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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陸夫人重生后馬甲被曝光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瘋了??。?/h1>

  白悠被周炎的那個助理,騷擾的實在是不耐煩,在他第十七次打過來的時候,白悠沒有選擇掛斷,而是摁了接聽。

  助理看著被接通了的電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白悠極其不耐煩的聲音從話筒里面?zhèn)髁顺鰜?,“不是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都說了不去見不去見,你老是給我打電話干嘛?”

  助理:“……”

  沒事兒沒事兒,他都已經忍了這么長時間了,不在乎這一會兒,只要能把人求著來,怎樣都無所謂,他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折磨了,太折騰人了。

  助理聲音很低,還帶著低沉,“楚小姐,我們能不能見一見?!?p>  “不見!”

  見過死腦筋的,沒見過這么死腦筋的,聽不懂人話簡直,都說了不去見不去見,她說的是漢語,又不是文言文,更不是那個國家的神秘語言,他還能聽不懂不成。

  助理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您不和我見面,那我就不停的打電話。我有的是時間。等您有空。”

  白悠:“……”

  被那個助理騷擾的實在是不耐煩,白悠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一場笑話看了算了。

  給陸云驍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想出門。

  沒想到那個男人,事挺多。

  “你說你要去見誰?”

  聽出來了,這人對’她做出的這個決定,十分的不爽。

  在這件事情上,白悠也很無辜的好吧,是周炎和他的那個助理主動來招惹她的,又不是她閑著沒事干,去他們面前蹦跶。這種被騷擾的事情怎么能怪在她的頭上呢?那被騷擾的人是她,又不是他,他當然覺得沒啥了,可她不行。她得去把這個爛攤子給解決掉。反正已經折騰了那么久,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

  白悠看了看時間,也沒回答陸云驍?shù)膯栴},直接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也沒等陸云驍?shù)南挛摹?p>  陸云驍:“……”

  她那愛折騰的性子,可真的是一點也沒變,算了,隨他去吧,反正也沒什么危險性,他就不信他周炎,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找事。

  白悠見到周炎助理的時候,說實話,震驚了一下,他這看起來不像是一個精英人士,倒像是照顧人的老媽子,滄桑的不像話。年輕的臉龐上有著一雙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眼睛,充滿了滄桑。

  周炎助理在看到白悠的時候,默默地感嘆了一句,好吧,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周總的執(zhí)著。

  只能說,這人長得是真好看,不過天底下好看的人那么多,他又何必執(zhí)著吊死在這一棵樹上呢?而且這棵樹還不搭理他,自作多情的折磨人,何苦呢?

  “楚小姐,您好,我是周總的助理?!?p>  “就是你一直給我打電話?”

  助理:“……”

  好直白的對話。

  助理歉疚的笑了笑,“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只不過我實在是無計可施,只能出此下策,還請您見諒。”

  白悠點了點頭,“嗯,我見諒,你不是有話想對我說嗎?說吧,我聽著呢?!?p>  助理:“……”

  越來越覺得他們周總的眼光真差,怎么就喜歡上了這么一個冷酷絕情的人,冷酷絕情也就罷了。說的三句話,兩句話他都接不到茬。

  助理尷尬的笑了笑,看著白悠,然后說道:“我找您,是想讓您可以去看看我們周總,他的情況,真的很不好。醫(yī)生說他可能會抑郁,其實在他住院的”第一天,他就在等您。”

  “我陪在他身邊,有五年了,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原來生活的那么累,公司里,到處都是周老爺子的眼線,在他的眼里,周總不是他們周家人,倒像是一個小偷,處處被提防著。”

  “他才25歲,可是在我看來他就好像是活了四五十年。整個人都透露著滄桑,在工作的時候,他認真嚴謹,可是私底下他很孤獨。就只有他一個人。他孤獨了那么多年,臉上唯一有情緒的時候,就是在提起你的時候。他住院,每天都盼著你能來看他,第一天的時候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開心,第二天的時候,失落之后很快又挺希望,可是第三天之后面他似乎知道了你不會來看他,整個人都沒了生氣,每天都望著窗外,一天都可以不吃飯,也不說話,第四天的時候。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當一周過去的時候,已經完全沒有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周總,他好像把自己困在了那一小方天地里。”

  “楚小姐,我不知道你和我們周總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懇求你,看在他為您挨了這一鐵棍的份上,看在他為了你受傷住院等了您一周的份上,你能不能去見見他,哪怕是最后一面也成。讓他了卻自己的心愿。說不定他想開之后就再也不會來騷擾您了。畢竟人有時候只會把自己困在一個結里面走不出來,如果這個結解了,或許一切就都豁然開朗了呢?!?p>  白悠剛開始,就那么看著周炎的助理,向她訴說著周炎的苦難,說實話,聽的她很無聊,很煩悶。

  這個世界上,受苦受難的人,又不是只有他周炎一個人,她是挺同情他被那壞老頭折磨的不幸經歷,可那也僅僅只是同情而已。她總不能因為同情他,就滿足他一切的需求吧,那天底下那么多可憐的人,她都同情他們,難不成她都得滿足他們的要求???那不得把她給累死。所以說他的苦難和她有什么關系,又不是她造成的,跟她說有什么用?

  只能說,這周炎是個奇葩,花錢雇來的助理,也是個奇葩,都不怎么正常。

  不過她對他后面的那句,還挺心動的,如果見他一次??梢宰屗院蠖疾粊眚}擾她,這也不是不可以。

  白悠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他的意思??粗缓髥柕?“所以你們周總,想見我,是想干什么呢?”

  助理:“……”

  他又不是他們周總肚子里的蛔蟲,他怎么能知道他想見她,到底是想干什么?

  助理尷尬的笑了笑,“這我也不知道,可能等您去見了,就知道了?!?p>  說什么廢話呢。

  白悠看了看時間,說道:“既然你都找上我了,那我就給你們周總半個小時,讓他把他想說的,都說清楚,不要再來騷擾我了?!?p>  助理聽到白悠的話,簡直是喜極而泣,作為一個已經被折磨的快瘋了的人,只能聽到白悠答應去見他們周總,其他的,自動忽略,管他多長時間呢,那都和他沒什么關系。

  只要能去見他們周總,那他的任務,可就完成了。

  助理連忙點了點頭,“好的好的,只要能去見見他,就好了,謝謝您,您看,是現(xiàn)在去,還是……”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走吧?!?p>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今天簡直是個好日子,他得去買個彩票,說不定能中個大獎呢。

  助理生怕遲一秒,白悠就會反悔,立馬起身,帶著白悠走。

  看著背挺直了不少,步伐都輕快了很多的助理。白悠有一瞬間的無語,這周炎是把這人折磨的有多難,讓人變成這個德行了。

  周炎的情況,確實不是很好。

  整個人靠在床頭,眼睛緊閉著,胡茬很厚。不知道多少天沒刮過。黑眼圈也很重。看起來也沒休息好,怎么說呢?白悠畢竟學過醫(yī),這人看起來就好像是那癌癥患者,精神萎靡。

  聽到開門聲。周炎下意識的以為是他的助理。煩躁的說道,“不吃不吃,都說了不吃,不要再來煩我了?!?p>  白悠冷笑道:“他是你花錢雇來的助理,不是你的老媽。不想吃了,想餓死是吧,餓死還得七天呢,既然想死了,不如早死早托生,窗子打開直接跳下去,一分鐘不到,絕對死的透透的。”

  聽到白悠的聲音,周炎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慢慢的轉過頭,在看到門口的那個人時,頓時笑開了,“你來了,你真的來了?!?p>  喲,還給自己整委屈了。

  周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真的看到了白悠,真的看到了他等了一周的人。

  周炎的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白悠,白悠倒是很淡定,他看他的,她絲毫都不介意,就這么大一個活人,就算讓他一直盯著看,還能看出一朵花來不成。

  白悠從床邊拿了一把椅子,拉開然后坐了下去,雖然她只打算給這個男人半個小時的時間,但是能坐著就坐著。總不能把她給累著。

  白悠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慵懶的氣息,給人的感覺不像是來看病人的,倒像是逛KTV喝酒的,身上的慵懶氣息,耀眼的遮不住。

  周炎看著她極其散漫的樣子,眼眸落寞了瞬間,她真的只是來看看他,就好像是抽空來見見他,沒有感恩,沒有愧疚,沒有喜悅,集市買菜的大媽,看到新鮮菜的表情,都比她的豐富。

  白悠選了一個自認為很舒服的姿勢,坐好之后,才不耐煩的看了眼周炎,說實話,她還真不是故意對這個人有什么意見,主要是他的心眼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不懷好意,她就算是想要同情他,可憐他,都做不到。

  “你不是要找我嗎?我來了,有什么事兒,說吧?!?p>  她今天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跑這兒作了一周,18歲的小姑娘都沒有他能作。

  周炎輕輕的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自嘲??炊疾豢窗子埔幌?。就那么低著頭,看著前方。

  白悠沒忍住,也笑了一下。

  她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沒忍住。他這是和她鬧別扭呢,不是,他們之間好像還沒有熟到可以鬧別扭的的份上吧?苦情戲又來了,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這男人好像是真的有什么大病。就這樣的,出什么院呀?直接搬張床住這兒算了。

  順便把他的腦子也治一治。

  白悠等了一分鐘,他還是不說話,于是點了點頭,說道:“裝啞巴是吧?行,你就慢慢裝著。但是我只今天來一次,以后別讓你的助理來煩我了。我跟你頂多就是打個照面的關系,沒有熟悉到可以為你收拾爛攤子,照顧你身體和情緒的份上,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憑什么這么干?來看你一眼,對你來說都是恩賜。”

  見過招人煩的,沒見過這么招人煩的。

  白悠說完這話,沉默很久的人終于開口了。

  “我在你眼里,就這么沒有存在感,是嗎?”

  白悠點了點頭,“是啊?!?p>  周炎:“……”

  已經好了的傷似乎又開始疼了,他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是真的在疼,還是被氣的。

  “不說我們以前的緣分,就說這次,你當真那么狠心嗎?我住院一周,你看都不看一眼,還是我的助理求著你來的,如果是路邊的一只小狗,一只小貓,住了院,你是不是都不會如此的絕情狠心,更何況我這傷還是因為你才有的?!?p>  白悠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提起這個話題,說實話,忽然間就理解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句話,這周老爺子雖然各種瞧不起他,他也各種記恨那壞老頭。

  可是吧,血緣這東西,就是很強大,骨子里面流著同一種血液,人都變得相似了,還有這基因,真的是夠強大的。她以為那老頭子臉皮薄厚的已經離譜了,沒想到今兒又見識到了,她還真挺好奇,在那20年里,他們兩個掰扯的時候,誰的臉皮更厚一點。可惜了,他們兩個生錯了年代,他們就應該生在建長城的那會兒。那建長城用不著什么磚呀,直接把這兩人放那,可不就成了嗎。

  白悠看著靠在床頭,真正都做到了臉不紅心不跳的人。嘲諷的笑了笑,“本來吧,看在你受傷的份上,而且這各種做作,耗費了一周的時間,我都不想提起這個事兒,畢竟吧,不光彩,我要是當著你的面拆穿,你也不好過,可是你這人呢,就是不知好歹,我給了你這個面子,你接不住也不想接,那可就怪不得我了。我還真挺好奇的,你是怎么敢有臉提起這件事情的?”

  周炎臉上的表情,在一瞬間就凍結了,他沒想到白悠說話那么直白,更沒想到她一點都不顧及他的面子,就那么當著他的面,對他進行凌遲。

  白悠好笑的看著周炎,說道:“你要是不提那件事情,過去也就過去了,我這人呢,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況且以前的那些事兒,我就當過去了,你和我不相見,不交集,各自生活在平行的世界里面,這樣不很好嗎?可是你非得不知足,三番四次的來我面前蹦跶是吧?行,今天我就如你所愿,和你把這個事情,好好的聊一聊,你替我挨的那一鐵棍,說出去,真好聽,英雄救美?!?p>  “只不過,我很想問你一句,英雄救美這四個字你當真配的上嗎?你是英雄嗎?我美嗎?你不沾邊,我也不沾邊。套用到你身上不覺得虛偽嗎,當時那個廢棄工廠里面,除了警察就是我們。你爺爺帶的那批人,基本都被抓完了。”

  “所以我很好奇,你替我挨那一鐵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被那些人知道的,并且一度還成為了他們討論的熱點。你人雖然在醫(yī)院,可是行動上,卻一點也沒耽擱呀。我能問問,你做了這么多,整出這么些亂七八糟的事,到底是想干什么?”

  “是圖我這個人呢,還是圖我背后的陸云驍啊,圖陸云驍?shù)脑挘凑漳愕膶嵙?,恐怕沒那個本事吧,圖我,也不應該啊,除了剛開始,你二叔的事情,我們有過交集,最后你為了吸引把你爺爺?shù)幕鹆ξ谖业纳砩?,故意和我制造偶遇?!?p>  “學校里也好,宴會上也罷,反正你是沒怎么停歇過,那個時候糾纏我,我也能理解,借刀殺人嘛,很好理解的事情,畢竟你都那么可憐了,那老頭呢,我確實也看不慣,和我剛好也有一點恩怨,不管是幫你還是為了我自己,那老頭,最終還是被解決掉了?!?p>  “事情已經按照你的預設,完美的發(fā)展下去了,你還想怎樣呢,還上演這么多的戲碼,究竟是想干什么,你是非得把我惹急了,把你也順帶收拾了,才滿意是不是。”

  “在我和那老頭結了恩怨的時候,你就已經離開了A市,表面上,你是被你爺爺派下去的,可是事實上,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情況,你心知肚明?!?p>  “那個廢棄工廠,是你爺爺找的地方,他人呢,雖然是不怎么聰明,可是也不至于蠢到那個份上,讓隨隨便便的一個人就知道他的計劃,所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不僅知道,還能提前藏好,然后等著我們談完,動手了,你找準時機,然后就成功了上演了那一幕?!?p>  “你知不知道你做的,到底有多巧合,巧合的就好像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安排好的,明目張膽的計劃,算計我們,你這腦子,也沒比你那個爺爺好多人啊,都是蠢的明明白白?!?p>  “你是不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在玩弄啊,不是我說,兄弟,我們又不是瞎子,都沒有看到你進那個廢棄工廠,然后打起來的時候,憑空冒出來一個人,還就那么恰巧的替我挨了一鐵棍,你想什么呢,你該不會讓我們認為,平白無故的,鬧了鬼是吧,怎么,你變成阿飄,然后隱身飄到那里去的?”

  “說完這個,那我們就再說說,你道德綁架我的那一鐵棍,說真的,如果不是你自作多情的湊上來,就憑那個人,也能傷及我?距離我那么遠,我出手的時間,綽綽有余,你倒好,為了你的苦肉計,偏偏挨了那么一下,你說你,沒有讓我感動的哭天喊地,沒有讓我對你充滿感激,你有沒有很失望,這一鐵棍,可不就是白挨了嗎?!?p>  白悠搖了搖頭,“嘖,你們這周家。怎么盡出人才呢,一個兩個,都這么奇葩,要說呢,我也是倒霉呢,爺孫兩個,還都和我杠上了,幸好你那個弟弟周天龍,我沒見過,和你沒有打過交道,不然,我還真就被累死了。”

  白悠說了那么多,周炎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情,就那么木著一張臉,從頭到尾,可真的是一點多余的表情,都舍不得給她啊。

  白悠還挺好奇,他這反應,是什么意思,羞愧?不像。

  震驚,也不像啊。

  哦,麻木。還有一點其他的感覺,可是她形容不上來,好像是孤獨,然后落寞,難過。

  不是,他有病啊,整這么多的死動靜。

  整這么多的死動靜,也就算了,可是這人動不動就裝死,她就很煩,讓他開口說句話,就好像是能要了他的命一樣,真服了這人。

  做都做了,這個時候,倒是不好意思說了。

  這人還真有意思。

  白悠撇了撇嘴,裝沉默裝啞巴是吧?行,該說的她都說了,他愛說不說,不說她走了。

  這次白悠索性連個招呼都不和他打了,看他依舊沉默,直接起身想要走人,只不過剛起身,裝沉默的人,就裝不住了。

  伸手拉住她的手,抬頭看著她。

  眼里的情緒太過復雜,白悠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視線看向他緊緊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一點都不給面子的說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這要是被我那小心眼的丈夫看到了,可就不太好,你說呢?”

  周炎似乎是被白悠的話,給刺激到了,整個人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僅沒有按照白悠說的,放開她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似乎是想要抓住一點什么。

  他的力氣太大,白悠還真被她弄疼了。

  “放開!”

  終究是惹怒了白悠,狠狠地摔開他的手,話語里,充滿了對他的厭惡。

  厭惡?

  厭惡!

  這兩個字從他的腦海里冒出來的時候,忽然就轉換成了一把利劍,就那么扎在了他的心上,疼的他快失去了反應。

  白悠揉著被他捏疼的手,無語的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們這些男人,到底是哪來的臭毛病,說話就說話,非得動什么手,不知道他們隨隨便便的力道,就會讓他們這些受害人很疼啊。

  周炎看著白悠的眼神,充滿了崩潰和痛苦,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糾結中,看著白悠,似乎醞釀了好久,才敢開口問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白悠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好端端的,不知道又發(fā)什么瘋了。壓根兒沒興趣回答他,不耐煩的說道了,“我跟你無冤無仇。用不著花費那么大的情緒去恨你。你想多了?!?p>  “所以說,我連被你恨,都不配嗎?”

  白悠:“……”

  看吧,她就說這人腦子不正常,他還不信。

  白悠無奈的看著他。說道:“首先,我不恨你,其次,我也不想去恨你。我不都說了嗎?剛開始你利用我,我理解你,情有可原,我也不怪你,至于這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也不在乎,不關心。只要你安安分分的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無事就好了。所以說,你現(xiàn)在到底有什么不滿意的?你非得讓我秋后算賬,是不是,你非得惹怒陸云驍,然后把你也給送進去,你才滿意,是不是?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亢萌兆舆^夠了,非得找虐是吧?!?p>  “想尋死覓活就滾遠點,不要妨礙到我們?!?p>  白悠說著說著,忽然就控制不住的暴躁了起來,她就沒見過這么惹人煩的男人。一天到晚磨磨唧唧的,到底想干什么?

  白悠看著他,冷漠的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我也說了,能不能聽進去是你的事,應該怎么做也是你的事,但是我最后說一次,你要是再不知死活的來煩我們,還耍那些上不了臺面的花樣。我會讓你知道,后悔兩個字到底怎么寫?”

  “我喜歡你!”

  白悠所有的不耐煩,暴躁,無語,該有的情緒,不該有的情緒,都被他這短短的四個字給嚇得煙消云散。

  不開玩笑,他說的這句話,比她看過的所有恐怖電影,遇到的所有恐怖事情,都來的驚悚。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危言聳聽!

  如果不是她幻聽了,那就是他腦子有問題。

  總之有問題就對了。

  白悠十分不解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是質問他瘋了嗎?還是說他有病,還是說謝謝你,我不需要,還是說,哦,我知道了。

  哪個回答都好像不怎么正常。

  瘋了瘋了,都瘋了,這個歹毒的玩意,沖她來的。

  白悠現(xiàn)在的心情,真的就像是日了狗。

  這哪是一言難盡呀,這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白悠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仿佛面前有一個瘟神,可不就是嘛,他對她來說,不是瘟神還能是什么,難不成還能是財神爺呀?

  白悠后退一步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她還真不是故意的,可她這個下意識的行為,就戳到了周炎的傷痛上,眼神瞬間就落寞了下來,苦笑道:“原來我對你來說,就這么避之不及,讓你連靠近一下,都如此難受嗎?”

  白悠依舊無語的看著他,說實話,要不是看在他還在醫(yī)院里面,她都懶得收斂自己的心情,她對他哪是嫌棄呀,那是避之不齊。誰敢跟他打交道,嫌命長了不是。

  白悠長長的舒了口氣,把凳子稍微拉遠了一點,然后又坐了下來,看著他說道?!拔也恢牢业降鬃隽耸裁矗屇阏`會了我的意思,但是我還是認為我們之間說喜歡,也太可笑了吧,你和我認識多長時間呀?就那認識還是充滿了各種利益,你說喜歡我,你喜歡我什么,臉?身材?家世?臉是有,身材也有。但是按你的情況,找一個臉蛋好的,身材好的。應該不難?!?p>  “至于家世,恐怕不用我說,你都明白,你的眼光應該沒這么差?!?p>  “所以算來算去,你喜歡我什么呢?不要說是我這個人。我這個人吶,我自己都嫌棄。脾氣不太好。容易闖禍,優(yōu)點沒幾個,我還真想不到有什么值得你喜歡?!?p>  周炎看著她,眼神很憂傷,落魄而又難過的說道:“小希,你不用如此貶低自己,你很好,你比你說的要好的多。你說的對,我替你挨的這一鐵棍,是我故意的。我想找一個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靠近你。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你給我的感覺,和她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我不想再一次失去這樣的感覺。所有人都瞧不起我的身世,可是你沒有。在你眼里我是一個正常人,只是一個周炎。而非別人口中的私生子?!?p>  “你問我喜歡你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的全部,優(yōu)點也好,缺點也罷,我都喜歡。我不奢求你能回應我什么。只是求你別對我那么苛刻。我只是想離你一點。”

  白悠聽著他話里的意思,終于明白過來,他到底在說什么。

  覺得有點好笑,事實上,她還真笑了出來。

  “你說我給你的感覺,很像你以前的一個朋友給你的感覺,那我想問問你,在你眼里,我就是你那個所謂朋友的替身。你想找尋那種感覺。所以找到了我。你這喜歡人的方式確實夠奇葩,誰能擔當?shù)钠穑l又敢擔當?shù)钠稹!?p>  事實上,她大概已經猜到了他所謂的那個朋友,無非就是她。那個已經被他害死在車禍里面的白悠。她就說這人是有病的,他還不信。自己親手殺了她,又在她死后借著別人來緬懷她,他這是惡心他自己呢,還是來惡心她呢?明明自己惡心,卻還要給自己找一個借口,找一個所謂的替代品。他這個人還真是廉價到了極點,別人說他說的倒也沒錯,是她從一開始就高看了他一眼。

  白悠臉色忽然冷了下來,就那么看著他,冷著聲音說道:“你既然從一開始就在那個廢棄工廠里,那我和你爺爺?shù)恼勗捘銘摱悸牭搅恕D闼^的那個朋友,就是你爺爺口中被你親手害死的,白悠白法醫(yī)吧?我很想知道,你既然當初能夠害死她,如今又怎么能夠心安理得的通過我來緬懷她?你說我給你的感覺和她給你的感覺一樣,那我想問問。到底是什么感覺?你們相處了一年,你既然每天早中午,都能去警局找她,陪她,幫她解答疑惑,又怎么能夠狠下心親手毀了她的剎車,目睹她葬生火海。你所謂的喜歡,就是害死她嗎?!?p>  “你知不知道,那一年里,對你來說可能就只是一場陰謀,一個拉長時間戰(zhàn)線的謀殺,可是對她來說,算是一個珍貴無比的回憶。剛剛進入警局。還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工作,可是有人陪著,就像是一個兄長默默的開導著她。在她的眼里,那是一段開心而又輕松的日子,可是那段所謂的開心輕松的日子,只不過是你的一場陰謀。你說你喜歡她,你拿什么去喜歡他!”

  白悠也想讓自己冷靜一點,可是她想起自己那段傻不拉幾的生活,就冷靜不了,原來她在三年前,甚至是四年前,就被別人當成傻子玩弄。

  她自以為的真心,自以為的陪伴,只不過是別人想要尋求她的弱點。當時唐風給她的那段監(jiān)控視頻上,拍出的那個模糊身影。就是他,他親手毀了她的剎車,卻在今天告訴她,他喜歡她,喜歡以前的她,還喜歡現(xiàn)在的她,甚至想通過現(xiàn)在的她尋找以前她身上的那種感覺。她白悠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重活一世也沒能躲得掉她,她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他什么,這輩子要這么受折磨。他喜歡她?他可能是喜歡她的命吧。

  “你用了一年的時間。去占據她的人生。每天都在重復一件事情。那個時候看著她每天傻不拉幾的,因為你的到來而開心的時候,你是不是都很得意,你的計劃如此的完美,你把自己掩飾的如此的好,讓她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就那么一點一點的陷入你的套路之中,然后就把自己的命也搭了上去,看到那場車禍。的時候,你是不是很激動,很開心?你覺得你簡直就是一個偉大的計劃者,你看你把那么優(yōu)秀的法醫(yī)。耍的團團轉,就像是在戲耍小丑一樣?!?p>  周炎被白悠的話,給震驚到了。

  楚瀾希知道白悠這件事情,他是清楚的。要不然在廢棄工廠的時候,她也不會和那個老頭。談起這件事情。她既然調查,她肯定能夠查出白悠這個人,可是他們之間相處的事情,除了白悠本人,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可是如今她就那么,詳細的細數(shù)著他和白悠的過往,甚至比他記憶的還要深刻。除了本人,他想不到還有誰能夠把那些細小的事情記得如此清楚。

  周炎吞了吞口水,緊緊的盯著她,沙啞著嗓音說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的事情?你……到底是誰?”

  白悠冷笑了一聲,嘲諷的看著他,涼涼的說道:“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這一點,你們發(fā)生過的所有事情,經歷過的所有案子。我都清清楚楚。至于我是誰,你覺得呢?你覺得我是誰?周炎,一個愿意做白悠一輩子依靠的人,這句話你當時說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心虛呀?你怎么敢說出來那句話的,又怎么敢當著她的面裝作一副深情的樣子,信誓旦旦的說出來的,你這演技可以啊。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演技?!薄?p>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你還真是挺有天賦的?!?p>  “白悠,如果你太累的話,可以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愿意做你一輩子的依靠。我可以成為那個讓你依靠一輩子的人?!?p>  當初是這段話的時候,所有的場景,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原來三年過去了,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可是這句話,他只有親口告訴過白悠,沒有在任何的地方發(fā)過,也沒有在任何的地方寫過,她是怎么知道的?他查過。楚瀾希和白悠這兩個人,從頭到尾就沒有半點交集,連見過面都不曾有過。更別提這么私密的事情。如果她不是白悠,那她是怎么知道,他和她之間的事情的,又何必這么激動?她又為什么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他充滿了抗拒。

  一個十分荒唐而又可怕的念頭,就那么涌入了周炎的腦海里。

  他忽然從床上爬了下來,急忙走到白悠身邊,扣住她的肩膀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她的一切,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她?你是不是就是她?”

  肯定是,除了她,沒有人知道的這么詳細。她不是從一開始就對他有意見,而是因為她就是她本人。因為他食言了。因為他騙了她,所以她才會這么抗拒。這么厭煩他,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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