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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坊間奇聞玄幻錄

第六章 鬼市尋人,妖族線索

大唐:坊間奇聞玄幻錄 一個蘇叔 4541 2022-08-10 19:44:03

  王同然忙著處理假代人珠的事,李世民也有朝廷公務(wù)要忙,便交代蘇朗和皇甫璋征先從叛軍頭目張明遠身上找到突破口。為避人耳目封鎖消息,他們來到秦王府一處僻靜的房間內(nèi)進行審問。

  待人押上來后,蘇朗和皇甫璋征頓覺尷尬,因為他們誰也沒審過犯人。照理來說,長安城重大刑事案件理應(yīng)由大理寺卿與刑部侍郎會同御史中丞聯(lián)合會審,但張明遠之案涉及太子建成和百萬人珠被劫之事,決不能讓朝廷其它公衙介入,況且他們也不一定愿意牽扯進來。

  看著蘇朗和皇甫璋征為難,金盛眼睛一轉(zhuǎn),想到一個自認絕妙的主意:“我有個朋友是萬年縣不良帥,審犯人這類事最為拿手,最主要的是不良帥非朝廷官職,審訊的時候沒那么多顧慮?!?p>  皇甫璋征想都沒想,便一口回絕:“張明遠好歹也是太子府屬官,堂堂朝廷官員,如果讓街面羈盜捕賊的劣人來審的話,只會適得其反。還是別牽扯其他人了?!?p>  “都這個時候了,別顧面子了。至少可以把那不良帥叫來,教咱們幾招審訊的法子。”蘇朗只覺頭大,事情還沒開始便無處下手。

  皇甫璋征踱了兩步,胸中有了成竹之法:“我倒是有個主意,但是得經(jīng)過秦王批準?!?p>  蘇朗正欲追問之時,一名傳訊士兵匆匆跑了進來,將一封手書交到了皇甫璋征手中,同時附有一枚兵符,聲稱是秦王特意交代的?;矢﹁罢鞔蜷_一看,頓時眉開眼笑,心說倆人想到一塊去了,他道:“秦王讓咱們只審問黑衣人的事,不追責叛亂的罪責,如果有必要可以用免罪的條件跟其交換。諸如其它事宜,可相機自行辦理,不必事事通報?!?p>  蘇朗一聽,胸中煩悶一掃二空,如果換他是張明遠也會不打自招,畢竟條件太有誘惑性了。

  “黑衣人是誰?”

  張明遠是個精明之人,看到他們最關(guān)心的是黑衣人,心中便盤算著將所犯之事全都推脫到黑衣人身上。

  “我不知道,他們自稱是太子府的人,可我在太子府從沒見過他們?!?p>  “什么時候見的?”

  “不記得具體時辰了。”

  皇甫璋征走到張明遠跟前,張明遠瞬時一臉懼色,低著頭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

  “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或可饒你性命?!睜T火爍爍跳動,在皇甫璋征剛毅的面頰上閃過,忽明忽暗,或生或死。

  張明遠已被殺破了膽,對皇甫璋征極為恐懼,所以了能夠活命,趕緊發(fā)誓說絕不敢有半點隱瞞。他凝視一旁,回憶起見面的細節(jié)。

  據(jù)張明遠交代,他確實對這群黑衣人身份和來歷不了解。今天太子命令他和部將們集結(jié)待命,說是準備隨時應(yīng)對秦王兵亂。可左等又等,一直過了午后,也沒等到太子的命令。再后來就聽到傳聞?wù)f太子在玄武門遭到秦王發(fā)難,下落不明,所以他就找來要好的同僚商量對策,沒想到這時候一個黑衣人找上了門,告訴他們說太子遭到秦王亂兵伏擊,這會兒被秦王羈押在東倉,形式十分危急,命令他們火速攻打東倉解救太子。他們平日多受太子恩惠,一聽太子被抓,各個義憤填膺,當即決定發(fā)兵攻打東倉。

  “當時頭腦一熱,對黑衣人的話沒有懷疑,我和太子其他屬官,都以為此人是太子秘密豢養(yǎng)死士什么的,所以自然沒有多問。再后來的事,你們都已知道。”

  蘇朗和皇甫璋征對視一眼,都認為此人沒有說謊,便不再審問,命人將張明遠押走了。

  “也不是一點線索沒有?!碧K朗雙臂抱胸沉思道:“至少,我們現(xiàn)在可以確定這群妖族人是今日清早才潛入長安城的,他們勢單力薄,所以借太子遇難的契機,煽動太子余黨叛亂,趁機劫走人珠。既然找不到妖族人的線索,那就從前太子余黨下手,前太子黨羽眾多,妖族人肯定不只見過張明遠一個,一個個查,總能查到蛛絲馬跡?!?p>  “那好!我連夜把今天的情況報告給秦王,加大力度搜捕和審訊前太子余黨!”皇甫璋征看到事情仍有轉(zhuǎn)機,臉上露出一絲興奮。

  “我們也不能把希望都寄于追查太子余黨,萬一其他人也像張明遠一樣,對妖族人不甚了解,對我們來說也沒啥用。我和金盛也可以從長安市井底層打探消息,那里消息傳得最快,看能不能找到點什么?!碧K朗只想快點找回人珠,趁早擺脫這趟渾水,腦子不由的活泛了起來。

  “好,就這樣辦!咱們兵分兩路,每天匯總梳理信息,就算是把長安城翻個遍,也要找到妖族人的下落!”

  蘇朗和金盛出秦王府時,已經(jīng)是入夜時分,長安城正在宵禁的鼓聲中落幕,路上巡邏士兵增多,各坊中的商鋪關(guān)門歇業(yè),街上寥寥不多的行人慌慌張張,生怕違背宵禁被杖責。蘇朗這一天忙得焦頭爛額,竟然忘了長安城宵禁的事。

  大唐初定時,為了長安城的穩(wěn)定和皇宮的安全,實行了嚴格的宵禁制度。黃昏時鳴鼓八百下,提醒百姓不要在街上與坊間逗留。五更二點時,會再鳴鼓開市。違反宵禁的人,被抓住后輕則杖打二十,重則有牢獄之災(zāi)。

  長安城白天發(fā)生了玄武門變故,宵禁比尋常嚴備許多。蘇朗懊悔剛才沒跟皇甫要個通行腰牌,這會兒只得避開巡邏的士兵,好在許多坊墻因隋末戰(zhàn)事坍塌,還未來得及修葺,于是他跟金盛翻坊墻走缺口,專鉆逼仄小巷,一路奔南城鬼市而去。

  南城鬼市,是蘇朗和金盛平日常去的地方,去鬼市的人要么是為了通宵達旦的消遣,要么是居住在附近坊的百姓,所以受宵禁影響甚微。說是鬼市,其實就是宵禁后的市集,也叫夜市,早前因為連年戰(zhàn)事,朝廷無暇顧及坊市管理,城中百姓生計短缺,一些膽大的小商小販便聚到一塊,賣點生活常用的東西,后來漸漸多了一些酒肆、茶樓、飯館和民間教坊,愈發(fā)變得熱鬧繁華,逐漸成了長安城百姓夜間宵禁后消遣的去處,因地點偏僻,且為百姓所需,官府一般也懶得查。

  蘇朗因平日采珠所需,經(jīng)年累月串走于長安各坊,對城中道路甚為熟稔,一路上避過好幾隊巡邏士兵,約一個時辰后便到了南城鬼市。鬼市這會已經(jīng)開市,街上熙熙攘攘,商吆客嘻,燈火輝煌,仿佛白天玄武門變故、亂兵叛亂是在另一個長安城發(fā)生似的。

  往常一見鬼市熱鬧的景象,蘇朗便會渾身帶勁兒,可此時卻沒有玩樂的心思。人一旦心里有事,便跟熱鬧無關(guān)。

  “朗哥,這么大的鬼市,咱們從哪開始查?要不,還是趕緊跑路吧?城中這么亂,沒人會追查咱們的?!苯鹗⒖粗鵁狒[的鬼市,卻無處下手,擔憂起小命不保,便又想起了跑路。

  “餓不餓?”蘇朗何嘗不頭大,可如今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他這人雖然膽小怕事,但如果碰見躲不開的事,就會全力以赴,從不管結(jié)果會怎么樣。他眉頭一舒,岔開了話題。

  “餓??!午飯都沒吃,能不餓么!可,可咱們不是來查妖族的線索嗎?”金盛一臉詫異看著蘇朗,說到妖族的時候還特意壓低嗓音警惕左右。

  “天大的事,也得先吃飯,吃飽了才好干活!咱哥倆有一陣子沒來吃王記水煮羊肉了,今天累一天,必須好好補補!”蘇朗拉著金盛,沒入擁擠的人流之中。每月俸祿一到手,他們便會到這鬼市通宵消遣,其中王記水煮羊肉是重中之重的頭等享受。

  他們輾轉(zhuǎn)來到一條遠離喧鬧的小巷之中,一排緋紅的燈籠指向巷子深處的王記飯館,此飯館由兩處民宅打通改成,幾座廂房與院內(nèi)均擺滿了矮凳幾案招待客人。這會兒正是上客的時候,蘇朗和金盛只得在邊角的位置躋身坐下,照例要了兩盤水煮羊肉。

  二人幾杯酒下肚,又開始胡聊海吹,全然忘了百萬人珠的愁事。喝光兩壺酒后,店家便將滿滿兩盆剛煮好的羊肉端上了幾案,興致沖沖地介紹說今日羊肉全是關(guān)外新來的草原羊。

  蘇朗鼻翼微動輕輕一吸,一股膻膻的羊肉香味便直抵空空蕩蕩的腹中,脫口贊道:“新鮮至極!”

  金盛早已安耐不住,迫不及待抓起一塊羊腿肉,粗暴的在花椒沫醬汁中攪了一攪,便塞進嘴里大口咀嚼,直呼麻爽鮮香。他大快朵頤之余,卻發(fā)現(xiàn)蘇朗心不在焉,一塊羊肉在醬汁里沾了又沾,四處張望卻不下嘴。

  “朗哥,你怎么不吃啊,特別香?!?p>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咱們來的時候,總能碰見一個嘴上有麻子的人,每次都有一幫人圍著他,聽他講長安城中發(fā)生的各種奇聞怪事。”蘇朗將羊肉塊丟在醬汁碟中,伸著脖子又朝廂房內(nèi)張望。

  “當然記得,咱倆不也經(jīng)常跟著聽么,還特別羨慕人鄭麻子吃飯都不用花錢反而掙錢,全憑一張好嘴!”金盛滿嘴羊肉嘟囔著,旋即反應(yīng)過來:“你是想跟他打聽消息?”

  “對,以前聽他講的那些奇聞怪事,比如狐妖買酒,誰也不信,是當個消遣解悶兒的故事??山裉煸蹅冊诨内4搴蜄|倉外就實打?qū)嵱龅搅搜?,所以狐妖買酒沒準兒還真發(fā)生過。找這到這個人就應(yīng)該能問出點什么?!碧K朗把那塊沾滿醬汁的肉塞進了嘴里,被咸的差點吐出來,趕緊揮手讓店家過來。

  那店家眼皮活泛,見蘇朗窘態(tài)模樣,就拎上一個大茶壺小跑著過來。

  蘇朗灌下一大杯茶水,用手抹了抹嘴,向店家盤起話來:“我說老王,你這醬汁怎么這么咸的慌!是不是覺得我們錢少,誠心想把我這舌頭齁成腌肉,好賣給別的客人換錢!”

  店家老王一邊樂呵呵聽著蘇朗打趣,一邊又給他倒上一杯茶水,嘴里全是場面上的奉承話。

  “唉,對了老王,那個鄭麻子呢,他不是經(jīng)常這個時候在館里給大家講故事解悶兒么。今兒怎么沒見他的人,說實在的,沒有他在,你這羊肉差點味兒!”

  “噢,那個鄭麻子啊,有幾天沒來了,估計又在哪瞎溜達,倒騰故事呢!”

  “也對,說故事吃的便是百家飯。你知道他家在哪嗎,咱們金公子他爹最近生意上賠了點,心情不好,想找這個鄭麻子去府上解解悶兒?!碧K朗很投入地編著瞎話,金盛會意,趕緊在一旁配合。

  “知道,知道,就在我家兩條街外右轉(zhuǎn),門口有棵老皂莢樹,很好找?!钡昙依贤鯚崆榻榻B,馬上又以打趣的方式奉承說:“金老爺那家產(chǎn),生意上賠點算什么,哪至于落個心情不好。”

  金盛正往嘴里塞著肉,聽到這句話,只是敷衍一笑了事,店家識趣上別桌客人那忙活去了。

  “你小子一點都不給我剩?。 碧K朗覺得從鄭麻子那應(yīng)該能打聽到點消息,雖說是沒譜的事,但心里仍松快不少,胃口也跟著上來了,此時才發(fā)現(xiàn)兩大盆羊肉都快讓金盛吃完了。他趕緊把盆拖到面前,一手護著肉,一手往嘴里塞肉,連蘸料都顧不上了。

  三五下吃完羊肉后,蘇朗一摸口袋才發(fā)現(xiàn)錢沒帶夠,掛在臉上的尷尬很快也蔓延到了金盛臉上,雖說金盛父親是長安巨賈,可他從不伸手從家里拿錢。

  “寫條子賒賬吧,反正這個月的月俸馬上就發(fā)下來了。”蘇朗抹了一把嘴上的羊油說道。

  “可咱倆這個月的月俸,已經(jīng)說好了要還汪爺?shù)膫?,再不還錢,汪爺就捅到王大人那了,到時候咱倆還怎么在明司府混?!苯鹗⒁幌氲皆沦壕头赋?,上個月他跟蘇朗在鬼市喝多了,腦子一熱把錢都花在了胡姬身上。

  蘇朗嘖了下嘴巴,又望了望店家老王,對金盛嘀咕道:“要不跟老王商量商量,多賒一個月,咱倆的面子疊到一塊,他應(yīng)該會同意?!?p>  金盛一抬頭,正好跟店家老王四目對視,后者笑嘻嘻朝他走了過來,一開口便說道:“兩位小官爺手又緊了吧,要不掛在金府賬上,明日我正好要到金府結(jié)算上月的帳,一并解了,倒也省事?!痹捳f到這個份上,金盛縱使無奈也別無他法可施,一咬牙答應(yīng)了這事。

  出了王記羊肉館,二人穿過兩條街右轉(zhuǎn),果然看到一棵老皂莢樹,旁邊就是一處獨院,見院里有燈火,便走上前敲門。

  “誰呀?!”

  院里傳出一個甕聲甕氣的男子聲音,聽聲音有點像鄭麻子,他似乎很是戒備。

  “前街羊肉館老王介紹我來的,想跟您打聽點事?!碧K朗朝里面慢慢回話,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個尋常的正經(jīng)人。

  “這么晚了,已經(jīng)睡了,改天再說吧?!?p>  “大晚上打擾確實不便,我們不耽誤您多久,問完就走?!碧K朗裝出恭敬的語氣拜求著。

  “走!走!說了不見就是不見,再不走我喊巡街的大兵了!”里面的人情緒激動,說著說著便咆哮起來。

  蘇朗聽里面的人語氣異常焦躁不安,擔心再強求下去只會適得其反,便想著明天一早再來,反正他也跑不了。

  蘇朗和金盛為了省些月俸,平時就住在明司府,而此時長安城的大門早已關(guān)閉,兩人只得再花錢在鬼市客棧住一晚上。

  他們剛走到街口,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尖叫,聽聲音正是剛才那院里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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