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棚上的燈泡一閃一閃,母豬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讓小豬崽肆意的吸著奶水。
老漢心里美滋滋,順手拿起旱煙,自顧自的點(diǎn)了起來。
豬棚里,昏暗的燈泡不住的搖晃,老漢抽著旱煙,一臉高興的盯著老母豬看,怎么看怎么喜歡,心道:“這一窩又沒少下?!?p> 只見老母豬,躺在地上嘴里不住“哼哼”著,豬腦袋朝著老漢方向。
就在這時(shí),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老母豬嘴里“哼哼”了兩聲,猛的一抬豬頭,盯向老漢。
這頭母豬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老漢一驚,旱煙不自覺的掉在地上,老漢急忙用腳把煙頭踩滅,再次疑惑的看向母豬,母豬剛才突如其來的抬頭,緊緊的盯著自己,讓老漢覺得自己看錯了,還以為產(chǎn)生幻覺了呢。
老漢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老母豬,只見老母豬依然保持剛才的姿勢,這次似乎還帶了點(diǎn)妖嬈,老漢看著老母豬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就在這時(shí),老母豬忽的張口,豬頭沖著老漢,嘴里發(fā)出聲音:
“你瞅啥!”
從母豬那邊發(fā)出的聲音,一瞬間把老漢嚇出了一身白毛汗,整個(gè)人就一激靈,跳了起來,一個(gè)大屁股墩就坐在地上,手指著老母豬,口中驚恐的喊著:
“臥槽!我家老母豬說人話了!老母豬成精啦!”
老漢驚恐的喊著,喊著喊著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斷的抽搐,顯然是嚇的不輕。
另一旁的青年沉浸在自己的豬世界,還在逗著小豬崽,一邊摸著一頭小豬崽,一邊夾著嗓子,沖著小豬崽,又說了一句:“你瞅啥!”
小豬崽似乎聽懂了一般,扭頭向著老漢方向一甩,隨后繼續(xù)吃奶。
這時(shí),青年才回頭看向老漢,他看到老漢倒地不起,口吐白沫,還有一絲意識,這畫面太美他不敢看,卻又沒有辦法,急忙起身,腳上畫個(gè)圈,向著老漢走去。
青年在老漢身邊蹲了下去,老漢這時(shí)轉(zhuǎn)身,正面對著青年,眼睛有些迷離,青年被老漢看的渾身不自在,沖著老漢忽然說了一句話。
“你瞅啥!”
聽到青年的話,老漢靈魂一震,猛的瞪大雙眼,心中嘶吼:
“你個(gè)鱉孫!沒事裝你奶奶個(gè)母豬??!”
由于老漢之前已經(jīng)被嚇的犯病了,他感覺自己快要昏迷,用盡力氣從自己褲兜里拿出一款老年機(jī),呼吸有些急促,沖著青年焦急的說道:
“快,打電話給我兒子,說我快要……”
“撲通”一聲。
老漢最后的話還沒說完,整個(gè)人就已經(jīng)暈倒在了豬棚。
青年看著老漢,沒有做任何搶救措施,他搖頭晃腦的思考了很久,向著老年機(jī)看去,只見老漢暈倒之前,手指放在手機(jī)的一個(gè)按鍵旁,青年拿起手機(jī),按下了那個(gè)按鍵,那是手機(jī)的SOS緊急聯(lián)系人電話,上面寫著大兒子。
“嘟嘟嘟……”
“喂!給我打電話干啥??!”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gè)中年男人的聲音。
青年對著話筒說道:
“你…你爹要…要死了!你……們快…快回來吧!”
中年男子一聽,很明顯,在電話那頭愣了愣,隨后接著說道:
“什么,老逼登要死了?我知道了,我馬上通知我的兄弟姊妹分家產(chǎn)去!”
其實(shí)老漢兒子管他叫老畢登并不是辱罵,而是早年間農(nóng)村都比較窮,電費(fèi)都要精打細(xì)算,每到晚上四五點(diǎn)鐘,老漢都會閉燈,讓孩子睡覺。
可孩子們總想多玩一會,就開始了博弈,孩子開燈,玩上一小會兒,老漢發(fā)現(xiàn)便會過來閉燈,久而久之,孩子們對老漢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老閉燈!老閉燈!”最后干脆管老漢直接叫“老閉燈”了,可聽在別人的耳朵里,卻是“老畢登”,他家里人也無所謂了,對上了年紀(jì)的老人都這么叫了,因?yàn)檫@個(gè)稱謂,老漢的幾個(gè)孩子沒少在社會吃虧,最后他們還覺得是外人沒有素質(zhì)。
“嘟嘟嘟……”
電話那頭掛斷了,青年咧嘴一笑,口歪眼斜的說道:
“好…好…孝順的兒子啊!”
隨后將老年機(jī)放回來老漢的褲兜,拽著老漢的一條腿,像拖死豬一樣,把老漢拖到了居住的紅磚房內(nèi)。
老漢被青年放到了睡覺的土炕上,自己則待在一旁,靜靜的守候。
就在這時(shí)。
“咔”的一聲。
老漢家柜子上的老舊黑白電視發(fā)出“呼呼呼”的響聲,屏幕上出現(xiàn)了“雪花”。
這是一臺12寸的黑白國產(chǎn)電視機(jī),天線就在電視機(jī)上,青年覺得自己也等的無聊,便起身過去用手摸了摸天線,說來也神奇,這種電視機(jī),你只要用手去弄弄天線,它滿是雪花的屏幕,很快便清晰了起來。
青年用手扶正天線后,電視中出現(xiàn)了畫面,青年靜靜的坐到一旁,看了起來,只見電視節(jié)目中,一位女記者在海邊采訪一位漁民大叔,她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手上拿著麥克風(fēng)舉在漁民大叔的身前,向著漁民開口問道:
“感謝這位漁民大叔能夠參加我們的探索節(jié)目,聽說你們這里,有那所謂的靈媒婆婆的傳說,不知是真是假,附近村民說您知道這其中的故事,可以和我們講講嗎?”
面對著記者的問話,漁民大叔先是禮貌一笑,隨后面露難色,口中不斷“嘖嘖”作響,像是心里在做著什么重要的決定一般,最后還是一咬牙一跺腳,撓了撓頭,從衣兜里掏出了一根煙,順手點(diǎn)著,狠狠的抽了一口,緩緩的吐出煙圈,一臉嚴(yán)肅的看向記者,口中緩緩講起了靈媒的故事。
大海邊的一戶人家慘遭喪子,五歲的男孩在海邊被浪花卷走,再也沒有回來。
家人悲痛欲絕,尸體是找不回來了,母親對著大海哭了三天三夜,父親則是對著翻滾的大海,沉默無言。
按照當(dāng)?shù)氐牧?xí)慣,對于意外喪生的人,要在頭七那天找靈媒通靈,讓死去的人附身,說一說遺言遺愿,家人完成后,好讓他走得安心。
這家人便遵著習(xí)俗,在頭七那天找了一個(gè)七十多歲的靈媒,來附魂吐一吐死去孩子的怨氣和遺言。
可是有一個(gè)大問題:沒有尸體。
男孩的尸體并沒有被找到,父母只好尋了點(diǎn)男孩的生前衣物放在棺材里,打算做一個(gè)衣冠冢。
靈媒看了看棺材里的衣物,說:
“你家孩子的魂魄隨著尸體丟在了大海里,憑著這些衣物,恐怕很難成功的附到他的魂?!?p> 家人又是痛哭,說只想聽聽孩子的遺愿,讓他安心地走。
靈媒擺擺手,說:
“也罷,今天我就幫你去撈尸?!?p> 說完靈媒咬破了手指,用血在男孩衣物上畫了一道符,然后死死的盯著那家父母說:
“大海深不可測,每年死在海里的人不計(jì)其數(shù),我只能靠這些衣物加強(qiáng)我和你家孩子的聯(lián)系,能不能找的到你家孩子的魂,也是看運(yùn)氣,而且?!?p> 父母大氣不敢出,等著靈媒接著說下去。
靈媒接著說道:
“而且,海里不只有死人,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所以一會附身后有任何不對勁,馬上把我殺掉,不要猶豫!”
孩子父母又是感動又是害怕,原來靈媒這一次是賭上了性命,父母二人也是跪在地上,連連感謝。
說罷,靈媒閉上眼睛,嘴里嘀咕著古法咒語,片刻后,突然怒目圓睜,癱倒在地。
那戶人家頭一次看見人睜著眼睛癱倒的場景,大氣不敢出,現(xiàn)場一片寂靜!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靈媒的身體突然開始劇烈抖動!
在場的人都是心頭一緊,忽然想起靈媒之前說的話。
“而且,海里不只有死人,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所以一會附身后有任何不對勁,馬上把我殺掉,不要猶豫,”
還有許多未知的東西,是什么?怪物?野獸?惡鬼?還是...
一秒,
兩秒,
三秒,
四秒,
五秒。
靈媒抖了五秒之后,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睜著大眼睛看著在場的人。
男孩的父親舉起獵槍,對準(zhǔn)了靈媒,隨時(shí)準(zhǔn)備扣動扳機(jī)。
母親則是捂著嘴不讓自己叫出聲,眼淚已經(jīng)流了滿臉。
靈媒猛地跳起來,抓起一個(gè)捕魚網(wǎng),在場的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時(shí)候,靈媒說話了,高亮、尖銳的聲音劃破現(xiàn)場的寂靜:
“派大星我們?nèi)プニ赴伞?p> ………
采訪現(xiàn)場,場面一片寂靜,女記者懷著忐忑的心情,聽完了故事,知道結(jié)果后,站在原地的她如遭雷擊,眼角抽搐,為了保持職業(yè)素養(yǎng),她還是向著漁民大叔疑惑的問道:
“這就是靈媒?”
就在女記者問話的同時(shí),漁民大叔露出了奸詐的笑容,向著女記者夾著嗓子喊道:
“海綿寶寶,你陪我玩吧~”
只見漁民大叔說完,“噗通”一聲,縱身跳入海中,在海里歡騰的游著。
岸上的電視臺工作人員,和女記者一臉懵逼,滿臉黑線,只覺得天上的烏鴉飛過,帶著長長的……
女記者看著海里的漁民大叔,臉上露出苦笑,心道:
“這漁民大叔,怕不是個(gè)傻子吧?”
海里的漁民大叔,向著岸上的記者仍在大喊:
“快來啊,快來和我玩啊,我們?nèi)フ艺卖~哥!”
那海里大叔的行為,更加堅(jiān)定了記者內(nèi)心的想法,她急忙轉(zhuǎn)身面對鏡頭,準(zhǔn)備一波救場。
“對不起啊,記者同志們,你們剛才采訪錯了,那水里的是隔壁村的吳老二,腦血栓才好,凈說胡話,我才是你們要找的人!”
另一位漁民模樣的大叔,一邊叫喊著,一邊向著記者跑了過來。
女記者一聽,這收視率不就來了嘛,急忙拿著話筒,對著電視機(jī)說道:
“觀眾朋友們,沒想到這大海邊的故事,如此撲朔迷離,欲知后事如何,請持續(xù)關(guān)注我們節(jié)目,我們下期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