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緩緩睜開眼睛,還未看清眼前的場景。
頓時身體上的疼痛感從四面八方傳遞過來,蘇立疼得哼出聲來,他也不知道他已經(jīng)睡了多久,只感覺喉嚨干渴,想狂喝幾瓢水。
艱難的轉(zhuǎn)動脖頸,看著從窗戶散落進來月光,這才知是夜里時分。
沉下心神,內(nèi)視丹田。
丹田內(nèi)之前深厚如湖泊的內(nèi)力只剩下涓涓細流了,嘗試提氣運轉(zhuǎn)周天,發(fā)覺體內(nèi)脈絡(luò)微微有些疼痛感,并未發(fā)現(xiàn)有斷裂的痕跡,微微放下心來。
深吸一口氣,胸前疼痛劇烈襲來,蘇立又昏了過去。
......
蘇立再次睜開眼時,是被房內(nèi)嘈雜的說話聲吵醒的。
轉(zhuǎn)過眼眸,房內(nèi)是宋舒飛和柳央歌,還有祥伯和幾位柳府的下人。
想來此處應(yīng)該是柳府了,也是,最后昏迷前看見的是宋舒飛帶領(lǐng)著一眾侍衛(wèi)趕了過來,能在天祥城調(diào)動侍衛(wèi)還愿意幫自己的也只有柳師言了。
蘇立努力的張開嘴想叫小飛的名字,但是喉嚨卻無法出聲,只得不停的喘息,聽著他們的對話。
柳央歌著急地看著宋舒飛說道:
“我爹請的御醫(yī)行不行啊,不是說喬兄今日就能醒的嗎?他怎么還沒醒啊?”
宋舒飛卻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很著急,也很想知道蘇立為何還不醒過來。
蘇立聽到之后,口不能說,但是心間卻在狂吼。
“庸醫(yī),絕對是庸醫(yī)!我特么昨天夜里就醒了!是昨天夜里嗎?管他呢,反正我早就醒了!你們看我!看我?。。。 ?p> 柳央歌繼續(xù)說道:
“他莫不是睡懶覺睡過了吧,要不然...我扇他兩嘴巴?”
宋舒飛死死盯著柳央歌,不悅地說道:
“柳公子莫要胡鬧了,御醫(yī)說喬大哥骨骼盡裂,身體仿佛被急速飛行的巨石撞擊了一般。若不是喬大哥內(nèi)力渾厚護住了心脈,此時早已是個死人了?!?p> 柳央歌訕訕一笑,說道:
“哎呀,我就開個玩笑嘛。御醫(yī)不是說了喬兄沒有性命之憂嗎?你看你這十天來緊張的很,飯都吃不下,我怕喬兄沒事,你出了什么事,到時候不好和他交代啊。”
躺在床上的蘇立眨了眨眼睛,原來我骨頭都裂了啊,我說我身上怎么這么疼,還動不了呢,不過扭秧歌你真是皮癢了,還準備扇我大逼斗,你等我好了的,看我不扇死你!
蘇立還在想著,宋舒飛卻是不理會柳央歌了,轉(zhuǎn)頭看向蘇立,發(fā)現(xiàn)蘇立瞪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驚呼一聲。
“喬大哥你醒了,你怎么不說話呢?你叫我啊。”
說著就蹲到床邊看著蘇立。
蘇立翻了個白眼,我要能說話,還聽你兩瞎嗶嗶?
柳央歌也湊了過來,看著蘇立,似乎再等他說話。
倒是身后的祥伯提醒道:
“小少爺,宋公子,喬公子他昏睡十日了,每日僅僅是沾濕嘴唇,不至渴死,現(xiàn)在應(yīng)是口干舌燥,沒法出聲的?!?p> 蘇立狂眨眼睛,示意祥伯說得對,說得好,你會說話你就多說兩句。
宋舒飛一看,立馬朝著柳央歌喊道:
“水!快拿來水!”
身后的侍女立馬端來一杯涼白開,遞給宋舒飛,宋舒飛拿過勺子,輕輕的給蘇立喂了幾勺水,蘇立頓時感覺水都流不到喉嚨,就被舌頭和口腔吸收了。
眼神示意宋舒飛再喂過幾勺之后,宋舒飛卻是不顧蘇立的威脅眼神,搖了搖頭說道:
“喬大哥,你多日未曾進食,現(xiàn)在卻是不能一下子喝太多的水了。”
蘇立微微張了張嘴,似乎覺得自己可以說話了,艱難出聲道:
“程...依依...還好...嗎?”
宋舒飛聽見程依依三個字,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低著頭不說話。
蘇立一看,心間一陣悲涼。
我都這樣了,還是沒能救下她嗎?若若知道現(xiàn)在的情況嗎?她會不會傷心過度?她本就身體脆弱,現(xiàn)在會不會......
蘇立還在想著,宋舒飛卻說道:
“她...還活著?!?p> 蘇立一愣,隨即怒視宋舒飛,還活著你裝出一副她死了的樣子干什么?
宋舒飛還是低著頭,沒看蘇立的眼神,繼續(xù)說道:
“她丹田被那群人毀了,內(nèi)力盡失。身體也被他們折磨的不成樣子,四肢也打斷了三根,現(xiàn)在還在隔壁躺著,不過倒是前些日就醒過來了?!?p> 說著抬起頭,對上了蘇立帶著同情的目光,想了一會兒說道:
“若若剛見到你們二人的時候,直接就哭暈過去兩回,現(xiàn)在倒是平靜了很多,在隔壁陪著她姐姐說話,每天夜里都會過來看你一段時間?!?p> 蘇立艱難的點了下頭,說道:
“活著...就好?!?p> 這時,門外傳來木輪滾動的聲音,還有若若驚喜地呼喊聲。
“喬立哥哥!喬立哥哥!”
柳央歌趕緊上前和侍女一起幫助若若把輪椅抬過門檻,甫一落地,若若就推著兩個輪子靠到床邊,眼里死死的盯著蘇立,剛一看見,嘴巴一癟,眼淚就從眼角劃出來了。
“喬立哥哥...嗚嗚嗚,都是若若不好,讓你受了這么...嗚嗚...重的傷?!?p> 蘇立看著眼前哭的梨花帶雨的若若,眼里滿是笑意,輕聲說道:
“若若乖,別哭,哥哥沒事的,只是有點累了要休息一會,你姐姐呢?她還好嗎?”
若若抽泣兩下,抹掉臉上的淚水,點頭說道:
“姐姐說她現(xiàn)在沒法下床,讓我來感謝你。說她就算失去了內(nèi)力也沒有關(guān)系,至少她還能陪著我?!?p> 蘇立微微點了下頭,說道:
“她能想開那就是最好的了,也不枉費我付出這么大的代價救下她了。”
若若還想說些什么,屋外卻傳來一聲下人的通報。
“老爺請的御醫(yī)到了!”
祥伯聽后讓眾人先出門外,讓御醫(yī)檢查過蘇立的身體狀況之后再進來。
眾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房間,蘇立還笑著對若若點了點頭,示意她不要哭了。
若若也擦掉淚水,還以笑顏,被柳央歌和宋舒飛抬出門外。
不多時,一個穿著華貴,藥箱都是藥童給背著的鶴發(fā)老者進入了房間。
和蘇立一對視,眼里就爆發(fā)出驚人的神采,如同獵人見到獵物般的欣喜。
把蘇立看得是一陣緊張。
什么鬼?這老頭什么眼神?不會看我動不了,準備剛我吧?!小飛!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