沉著臉將童瑤打橫抱起,邁著大步率先進了四合院。
童哲在后面攔著童遠山,叔侄二人互相推來推去。
到底是四十多歲的人,童遠山在體力上很快就不及童哲這個正當年的,他喘著粗氣,語氣較剛才軟了許多。
“大侄子,瑤瑤怎么說都是你妹妹,你怎么總是幫著外人,不向著自己家里人?!?p> 童哲冷笑了聲:“等她變成普通人,或許我會認她這個妹妹?!?p> “強行廢除靈力,對人的身體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算我求你,幫個忙,讓開?!?p> “對不起了二叔,爺爺下的命令,我不能違抗。”
四合院的大門已經(jīng)從里面鎖住,兩人在外面僵持不下。
童遠山的目光朝著車庫看了眼,門還是關著的。
這個時間溫佩應該把車開出來了,怎么還不見人?
他心里愈發(fā)沒底,發(fā)狠地攥起拳頭,掄了童哲一下。
童哲摔在地上,他則趁機朝著大門跑去,用肩膀奮力撞了幾下門板,撞不開,他便跑到圍墻一側,試圖翻墻進到院中。
童哲見狀,連忙爬起來,沖上前抓住他的腿,想盡辦法拖住他。
他雙手吃力地扒在墻頭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院中站著幾個人。
童瑤已經(jīng)被綁在一根柱子上,額頭貼著一張鎮(zhèn)妖符,小輩們手里拿著金色的鎮(zhèn)妖鈴,圍著童瑤站成了一個圈。
柳當家手中握著除靈杵,那東西二十公分長,一端是橢圓的手柄,另一端打磨得非常尖銳,是千年前的龍族遺骨制作而成,一代代傳下來的,有著極強的斬妖除靈效果。
若是刺在被妖附身的人身上,附身體內的妖物會直接灰飛煙滅。
童瑤的情況兩位當家的并不確定是妖物附身,還是她本身確實覺醒了靈力,只能用這個法子試一試。
如果錯了,那除靈杵同樣能慢慢去除她身上的靈力。
鎮(zhèn)妖鈴的聲音此起彼伏,叮叮鐺鐺響個不停。
童瑤被這擾人的聲音驚醒,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是額前貼著的黃色符紙。
紅色的朱砂暈染了紙張,即使她眼中的符號是倒著的,可她很快意識到貼在自己腦門上的是鎮(zhèn)妖符。
這是真把她當成妖了?
“我不是妖,沒有被妖附身?!?p> 她大力掙扎,身上的繩子捆得結結實實,勒得皮肉生疼。
柳當家面不改色,握緊手里的除靈杵,抓起她的一只手,將除靈杵刺到她掌心。
一股尖銳的疼痛從她的掌中蔓延開來,殷紅的血順著刺破的口子涌流而出。
童瑤痛得悶哼一聲,緊接著她的另一只手被柳當家抓了起來,又是一下刺到掌心,兩只手掌都被刺破,血順著指縫不斷地往下滴。
起初只是流血,沒過多久,兩處傷口都開始往外涌出黑色的霧氣。
柳當家還是第一回見那意識形態(tài)般的黑霧,怕霧氣碰到自己,他很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是……”
他內心驚惶萬分。
活了八十多歲,他不曾見過哪個捉妖師覺醒的靈力是這樣的,簡直詭異。
童老爺子站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雙手拄著拐,一直未發(fā)一言。
看著童瑤的小臉逐漸慘白,手上的傷口流血不止,涌出的黑色霧氣慢慢凝結成一團,并未四散,他真怕那東西有自己的意識,引發(fā)什么禍事。
“瑤瑤!”
童遠山還努力扒著墻頭,可他一直被童哲又抓又扯,已經(jīng)快抓不住,要摔下去了。
“你們這群王八蛋,簡直不是人?!?p>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喊聲剛落,一道刺目的白光朝著他這邊照射過來。
他用力踢了下童哲的手,瞇起眼睛朝光亮處望了眼,是輛車。
車速極快,直沖四合院的大門。
‘砰’的一聲巨響。
紅木制的門被那輛車撞開,連同院中的影壁也被車子撞塌了。
那車他認得,是霍景司的黑色勞斯萊斯。
院中的人都被突然闖入的車輛驚得面露驚恐之色。
霍景司一腳踹開車門,周身籠著一股陰寒之氣,徑直朝著童瑤走去。
他和童瑤分開還不到一個小時,在餐廳時還好好的人,這會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已經(jīng)面色慘白,低垂著頭,沒了一點精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