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走了

　　周考完之后學(xué)校放假一天，葉予辭準(zhǔn)備回家一趟。

　　她帶了幾本書，背著書包往回走。

　　踏著落日余暉，葉予辭一步步走過街角。

　　秦曜的大長腿支著一輛黑色機車，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牛仔外套，手中抱著一個頭盔，看樣子是在等人。

　　剛走過街角，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只有這樣一個側(cè)影映入了葉予辭的眼簾，說不心動是假的。

　　剛好這時秦曜轉(zhuǎn)頭望向女孩兒，葉予辭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衛(wèi)衣，右手抱著上次黨史知識競賽后學(xué)校發(fā)的榮譽證書。

　　兩人相距不遠，秦曜沒有忽視掉她眼里的驚艷。

　　他得意的笑笑，露出了尖尖的犬齒，像只剛吃飽的大狼狗，開心又愜意地揮了揮手：“嗨，小胖頭魚”

　　葉予辭笑著回敬他：“拜拜，秦胖頭魚”，她故意加重了后三個字的讀音。

　　她的笑特別有感染力，她一笑總會讓人感覺世界都亮了起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秦曜腦海中思緒翻飛。

　　那是高二剛開學(xué)，八月的天氣本來應(yīng)該暖和一點，但那天下了場小雨，氣溫偏涼。

　　班主任吩咐第一排的同學(xué)去收假期作業(yè)，秦曜坐在最后一排，一個字也沒寫的他不僅不緊張，甚至還覺得收作業(yè)這一行為有點多余。

　　他低著頭看剛買的《圓圈正義》，突然前桌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秦曜有點被驚訝到，他猛地抬起了頭。

　　只見葉予辭驚訝而又意外地愣了一下，然后眉眼一彎，笑著說：“你這是……感冒了嗎？”

　　她笑起來眼睛里面好像有星星點點的碎光，好像是把整個星河都揉進了眼睛里。

　　當(dāng)時教室里氣溫不高，她笑了之后，秦曜感覺好像陽光照了進來一樣，暖洋洋的。

　　秦曜收回思緒，戴上了頭盔。

　　可能這就是……見色起意？他想。

　　江故的家比較遠，學(xué)校就放一天假，她并不打算回去。

　　江故在操場坐著，在背誦政治老師總結(jié)的知識點。

　　戲望秋在操場里打籃球，他一個失手籃球飛了出去，直直撞向江故所在的方向。

　　“小心籃球！”，戲望秋大喊了一句之后就跑了過去。

　　江故抬眼看到了那個飛過來的籃球，她表情不耐煩的偏了下頭，籃球擦著她的發(fā)尾飛向后面。

　　她的五官比較立體，由于逆著光，所以眉眼間有淡淡的陰影，加上她略帶不爽的表情，看起來頗有氣勢。

　　看起來不像一個正在背書的學(xué)生，而像是剛干完架回來。

　　戲望秋沒有管滾到遠處的籃球，而是彎腰停在了江故的面前：“同學(xué)報歉啊，誒？你是混血兒嗎？”

　　“純正中國人，不是混血，謝謝，打籃球的時候請注意一點”，江故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就要走。

　　戲望秋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偏淺的發(fā)色和瞳色，勾唇笑了笑：“等一等嘛，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人的”

　　江故轉(zhuǎn)頭看向他：“你還想干嘛？”，看了眼戲望秋的臉，不得不承認這人是很有海王的資本的，她暗想。

　　戲望秋笑得更燦爛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江故聞言冷下了臉：“不愧是海王，走哪都撩”

　　看了眼她離開的背影，戲望秋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容，然后他才去撿那顆籃球。

　　一場籃球賽之后。

　　戲望秋拿出手機給他的女朋友發(fā)了條信息：“行了，拜拜，我們分手，我有喜歡的人了”

　　對方回道：“分手費”

　　戲望秋嘲諷地笑了笑，給她轉(zhuǎn)了一筆帳。

　　對方立馬就拉黑了他，好像生怕他反悔要回那筆錢似的。

　　秦曜騎著機車到了一處別墅前，他冷著臉走了進去。

　　豐露華坐在沙發(fā)上，看了眼秦曜，露出一個自認為和藹的笑：“阿曜來了啊，跟我去德國”

　　秦曜開口：“你不配叫我阿曜，我爸的遺物在哪兒？”

　　豐露華也不生氣：“遺物啊當(dāng)然是有的，它就在德國”

　　秦曜臉色一沉，上前一步抓住了豐露華的衣領(lǐng)：“老東西你騙我？！”

　　豐露華揮手屏退了沖上前來的保鏢，輕輕笑了笑：“我可是你媽，真心為你好”

　　說著她拿出一張照片對著秦曜晃了晃，眼中的威脅之色一覽無遺：“松手”

　　秦曜看到照片上的那人時瞳孔縮了下，一字一頓吼道：“豐—露—華！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豐露華打斷：“我就問你去不去？”

　　秦曜抓著豐露華衣領(lǐng)的手微微顫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咬著下唇沉默不語。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看著他這個樣子，豐露華的眼中劃過一絲心疼。

　　大約過了十分鐘。

　　“……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