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往事如煙
結(jié)婚?你瘋了嗎?
洛羽搖頭,對沈天這種突發(fā)奇想苦笑連連。
“我們現(xiàn)在哪里錢去結(jié)婚?結(jié)婚要買房,要裝修,要拍婚紗,要訂酒店,這需要很大一筆錢,我們從哪兒來這么多錢?”洛雨一下子說出了這么多的難題,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錢。
而這些問題能如今一股腦說出,正是因為這些都是她早已想過的。
沈天雙臂上托,回看四周,道:“買什么房,這出租屋不就挺好?你若是嫌這里太小,我們換個好一點的公寓也可以?!?p> “至于婚紗照和酒店嘛,我們都在一起這么久了,我感覺沒那個必要了吧,不都是些俗套儀式而已……”沈天越說越讓人討厭,他抬眼看到洛羽無比難堪的表情,才住了口。
洛雨神情扭曲,只覺難過至極,她笑了,她真的從未這樣痛苦的笑過。
試問,哪個女子,不曾夢想過穿著潔白婚紗,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嫁給自己的愛人?
試問,哪個女子,不想讓自己的婚禮,辦的風(fēng)光無限?
試問,哪個女子,不想擁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家?
可是連這些簡單的夢,都給不了我嗎?洛雨笑著,哽咽著,哭泣著?!吧蛱欤@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夢想,我也有!”
沈天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可如今收回或是道歉,他感覺都好像沒有什么意義。意亂之下,只好說道:“小雨,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不過你放心,我以后肯定努力工作,不會再讓你失望……”
洛雨努力仰起頭,不讓眼淚再流。他用力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在悄然間的歲月里,這女孩,竟是已經(jīng)變的十分堅強。
“小天?!?p> “嗯?”
“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嗎?”
“游戲啊,怎么可能忘記?!?p> “記得當(dāng)時,我們在一起玩游戲玩的很瘋,沒日沒夜的玩,高興過,也失落過。”
“是,那會兒總是通宵的玩。做副本,刷戰(zhàn)場,后來我就開始打競技比賽了……”
“那么沈天,我問你,你當(dāng)初訓(xùn)練的那么拼命,到底是為了什么?”
“當(dāng)然是為了冠軍??!”沈天脫口而出,毫不猶豫。之前目標(biāo)是聯(lián)賽冠軍,然后是省冠軍,然后全國冠軍。當(dāng)這些目標(biāo)都達成后,他野心勃勃,勢要拿下世界冠軍??烧l知這時,途生變故。
不過這是沈天唯一的夢想,是要讓國旗飄揚在世界最頂端,對此,他毫不猶豫。
“那么,我想說……”
“什么?”
“其實在這里,在這個城市,人來人往,就如同游戲里一樣。游戲里,有義氣、戰(zhàn)隊、人脈、競技、爭斗,廝殺。但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城市,同樣也有,人脈、競爭、爭斗和廝殺。”
“可是……這……”
“我真的很失望,當(dāng)初那個勇爭第一的你,哪里去了呢?那個永不言敗的你,哪里去了呢?你在這社會里,只是遭遇了一點挫折,你就選擇辭職,放棄,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沈天?”
沈天閉口不言,他不想說什么,又擔(dān)心說錯什么。
“還有……”洛雨站起身,看著沈天的眼睛,深情而又堅決的道:“若是在我,跟你的夢想,兩者之間,只選一個,你選誰?”
沈天愣住了,這一愣神,便讓洛雨得到了答案。因為剛才沈天對于目標(biāo)的回答時,可是毫不猶豫。
“我知道了?!甭逵暾f完,從沈天身邊慢慢走過,安靜的走到門前,背身道:“我們分手吧”。
門輕輕合上,沈天沒有去追,他想要追卻感覺腿如灌鉛,沉重不已。當(dāng)他邁開腿時,他發(fā)覺,他已經(jīng)追不上洛雨的腳步了。
沈天灰溜溜的靠在窗邊,徒留下一身的自卑,和自嘲。
沈天知道,總會出現(xiàn)一些事情,可以點醒自己的頹廢,可沒想到,竟是跟自己深愛的女子分手。
二十年來,沈天經(jīng)歷了太多磨難和磨礪,總認(rèn)為自己的思維和想法早已得到了超脫,心中只是想要一種簡單,簡單的生活——衣食無憂就好;簡單的工作——沒有勾心斗角就好;簡單的愛情——在一起。
而這一切,終于被打破,被她深愛的女子打破。
我是不是,有點太不顧及她的感受了。沈天一拳將客廳的玻璃茶幾砸了個稀碎,任鮮血直流,也代替不了他心中的痛。
秋天,果然是美好而傷感的季節(jié)。美好是因為收獲,收獲了一粒星火;傷感是因為離別,再見了,我深愛的女人。
湮滅在清晨的夜
揍起這兩世相隔的絕唱
即使在心口鏤刻上疼痛
也難忘那段失落的前生
是誰誘發(fā)出這繚繞的回憶
亦是命中注定的哀愁
山間小院,西草屋內(nèi),陣陣的咳嗽聲撕心裂肺。雙兒拍打著老益州王的身體也絲毫起不到作用。謝文遠連忙從絲綢包中取出藥瓶,倒出一藥丸給老益州王服下,這才好了些。
“想不到,那箭傷竟能如此厲害,咳咳……我怕是活不到這個冬天了?!崩弦嬷萃跻荒樒B(tài),毫無生機可言,想到自己將死,臉色更顯蒼白。
聽到這話,雙兒立刻想要安慰,謝文遠也是趕忙跪下,卻被老益州王擺手止住。
“罷了罷了,我自己身上的傷,我自己清楚,你們無需多言。”益州王向謝文遠問道:“那沈天,現(xiàn)在修行的如何了?”
“怕是,嗯……”
“你照實說便可”
“怕是毫無進展可言……”謝文遠低著頭,不敢看老益州王的臉,亦或是雙兒的臉。
雙兒不信,道:“怎可能,我當(dāng)初十幾歲開始修行,三月不到,龍魂就練就到了五級,沈天就是再不濟,現(xiàn)在龍魂也能有個兩三級了吧,怎能說毫無進步可言。”
謝文遠額頭冒汗,他屬實不清楚這駙馬跟公主的關(guān)系。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下臣雖然修為低微,但對于修氣之道,也略知一二。駙馬爺現(xiàn)在,怕是連簡單的聚氣,額,都難以做到?!?p> 沈天昨夜找雙兒說過后,雙兒思量再三,并沒有將沈天的情況告訴老益州王。但謝文遠與沈天同吃同住,自然知道昨夜沈天找雙兒的事情。不過這謝文遠精明的很,深知其中關(guān)系復(fù)雜,若說錯一句話,恐怕自己自身難保,所以對昨夜之事,他自是守口如瓶。
老益州王思量半晌,又多番掐指而算,道:“易管輅所言,所謂天選之人,自然不同凡人。這點,日常言語確是與我們不同?!?p> 想起日常沈天的言行舉止,老益州王又道:“而且,我算過,其八字相合,是他應(yīng)該沒錯。我也很早就看出他資質(zhì)平庸,但卻沒想到,竟笨拙到如此地步?”
“爹,他畢竟與我們不同,或許是到這里后環(huán)境并不適應(yīng)?倒不如多給他些時間吧?!彪p兒忙找理由,想為沈天多爭取一下。
老益州王搖搖頭,實屬無奈,“可我們現(xiàn)在急缺的,就是時間啊?!?p> 老益州王叫謝文遠起身說話,又叫雙兒去給趙韓式送些銀兩,故意支開了雙兒。雙兒無奈,但父命不可違,雙兒走后,整個草屋就只剩下了老益州王和謝文遠兩人。
雙兒一路煩悶至極,她多少也能猜到老益州王和謝文遠在商議什么,只恨這該死的沈天,怎么如此愚笨,怕不是每天偷懶?今天我倒要好好看看他是如何苦練的。
雙兒又加快了些腳步,心心念念的,可能不止督促沈天的修行吧。
林間石壁,瀑布之后,只見沈天手持一把黑劍,擋于前胸,然后右揮而向前斬之,或虎口朝前,放于中丹田處,向前刺之。反反復(fù)復(fù),這正是劍術(shù)的基礎(chǔ)劍招,起手劍。莫說是沈天,就是雙兒在旁邊看著沒多久,就已經(jīng)煩悶至極。
往事并不如煙,現(xiàn)在的沈天,大汗淋漓,心中毫無雜念,唯有練劍!
旁邊的趙云兒手持一柄木劍,效仿著沈天的架勢,也是一絲不茍的練著。他心中苦悶,怎么練來練去就這一招。竟被沈天怒斥:“小兔崽子,這是基礎(chǔ),懂不懂,基礎(chǔ),讓你練你就練……”
雙兒走到這瀑布石壁跟前,見沈天揮汗如雨,心中舒了口氣,頗有慰藉。拿了些野果放在地上,道:“來,休息一會兒吧……”
沈天見是公主嫁到,倒是稀奇。自來到這山中后,倒是極少見雙兒房門。道:“喲,什么風(fēng)把這么俊俏的姑娘吹來了,這荒山野嶺之間,你這女子如此清麗脫俗,想必,是仙女下凡?”
沈天嘴是真甜,這浮夸的贊譽卻讓雙兒聽之欣喜,雙兒之前在皇宮里聽?wèi)T了阿諛奉承,如今見經(jīng)常與己斗嘴的沈天第一次夸自己的美貌,來時的怒意全消。小聲道了一句:“用你夸?!?p> 淫賊,流氓,歹人,下流,癟三。這是平日里雙兒對沈天慣用的稱呼,今天卻不知什么原因,竟沒說這些詞匯,屬實反常。
遞給趙云兒幾個野果后,雙兒對沈天道:“昨夜你來找我所問之事……”
“哈哈哈”沈天爽朗而笑,將雙兒打斷。道:“雙兒莫操心,今天上午我遇到夏沫姑娘,用我那仙牌做傭金,讓她教我練劍,經(jīng)她指點,我現(xiàn)在已是茅塞頓開……”
“什么,你將那仙牌,給她了?”
“雙兒你有所不知,這高手就是高手,經(jīng)過她這么一點波,我去,我仔細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你把仙牌,給那夏沫了?”
“這夏沫是真厲害,不愧天下第十之名,長的吧,也漂亮,厲害,恩……”
啪……
沈天捂著臉,看雙兒轉(zhuǎn)身而去的身影,嘀咕道:“這女人到底什么心思,怎么說翻臉就翻臉”,沈天一臉無助而又羞愧的看著一旁的趙云兒。
趙云兒早已捧腹大笑,道:“哥哥原來你是個怕老婆的主,哈哈哈哈”
“你懂個屁,這叫疼老婆,你懂不懂,小兔崽子,快繼續(xù)練劍?!?p> ……