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把你收了不讓走是吧?!
雷老人都麻了。
自己剛剛才洗完澡,換好衣裳,正準(zhǔn)備進已經(jīng)被小娘子暖好的被窩里去。
結(jié)果。
剛剛走到床前,就眨了下眼睛,然后莫名其妙的便來到了這里,眼前溫香暖玉的小娘子都沒了。
只剩下一座廢棄的七層圓樓,與少年獨自朝前走去的背影。
?。。。?p> 捏麻麻的,沒那么倒霉吧?!
雷老雖然人年紀大了,但腦子還是很靈活的,瞧著眼前少年好似曹亭晚,再看這座有著幾分眼熟的圓樓。
立馬就明白,自己這是被化作詭怪的春樓,給“捉”來了啊??!
“前輩,要不你先送我出去?不是老朽怕,主要是小娘子都在被窩里躺著了,不去睡,那銀子就白花了呀。”
說得義正言辭。
雷老一拍手,滿臉心痛地說道。
“這總不能浪費銀錢呀是吧,前輩!浪費可恥,浪費可恥呀??!”
“……”
曹亭晚不好說了。
可兩人反身在白霧中走了一陣,無論朝著哪個方向走去,不久后,都只會回到春樓前。
“好像跑不掉了,前輩。”
“不把它收了不讓走是吧?”
望著眼前的荒廢圓樓,曹亭晚雖然感覺帶著雷老是個“拖油瓶”,但現(xiàn)在好像只能一起進去了。
“走吧,進去看看這些詭怪到底想要做什么。”
“行,前輩你先,老朽給您殿后!”
“……”
怎么覺得老頭總不靠譜的樣子。
曹亭晚抿著嘴,隨即兩人一前一后,朝著身前的荒廢春樓走去。
……
不久。
白霧中再度有腳步聲傳來,一行黑衣漢子也是踏步朝著春樓走來。
共有六人。
全是神色干練,渾身肌肉隆起,猶如小山般的壯漢,其腰間綴著一塊小小的銅牌,上書一個林字。
六人皆是林家供養(yǎng)的武者,這次前來春樓,自然也是因為林家小公子林楚天的命令。
“小公子讓我們今晚來把春樓的詭怪收了,都打起精神來,別壞了事情。”
為首的漢子張老大沉聲說著。
但他身后的其他漢子卻有些不以為然,甚至相當(dāng)輕松地說道。
“張老大,你都入品了,還怕小小詭怪作甚,而且也有二小姐制作的寶器隨身,直接進去削他娘的就是!”
“就是就是?!?p> “春樓原先可是鎮(zhèn)上有名的煙花地,不曉得內(nèi)里的詭怪,是不是什么窈窕身段的女子呢?”
“你小子口味挺重啊,詭怪也不放過?”
“怎么,只要看起來是女人,摸起來是女人,那她就是女人!”
幾個全來充當(dāng)幫手的漢子嘻嘻哈哈,眼神都是不經(jīng)意地朝著張老大的腰間看去。
不是因為張老大真的特別大,而是因為其腰間挎著的一柄漆黑直刀。
林家二小姐走的是術(shù)修一脈,曾經(jīng)入九品為【百工】時,就在林家留下了許多九品寶器供家族使用。
張老大腰間的直刀“小卒”,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張老大在林家兢兢業(yè)業(yè)供事了三十余年,前不久更是得了大公子賞識,拿到了顆道種,成為了九品武修【聽風(fēng)】。
是要過些時候,陪著大公子一起前往玉京的。
這次要不是小公子做的事,是已經(jīng)從玉京回來的二小姐親自指使,怕張老大還不會陪著小公子過來呢。
“二小姐也真是厲害呀,前些年去玉京時是九品,如今回來已經(jīng)是八品術(shù)修了?!?p> “也不曉得又多了什么神通?!?p> “想死啊你?!探查有關(guān)九品以上的修行的事,在玉京的巡仙眼中可是死罪!”
“不至于不至于,巡游荒域的玉京巡仙們,哪正好在這鄉(xiāng)下山里……”
幾個小弟們的話題是越來越遠。
張老大只能有些煩悶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閉嘴。
“都還是小心些,眼睛放亮點!此地詭怪入品,我等是來取它的道種回去,要誤了事我也保不住你們??!”
只能半威脅著身旁的漢子們聽話。
隨后。
張老大沉吟片刻,這才握著腰間直刀大步朝著眼前的春樓走去。
等到了門前。
卻發(fā)現(xiàn)眼前荒廢圓樓的兩扇大門卻是開著的。
張老大頓時警惕地停了下來。
“難道之前有人有來過?!”
“之前好像是在白霧里聽見些許零碎的腳步聲?!?p> “可能是又被引來的倒霉家伙唄,這些天鎮(zhèn)上不是時不時就有村民失蹤?!?p> 或許確實是自己過于緊張了。
張老大揉了揉額頭,從懷中拿出了一本薄薄書冊。
內(nèi)里,記錄著身為詭怪的春樓的法則規(guī)律,以及還含有的其他的東西。
二十年前春樓化作詭怪后沒多久。
當(dāng)時入品不久的林家二小姐,就來這里探查過,因此對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基本一清二楚。
而也正是這份書冊,也是張老大等人如今來此的最大依仗!
詭怪只要摸清了其的法則規(guī)律,就不會有什么危險。
“聽好了,等等你們所有人都要跟著我,不要去二樓四樓與六樓,不要去看房間里的窗戶,還有就是……”
……
曹亭晚和雷老,正剛從春樓的一樓大廳走上二樓。
剛剛進來的時候,逛了圈只發(fā)現(xiàn)一樓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倒是雷老有些觸景生情的說起話來,什么剛剛兩人走過的地方,是大堂的戲臺,每月十五,都有花魁姑娘在其上丟繡球,他還接到過兩次。
一扇扇破舊門扉后通向哪里,都如數(shù)家珍。
曹亭晚倒是覺得,春樓的大堂和剛剛?cè)ミ^的冬樓沒什么區(qū)別,畢竟都是煙花巷柳地。
一樓大堂,就是公子哥們喝酒說話的地方,長長的方桌一桌又一桌,在酒桌間搭著不少的戲臺,有大有小。
姑娘們在上面彈琴吹簫,隨樂起舞,雅一點的,就表演詩詞書畫,并且讓客官們一起參與互動,看誰能抱得美人歸。
只不過現(xiàn)在春樓內(nèi)里,別說人了,鬼都見不著一個。
曹亭晚與雷老兩人一前一后,踏著樓梯,不顧腳下傳來吱吱呀呀的牙酸聲響,很快就登上了二樓。
“二三樓都是包間,四樓以上是住人過夜的地方?!?p> 雷老適時的提醒道。
曹亭晚站在欄間,依然能朝下瞧見黑漆漆的荒廢一樓大堂,收回視線后,朝著黑漆漆的長廊盡頭看去。
注意到整個二樓走廊旁的包廂房門,都是猶如焦炭般的黑色。
然后。
突如其來的清晰敲門聲,忽然傳入了曹亭晚耳中。
“哐,哐哐,哐哐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