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胡下兒登門拜訪,這次心里說不出來的高興,用格外的高檔規(guī)格招待著他,又是上好茶,又是上瓜果十鮮、端岀來放在他面前的那個鋪著厚厚的絲錦的圓桌子上面供他一個人品食著。
這莫名,一個勁兒地咀嚼著美食說道:“老先生真是好眼力見兒,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故意停話片刻,看那老者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了。
左邊的一面墻上的框窗外面不知什么原因開始灰蒙蒙的一片,看時間偏午后過了,有些急不可待地說:“天氣漸漸轉(zhuǎn)涼了,我還得早些下山,雖說我是他們嚴家的下人,但好歹也是個做管家的。我們家少爺命運不濟呀……”說著低下頭做出一副心傷的樣子?!鞍パ脚c我孫女兒是一樣的命運?!币姷嚼险甙晣@氣。心想這家人還果真是我想象的那樣。“我們少爺打小就去世了雙親,爺爺奶奶也于前年走了……”心里暗自咒罵自己,我這不是咒鄧家人嗎?還罵了人家祖先。可是為了九皋,他們的這個不昌盛的兒子我有什么辦法呢。老天爺不會怪罪我吧?!扒吧⒍āG吧⒍ā蹦羌Ю暇谷焕蠝I縱橫。嚇了莫名一大跳。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按照規(guī)矩行事,將九皋送到這家小姐的閨房里嗎。于是干脆就同意入贅的事情。心想讓那九皋先放下相思之苦再說。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叵胱约号c結(jié)發(fā)的妻沒過到兩年又娶了妾。
接下來姬嚴引他去園子里轉(zhuǎn)悠;
庭前幾秋雨,
夜來葉落音。
一邊轉(zhuǎn)著又聽那姬桃讀詩?!拔覀兗夷俏灰彩?,成日都詩不離口?!眾獓涝桨l(fā)歡喜。雖說是一荒郊野外,居然有這樣的人家,也稱得上是鐘鳴鼎食之家。這老家伙是做什么事情的始終未能聽他說半個字,口風(fēng)把控的如同那些朝中的王公大臣們一樣,雖是各懷鬼胎,互相見到少不了禮儀,三百六十五天一樣的臉色。“因那正門下山不便所以從這院子里的后門進出,一來方便,二來也是少有打擾?!薄袄舷壬依餂]有格外親戚什么的需要走動?!薄罢f來慚愧,吾家?guī)状藛蝹?p> 旁系姻親早年便無什么來往?!庇滞白?,看盡是樹林密集,房子只中間這一棟,仰頭望見樓閣色彩早已斑駁陸離,飛檐翹瓦之下屋檐灰暗。
細雨斜風(fēng)
半月朦朧
繁星墜湖
遠山含黛。
又聽那姫桃喋喋不休。
難不成這個丫頭嘴巴里就讀不出來其他的東西嗎?莫名心里暗想道。
兩個人轉(zhuǎn)悠之間一起把事情定下來了,連日子都擇好了,只等送九皋來了。莫名連更連夜趕回都城。
且說那莫公公告訴竇家鄧通家小兒子欲娶他家女兒后,那竇妙聽說是鄧通的兒子竟告訴父母;自己堅決不嫁去鄧家做兒媳婦。她的父母連日都勸說她。
這日,她父母將她叫到跟前,她父親問她道:“你憑什么不愿嫁與鄧通家呢?說到權(quán)力,除了皇上就是他了。說到金錢,他們家自己造錢自己隨便怎么花。這大漢天下那里有這等的人家。我看古往今來怕是也只有他們家了。我與你母親來到這京城居住,千方百計攀著了是皇后的同鄉(xiāng),你老子才有了個衣食無憂的差事,否則我們就在那武邑縣的山旮旯挖一輩子月亮鋤,住兩間茅草屋。你呢,嫁一個莊稼漢守著一大堆兒女的黃臉婆。尚有風(fēng)吹草動,什么荒年的話,拎著棍子出門討飯也不一定。我們把你帶到這長安城里來住,雖說不是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象過年一樣,但是平時里也沒讓你斷過吃喝穿戴什么的。還讓你去私塾里讀寫。都是希望你能嫁一個好人家。連皇宮的元宵燈會也千方百計地讓你去參加過了。眼看你就要十八歲了,難不成你想當(dāng)一個老姑娘。如果你同意,我這邊好去給莫公公扯回消。以免人家惦記著。我們家不是認到這個貴人,能夠有今天?!闭l知道那竇妙聽了,兩手捂住耳朵轉(zhuǎn)身準備往自己屋里跑。正在此時,又聽見莫公公的聲音了,這夫妻倆連忙起身迎接。那公公座穩(wěn)后從身上取出一塊綠玉擱在桌上笑道:“這個是鄧家給的訂親物件,莫看這塊玉石,用它在長安城換一個宅子都是沒有問題的。這個可是漢高祖遺留下來的東西,文帝三百六十五天都掛在腰間的寶貝,送與給鄧大人了。鄧大人心疼自己的小兒子鄧九皋,把這稀罕物件拿出來給你家女兒,都是為了他那個小兒子啊。這個九皋才過十四歲,長得跟那天人一樣的模樣,比他老子還強好多吶。還博學(xué)多才,滿腹詩書禮樂,寫得一手好書法不說,那開口就是詩詞文章,說是還要去那梁園跟那枚乘比試比試。你們女兒真的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那竇妙還未來得及離開,躲在門外聽了,心里七上八下好一陣子,待那莫公公離開,連忙進去,面紅耳赤地拿起桌子上那塊玉跑出了房間。
莫名連更連夜趕回都城。
第二日清早,天才蒙蒙亮,便準備趕到鄧府,這莫名的家與宮中太子的貼身護衛(wèi)匡登住在兩隔壁。走過匡家屋檐下,見到匡登行色匆匆,面色蒼白,連忙上前問道:“兄長做什么這么匆忙。”兩人因是發(fā)小,那匡登見到忙停了腳步說道:“那宮里邊出大事了……”于處到莫名耳旁告訴了太子逛春院的事被皇上知道了。臨了又千叮嚀萬囑咐地說:“萬萬不可告訴別人啊,你我都是伺候主子的人……”
別過匡兄,進入鄧府,正要上院子里的那條青色翠綠湖中的廊道,見到幾個婢女端著盆子行走在廊道里間。知道她們是伺候九皋的丫頭,見那行色便猜到幾分了。
這莫名心里美滋滋地笑著;看來我是做對事情了。急急忙忙走到一個丫鬟面前:“你們這是?”“這日上三竿了,九皋公子還沒起來呢。不是我多嘴,只是這段時間見到小公子他總是無精打采的……”莫名甩袖走到前面。走進高闊空曠的九皋公子的寢房,只見他面色蒼白,頭發(fā)松散還歪在巨大的床榻中,絲綢的被子滾了一地,走近看地地上還有一塊綠色的絲綢撿起來看,仿佛是一塊女孩用的手帕,放到鼻孔下面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忽然想起那山上的女子身體也發(fā)出過這種香味,難不成他撿了塊那女孩兒的香帕回來不成。沒想到他竟是這么癡情的男人。也或許年少不更事,你說那女人,沒有得到的時候,男人都是仿佛充滿撲朔迷離的感覺,好奇心大于欲望。一旦同床共枕,不就那么回事嗎?久而久之又開始生厭,對一個了如指掌的人早已失去信心,如同春天里出去賞花,老看那一種花還有什么趣呢。我看他是還沒有醒悟過來。上前正想問候:“聽到你的腳步聲。事兒辦得如何?”聽見九皋的聲音真的嚇了一跳:他怎么知道我去哪里了呢?連忙回答:“請君入甕。”“你又用錯了語句。難不成你要害我性命?罷了罷了,即使要了我這條小命我也要去……”立即起來讓他幫助梳洗打扮一番。穿了一身灰白色的長袍。幫助九皋換衣服,見到他渾身的肌膚如同白玉般柔軟細膩光滑。那女子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忽然想起一句老話,少男少女歡悅無比。心里想著只要打發(fā)了你的那日思夜想的心思,回到這這里按步就班地享受自己的榮華富貴的生活就好。省得我提心吊膽著。莫名一邊伺候著九皋一邊心里想。
草階前初見
又樓上曾逢
羅裙香玉釵
靚妝眉沁綠
羞臉粉生紅
轉(zhuǎn)眼到七夕
你我再重逢
相尋夢里路
微雨燕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